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文 / 慕容雪
「還好你懂得用這一招,否則我真怕我會撐不下去。」樊曉薔感謝他道。
「別說你受不了,我在一旁都快受不了了。」關毅展嘲笑著,真不知道這些豪門子弟怎麼一個比一個讓人受不了,除了家中有一點錢外,仗著一副還可以的面孔,就迫不及待地以為自己高高在上,一副目中無人的嘴臉,難怪樊曉薔會吃不消。
「不過倒是委屈你了,沒事還得奉命陪我。」樊曉薔欣賞這個妹夫,人品好不說,才學和事業樣樣有,最重要的一點是——她知道關毅展對樊曉薇根本沒轍,但不是一味地言聽計從,而是因為他太疼她了,才容許她這樣的放縱,他是個好老公。
「委屈倒不會。反正我本來也是要過來,曉薇放心不下你一個人,我剛好替她保護你一下。」何況樊曉薔還是這些公子哥一直想接近的對象,連他都不放心,自然也就答應老婆的話。
「她太多心了。」這麼多年來,她不是一直好好的。
「我都替你憂心,尤其是你長得這麼美,也難怪其他男人會蠢蠢欲動。」關毅展看到外場一些男人恨恨地看著自己,不禁失笑了,他們根本不必妒忌他。樊曉薔的姿色絕對稱得上是上等的美女,但他早心有所屬。在樊曉薇介紹自己和樊曉薔認識時,他的確是驚艷,不過那並非心動,這輩子能引起他心動的女子只有一個,一個讓他願意用生命去愛的女人——樊曉薇,一個讓他又愛又惱的女子。
「美不代表一切,若是可以我寧願平凡一點。」樊曉薔笑了笑。人大部分是膚淺的動物,只看到外表,而看不到內在,卻不知內在的美比外在更值得去追求,所以她不曾對男人的背景家世或者是外貌而動過心。而關毅展和木村拓不是這類的人,他們懂得欣賞女人的內在,或許他們曾對自己的容顏驚訝過,但他們沒有對她動心過,這是她很肯定的一件事,而樊曉薔非常高興知道這一點,因為這代表他們不是用情不專、見一個愛一個的男人,妹妹們托付給他們,絕對是幸福的。
關毅展看著樊曉薔淡淡的笑容,若有所思地想:樊曉薔像薔薇和梅花的綜合,有著絕世奪目的容顏,但又有些冰冷,她在外頭很少笑也不愛笑,但卻又在自己人面前親切得像個朋友和家人,真不知道有什麼人配得上這一朵美麗的花?
連跳了兩支舞,樊曉蘭在和木村拓跳完,便和大姊交換舞伴。跟姻親多一點認識也不錯,不過樊曉蘭主要是怕樊曉薔不耐那些在一旁騷擾的男人,所以要木村拓配合,木村拓也看不慣那些男人的態度,很樂意的和樊曉薔跳幾支舞。
樊曉薔喜歡她的姻親,所以她在舞池玩得非常愉快。
另一邊,樊予天注意到了樊曉薔愉快的笑臉,他很少看到她這麼高興,尤其是這幾年來,她總是愁思滿懷,即使她開朗的面對許多人事物,但他知道她一直被夢境所困擾……
樊曉薔和木村拓隨意地聊著近來一些來事情,眼光也瀏覽著四周,在看到父親正好看著自己時,她不免回他一個炫人的微笑。
「誰會讓你露出笑容呢?」木村拓眼神好奇地跟過去,看到岳父,難怪呀!
「你在期待什麼呀?」樊曉薔的眼神不小心落在父親身旁的人時笑容隱去,平靜地轉過臉回著他的話。
「我還以為你那個燦爛的笑容是對一個帥哥拋去的,比方是岳父身旁的男子。」木村拓當然也注意到站在樊予天身旁的男子,因為那個人的眼神直直地看著他們,那股懾人的氣勢,代表他的個性及背景,他努力地想著他是誰,但卻沒印象。
樊曉薔冷笑。「不可能。」她絕不會對他笑,因為在父親身旁只有一個未婚的人,那就是龍正欽,沒想到他也來了。想必也是剛到不久才是,否則她不會直到現在才發現他的存在。
「是嗎?」木村拓眼光又飄向那個陌生的男子身上,他有興趣的是因為樊曉薔突然的好心情逸去,以及那個男子銳利的眼光……他感到背後似乎有點麻麻的,那男子來意不善地打量,令他感到好奇。他難道不知道自己手上已戴著結婚戒指嗎?不過,那個人沒理會那麼多,顯然那個人的佔有慾極強,呵!愛情真是盲目呀。
的確,龍正欽是不知情的,他怎麼會知道呢?他一個星期前才來台灣,忙得很,又在前兩天才見過樊曉薔而已,他哪有時間知道這麼多的事情,何況有關於樊家的事情,當初父母親簡單的告知他時,他根本沒興趣聽,所以他連樊曉薔有幾個弟妹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樊曉薔排行老大。
他一進門,就在遠處看到樊曉薔了,沒有辦法,她無疑是在場最明亮且最美的女人,當他和樊予天打招呼沒多久,她正跟著一名玉樹臨風的男子快跳完一支舞,不久,她又換了舞伴,也就是現在的那名男士跳舞。於是他變得更心不在焉,原本來這裡認識商場名人的心情不見了,那是因為她的表情。她是快樂的,她甚至對連續兩個舞伴非常的親密,兩人不時交談著,既然她能如此對待他們,為何她只會擺臉色給他瞧呢?他難道會比他們兩個人差嗎?
樊予天發現他的怪異,沒說什麼,只把話題另外引入,而龍正欽則從頭到尾都沒將大夥兒的談話聽進去。
由於今晚有小妹及兩位帥哥姻親的陪伴下,樊曉薔整個晚上都非常愉快,有他們兩個男士替她擋掉一堆邀請,樊曉薔樂得和他們在一旁的角落聊天。
她的笑容直看到龍正欽竟然朝他們走來而褪去。
「共跳一曲如何?」龍正欽眼神沒看其他人,只鎖定她。
「謝謝你的好意,我累了,不想跳了。」樊曉薔平淡地說完,馬上轉過身背著他,拒絕的意思相當明顯。
「是嗎?」他挑高了眉,臉上不帶任何表情。
木村拓他們都沒有回答,全在看這個男人準備怎麼辦,因為像他這樣的男人,是不接受這種拒絕的。
龍正欽跨前一步,他低下頭附在樊曉薔的耳畔,說話的聲音低到只有她聽得見。「陪我跳,我就不公佈那天我們去相親的事情。」
她立刻回頭,視線和他平視,同時也以只有他聽得見的聲音道:「你難道不懂我的拒絕?」
「我的字典裡沒有拒絕兩個字,走或不走?必要時,我不介意扛你進舞池。」龍正欽看到她眼中的怒火,仍是平靜地說。
「你——」
「走。」她還未多說,龍正欽已摟著她的肩要走了。
「抱歉,她今晚是我的舞伴,要跳也該是我陪她跳才是。」關毅展擋在他們面前。
雖然沒聽到他們談什麼,但樊曉薔的眼神隱含著不願意,那他就不能讓他帶走她。
「你怎麼說?」龍正欽只看向她。
樊曉薔吐出一口氣。「毅展,沒關係的。」
「但……」關毅展看得出來這個男人是用強迫手段逼她答應。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一會兒見!」樊曉薔很謝謝他的好意,不過她實在不想公佈相親那件事,自己人知道是無所謂,但在這裡公開,那會造成她很大的困擾。
下了舞池,樊曉薔僵硬地在他懷裡。「這樣你可高興了。」
「不!我不高興。」他不高興,是因為她的笑容是為別人綻放。
「我不會在乎你高不高興,我只希望你別沒事找我,我想有不少女人很想跟你共舞一曲的。」樊曉薔一進舞池,自然發現不少淑女們對她投以羨慕的眼光。
「喔,她們呀,不過現在你是比她們更引起我的興趣。」龍正欽收緊手臂,惹來她故意踩錯步伐,他只是威容以對,而她根本沒有懺悔之意。
「別以為你跟我相過親就有什麼特別之處,那只是拜你父母之光罷了。你沒有什麼特權要我聽你的。」她回望著一雙不悅的碧眸。
「你有一張利齒。」生平他龍正欽被一個女人說他是因為沾父母的關係而有所謂的特權,她是頭一個。
「對。前天是看在父親的面子上,不方便說些什麼,現在我是不會顧慮什麼的。」
「喔!」龍正欽剛才在一堆男人的旁邊也聽了不少有關於樊曉薔的事情,原本她不只對他如此,事實上她對清一色的男人都是這樣的。知道這件事時,他心裡才好過一點,但在看到她和身旁的兩名男人談得非常地投合時,他又不悅了。「我剛才才知道你不只討厭我,而是不喜歡任何男人,除了剛才那兩個人。」
「這倒不用你多事。」
「不巧,偏偏我這個人愛管閒事。」
「多管管你自己公司的事吧!閒事少管,失陪了。」一曲舞畢,她轉身就走。
龍正欽深深地看著她,有諸多理不清的思緒,的那股波動,是因為她是樊曉薔,還是因為她像「她」呢?他迷惘了——對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