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夢雲
接著下來,她與羅伯父竟開始一段秘密交往時期,也就因此,當羅夷熳老是催著她結婚時,她總是推三阻四,不肯爽快地給個日期。
這件事一直持續發展到某一天,羅伯母以及羅夷熳兩人一起發現紫蘿竟然全身光溜溜地跟羅夷熳的父親在床上打滾,於是這件婚事就這麼宣告無疾而終。
「到此,整件事情還未結束對不對?」薛嫦籐沉痛的插嘴道。
倘若不是還有後話,那鐵血的男人不至於被傷得那麼厲害。
「沒錯!接著下來整個羅家簡直陷入一場愁雲慘霧之中。
「羅伯母一天到晚哭鬧著,罵自己的丈夫也罵自己的兒子,還怪我把紫蘿這隻狐狸精帶進羅家,才會引發這一連串不幸的事件。
「羅夷熳整天不吃不睡、不言不語,那段時間的他就像個活死人一般,羅伯父對羅家母子雖懷有很深的愧疚感,卻說寧願犧牲一切也要跟紫蘿廝守一生、絕不分離。
「紫蘿當然也不好受啦!她不只要承受羅家的辱罵,還得承受她父母的責罰。「整件事一直到羅伯父斷然帶著紫蘿一起私奔才宣告結束,從此這件事在羅家或羅家的親戚口中也不再提起,更成為羅家人的一大禁忌。」
話聽到此,薛嫦籐已經明白一切。
薛嫦籐的一顆心卻開始沉陷於無底的深淵之中,這場睹局一開始就擺明了自己是輸的一方,不管當時紫蘿的心態如何,即使現在她已離開,她給羅夷熳的影響是絕對抹煞不掉的。
「我該怎麼做?」不知不覺之中,薛嫦籐的雙頰掛著一串串停不住的淚珠,她開口問甄雅南,「你告訴我吧!當初是你帶我進橋鋅的,目的就是為了羅夷熳。這件事既然是由你開端,結束也該由你來想法。告訴我,我該怎麼結束我的痛苦好嗎?」
看一個活潑、好像永遠也打不倒的女鬥士掛著串串淚珠,可憐兮兮地問他該怎麼做,甄雅南膽怯地別過臉去,下意識迴避她那雙盈滿淚花的雙眸,他是真的愧對她啊!
他是真的不知道。甄雅南當初想的只是要幫羅夷熳重新恢復愛人的能力,其他的他不曾仔細考慮過,自私的沒有替這無辜的女人設想過她的立場。
「淑蘋,甄雅南無話可說,你呢?你有辦法告訴我,接著下來我該怎麼打這場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敗北的戰爭嗎?」
許淑蘋也迴避了,甭說她未曾談過戀愛,就算她真談過,對這種不解的困惑她也是束手無策啊!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兩人都不肯給我一個清楚的答案呢?」難道真要她就這麼認輸嗎?不!她不願,絕對不願。
未到最後的關頭,要薛嫦籐就這麼輕易認輸,她是死也不會甘心的。
「我要見紫蘿,這件事你得負責幫我做到。」
她毅然決定,既然問題就出在紫蘿這名美麗女子的身上,那就由她的身上去找解決問題的答案吧!
「好!這點忙是我該幫你、也是我欠你的,我答應幫你找出紫蘿就是。」
甄雅南硬著頭皮答應下來,不管這件事有多麼困難,他發誓自己一定要做到。
是他把薛嫦籐拉人這件亂得不能再亂的事情裡,也該是他幫她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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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雅南當真說到做到。
當薛嫦籐第一眼看到紫蘿,她心中立刻想起的是甄雅南對她的描述。
紫蘿,一個美得像花一般的女子,她不只氣質出眾、言談舉止不俗,還有任何男人見了都會忍不住心醉神迷的相貌。
她的個性看來十分溫和,臉上總帶著一抹無害的笑容,玉潔冰清,是讓人看了便轉移不了視線的焦點人物。
與她相比,薛嫦籐不由得感到一股自卑,說不出的忐忑不安以及要命的靦腆,她到底要拿什麼跟她比呢?
這一次的見面根本就是場極大的笑話。
「薛小姐,你愛夷熳對不對?」
紫蘿笑得非常溫柔而且美麗,對眼前這位主動邀她見面的女子也無半點的排斥或者譏諷,她是誠心希望羅夷熳能夠幸福,也相信眼前的她,定然能夠做到才是。
「是的,我愛他。」這點,她在羅夷熳的面前也許羞於承認,可是在這位玉潔冰清的女子面前,薛嫦籐大膽地說了出來。
不是為了與她較勁,只是想讓她瞭解這個事實而已。
「太好了。」她不敢說什麼請她代替她給羅夷熳幸福這種話,只能誠心地握住她的手,一臉喜悅地告訴她:「我祝福你們,真心誠意的。」
「我……」
紫蘿的話說得如此誠懇,薛嫦籐突然很想,知道她與羅夷熳的父親之間的情感糾葛,可就是不敢問出口,只能一臉猶豫地瞅著她。
「我知道你要問什麼。」看她如此猶豫,紫蘿笑得更是溫柔,在溫柔中還有無限的幸福。
「在別人的眼中,我也許是個朝三暮四的壞女人,更是個愛慕虛榮的虛偽分子,可在我心裡的感覺不過是忠於自己。那種愛上就是愛上的感覺,沒有任何理由,沒有任何原因,這種心情相信我就算不說,你應該也能瞭解的,對不對?」
「是的,我瞭解。」
就如第一眼從雜誌上看到羅夷熳的照片,她薛嫦籐就是認定了他一般,今天他就算是個乞丐、是個挑糞的、是個清掃大街的清道夫,她愛上了就是愛上了,這種感覺不是說變就能變的。
只是為了接近羅夷熳,她選了一個最笨也是最傷害自己的辦法,把自己變為一個拜金女,一個愛慕虛榮而不付出感情的女人。
就因此她與他之間的鴻溝才會這麼深,深到讓她無能為力去跨越。
可是當初她若沒有用這個愚蠢的方式去接近他的話,誰會相信這是一見鍾情的愛情神話呢?
因此,薛嫦籐從不曾後悔自己做過的事,真的不曾。
「說實話,我真的很佩服你,紫蘿。」跟她對談雖然沒有幾句話,可是薛嫦籐對她已然有足夠的瞭解。
「佩服我?怎麼說?」美麗的柳眉微微一抬,紫蘿很感興趣地問著。
「佩服你是個敢愛敢恨的女人,佩服你是個懂得去爭取自己所愛的女人,更佩服你勇於承受現實的批判,倘若沒有這些,我想你和羅伯父可能就得不到這樣幸福美滿的日子。」
最令她佩服的是紫蘿竟然一點也不在乎自己所愛之人大到足以當她的父親,這點更是令薛嫦籐五體投地。
「呵呵!聽你這一說,連我自己也要讚歎起自己來了。」
話說到此,兩個女人暫時保持著一段和諧的沉默,各自陷入思維之中,腦中所想的都是自己所愛的男人的一切。
對羅夷熳,薛嫦籐雖抹不去那些過往曾經發生過的事,不過她不畏懼、也絕不退縮,她決定就算要傾注這一生才能幫他脫離那可怕的夢魘,她也會不顧一切地跟他槓到底。
正如羅夷熳所說的,這是一場賭局,以各自的一顆心為賭本。
她若輸了就是全盤皆輸,但輸得無怨無尤,只能責怪自己無能。
她若能贏,也是蒼天的庇佑,薛嫦籐更自信老天爺是絕對會站在她這邊幫助她。
因為她愛他是如此之深,深得連她自己都感到訝異。
感情這種事真要追究起誰付出較多,誰付出較少,根本就是沒道理的事情,這不是如此衡量的結果就足以評斷的。
突然,薛嫦籐看到一個男人,一個她彷彿很熟悉的男人,像是三十年之後的羅夷熳;看到他,她不由得笑了。
「你的男人來找你了,紫蘿。」
「哦。」順著自己新交朋友所指的地方,紫蘿遠遠望去,看他對自己招著手,她笑得更是幸福甜美,「我想我也該走了,你要不要跟他……聊聊?」
她該不該讓他們彼此聊聊?他對這愛慘羅夷熳的女孩也許有些助益。
「不了,這場戰役我決定要靠我自己的能力來打,不管輸贏,我都承擔得起。」
「那我惟一能做的就是祝福你了,再見。」
「再見。」
朋友就是這樣,毋須特別費心去營造,她們的友誼就這麼自然而然地衍生出來了。
一句珍重,下一次再相見時,應該是大局抵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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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跟紫蘿相約的咖啡館之後,薛嫦籐漫無目的地亂逛,沒有一個特定的目標。她心情很亂,也知曉這時間羅夷熳早在她住的地方等著她。
可在心情還未理清楚之前,她實在不想去面對他。
直到她覺得可以若無其事地去面對他,可以重新掛上那張拜金女的面具時,她方才回到自己的住處。
掏出鑰匙,她打開了自己住處的大門,然後背轉過身子,把大門關上並上了鎖,正想伸手打開大燈。
誰知就在這時候,她整個身子陡然騰空而起,嬌小的她就埋在一個男人的平坦胸膛裡,她貪婪地嗅著只有他才有的特殊氣味。
她知道他想對她做些什麼,基於一些該堅持的原則,她知道自己要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