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夢雲
經她這麼一說,岑軾煬這才發覺自己的行徑已然招惹許多人的注目;除去他的朋友,連牛魔王酒吧的經理也往他們這個方向瞧來。
這下子就算他不想放手也不行了。「好,我現在不逼你,可是我會等你下班,到時我們再好好談談。」
「好的。」這是謊言,也是虛應,此時此刻的黃玉玲已認定他與她之間再也無話可說。
等他鬆開對她的鉗制之後,黃玉玲迅速轉身逃走,一刻也不敢多留。
捂著嘴,她急忙往女化妝間跑,只想把心底的痛楚與委屈盡數化為淚水一次哭個夠,再將她與他之間的總總過去全化為灰燼,讓它隨風而逝。
這是她的初戀,來得快去得也快;短短不到幾個月的時間,她所嘗到的苦已酸澀得令她無法負荷。
該死心的時候到了嗎?也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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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會依舊繼續,可岑軾煬已沒那個心情。
為了等黃玉玲下班,他又不好藉故先走,只得猛灌酒;一杯又一杯的白蘭地,就這麼被不懂得品酒的酒鬼給糟蹋了。
看歐陽又想再來一杯,他索性大手一伸,直接將那上好的白蘭地給搶了過來。
歐陽擰著雙眉,很不以為然地瞅著那毫無自制力的酒鬼,「喂,控制點,你若想對那女人好好解釋你方纔之所以會說那番話的用意,最好能保持清醒,要不就算你說得再多,她也會把那些話當成醉言醉語,不聽也罷。」
抬起頭,岑軾煬用一種冷得不能再冷的目光狠狠瞪著多事的歐陽;忽地,他伸出手來,一把擒住歐陽的衣襟,開口大吼:「你還敢說,都是你,這一切都要怪你,誰教你這麼長舌,又是誰教你把一切告訴他們;害得我、害得我……」話說到此,他突然放開歐陽的衣襟,就這麼趴在桌上,惱怒地捶著桌子洩恨,還邊罵著自己:「其實我不該怪你,仔細想來,這一切也全都是我自己的錯,若非我太愛面子、若非我太過口不擇言、若非我不敢承認我對女人也會產生感情,現在的情況就不會變得如此糟。」
自我反省一番、自我唾棄之後,岑軾煬又抓起坐在一旁的聞人,用已然朦朧的眸光直照著他逼問:「你,告訴我,我岑軾煬是不是很混蛋?是不是很懦弱?就因我混蛋、就因我懦弱,才會傷了那感情纖細的女人;我不想傷害她啊,雖然我的理智一直教我不要接近她,可我就是控制不住。你可知為了她,我掙扎多久?你可知為了她,我甚至常常想起那個不要臉的女人,試著站在她的立場去想,直要除去蟄伏在我心裡多年的魔鬼。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呀!」
一旁的四人看岑軾煬那般瘋狂地大吼大叫,這才明白感情這回事當真非常折磨人;也就為此,他們心底紛紛有了警惕,這輩子永遠也不談戀愛,只因他們可不想成為第二個岑軾煬。
就在這時,酒吧的另一邊突然傳來一聲驚叫。
四人一聽,立即轉身想看個清楚。
滿臉邪氣的歐陽一看清楚那邊到底發生什麼事情後,馬上湊近岑軾煬的耳旁嘀嘀咕咕說了幾句。
「什麼,當真有人在欺負我的玉玲?」聽完歐陽的話之後,岑軾煬立刻火冒三丈地擒住他的衣襟,「這是真的嗎?告訴我,是誰這麼大膽敢欺負我的玉玲?」
聞人、諸葛、歐陽以及夏侯一聽他的咆哮,當即動作一致地往同一個方向一指。
瞇起一雙泛有醉意的眼眸,岑軾煬試著想看清楚那邊的狀況。
在視線模糊的目光中,他只看到一個男人強拉著一個女人的手臂不放,手中還端著一杯酒,拚命想逼她喝下。
看到這情況,岑軾煬當下義憤填膺地拖著搖搖擺擺的身子,顛顛簸簸往那男子逼近。
待他走近一瞧,果真看到一個男人抓著他的玉玲不肯放手,還想強逼她喝酒。
面對這氣惱又可恨的情況,岑軾煬連想也不想地便用力揮出一拳,將那不要臉的男人打飛出去,然後再緊抓黃玉玲纖弱的肩膀,猛搖著她問:「是誰?是誰教你穿成這樣?我要你馬上去換回……」
話都沒有說完,他緊接著就聽到黃玉玲大喊一聲:「危險!」
驚告聲剛落,一記重拳就這麼擊中他的身體,逼得他連同黃玉玲一起倒臥於柔軟的地毯上。
「你沒事吧,岑先生?」看到他為自己挨了一拳,黃玉玲的心裡當真是又難過又愧疚。更急著想扶起他那搖搖擺擺的身子。
在這同時,愛看熱鬧的夏侯、諸葛、聞人以及歐陽,目光一個交會,同時露出一抹狡猾奸詐的笑容,跟著站起身,往那肇事的男子逼近。
成功還以一拳的猥褻男子根本不甩連路都走不好的岑軾煬,手一伸,就想拉起擁有一副魔鬼身材的黃玉玲。
怎知,他面前突然出現四個程咬金,一人賞他一拳;面對這侮辱,男子當然是嚥不下這口氣。
緊接著下來,牛魔王酒吧出現從未有過的紛亂情況。
一群人打著一群人,誰也不肯讓誰,而那個好不容易掙扎起身的岑軾煬,更是氣憤地一拳又一拳猛擊向那膽敢覬覦黃玉玲的男人。
就在大夥兒打得不可開交之時,突然傳來幾道警笛聲;大夥兒一聽,當即一哄而散,而夏侯、諸葛、聞人以及歐陽在逃走之前,不忘拉著黃玉玲、攙扶著已有七八分醉的岑軾煬,一起循著侍者所帶的路往後門逃逸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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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到這裡應該安全了。」跑了好長一段路的岑軾煬與黃玉玲,連同那四個知交好友,終於放心地停下腳步歇歇腿,順便喘口氣。
面對他們的相助之情,黃玉玲非常客氣地對他們點個頭,「非常感激你們,方纔若非你們相助,我當真不知該如何是好。」才剛上班第一天就碰到這種事,一向單純的她想來還真有幾分怕怕。
曾與她見過一面的歐陽,自然挺身代替好友說幾句話:「我看你的個性非常單純,想來該是第一天到那種地方上班才是。」
「是的。」這點黃玉玲不否認,跟著她不由得搖頭苦笑,「是第一天,恐怕也是最後一天。」惹出一大堆的麻煩,老闆若還肯僱傭她,那才真是怪事一件。
「經過今晚這團混亂之後,我想你應該不會再找同性質的工作吧?」為了讓自己的好友岑軾煬減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這點歐陽可得先問個清楚明白才好。
「這是當然。」其實她這份工作也不過是兼職而已,她真正想做的還是花店裡的賣花姑娘;至少那裡的環境不像酒吧這般複雜。
「那就太好了!」聽完她的話,歐陽總算可以替自己的好朋友鬆口氣。
「喂,時間已經很晚了,我們明天各自還有各自的工作要忙,我看我們就此散會好了。」心底另有一番主意的夏侯狡猾地提出這個建議。
黃玉玲一聽當即再對他們說聲謝謝,跟著身子一轉就想離去。
五個男人一個已醉倒不醒,另外四個看她就要這麼離開,立刻湧上前圍住她,擋住她的去路。
面對他們這般的舉動,黃玉玲還真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第七章
看著夏候、歐陽、諸葛、聞人這四個男人在她面前站成一排,黃玉玲還真有點不知所措,而且他們的長相更讓她有種呼吸不順的緊窒感。
看眼前這等陣仗,黃玉玲一臉迷惑卻也客氣地反問他們:「呃,各位,敢問你們是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嗎?」若不,他們為何不肯放行,硬是擋住她的去路?
夏侯瞅著諸葛,諸葛又瞧著聞人,聞人自然把目光瞟向那一臉邪氣的歐陽,意思就是在暗示他,教他把話給說清楚點。
再也無人可推的歐陽雖不想承擔這重責大任,卻也不得不為。「呃,是這樣的,黃小姐,你知道我們四個人全都是單身漢,這場聚會散了之後我們各自還有各自的節目,所以我們想把軾煬托付給你,煩請你代為照顧他一個晚上;就這樣了,拜拜。」
一聲拜拜,這四個人高馬大的男人還當真拋下她這弱女子,於暗巷之中與那已然醉醺醺的男人獨處。
黃玉玲簡直不敢相信這四個男人就這麼無情地把他們的好友岑軾煬交到她手上,要她代為照顧。
更讓她錯愕的是,他們竟然讓她連考慮、拒絕的時間都沒有,就這麼走得乾脆迅速,毫不有所掛念。
面對這教她詫異失措的情況,黃玉玲又能如何?
她心腸軟,就算自己真被岑軾煬傷得體無完膚,她也做不來直接把他拋在這暗巷之中,任由他受到風吹雨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