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夢蘿
傅君逸尚未回答,卓珊蒂已先行搶先道:
「不需要,我已經決定了,不管再怎麼辛苦,我都要照顧我的男人。」
傅君逸屏住氣息,靜候她的答覆。沒錯,他的目的是要叫她不必再來,但另一方面他心裡何嘗不希望能引出她的真心話。
如果她有些一在意他,那麼他會不顧兄弟之情將她搶過來,她就是對他這麼重要,但先決條件是她必須只在意他一人。
時間或許只那麼一會兒,但在他的感覺就像是經過一世紀之久,他才聽見她的答覆。
「我無所謂。」這一刻她也不想再多待半秒鐘。「你的意思呢?」只要他開口,她馬上就走。
「既然我的女友要照顧我,你也不必留下來了。」她冷絕的態度教他的表情也好不到哪裡去。
直直望進他厭煩的眼,夏羽純相信自己會永遠記住這一刻,她毅然地走出病房。
「你愛她,我說的沒錯吧?君逸。」卓珊蒂在意到傅君逸的眼神即使在那女孩都已走遠,仍不肯收回視線的目光。難怪他會在那女孩面前演出這一段戲,根本是存心逼著人家離開嘛!
不過,既然愛上那女孩,他又何苦演出這段戲碼來逼心上人離開呢?
傅君逸臉上閃過一抹狼狽,像是讓人看穿心思似的,但覺一陣難堪。
「你不要胡說,珊蒂。」
「是我在胡說嗎?你自己心裡明白,不過你為什麼要逼走她?不會是心疼她,不想她太累吧?」她想到先前自己所用的借口。
「珊蒂,我很謝謝你剛才願意配合我,但是請你不要胡亂猜測我的心思。」
「我們是朋友,不用說謝謝。」卓珊蒂笑稱。
和傅君逸在一起的女人都知道,他對任何女人都一視同仁,不會有任何私偏。但這也表示他把所有紅粉都當成朋友知己在看待。
事實也是如此,只要和傅君逸在一起的女人,沒有人會期待擁有他的心,因為早在開始做朋友之前,他就說的很清楚,他從未對任何人動過心。
所以儘管如此,她們仍然選擇和他在一起,成為他在找到真心所愛的女人之前的紅粉知己。
當然也有不少女人會偷偷期望自己能是那幸運的小女人,就算最後達不成心願,仍是會獻上祝福。
這就是傅君逸的魅力所在,因為他的公平對待,使得早已是多年朋友的她們,根本不會多加為難他。
外人看他花心,只有她們這幾個紅粉知己瞭解他,他的心只會留給某一個人。
而現在這個女人該是出現了,卻又被他給逼走了。
「君逸,如果你反悔了,我可以去向她解釋……」
「珊蒂,到底誰才是我的女友?你是不是搞錯對象了?」
「我是你女友沒錯。」冒名的而已,她在心裡加上這一句。「但你心愛的女孩不是我。」
「如果你想成為那個人,我可以……」
「你不可以,你也做不到,不要勉強自自己。君逸,這可不像我熟悉的你。」她笑著指出事實。
「你幹嘛這麼瞭解我?」
「因為我是你多年的紅粉知己。」
傅君逸沒有回話,他的心早已苦澀地說不出話,此時他寧願瞭解他的人是另外一個人,那個永遠不會屬於他的人。
夏羽純迅速地跑回家,這一刻她只想窩在棉被裡放聲痛哭,並且大聲痛罵傅君逸沒有良心的對待。
她那樣盡心盡力地照顧他,到最後他居然這樣對她,她不在乎他有女友,她氣忿的是他在他女友面前對她的態度,就跟那陳立亭是一個模樣。
他明知道她最恨別人這樣對她,他竟然還是以相同的方式待她,她無法原諒他,也不願再見到他。
當夏羽純痛心地回到家,赫然見到母親和羽梅全坐在客廳,她腳步頓了下,最後仍拾步走上樓。
「這孩子是怎麼回事?回來也不用打聲招呼,把我這做媽的當隱形人啊!」李群芳沒好氣地搖搖頭,對著一旁的小女兒說。
「媽,我去看看她,不陪你了。」
「去吧!知道你們姐妹情深。」李群芳揮揮手,把注意力全放在電視劇上,一旁的吳雪莉也看得很認真。
夏羽梅起身上樓,而當她走進房間才發現羽純趴在床上,正悶聲哭泣著。
不會吧?她瞪大眼,在她的印象中,堅強開朗的羽純是不可能掉眼淚的。
「發生什麼事?羽純,你怎麼在哭?」她走向床,輕輕坐在床畔。
而她才坐下來,就見夏羽純跳起來,跪坐在床中央,紅著眼強力否認道:
「我沒有哭,誰說我在哭?」
「羽純,你明明在哭。」
不是在哭,那她頰上清楚的兩行清淚,又是怎麼一回事?
「我……我是被氣哭的,你都不知道那傅君逸有多過分!他……」夏羽純氣咻咻地把在醫院所發生的一切緩緩道出,然後愈說她就愈氣,愈氣就愈哭。
見她這副模樣,夏羽梅只有一句話可說,於是她歎口氣,捉住羽純的手,說道:
「羽純,你分明是愛上他了,對不對?」
「我……我沒有,你不要亂說。」咬咬唇,夏羽純硬是不肯承認。
「我和你是孿生子,我會不瞭解你嗎?」夏羽梅認真地盯著她,握著她的手更加用力。
夏羽純則被她嚴肅且看來極為擔心的表情,逗得直想發笑,向來她夏羽純都是兩人之間最有主見且開朗樂觀的人,沒想到今天她自己竟然反過來需要羽梅來安慰她,真是太好笑了。
「羽梅,你真的不用擔心我,這種小事還傷害不了我,就算我當真愛上傅君逸好了,可是從現在開始我會努力忘記他,我不會讓他影響我。」夏羽純露出堅定又有自信的笑容。
「可是……」
「不用可是了,你忘記上回陳立亭甩掉我,我不也很快就忘記這件事了。」
「這兩件事不能混為一談。那時候你根本不愛陳立亭,所以他甩掉你,你的感覺只是生氣,這一回你不僅是生氣,還哭了,你忘得了他才怪。」她才不相信羽純會很快就忘記那個男人。
別人不瞭解羽純,以為她愛玩,定不下心,只有她知道羽純一旦認真起來,其實比誰都要死心眼。
「就跟你說我是被氣哭的,你幾時見過我為誰傷心、掉眼淚了?不要大驚小怪,好不好?」
就是不曾見過,如今親眼目睹,才覺事態嚴重啊!夏羽梅心裡暗暗思忖,但見羽純一臉不願深談的樣子,她也不想再追問下去。
「好,你說怎樣就怎樣,我說不過你,你準備要休息了嗎?」夏羽梅作勢要起身。
「等一下,你別想走。」夏羽純趕快爬起來捉住她。
「還有什麼事?」
「你還沒說你最近和你的Angos進展得如何。」夏羽純一臉不准她有任何隱瞞的模樣。
「我們很好啊!」這時候她還是不要說太多,免得羽純心裡難受。
「那你把我們交換身份的事告訴他了嗎?」
聞言,夏羽梅微微一怔,她這才想起自己已有好一段時間把這件重要的事拋諸腦後,如果不是羽純再次提起,她恐怕真把它忘得一乾二淨。
「不會吧?羽梅,你該不會還沒把這件事向他坦白吧?」實在是太驚訝,夏羽純圓瞪杏眼。
咬咬唇瓣,夏羽梅極不好意思地點個頭。是她太混了,竟然把這件事全給忘了。
但也因為和Angos相處時,自己每每都會被他逗得又羞又氣,有時話都到了嘴邊,偏偏就是吐不出來。
「羽梅,你該不會打算在新婚之夜才把這件事說出來吧?」那時候只怕她光要應付丈夫的熱情就夠累了,還想聊天?省省吧!
「羽純,你說到哪裡去了,我和他才沒發展這麼快。」夏羽梅整張們臉羞得不知往哪兒擺。
「沒這麼快?那萬一他真的向你求婚,怎麼辦?」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嘛!
夏羽純的話足足令她呆怔了許久,萬一他向她求婚,自己可要如何回答?
她原本是打算……呃!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打算,只覺得這時候談婚事是言之過早。
「夏姐姐。」吳雪莉稚氣的聲音在房門外傳來。
「雪莉,有事嗎?」夏羽梅從冥想中回神,走出房門外,就見吳雪莉手裡拿著無線電話。
「爹地說要找夏姐姐說話。」吳雪莉將手裡的無線電話拿高。
從她手中接過電話,見吳雪莉又蹦蹦跳跳地跑下樓,夏羽梅才將電話放至耳邊,開始和吳仲寬交談。
兩人約談了十分鐘,夏羽梅便愁苦著一張臉走回房裡,在床上坐下後又重重歎了一口氣。
「發生什麼事?幹嘛換你在歎氣?」今天該不會都不是她們姐妹的好日子吧?
「吳先生目前有困難,需要有人幫助他。」可是她不行哪!
「什麼困難?要如何幫助他?」
「吳先生的前妻這趟是回來和他爭取雪莉的監護權,而她的身邊也有個已經訂婚的未婚夫,所以吳先生擔心自己單身的立場,也許會輸了這場官司。」她把吳仲寬的情況略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