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莫顏
「你來幹麼?」
「當然是來找你,回南部也不說一聲,起碼回台北事先告知,我好去接你。」
一定是庭大姊告訴他的!真多事!
「怎麼突然跟經紀公司請了兩個禮拜的假?」他問,一手撫上她的右臉,自然得像是「她是他的女人」。
她有義務跟他報告嗎?有了肌膚之親不代表就得順理成章成為他的女人吧,但她還是回答了。
「家裡有事。」
「什麼事讓你急到不告而別?」
「你是怎麼了?我不過出趟遠門,沒有向你報備的必要吧。」意思很明白,她是自由之身,身子結合不代表兩顆心相屬,她又不是五十年代的純情處女。
官青痕不是笨蛋,認識她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對她特意表現的冷淡早有心理準備。
想挑起戰瑞,門兒都沒有。
「好冷淡,怪我冷落了你?」他那不安分的手開始在她身上摸索,笑意很賊。
「別臭美了,我可不會因為和你有過一次親密,就對你死心場地,我要找的男人是鑲金鍍鑽的億萬富翁,上次玩玩,你就別當真了,要不然我——別毛手毛腳呀!」才想高傲地說出那八百年前演練好的台詞,卻被他上下其手的性騷擾給打斷,壞了她無懈可擊的演技。
「我最愛看你欲迎還拒的樣子,夠味。」
「笑話!誰跟你——」再多的抗議盡皆消失於貪吻的狂亂中,他十分清楚怎樣的攻勢最讓她無以招架。
跟她浪費在言語的挑釁上是最不智的作法,如此感性時刻就讓肢體語言來表達吧。
從客廳到房間,短短的路程足以讓他除去妨礙兩人裸程相見的衣物。她沿路發出低喘與嬌嗔,才兩個禮拜不見,對她的想念超乎他的預期,一旦碰過她,好似染上了毒癮。
這方面的較量,她不是他的對手,也因此對他的突擊摔不及防。
「我沒這心情!」她沙啞地抗議。
「證明給我看。」這一次,他的攻勢鷙猛而霸氣,她的怒罵很快轉成了呻吟,臉泛潮羞,只因他將她當成了一道甜點,用靈活的舌尖舔著她最香甜的地方。
是她不小心洩漏了什麼嗎?否則他怎能對她全身所有敏感的地帶瞭若指掌,還該死的不放過她,緊咬的紅唇逸出了難抵歡愉的呻吟,他正一寸一寸地吞蝕她,直攻要害。
龍舌滑過蕊心,花蕊嬌艷欲滴,泌出水蜜,被他狂放地吮嘗,填不飽而又引出更多的貪婪,顫抖的俏臀不安地蠕動著,只會勾引他深入的渴盼。低斥一聲,他決定快速佔有她,共享翻雲覆雨的激昂。
他的熾熱為她毫無保留,指尖的觸感熟悉她每個地方,不管是滑順輕柔的髮絲,臊紅熱燙的兩頰,白皙細緻的頸項,胸前酥香的柔軟,皆令他著迷,而在他指尖流轉下挺立的蓓蕾,沒有贅肉的平坦小腹,都是他愛不釋手的撩人風光,但這些都比不上往下探險來得刺激,他引以為傲的冷靜,總在深入秘境後立刻潰散,讓感覺掌控一切,釋放他的情熱。
他全然投入了,而她呢?
總是驕傲地不肯面對,打死都不願承認!
不准她再逃避!意念化為蠻橫,他以更狂野之勢,燃燒她一切。
連日來的折騰,讓她精神恍惚,官青痕貪如狼,讓她連個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再這樣下去,她不淪陷才怪!
「沒事歎什麼氣?思春啊,還是跟情人吵架了?這樣不行喔,小心官先生跑掉。」小姐的話惹來柔媚的白眼,對她斥了一句——
「你沒去當狗仔記者,真是埋沒了天分。」一句歎息就可以扯出這麼多猜測,天真有她的!
「誰叫有人每隔十秒就歎氣,很詭異ㄋㄟ。」
她歎了這麼多氣?不會吧!
「我發現柔媚越來越美了。」其中一位宣傳說道。
「是呀,本來就很有女人味,最近更嬌媚了。」
「有嗎?我跟以前沒什麼不一樣啊。」受人讚美,總是不好意思,她含羞綻開如花笑靨。
「女為悅己者容,咱們的玉女紅星真的陷入熱戀了。」小姐的結論引發大夥兒的失笑,不論柔媚如何解釋,大夥兒只當她是不好意思,嘴上不肯承認罷了。
什麼叫越描越黑,就像她現在的處境一樣。
其實也不能怪大家不相信,怪要怪她自己不夠堅持,太貪戀縱慾的結果就是這樣,官青痕很會惹人開心,他是最佳的情人、百分百的男人、女性知心的好夥伴,與他在一起恍如身在天堂。
這麼優秀的男人,哪個女人不愛?所以她怕,怕自己陷得太深,再多的柔情也掩蓋不了他常換女人的事實。
因此內心的矛盾成了困住她的侄桔,無法瀟灑地拋開,只能逼自己不要被愛沖昏頭,這感情,就這麼擱著了。
自從確立了彼此的親密關係後,官青痕擅自為她作主,搬入他為她準備的新住處,是一層比她原先住的還要更大的公寓,聲稱是為她好,避免再發生狗仔隊偷拍事件。
她好笑地想著,是為了方便兩人在一起的隱密性吧,官青痕是重隱私的人,除了保護她,也意在藏嬌,她一向不會拒絕物質上的贈予,在不危害自己的利益下,索性聽他的安排。
傢俱是房東的,她沒什麼東西好帶,最主要的行李是一整櫃的衣服,光要整理所有寶貝衣物便是一項大工程。
門鈴響起,她低斥了聲,說好五點開始搬,官青痕找來負責搬運的人也未免來早得太早了吧,她才剛開始分類而已。
站在門口的玫瑰花束填滿了她驚異的視線,而玫瑰花的主人正笑臉盈盈地露出黑人牙膏的招牌笑容。
「鮮花贈美人,給你一個驚喜。」應先生為她迷醉的笑容正是她悲慘命運的開始。
老天哪!她將他的事全給忘了!由於衝擊太大,一時之間她啞口無言地呆站在原地。
「意不意外呀?」應先生挺得意地問。
「這……這實在……太讓人感到意外了!」她趕忙換上一張面具,表現出驚喜如狂的樣子。
接過花束,花朵遮住了她拉警報的表情,官青痕的事佔住了她的腦袋瓜,以至於她把應先生的事忘得一乾二淨,他們還在交往中呢。
他從身後擁住她,讓她嚇了一跳,快轉的思緒也暫時中止。
「好想你。」耳邊傳來眷戀地輕聲細語。
「呃……我也是呀,你先坐一下,我把花拿去插著。」
藉機離開他的懷抱,甄柔媚在心中死命地喊著,該如何處理這個麻煩。
「咦,你……要搬家?」他看著一地打包的紙箱發出疑問。
「是呀,我正打算告訴你,這公寓太小了,我打算搬到大一點的地方。」
「一個人整理很辛苦,我來幫你。」
「不、不!經紀公司會派人來幫我,你……不如先回你的住處好了,免得被別人看見,我怕到時會有一大群記者摔壞你的大門,你知道的,他們最喜歡寫這種八掛。」其實怕被記者群淹沒的人是她!
一般藝人不喜歡感情曝光,除了怕被緊迫盯人之外,也討厭被打擾私生活,因此這是她唯一可以打發他離開的正當理由,其他的就留到以後再想辦法。
她如此為他設想,令他很感動。
「人家說,演藝圈的人私生活很亂,不過自從認識你,讓我對藝人改觀了,你是我見過最出污泥而不染的女子。」
這種恭維讓她牢不可破的假面差點因心虛而有破綻。「討厭啦,你這麼說害人家都不好意思了,呵呵……」
「不能幫你的忙,我很愧疚。」
「有這份心意我就很開心了,乖,你先回去,等我忙完一定和你連絡,這段期問你千萬別找我喔,記者無孔不入,很可怕的。」
這人最大的好處,就是很好打發,單純得她怎麼說,他就怎麼做。
眷戀地吻了她一會兒,應先生才饜足地離去,她趕緊關上門,雙手合十拜了下,告訴良心她可不是存心腳踏兩條船的,情況特殊非她所願呀!官青痕與應先生她勢必得選一個,但遲遲拿不定主意,一個是愛情,一個是麵包,這種單選題很難哩!
不管了,船到橋頭自然直,這麼麻煩的問題以後再說吧!
搬進新居所後,甄柔媚比先前更為忙碌,一方面要拍戲,二方面要面對難纏的官青痕,三方面還要不時與應先生約會。
她告訴自己不用良心不安,因為她相信官青痕總有一天會厭倦她,應先生才是她一輩子棲息的處所,儘管已經建設好心理準備,但她仍是受了傷害。
他身上有其他女人的味道,當官青痕在午夜時刻來找她時,甄柔媚嗅出了這懷抱也曾有其他女人沾惹過,他受女人歡迎的程度一直沒變,即使她是這圈子裡公認為官青痕的女友,但可沒立下白紙黑字說她可佔用這位置一輩子。
不斷繪聲繪影傳出有女人對他示好,近來更傳言某富商千金與他走得很近,她不想問,問了只會洩漏自己太在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