第17頁 文 / 默嬋(沐辰)
𨪜𨪜「這麼說吧，我認識的第一種女人是愛慕虛榮，金玉其外，那個人是我母親；第二種女人是像阿濟的前妻，溫柔婉約、嬌弱惹人憐，但像花一樣需要人家呵護，我自認沒耐性；第三種就是你，像陽光、像風、又像水。」向湛雲說著說著，眼裡的激情也漸漸褪去，可環著她腰的大手仍未放鬆。
𨪜𨪜「這麼說……」祁晴有些明白了，「你只是欣賞辛巴獅王的前妻，沒有介入吧？」不然，她真不知該如何面對這種情況。
𨪜𨪜「能讓我失控的人只有你。」向湛雲沒遇過祁晴這種女孩子，與她相處，愈被她吸引，愈不想放開她的手。
𨪜𨪜她能與他一道成長，一道飛翔，而不會活在他的羽翼之下受他的保護。
𨪜𨪜「噢。」祁睛紅了瞼，撤然眼眸抹上一道雲彩，「你愈來愈會說話了。」
𨪜𨪜「你教的。」向湛雲意亂情迷地癡望著祁晴的嬌媚神態。
𨪜𨪜「我哪有教你這麼噁心的甜言蜜語啊！」祁晴出口反駁。
𨪜𨪜「那我就再噁心一點好了。」塞滿胸臆的柔情讓向湛雲頭重腳輕，令他抑不住想親近她的狂念，一再地親吻她。
𨪜𨪜「上……上班時間……」天……天啊……祁晴軟下身子，壓不住心的失速，她顫抖著唇瓣，沙啞的說著薄弱的話語。
𨪜𨪜「嗯……」向湛雲輕哼一聲，極為克制地輕抖著手，替她理好衣服，低垂眼眸，「我想我們都需要一杯冰水。」
𨪜𨪜「兩杯……」祁晴捂著被吻腫的唇，那份火辣的熱望仍然在她體內燃燒著。
𨪜𨪜「好。」向湛雲理好自己的衣物後起身走出辦公室，沒多久，手裡還真的拿了兩個玻璃杯外加一大壺水進來。
𨪜𨪜祁晴見狀，忍不住笑出來。
𨪜𨪜「笑什麼？」向湛雲低頭看自己，沒有什麼不對勁啊！
𨪜𨪜「阿向。」祁晴雙手支頷，漾著點點情意的眼眸直視他。
𨪜𨪜「嗯？」為兩人各倒一杯冰水，向湛雲將其中一杯送到她面前。
𨪜𨪜「我好愛、好愛你哦！」
𨪜𨪜「噗——咳咳咳——」回應祁晴的是向湛雲噴出的水和被水嗆到的劇烈咳嗽聲。
𨪜𨪜「阿向，你還好吧？」慢條斯理的拿起杯子來喝水，祁晴面帶笑意的問。
𨪜𨪜「祁晴娃娃……」向湛雲好不容易止住咳，帶著危險的笑容直朝她走去。
𨪜𨪜一聲尖笑聲自辦公室傳出，整個事務所的人全都聽見，但卻無一人肯前去破壞他們的相處。
𨪜𨪜☆☆☆☆☆☆☆☆
𨪜𨪜台灣𨪜𨪜一份調查詳細的報告被丟上辦公桌，向辰雲錯愕的抬頭看向來人，發現是父親——有名的政治家，政黨的大老，向海天一瞼氣憤的看著他。
𨪜𨪜「老闆，發生什麼事了？」向辰雲在辦公時嚴守上司與下屬的分際。
𨪜𨪜「你給我看看你哥哥在美國給我搞什麼東西！他竟然用我栽培他的錢去搞建築！」向海天真不知自己倒了什麼楣，造了什麼孽，生了這麼一個兒子來忤逆自己。
𨪜𨪜「怎麼可能？」向辰雲翻開被丟在桌上的調查報告，愈看臉色愈青。
𨪜𨪜「怎麼不可能！這不孝子，非得氣死我不可！若不是他先前勾上MTA總裁的女兒，我還不知道他在美國給我搞這種玩意兒！」
𨪜𨪜「父親，我相信大哥他是有苦衷的。」向辰雲一直很明瞭哥哥和父親之間的心結何在，只是無力去解開它。
𨪜𨪜「苦他X的衷，你現在馬上給我打電話，告訴他我要死了，叫他回來奔喪！」向海天也知道大兒子的拗脾氣，不使點手段是騙不到他的。
𨪜𨪜「父親……」
𨪜𨪜「我倒要好好看看這兔崽子怎麼跟我解釋！快打啊！」
𨪜𨪜「是……」向辰雲莫可奈何的拿起電話，撥下他再熟稔不過的號碼。
第九章
𨪜𨪜台灣桃園中正機場
𨪜𨪜秋天的氣息在台灣彷若不存在似的，一陣又一陣的刺目陽光火熱地打在人們臉上，毫不留情的曝曬著人們，唯有在蔭涼處才能感受到入秋的微涼。
𨪜𨪜一腳踏上台灣的土地，向湛雲便深覺自己受騙了。
𨪜𨪜他愈想愈不對勁。老頭哪可能突然生病？選舉快到了，他得忙著鞏固票源、攻訐對手、打對手下馬，哪有時間病倒？
𨪜𨪜向湛雲才想轉身到出境大廳去開票直接塔下一班飛機回美國，迎面就看見弟弟向辰雲和兩名保鏢出現在他面前，擋住他的去路。
𨪜𨪜「哥，好久不見。」向辰雲摘下墨鏡，露出真心的笑容。
𨪜𨪜「見我還需要帶保鏢？台灣的治安壞到這種地步了嗎？」好不容易才從美國那嚴密的航空管製出來，沒想到一到台灣就得被「保護」。
𨪜𨪜「哥，只是安全措施，你知道父親的身份敏感，連帶的——」
𨪜𨪜向辰雲的解釋跛向湛雲打斷。
𨪜𨪜「我知道了。走吧，直接到老頭住的醫院去。」
𨪜𨪜若不是弟弟說老頭病入膏肓，他絕不會在這個時候離開美國——出來容易進去難，現在的情勢雖不至於動亂，但仍讓人不安。
𨪜𨪜向辰雲朝身邊的保鏢頷首，示意他替向湛雲拿行李，但向湛雲婉拒了。「我的行李很輕，自己拿便行。」
𨪜𨪜在美國和日本獨立慣了，向湛雲十分不習慣面對這種排場。
𨪜𨪜「二少爺……」保鏢有些為難的來回看著兩人。
𨪜𨪜「照大哥的話做。」向辰雲無奈的歎口氣。「大哥，我們走吧。」
𨪜𨪜「嗯。」面無表情的點下頭，向湛雲掄起拳頭，遏止那層層不絕的壓力朝他襲來。
𨪜𨪜坐上轎車，向湛雲才硬聲問道：「老頭的情況怎麼樣了？」
𨪜𨪜「呃……」向辰雲有意無意地避開向湛雲的目光，「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𨪜𨪜向湛雲揚高眉，向辰雲從小到大沒有違背過老頭的命令，看他閃爍的眼神，他知道，這次他是栽在老頭手上。
𨪜𨪜「看你的樣子我就明白了。」向湛雲淡然道。
𨪜𨪜「大哥，父親很想見你一面，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向辰雲在兄長面前向來不曾偽裝過任何事，沒想到大哥卻隻手遮天。
𨪜𨪜「我不知道我跟他之間還有話可聊。」向湛雲毫不在乎的點燃煙，開始吞雲吐霧。
𨪜𨪜「大哥，你就不能平心靜氣的跟父親好好談一次嗎？」向辰雲不明白兄長怎麼會同父親鬧到今天這個地步。
𨪜𨪜「要是他可以談的話，我不必煞費心機隱瞞這麼久。我想，不論我在建築業有多大的成就，老頭都只會認為我是一個不務正業的敗家子。敗家子還有什麼話可以跟我們偉大的太上皇聊嗎？辰雲，老頭的個性想必你比我還清楚，我能平心靜氣，不代表老頭能。」言下之意即是：勸他不如勸向海天那個老頑固。
𨪜𨪜「大哥，他是你父親。」向辰雲語重心長的歎氣。
𨪜𨪜「辰雲，難為你了。」向湛雲知曉夾在他們兩人之間的弟弟不好受。「放心，我這次回來，有人要我『心平氣和』的和老頭會面，我不會違背那人的命令的。」
𨪜𨪜「是誰？」誰能壓制兄長和父親對抗的叛逆心？他要請那人來當父親的秘書，當他跟兄長之間溝通的橋樑。
𨪜𨪜「我女朋友。」向湛雲狠吸一口煙。只要想起祁睛在機場的叮嚀，他就一口氣鬱結在心口，吐不出來。
𨪜𨪜「誰？」除了日前那MTA總裁的千金之外，向辰雲沒有聽過兄長有與任何女性交往的紀錄。「誰讓你走出母親的——」
𨪜𨪜「閉嘴。」向湛雲一聽到「母親」二字，臉色大變，冷聲命令向辰雲別再說下去。
𨪜𨪜「這次你回來，正好趕上她的忌日。」向辰雲改口，卻沒有意思轉換談話內容。
𨪜𨪜「是嗎？」向湛雲看著外頭飛竄而過的風景，從沒有如這一刻希望祁睛在自己身邊。
𨪜𨪜「人死不能復生。逝者已矣，大哥你何不放開心，原諒她？」向辰雲自始至終都是旁觀者清，看透了一切來由，卻無能為力，只能任事態走向敗壞的地步。「還有父親……」
𨪜𨪜向湛雲突然想到自己答應過祁晴一下飛機立刻開機，於是打開行李袋，一開機，手機即傳出鈴聲，他會心一笑，按下通話鍵，那頭傳來的話語讓他表情一柔。
𨪜𨪜「你怎麼知道我下飛機了？」知道會打來的也只有祁晴，因為這手機是她硬塞給他的。
𨪜𨪜「算的。李巴獅王告訴我，你現在大概被當成犯人押上黑色的轎車，一路北上到台北。」祁晴開朗的聲音自電話那頭傳來，就像她從未離開過一般的讓向湛雲胸口的鬱結平息。「你不會真的被這樣對待吧？」
𨪜𨪜「阿濟說對了。」唇角牽出一抹苦笑，向湛雲不得不承認辛濟清的神機妙算。
𨪜𨪜「忍耐一點。應該是因為伯父病危才會這樣趕吧！」祁晴柔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