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夢雲
他確實討厭女人,這句話可是個關鍵問題,還好她早已經準備好錄音機,正好把這句話錄音存證;而接下來的工作,就是用話誘導他親口承認那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你會討厭男人嗎?」
這算什麼問題?難道這個女人當真以為他是個很難相處的人嗎?還是她認為他是個憤世嫉俗的偏激份子,跟誰都無法相處?
「你想這可能嗎?」不知她問這個問題的真正用意,閻震擎很聰明地來個四兩撥千斤,端看她如何拆招。
這算什麼答案?不行!這樣的答案根本不符合她的要求。
為了逼他現出原形,安詩巧只得換個方式問他:「這樣好了,倘若現在有個女人和一個男人,他們都想跟你做朋友,你會選擇男人還是女人?」
話題進行到此,答案已然呼之欲出,閻震擎總算知道安詩巧所說的底牌指的是什麼了。
噙著一抹了悟的佞笑,他非常狡猾地開口:「朋友的話,當然是男人囉!倘若是愛侶的話,那我想還是女人會比較稱職一點。親愛的,你說對不對?」
若是愛侶就要選擇女人!這句話仿若青天霹靂一般,直把安詩巧整個人打得頭暈目眩,她張大口、用一雙不敢置信的眼眸直瞅著那笑得特別邪惡的男人。
不會!她絕對不相信自己的判斷有錯,打死也不信。「你說錯了,對不對?這句話根本不是你的肺腑之言,告訴我,我聽錯了。」對!她一定是聽錯了!一定是、一定是……
面對她那張錯愕、驚悸、恐慌,還有死也不肯認輸的倔強俏臉,閻震擎突然欺近她,一伸手就緊緊的抓住她的小手,俊顏佯裝哀戚的神情朝她逼近後開口:「親愛的,告訴我,你是不是不肯相信我的話?如果是的話,那實在是很傷人的,你知道嗎?」話說到此,閻震擎臉上哀戚的表情不復在,換上的是一抹堅定不移的神采,「好!既然你不肯相信我的肺腑之言,那我只好用行動來直接向你證實。」
證實?怎麼證實?心中才剛浮現這樣的疑惑,下一刻安詩巧整個身子就這麼的被他給壓往大床之上。
「你想做什麼?」她好怕!突然,安詩巧對眼前的男人產生極度的恐慌,就怕他真的會……
「我想做什麼?這還需要問嗎?」閻震擎故意說得噯昧,臉上還不忘噙著惡意的邪笑,他雙眼緊盯著她那雙充滿恐慌的水眸,他的唇就近在她的紅唇之上,只要再往前挪近一點,便可輕易地佔有她那張甜美鮮紅的唇瓣。「像你這麼聰明的女人,我都已經表現得那麼明顯,你還想不透我想對你做些什麼嗎?」話落,閻震擎當真就要吻人。
眼看他的唇就要貼上自己的,安詩巧心急地伸手一擋,然後開口急叫:「你不是個Cay嗎?這種事你怎麼做得出來?別忘了,你曾說過,你非常地討厭女人的。」
Gay?
嘖嘖!這女人的腦袋還真是異於常人啊!他不過曾在她的面前說句討厭女人的話,她就能如此厲害地把他與「同志」劃上等號,她的思想還真是超乎常人的厲害。
面對這樣有趣的女人,閻震擎還真是玩得不亦樂乎、玩得欲罷不能。「就算我真的是個同志,就算我真討厭女人到了極點,可是當我聽到你親口對我說『我愛你』時,我的心已然為你而動,我再也不是從前的我。為了你,我願意放棄我的一切,為了你,我甚至願意把我的最初奉獻給你。」一番感人肺腑的宣言之後,他更是得寸進尺地鉗制她那雙礙事的手,二話不說地直接以行動讓她瞭解他到底是個怎麼樣的男人。
意想不到的攻擊,讓安詩巧一時防備不及,更可怕的是,他的吻就像鴉片一般,很容易讓人上癮。有了第一次唇齒接觸的經驗,她依舊無法對他產生免疫力;當他的唇一貼上她的時,轟的一聲,她的腦子裡竟是一片空白。
迷迷濛濛的,什麼也無法想,關於理智、關於重要的目的,全都被她給拋到一邊去了。
纏綿的熱情,就像是會噬人心的魔魅一般,讓人明知道他的可怕卻又無法拒絕他,也不想拒絕他。
正當情況越演越不可收拾,驀地一聲聲急促的叩門聲響起,伴隨著的是莫總管那低沉渾厚的嗓音——
「少爺,少爺,老爺來電話了,你趕緊出來接啊!」
正吻得天昏地暗、不知今夕何夕的閻震擎,聽到這殺風景的話,還真有幾分氣悶,想繼續又怕父親會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交代,只得心不甘情不願地放開懷中那早已被他吻得一臉癡呆的女人。
「嗄?怎麼停了?」聽聽,安詩巧這話說得多煽情,不知情的人還真會誤以為她是個花癡女呢!
不過這般煽情的話,在閻震擎聽來還滿受用的,這代表他的魅力驚人,任何人——包括這火爆的女人,也抵擋不了他的魅力。
「乖!現在我有重要的電話要接,你乖乖地在這裡等我,不准落跑;等我回來之後,我們再繼續喔!」眼看她一臉迷茫,一雙翦水秋瞳盈滿的是他不曾見過的軟弱與嬌柔;再看她那張被自己吻得略微紅腫的櫻唇,他不由自主地又貼上了她的,再給了她一個吻,才戀戀不捨地離開這要命的誘惑。
***
剛才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她整個心魂怎麼好像遺失了一大半?這是怎麼一回事?
慢慢的,安詩巧找回原本真實的自己,這時她驚覺自己剛剛的失態,還有那不堪入耳的煽情話語。
天啊!她真的是沒臉見人了啦!怎麼辦呢?
你乖乖地在這裡等我,不准落跑;等我回來之後,我們再繼續喔!
一想到閻震擎離去之前所留下的話,安詩巧當真是一刻也待不住。
不落跑?有可能嗎?
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她逃得可是狼狽透頂,連拖鞋也來不及穿,就這麼倉促地逃離閻震擎的房間,直往自己房間的方向逃去。一路上還不忘懇求老天保佑,千萬別讓她碰上任何人,要不她可真是百口莫辯,就算跳到黃河也難以洗清。
哎呀!好的不靈,偏偏壞的都靈驗得很,眼看就差幾步她便可以安全上壘,成功地躲開所有不必要的麻煩。
好巧不巧,張媽剛好出現擋住她的去路。
「咦?詩巧丫頭,你怎麼了?臉怎麼那麼紅?」張媽一雙異常犀利的眸子仔仔細細的觀察她,一看見她身上的衣服,她臉色倏變地驚叫:「天啊!你的衣服是怎麼了?怎麼所有的扣子全掉光了?」
「張媽,噓!小聲一點好嗎?」天啊!這張媽的肺活量怎麼那麼驚人?經她這麼一喊,她哪還有臉見人?
看安詩巧一臉羞慚的模樣,張媽突然頓悟,「哦!我知道了,這一切是不是少爺的傑作?」老人家的思想總是比較保守,她一看自家的少爺竟欺負詩巧丫頭,立即氣憤地扯著她的手道:「走!我們現在就去找少爺,我非要他給你一個清楚的交代不可。」
「不要,張媽。」天啊!若讓張媽這麼一鬧,她豈非真要嫁給閻震擎不可了嗎?「張媽,求求你,這件事另有其他的隱情,等改天有空的時候,我會從頭到尾、原原本本的把真相全都告訴你;現在我只求你,別逼我,也別去找閻震擎質問,我是真的不想把這件事給鬧大。拜託!」
「另有隱情?此話當真?」張媽半信半疑地問著。
「真的,我不騙你的,張媽。」她老人家對她的好與照顧,她感激都來不及,又怎麼會欺騙這位善良的老人家呢?
「好吧!」看這丫頭把事情說得好像有多嚴重似的,張媽也不好繼續堅持,就怕自己會越幫越忙,只得妥協地開口:「好吧!我就給你一點時間。記住!你可別騙我這個老人家喔!要不,我非得揪著你一起去找少爺當面把所有問題弄清楚不可,知道嗎?」
「知道,知道。」呼!太好了!總算是有驚無險的度過這一關。
不過……唉!接下來的,才真是個令人頭疼又解不開的疑問啊!
經過這一次的慘痛教訓,安詩巧已經清楚地知道閻震擎根本不是個Cay,那接下來,她該怎麼做呢?
這場賭局,明明她的贏面非常之大,錯就錯在她的會錯意,押錯這張該死的王牌,才會導致自己輸得如此徹底。
看來,惟一的解決之道就是重新洗牌、重新調查,只是……唉!這還真是個挺傷腦筋的問題哪!
***
她用力地刷、努力地刷,使盡全身力氣拚命地刷。
刷什麼呢?就是刷衣服。這項工作,可是張媽絞盡腦汁,為她設想、又不讓她出錯惹禍的好工作。
這麼一來,不只可以讓她發洩積壓在心底多日的怒火,還可讓她宣洩滿腔的鬱悶及氣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