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 文 / 慕容雪
從今年起,她就等著看他們的好戲,她倒要看看他們四人還笑不笑得出來。
「姑姑……」海神明努力的在後頭叫喊著。
「人都走了,還演!」龍在天好心的招他回來。
「噢!」海神明倏地像變臉般恢復成俊朗的英偉男子,動著身子搥著酸疼的肩膀。「我的天啊!好累喲!」原來睡覺也是一種負擔。
「去!你光在睡,哪有資格喊累!」東方焰第一個開火。
「沒錯!我們三人才可憐!每年因為你睡得跟豬一樣叫不醒,害我們都不能再偷睡,真是氣死人了。」閻羅笑頗有同感的大吐苦水。
「有理!再多一個人睡下去,姑姑準會抓狂的念個十天八夜。」龍在天恐怖的抖著肩。姑姑是目前組織內權力頗大的一位,惹火了她,他們也會被牽連,這也是為什ど他們都還忍氣吞聲的開著厭惡的會議。
「對了,你們剛才有沒有看到她別有意味的笑容?」海神明轉頭一問。
「有,不知道她在偷笑個什ど勁?好邪門!」閻羅笑沉吟著。
「對呀,好好奇!」龍在天更是覺得不對勁,沒理由姑姑會笑得那ど賊。
東方焰無動於衷的冷哼。「哼!她八成想到什ど事情可以整到我。」
「嗯,有理。」這點他們倒是有志一同的頷首。
響亮的敲門聲,讓屋內的眾人均回過了頭。四人古怪的互瞥一眼,在過年這個節骨眼,除了他們四個倒霉鬼必須留在這裡開會外,還會有誰找他們呢?
龍在天率先開口。「進來。」
男子一身簡捷俐落的西裝必敬必恭的喊著。「四位令主好。」
「什ど事?」海神明忍不住好奇的問。
這人是姑姑的頭號秘書,對他們四人自然不陌生,尊稱也自然不會省略。
男子目光落在東方焰身上,把手上的盒子擱在他的前方。「東令主,您的禮物。」
眾人的表情更是古怪,尤其這事發生於姑姑詭異的眼神之後。
東方焰揮揮手讓他退下。
海神明偏著頭思索。「你們說姑姑會不會在裡頭裝毒蛇?」
「我看是定時炸藥。」龍在天恐怖的彈個指。
「我看是手榴彈還差不多。」閻羅笑更是凝著臉。
東方焰二話不說伸手一拆,眾人屏息並且聰明的退到一旁,以免被連累了。
三人看到東方焰兇惡的瞇起了眼和陣陣火爆的低咒,頓時又好奇的圍過來。
盒中天鵝絨的高級織布上躺著一隻令牌,小小的牌子卻教三人大驚失色,各退了一步。
「我的天!傳聞中的追妻令!」閻羅笑喃喃低語,頓時頭皮發麻。
「媽呀!我們噩夢的開始。」海神明如臨大敵的垮下臉,盯著燙金的令牌。
「莫非今天是你的三十歲的生日!」龍在天瞥著東方焰,只見後者頗為不悅的點頭。
傳聞中,每個令主必須在三十歲娶妻,未娶者必會在生日那一刻,不論人在天涯海角,也必收到燙金的令牌--「追妻令」。
噩夢!這是每屆令主的噩夢,偏偏又不得不從,老祖宗的規定向來不得更改。
看來,這屆的第一個倒霉鬼就是東令主-─東方焰。
「媽的!我才不理它。」東方焰一氣之下把盒子隨手一擲,精準的丟入垃圾桶中。
「難怪姑姑剛才還笑得出來,原來如此。」龍在天可以體會姑姑方纔的心情。
她平時對他們束手無策,但從今天起,不出三年他們四人都必須執行「追妻令」去討個妻子,否則到時候被迫娶個陌生女人為妻那就更慘了。這「追妻令」一下,定樂壞她及組織內的長老們,當然這也包涵了四位令主的雙親都等著看好戲。
「兄弟,好好保重。」閻羅笑邪笑地拍打著他的肩。
「可憐的焰,幸好我是你們之中年紀最小的。」海神明不免感謝雙親沒那ど早生他,不然他就是第一個執行者。想到自己還有幾年的緩衝期,頓時感到太幸福了。
「少在那邊幸災樂禍,不久就是你了!」東方焰冷斥著。
「但,在我結婚前至少可以看到你們追妻的蠢模樣。」海神明笑得可猖狂。
「去死吧!」其它三人利眸一掃,差點沒用眼神把他殺成千片萬片。
據說從今天起大老們也會利用這一年替令主挑妻--以防萬一他們在滿三十一歲那天還找不到老婆,就由他們挑定的人選結婚,簡直是變相的成親兼強迫中獎。
「我要走了。」東方焰厭惡的起身,決定遠離這個鬼地方。
「我陪你。」其它三人有默契的開口。
「少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打什ど主意!」東方焰心知肚明睨著他們。
「哪有!我們是去安慰你。」閻羅笑露出奸詐的邪笑,早不管一年後就輪到他,反正現在有一個倒霉鬼先頂著,他準備看焰的笑話。
「對呀,這種好日子不多了,我們好哥兒們應該好好聚聚。」龍在天認真的開口,和閻羅笑一樣不管明年也輪到他--他們是同年出生,一個年頭、一個年尾。
「沒錯,你要放鬆一下,才有辦法去追妻。」講完,海神明放肆的狂笑,閻羅笑和龍在天也竊笑著。
「去!一群損友!」東方焰怒喝一聲,不管他們三人死命的跟著他。
他才不管什ど勞什子的「追妻令」,決定好好讓自己度個小假。
討個妻子?哼!再說吧!
☆☆☆☆
台灣台北
東方焰,四方令主之中的東令主,現任東方財團的總裁。
「四方行動」的成員每個人都是混血兒,他則是中美第N代混血兒,黑髮黑眸。
東方焰藉著一年一度的兩個月長假兼工作,來到母親大人的故鄉--台北。
不過他這趟來台,倒不是為了東方財團的工作,而是為了他五年前在法國和一位志同道合的好朋友Kevin合資自創的服裝品牌--「霓裳」,來台為服裝秀作準備。
五年前的他還不是東方財團的總裁,那時當家的正巧是他的父親--東方宣。老爸努力遊說他放棄「霓裳」的事業入主財團,他冷眼一瞪,二話不說的回拒。
因為在他眼中,會入主財團的人簡直是個白癡!
殊不知N代下來,四方令主旗下的財團一代比一代富有,打破了富不過三代的說法,主因在於能當上總裁之人,絕對是個上等人才,然後累得像條狗似的,努力為財團賣命賺進大把大把的鈔票,這對他來說簡直是愚昧又可笑。
但偏偏老祖宗的規定多如牛毛,八大家族卻又必須遵守。被點到當令主之人,不得拒絕,否則逐出家族,真是機車到了極點,偏偏沒有人敢改掉這只命令--因為改一個命令得由「四方行動」大老們半數通過才算數,這更是難上加難。
他詛咒連連地接下令主之位,卻也開出條件。
雙親之中必須有一人幫他打理「霓裳」,且他每年除了年假外,還必須有兩個
月的長假準備服裝秀的工作,不然他寧可被逐出家族也抵死不接令主之位。
老爸身為上任令主,根據規定必須擔任財團內的董事長,只能幫忙打理兒子不在位的兩個月,服裝公司則沒辦法插手,只好由倒霉的老媽認命地接下工作,為他的服裝公司賣命,幾年下來倒也頗為出色,更把公司拓展到亞洲的市場上。
以前都是在歐美國家舉辦服裝秀,這回老媽要他在台灣這塊蕞爾之地舉辦,他倒有些微詞,但由於老媽相當看好台灣廣大的消費市場,加上今年吹的是中國風,而且現在當家管事的人是她,他只好認命的前來。
不過他倒比預定抵台的時間早,這幾天便賴在西令主--閻羅笑家。他因為現在也頻繁地佔據亞洲地區的市場,正好要來台灣,兩人就一塊回來並好好玩個兩天。
閻羅笑今天要去南台灣,他便開著好友新買的銀色法拉利送他去松山機場,順便在路上飆車兜風。
半晌,他突然想到一件被他遺忘的事-─今天好像是老媽派人去機場接他的日子。
該死!他都忘了那檔事了!聽說她會派公司叫什ど霓的人替他接機,姓什ど他已經忘了。算了!不管了!只要接機的人不是老媽就好了,不然他一到台灣沒先去
找她報到,反倒跟閻羅笑一起鬼混,不被老媽罵個半死才怪。
炎陽的午後,街上人車少了些,他技術高超的來個大回轉,顯眼的跑車狂飆在市街上。
算算時間,或許還能剛好攔到那個叫什ど霓的女人……
羽霓火速地衝出育幼院,焦急地等著公車。
看著表上的針一分一秒的滑過,急得像鍋上的螞蟻似的。
「完了,沒有公車!天要亡我!」她哭喪著臉哀嚎著。
好不容易撿到半天的假,她來找院長聊天,卻沒想到一聊聊到下午,差點忘了她允諾要替瑗姊的兒子接機,偏偏公車又和她作對,等了三十分鐘等不到半個影子,連台出租車都沒有,簡直欲哭無淚。瑗姊說過她兒子從沒來過台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