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夢雲
"不在。"段紫梅回答得乾淨利落,更是大刺刺的直接將門甩上。
無奈一隻大腳適時的阻擋了即將合上的大門,"我有話想對冠妤說,你若真是她的朋友,就不該阻止我跟她道歉。"
"唷,不簡單喔!我們的何大醫生竟然也肯低頭跟女人認錯,這種事還真是難得。難得。"對他,段紫梅早已先入為主的給了他一個非常、非常壞的評價,今天他會落在她手上,算是他的不幸。
想要知道冠妤的行蹤,哼!憑他也配!
他根本毋需在此忍受這瘋女人的冷嘲熱諷,更不必在此看她的臉色,"你看我不順眼,同樣的我也未必欣賞你,一句話,冠妤人在哪裡?你說了,我就走,絕對不會干擾你。"
"呵呵,你若真想知道她的下落,簡單!只要跪在我面前好好的求我,我就說。"這是她對他有心的刁難。不過他若真願意跪在她的面前,她也會很勉強的接受啦!
跪她?這女人簡直在做白日夢!"哼!我還怕你是在對我虛張聲勢,其實你根本就不知道冠妤的行蹤。"此乃激將法是也,有效無效就看這女人的反應。
"誰說我不知道的!告訴你,冠妤她早就回老家順從她阿母的安排相親去了,你等死吧!哈哈哈!"雖明知這是他所使的激將法,她也毫不在意,只要看他聽到她的答案之後那一臉蒼白的模樣,就足以讓她感到大快人心。
聽到尤冠妤回老家相親的實情,何易祥再也沒那個心情陪這無聊的女人閒磕牙,直接轉身就走。
他邊走邊忖:自己到底該用什麼樣的方法才能贏回她的心呢?
她是他的,這是毋庸置疑的,他們二人的緣分打從學生時代就已經開始了,這是任何人也無法否認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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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冠妤啊!你來瞧瞧,這些可都是隔壁的張媒婆送過來的資料。"尤母非常熱心的對著坐在她眼前、雙手抱著抱枕的女兒嘮嘮叨叨:"就這個好了,他名叫吳寥,聽說是美國一家大公司的經理呢!你若嫁給了他,阿母我也可以順便出國觀光;再說這個鹹扯啖的,聽說他名下的房子就有三四棟,人品一流,出手更是大方闊綽得很;另外這一個梅仁躍。人家可是個留學博士呢!不論是人品?"
聽尤母嘮嘮叨叨的念了一大堆,說什麼無聊、閒扯談再加上一個沒人要的,尤冠妤還真不知自己該哭還是該笑,她本來還以為自己的名字已經夠難聽了,沒想到這世上還有些"青年才俊"的名字比她還要難聽。
這讓她不由得開始懷疑起自己阿母看人的眼光,她老人家總不會專找一些奇名怪姓的男人與她配成一對吧?
好吵,蹙緊娥眉,想退場又不能退場的尤冠妤只能滿心不甘的忍受尤母口水的荼毒,就在她忍無可忍、眼看著怒火即將爆發之際,突然一聲門鈴救了她,讓她趕緊起身。
"阿母,有客人來了,我們待會兒再聊,我先出去幫客人開門喔!"話落,她隨即一溜煙的閃身出門,那著急的模樣還真有點像……
"見鬼啦!"瞧那丫頭把她這個偉大的母親當成魑魅魍魎一般,溜得比什麼都快,尤母還真是氣得牙癢,"好吧!現在就暫時饒了她,等送走客人之後,再來好好跟她清算、清算。"
眼前還是先看看是哪個不知死活的蠢蛋,敢選在這重要的時間出現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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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總算是逃過一劫,想想她還真得好好感謝門外的"貴客",就不知對方是誰?
若是認識的,她定會大方的給她一個擁抱;若是不認識的,她也會扯唇給她一個甜甜的笑靨,好回報她的"救命之恩"。
心裡打著這念頭,尤冠妤當即拉開自己的家門,往外一看——
這一看,令她不由得目瞪口呆,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因門外那個男人真的是她畢生所見最最最醜的一個人。
"尤冠妤小姐,我愛你,請你跟我交往吧!"
人醜沒關係,他的話更是差點把她給嚇傻、嚇死、嚇得當場落荒而逃。
對!碰上這種人唯一的法子就是先逃為妙,哪知她雙腳都還來不及邁開步伐,就見那個男人伸手狠狠地將她抱個滿懷,跟著紅唇往她一貼,她就這麼……這麼被人給強吻了!
這還不是最糟最嚇人的情況!
不到片刻,神志尚還迷糊不清的尤冠妤,突然感到紅唇上傳來一股巨疼,這股疼總算是把嚇傻的她給驚醒,二話不說她當即狠狠地甩手給了那無恥的男人一巴掌,更憤怒的開口大罵:"不要臉的東西,憑你也配來……"底下所有的話全部沒了!
那巴掌不只打腫那無恥男人的臉頰,還把他那副黑眶的眼鏡給打落,逼他露出真實的面目。
是他!"何易祥,你到底是在捉弄我,還是故意來此恥笑我的?"她好氣,真的好氣,本來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跟他見面,從此絕緣,哪知他竟會跑到她的面前用這種方式來刺激她。
好痛!瞧她人長得嬌嬌弱弱、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沒想到打起人來還真是疼啊!"別誤會,我這麼做並非在嘲笑你,更非為了捉弄你,我不過是想讓你瞭解一下當年我的感受罷了!"這是釜底抽薪之計,若沒讓她瞭解他當年的心情,何易祥可以肯定她是絕對不可能會原諒他的。
"你"
看她眥目欲裂,一副想再好好罵他一頓的模樣,何易祥趕緊開口搶言:"我想當我以這副醜貌對你表白之時,你心裡的感覺定是不屑對不對?當我狠狠地吻住你,甚至還咬傷你的嘴唇時,你的感覺定是怒不可遏,更有種被人輕薄的厭惡感,對不對?不!你毋需多言。"看她急忙又想開口辯駁時,他霸道的再搶走了她開口說話的權利,"正如同你現在心裡所感受的,我當年也有同樣的感覺,感同身受、異地而處,你仔細的想想吧!"
把所有該說的一口氣全部說完,何易祥也不囉嗦,也不硬纏著她不放,轉身就走,因為他知道這女人確實需要一點時間好好想想。
唯一希望的就是她真能想得透徹,千萬別讓他失望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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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日之後,尤冠妤的母親很奇怪的不再逼她到處相親,更不再拿一些男人的照片在她面前嘮嘮叨叨一大堆。
想到這裡,尤冠妤不由得露出一抹自我嘲弄的笑容,想想這該算是她這陣子唯一遇上的好事吧!
再想起那日何易祥對她所做、所說的,她無法違背自己的良心說他不對,更沒那個臉皮去否認所有一切。
也許當年的她確實是莽撞了些,也許當年的她確實是太過大膽了點,一點也沒考慮到他的心境,更不曾從他的角度去觀看整件事的發展。
但這些又能代表什麼?她與他之間注定依舊無緣,也許這一輩子兩人再也沒有交集的機會了。
要不他為何不再出現,是心死抑或不敢再來招惹她,就怕她真會做出提刀砍人的醜事嗎?
唉!想想,自己還真是太過衝動了點。
"冠妤、冠妤。"已經叫自己的女兒好多聲的尤母,看她老是不理會她,就這麼呆呆的想著自己的心事,乾脆火大的伸手猛搖她的身子,直逼她回過神。
"媽,你怎麼那麼粗魯?把我抓疼了你知不知道啊?"肩膀好疼啊!阿母的手勁超級可怕的,不要說她,就是她自己的親爹也很難應付她這個以凶悍出名的阿母。
"哼!抓疼活該,誰教你理都不理我?"若非為了想跟自己的女兒談件非常重要的大事,她早悻悻然地轉身離開了,還需呆站在這兒瞧她這晚輩的臉色嗎?
"請問阿母,你找女兒有何貴事?"看尤母那凶悍的臉色,尤冠妤還真有幾分忌諱,只得勉強的微笑虛應。
"待會兒你給我好好的打扮、打扮,我幫你約了新對像準備相親。"聽清楚,這可不是詢問,而是命令。
意思就是說不管這小妮子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總之就是她說了算,她不准有任何的意見。
天啊!才安靜不到幾日,老媽怎麼又開始了?"阿母。"叫苦連天啊!她還真想再逃出家門算了。
"不用叫阿母,反正我叫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知道嗎?"這就是身為娘的特有權威,任何人也冒犯不得。
既然不敢冒犯,想當然耳,自認歹命非常的尤冠妤,唯一能做的就是乖乖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