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文 / 米琪
「很好,我當然是尊重專業。」他淡聲說。
曼曼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她心底好樂,雙頰也泛紅。她繼續專業地說:「那我可不可以到你屋子的頂樓去瞧瞧?我覺得你住的地方可以眺望夜景,應該要有個空中花園。」
「只要妳想,就可以放手去做。」他無異議。
「YA!太好了,我還以為你不同意呢!」曼曼高興極了,差點就要忘形地親吻他了。
「這裡燈光不足,妳還是別畫了,會弄壞眼睛的。」帥傲軍盯著她像紅蘋果般的小臉說。
他在關心她呢!曼曼心底甜滋滋的,也許是燈光昏黃的關係,他的表情變得好柔和啊,她真喜歡這樣的他。「嗯。」她點頭,捲起設計圖。
「妳覺得自己睡在這裡真的安全嗎?」
「其實我也有點怕,但沒辦法,誰叫那個房間那麼奇怪,我也不能叫法師來做法。」曼曼聳肩,把玩著捲好的設計圖。
「其實這裡以前常遭小偷,院子也不見得安全。」他仍不打算告訴她真相。
「真的嗎?那我明天再準備些防身噴霧。」她認真地說。
他被她逗得又笑了。
「今晚你是怎麼搞的,一直笑!」她瞅著他好看的笑臉。
「妳真的很可愛。」此話一出,兩個人同時怔住了。帳篷裡變得好安靜,靜得只聽得見遠方的蟲鳴;他們的距離很近,近到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她望著他發怔,癡迷的眼波像走入夢境那般迷茫;他盯著她微敵的唇,像受了磁鐵的吸引,情不自禁地靠向她,壓住了她。
兩瓣舌緊密糾纏,熱力炙燙進兩人的心底深處;她的雙臂,不由自主地繞上他的頸子,也糾纏著他‥
他說她可愛,是偶然嗎?還是有感而發?可是她年輕的心經不起這樣的誘惑阿!
他的手在她背上輕輕施壓,讓她靠他更近:柔軟的女性胴體完全貼在他鋼鐵般堅實的胸懷裡;吻輾轉加深,手游移到她身上,探進她的睡衣下,拉下她的胸衣,掬住粉嫩的胸波。她詫異地退縮,心跳熾狂;他輕輕逗弄她胸前細緻的蓓蕾,她心悸,身子輕顫,不知所措。
她的生澀惹他憐愛,想對她索求更多,卻也只能動心忍性,深知她不是那些供他玩樂的花街女子,他決定放過她。
她低垂著紅通通的小臉,緊揪著自己的衣襟,喘息地說:「你的‥‥吻……好像進步了。」
「妳到底有沒有被吻過?」他扔摟著她,認真地問。
「只有你吻過我…‥包括我的初吻。」她害羞的在他懷裡喘息,心想為什麼他還不放開她,難道他也喜歡著她?是嗎?
「那妳是‥‥」他屏息地問。
「在室的。」她屏息地說。
「難道那個追妳的大男生沒有‥…」他很想清楚的知道。
「我跑得快,他怎麼追也追不上我呢!」曼曼小臉通紅。
帥傲軍笑了,她的答案令他感到十分滿意。
他竟無法克制自己,再次吻上她動人的小嘴,直到火線即將被點燃的那一剎那,才不情願地放開她。
她喘吁吁地癱坐著,怦然的心,早已為他而癡狂。
「早點睡。」他揉揉她的小腦袋,低沈的嗓音分外溫柔。
「晚安。」她怯怯地把唇湊過去,在他帶著笑意的頰上印下一記輕吻,他欣然接受了。
正當他要離去時,曼曼忽然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我可不可以問你一件事?」她喚住了他。
「什麼事?」帥傲軍耐心地又坐回原地,瞅著她那雙靈活的大眼睛。
「你的老闆為什麼天天都把你留得那麼晚呢?」曼曼很想知道。
他就是老闆!但瞧她天真的模樣,他決定配合她的「程度」--「因為他有工作狂。」沒有把實話告訴她。
「什麼?!噢,你好可憐啊!」曼曼同情地搖搖頭,又問:「那有讓你周休二日嗎?」
「不一定。問完了嗎?」帥傲軍忍住笑。
曼曼點點頭,看著他起身,走出帳篷,還回過頭來為她帶上「門」。
「快熄燈,睡覺了。」他在門外叮嚀。
「哦。」曼曼躺在睡袋上,聽話地關上燈,心底有著說不出的甜蜜。她傾聽他的腳步,聽見他開了大屋的門,進去了。
而她這才想起,他為何沒有盤問她為何除草的進度如此之快?但既然他都不過問了,她又何必一定要提用除草機的事。
她安心地合上眼,進入夢鄉,夢裡都是他的笑臉。
※※※※
夜深沈,靜悄悄,全世界彷彿都沈睡了。
曼曼捲著睡袋,舒服地翻身,睡意正香濃。睡夢中,她好像踢到了一團涼涼的東西,意識蒙隴中她感到那團涼涼的東西,緩緩地纏上她的小腿‥‥那似乎是根「繩子」?她本能地一踢,想甩掉「繩子」。
但哪來的繩子?她搭營的時候,營帳裡沒有什麼繩子啊!她不堪清夢被擾,半夢半醒地爬起來,動手解去腳上的繩子,但一觸碰之下她完全被驚醒,渾身惴慄,冷汗直冒。「啊!救命,救命啊…‥嗚∼∼」她慌張得像個孩子似的哭喊,聲音飆出帳篷外,在空地裡迴盪。
她又有狀況了!
帥傲軍才正要入睡,床還沒躺熱呢,就聽到曼曼的求救聲從陽台外傳來,難道又是麗兒在作怪?
他一躍起身,奔下樓,先跑進妹妹的房裡看個究竟,她不在,都半夜三點了,人還未歸,不知去哪兒溜躂!
他沒有停留,飛奔下樓,開亮院子裡所有的燈,跑向曼曼的帳篷,以為她又作噩夢,扯開帳篷,竟驚見一條蛇纏在她的腳上,她臉色慘白地哭泣。他冷靜地察看,確定那是條無毒的小?蛇。
「別亂動。」他命令,向前去揪住蛇的頭部,將它從她腳上扯了下來。「快去屋裡找找有沒有什麼可以裝它的容器!」
「嗯!」曼曼連滾帶爬地出了帳篷,跑進屋裡,在客廳裡找到一個「大瓶子」,立刻衝了出來,把瓶子交給帥傲軍。
這‥‥帥傲軍瞠著雙目,她竟拿了他的清朝骨董花瓶,打算用來裝這條滑溜的東西?
「再去找找有沒有別的,呃∼∼算了,就用這個吧!」萬一她把他收藏在櫃裡的骨董青花瓷都搬出來,那他可就要氣得七竅生煙了!
曼曼早被嚇得魂飛魄散了,也毫無主見,他怎麼說,她只能照著做;呆愣地看著蛇被放進瓶子裡,她鬆了口氣的跌坐在屋前的台階上。
帥傲軍暫時沒空理她,他進屋,拿了報紙塞在花瓶上封口,貼了膠布,待明天交代管家阿郎處理。
他謹慎地把花瓶放到後門外,留了字條在上頭;又匆匆跑到屋前去,見曼曼雙眼垂淚,無神地呆坐在外頭,他的心一陣緊縮。
他緩步走到她身邊,坐了下來,柔聲說:「進屋裡來,安全些。」
曼曼抱著膝,把臉埋在膝上哭道:「我好想回家!」
「妳家不是在台中嗎?」他猶記得她那麼說過,不過他並不確定。
曼曼點頭。「不然,我回去住宿舍好了,反正我的租約一直到下個月才滿,我可以天天搭公車上山來啊!」
看她這麼沮喪,他心生不捨,但他更不願意讓她就這麼走了!
其實妳昨晚遇到的一切,都是找妹妹麗兒的惡作劇。」他終於把真相告訴她。
曼曼抬起雙眼,望了帥傲軍好一會兒,然後搖搖頭,歎了口氣。「你別安撫我了,我知道這間屋子的故事,那都是真的。」自從遇到怪事,她就完全相信山下那個阿伯所言,而且深信不疑。
「這屋裡有什麼故事?怎麼我住在這裡這麼久都不曉得?」帥傲風納悶。
「你是不是曾結過婚,有個妻子,她‥‥掛了?」曼曼問,這個答案對她而言很重要,但她沒想過自己能當面問他。
「沒錯,我們所期待的寶寶一生下來,就發現患有先天性心臟病,未滿月就走了,我的妻子從此得了嚴重的憂鬱症。」三年來,他不曾向人提起這些往事。
「你常因為她的病而「咆哮」她,對嗎?」曼曼見他眉頭深鎖,隱約感受到他內心有著不為人知的痛苦。
「怎可能!我自認對她很有耐心,請看護二十四小時陪著她。」他從未虧待向玉潔,她曾是他鍾愛的女人。
曼曼很吃驚,他所說的和山下阿伯所言怎麼有些出入呢?
「她被關在後山,是撞牆身亡,對嗎?」她又問。
「妳所說的,全都令人感到匪夷所思。後來,她的病癒來愈嚴重,在醫生的安排下住進了療養院,最後因嚴重厭食症而身故。」他真弄不懂,她又是從哪裡「找」來這些問題?以她一向直接率真的性格看來,肯定是有人這麼說,她才這麼問吧!
曼曼訥訥地看著他愈擰愈緊的眉頭,感到有點怯怕,她問的都是他的私事,他其實可以不必回答的,可是她真的想弄清楚「你不是在粉飾太平吧?」
「我何必粉飾太平,妳隨便去問幾個下人,他們都清楚我是怎麼對待我的妻子!」帥傲軍低吼,就快要失去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