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默嬋(沐辰)
𨪜𨪜「是嗎？」
𨪜𨪜「是的，你不相信我？」祁晴反問。
𨪜𨪜「不是，只是……他看起來不像是敘舊那麼簡單。」向湛雲不喜歡有人像喬斯那樣碰祁晴。
𨪜𨪜她全身上下，裡裡外外都是……都是他的。
𨪜𨪜「如果他是來搶回我的，你會怎麼辦？」祁晴探問。
𨪜𨪜「不怎麼辦，把你綁架，綁在我身邊，永永遠遠。」向湛雲淡淡的吐出威嚇之語。
𨪜𨪜「你真的會嗎？」
𨪜𨪜「也許。」向湛雲不給正面回答，但他隨著光影變化而漸趨寒冷的神色，說明了他是認真的。
𨪜𨪜「騙你的。」祁晴朝他吐舌頭，裝出燦爛笑顏，「我才不要因為這樣被你綁架，要綁也得幸福的被綁。」
𨪜𨪜「哦？」即使心有疑竇，向湛雲僅是輕應一聲，未再問下去。
𨪜𨪜祁睛不由得慶幸起向湛雲不是會對這種事情追根究柢的人，不然，可能會大吵一架。
𨪜𨪜即使他早在打了喬斯一拳時顯露他的獨佔欲，可他仍尊重她，她很高興自己能被向湛雲這般守護。
𨪜𨪜沒多久，向湛雲趁紅綠燈的空檔拿了個小禮盒給祁晴，硬著聲道：「送你。」
𨪜𨪜「給我的？哇！你第一次送我東西耶！」祁晴收到禮物，像孩子般綻放晶瑩笑靨。
𨪜𨪜「哦哦，叔叔偏心，我就沒有。」後座的辛起耀有樣學樣的朝向湛雲伸手，得到向湛雲一個白眼贈送。
𨪜𨪜「我可以打開嗎？」祁晴興奮的問，不管是什麼，她都會好好珍藏。
𨪜𨪜「嗯。」向湛雲彩下油門，平緩的開著車，一邊等待著祁晴打開盒子，擱在方向盤上不停敲動的手指洩漏他心境上的變化。
𨪜𨪜祁晴拉掉緞帶，打開盒子，映入眸裡的是一隻OMEGA的女表，造型典雅又不失新潮。
𨪜𨪜「OMEGA！你怎麼知道我喜歡OMEGA表？」她低聲驚叫，OMEGA的造價不便宜，在她眼中是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高級品。
𨪜𨪜即使她家裡有錢，但她很希望能用自己雙手賺來的錢去買它。
𨪜𨪜可是……沒想到……
𨪜𨪜「上次我們走在街上，唯一讓你停下腳步觀望的就是OMEGA，我想不知道也難。」她雖然沒有停留很久，向湛雲還是發覺她眼中的渴望。
𨪜𨪜「我本來想用我的薪水買下它的……」祁晴感動的說，「你有這份心我就很開心了。」
𨪜𨪜「我以為你會臭罵我一頓。」
𨪜𨪜「怎麼會？」她親上他的臉頰，盈盈笑容輕問：「我可以戴起來嗎？」
𨪜𨪜「當然，那是送你的。」向湛雲一顆懸在半空中的心，終是放下。
𨪜𨪜「謝謝，我好高興。」祁晴突然想到，斂去笑容，「為什麼會想送我禮物呢？」
𨪜𨪜「因為你喜歡啊！」向湛雲只是很單純的想看她的笑容。
𨪜𨪜「哦，你想取悅我呀！」祁晴賊笑兩聲，摟住他的手臂，妨礙他開車。
𨪜𨪜「呃……」向湛雲兩眼直視前方，尷尬不已。
𨪜𨪜「下次要是我走在路上，一定要故意停在Tiffany、Chanel、CD、YSL、VER-SACE面前，這樣沒幾天我就會收到他們的東西了。」
𨪜𨪜「你啊……」明白祁睛只是為了看他不自在的模樣，向湛雲只寵溺地拍拍她的手，專心的開著車。
𨪜𨪜「怎麼？不對嗎？」祁晴斜眼瞟他兩眼，「David，你說對不對？」
𨪜𨪜「我不知道，說了又沒有禮物。」辛起耀可市儈了。
𨪜𨪜「David，你爸有沒有跟你說過，你很適合當商人。」絕不吃虧又善於坑人，才五歲的小孩子，怎麼會這麼……精怪！
𨪜𨪜「沒有。」辛起耀搖搖頭，但他很有雄心壯志的說：「我長大以後要賺很多很多錢給我爸比用，這樣他就不必辛苦工作，可以好好休息。」
𨪜𨪜向湛雲透過後照鏡看了眼辛起耀，勾起唇角，形成一抹頗有深意的微笑。
𨪜𨪜「阿向，你在笑什麼？」祁晴小聲的問。
𨪜𨪜「我想，阿濟會很欣慰的。」向湛雲空出手來點她的鼻尖，愛憐的說。
𨪜𨪜「啊！克勞，你不可以跟我爸比告密哦！這是我跟你們的秘密，絕對不可以讓我爸比知道！」辛起耀防患未然的大叫，臉上有異樣的紅暈。
𨪜𨪜「這麼孝順的David，我想你爸比一定會很開心。」祁晴逮到機會，怎可能放過？
𨪜𨪜「總之，不准說！」辛起耀漲紅了臉，在車子裡大吼。
𨪜𨪜兩個大人相視一笑，沒有回答辛起耀，而辛起耀則發現他們有意看他出糗後，賭氣的躺在後座，閉上眼睛裝睡。
第八章
𨪜𨪜砰的一聲巨響，辛濟清的辦公室門被大力踹開，埋首畫圖的辛濟清抬頭看了來人一眼後，又若無其事的低頭繼續畫他的結構圖。
𨪜𨪜「阿濟~」向湛雲一屁股坐上椅子，趴在辦公桌上盯著專注做事的辛濟清。
𨪜𨪜「幹嘛？」辛濟清頭也不抬的問，「小耀呢？」
𨪜𨪜「跟祁晴娃娃還有艾莉一道。」
𨪜𨪜「嗯。」問完兒子的行蹤，李濟清的心神全黏在圖上，察覺向湛雲還黏在椅上後，他低問：「有事嗎？」
𨪜𨪜「有。」向湛雲起身拉開用來阻隔外頭的百葉窗，凝視著外頭的祁晴，神情渺遠難解。
𨪜𨪜「怎麼了？」順著他的視線望去，看見祁晴，辛濟清揚眉，「我以為你們兩個很好。」
𨪜𨪜「是很好。」向湛雲轉身坐回椅子，眼神飄忽不定。
𨪜𨪜「你還好吧？」辛濟清摘下眼鏡擦乾淨後再戴上，將圖以及數據收一收，正視向湛雲。
𨪜𨪜「有一點不安。對於祁晴娃娃和我之間如此穩定的情感，我反而覺得不安。」向湛雲吐口氣，「今天她高中時的鄰家哥哥來找她，她說敘舊，但看起來不像。」
𨪜𨪜「然後？你有繼續追問？」辛濟清起身將百葉窗放下，與祁晴的視線對上，他給她一個微笑，示意她到辦公室來，而後轉身坐回位置上，對他的惡作劇絕口不提。
𨪜𨪜「沒有。」向湛雲眼底漾著遲疑與不確定的光芒，「總覺得我再問下去就是擺明不信任她。」
𨪜𨪜「感情是自私的，難得你會這樣想。」辛濟清最佩服向湛雲的一點就是他不會隨便懷疑別人，即使他看出了端倪。
𨪜𨪜「我相信祁晴娃娃不會做出對不起我的事。可是我還是忍不住會去質疑這樣的信任是否值得。」他很少遇到這種事情，在他的人生中，他一直在追逐自由，與祁睛在一起，他嗅到了自由的味道，但當他緊緊捉在手中時，那份不確定感又時時刻刻的存在。
𨪜𨪜「這是正常的。我跟我前妻也是這樣。我以為我愛她，就是要全心信任她，結果，她對我做了什麼？」向來平和的眼眸起了波瀾，很快地，又盡歸靜然。「但我不是勸你不要相信祁晴。不信任、猜忌……這些都很正常，端看你怎麼去處理這種心情。」
𨪜𨪜「怎麼處理？」他就是不知道怎麼處理才會苦惱。
𨪜𨪜「直接坦白，這是一個方法。你們兩個在談戀愛，不是在談生意。即使你只希望將美好的一面呈現在對方眼前，但人並不只有你所看見的那一面，不是嗎？」
𨪜𨪜「是啊。」向湛雲突然很想抽煙，於是起身拿了辛濟清當作紙鎮的煙灰缸，點燃煙，深吸一口，抖落些許煙灰。「可是我並不想讓祁晴看到我的那一面，我希望在她面前我是完美的。」
𨪜𨪜「但是也許祁晴希望看見你的這一面？」辛濟清提出反面的看法。
𨪜𨪜「會嗎？她不會像我媽一樣，只想看到我表現好的一面，至於我私底下做什麼勾當她全沒興趣知道，以致於當我到了美國，開始當起萬年大三生時，她連聽我的聲音也不願意？」向湛雲猶豫的問。
𨪜𨪜他對女人的反感來自於他母親，對政治的冷感來自於他父親，兩個該影響他至深的人，帶給他的就只有這些。
𨪜𨪜「阿向，不是每個女人都像你母親，也不是每個人都像我前妻。就如同我和你和凡恩三個人個性不同，卻能結為好友一樣。」辛濟清好笑的說。在某一方面，他會覺得向湛雲像沒有長大的孩子，在另一方面，他會覺得向湛雲是被折翼的孤鳥。
𨪜𨪜「我覺得自己找錯人商量了。」向湛雲盯著辛濟清的臉，撇撇唇角。
𨪜𨪜「是你自己找上門來的，不關我的事。」辛濟清倒是一派清閒。「我的建議是，把祁晴拐上床，讓你發洩獸慾，這樣你就不會胡思亂想像個思春的小夥子。」
𨪜𨪜「去！你以為拐上床事情就能解決嗎？下一次若是再出現像喬斯一樣的人，我還是會不高興啊！難不成都要用身體來平撫內心的不安？這只能治標不能治本。」向湛雲大力反對用上床這種手段來解決兩人之間的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