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文 / 夢蘿
一定是他,除了他根本沒有別人會做出如此輕率的舉動。
「你笑了,你的笑如此輕妙悅耳,你怎能吝嗇將它藏起來呢?」柴漠然雙手環住她的柳腰,一鼓作氣將她舉至半空中。
「放我下來。」她微愣了下便開始掙動。
「不放,除非你對我露出那種笑容。」他咧嘴而笑。
「我……做不到。」她僵下表情,垮下臉。
「試試看,你適才不是做到了。」他可不允許她再將那扣人心弦的可愛笑靨藏起來。
「我不行,你放我下來。」他怎麼可以如此可惡。
「不放,我就是不放。」他說著,竟開始抱著她轉起圈子。
「啊!」一陣天旋地轉讓她尖叫了起來。
柴漠然仍未停止轉圈,在即將被轉昏之前何茉憐終於笑了,清脆悅耳的笑聲一發出,柴漠然立刻停止轉圈,將她擁至身前,好再一次目睹她炫人的笑顏。
她的雙眸晶亮,赧紅的雙腮更是嬌艷,禁不住心中一再悸動的情潮,柴漠然驀然俯首攫住了她猶在喘息的嫣紅檀口,動作之輕柔彷彿是怕嚇壞了她。
當何茉憐發現到他的企圖時,他的唇已覆蓋了上來,而她最先的反應是伸出雙手想推開他,不料她掙扎的動作完全發揮不了任何作用,他仍是在她唇上做最輕柔的接觸。
「不……」她輕呼一聲,唇瓣再次被密實的封住。
當唇瓣再次被攫獲,何茉憐心兒更是狂跳了起來,原有的禮教再次襲上心頭,想到自己怎麼如此和一名男子接近,並讓他輕薄了自己,淚水迅速湧上眼眶,她的唇在他之下顫抖,抖擻的嬌軀顯示她正在哭泣。
很快的意識到懷中人兒正在啜泣,柴漠然抬起頭來,但仍然把她緊緊摟在懷裡。
「放……開我,你放開我!」她淚流滿面,掄起拳頭不斷地捶打他。
怎麼可以!他怎麼可以!「小花兒……」他低語,用指背劃過她的臉龐,並輕柔地拭去她的淚痕。
「放開我,你這無賴,小人!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她一面控訴,一面啜泣,好幾次都險些喘不過氣來,還是他伸手在她背上拍撫才令她順過氣來。
寂靜無聲的夜裡,仍不斷傳來何茉憐斷斷續續的啜泣及細叫聲,她的捶打也不曾間斷過,只是逐漸轉為沒有力道的拍打。
柴漠然依舊是摟著她,任由著她哭泣、叫喊,在她終於叫累,喊啞了,才彎身將她抱起,轉身走向他的棚子。
「放開……」
「不,小花兒,這一輩子都不會放開你,我們已做過如此親密之舉,今生,我們彼此相屬,你阻止不了我擁有你。」他堅定的口氣加上嚴肅的神情,像是在許下永怛。
「不……你想做什麼?」望著他將自己抱離開,何茉憐顧不得自己已經喊啞的嗓音,再次尖銳的忠心耿耿起來。
「從今天起你就睡在我的棚子裡。」是深陷吧!他已經顧不得他人會有何種想法,他要她就睡在他懷中,枕著他的臂、蓋著他的被,彼此分享體溫。
「不!」她尖叫,開始在他懷中掙扎。
「小花兒,我說過我要你是我的。」他絲毫沒將她的掙扎看在眼裡,一路抱進他的棚裡,才將她放開。
身子一著地的何茉憐立刻想奔出棚外,卻教他一手捉了回來。
「不要!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還是未婚嫁的姑娘,不行的,不行的!」她掙動著,仍被強行帶往鋪著毛毯的床榻。
瞪著床榻她簡直是嚇壞了,身子拚命想往後退。柴漠然索性抱起她,替她走完最後幾步路。
「不,我不想恨你,不要逼我恨你,不要。」她搖著螓首,淚珠兒再次滾滾而下,掄起的拳頭再次如雨點般落在他的肩上、手臂上。
「成為我的人真的令你那麼難受?你非要口頭得這麼慘不可嗎?」他歎息一聲,將她放置在榻上,口氣十分柔和。
見他並未如餓慮撲羊般的撲上來,何茉憐這才鬆下一口氣,但仍戒備地看著他。
「我不能這樣就成為你的人,這樣是不對的?」她是雲英未嫁的姑娘家,該有的禮法她是必須堅持的。
「你怎會如此一板一眼呢?只要我一向外宣佈,你以為有誰會不知道你是我柴漠然的女人?」
他走向角落動手卸衣。
「你不能這麼做!」她連忙阻止道,見他鬆開衣扣她飛快的揪緊自己的衣襟,直往榻內退。
「何以我不能這麼做?小花兒,我想怎麼做恐怕誰也不能阻止,現直你是要自己解下衣衫,還是由我效勞?」他簡單脫去外衣便走向她。
「不!」她駭然大叫,原先懈下一口氣,這會兒又提了上來。
「你有兩個選擇,小花兒。」柴漠然神情自若地坐在床畔,緩緩開口。
「什麼選擇?」她像找到救星地問。
「一個選擇是你自己解下衣衫,然後上床睡覺,另一個選擇是由我替你動手,然後同樣上床睡覺,只是倘若由我動手,恐怕就不只是睡覺這麼簡單了。」他眨眨眼一語雙關地說。
「還有沒有別的選擇?」她覺得這兩種不可靠。
「二選一。小花兒,再不決定就由我替你決定了,你知道若是選擇在我,我要的是什麼,我——」
「我自己來。」不等他把話說完,她一徑接下去說。
「你確定要自己來?」他實在很惡劣,他知道,可是她實在是太可愛,教他就是忍不住想這樣壞下去。
「你……」咬住下唇,她的眼眶又紅了起來。
抬起頭假裝沒瞧見,柴漠然側身躺下,而坐在榻內的她卻遲遲不肯動作。
「夜深了,小花兒,你再要慢吞吞下去,天都要亮了。」他合著眼皮,慵懶的語氣徐緩地吐出,並故意轉身背對她。
見他不再面對自己,何茉憐這才安心地卸下自己的外衣,只留下一件白色單衣。
她心裡明白待今晚過去,她就不再是貞潔之身,這樣與他共枕,今生她是非他莫嫁了。
小心翼翼地折好衣衫,突然一陣涼意襲來,她頓覺無比寒冷,正想以毛毯蓋住自己,才發現毛毯就壓在他身下,教她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
就在她舉棋不定時,她的身體已替她作了決定,她驀然打個噴嚏,整張臉都紅了起來,然後是一股力道將她的嬌軀往下拉,在她發出尖叫的同時,一股暖和的氣息也跟著環繞在她的四周,令她感到好暖和。
「睡覺,不許再磨菇了。」也許這樣放過她是一大失策,柴漠然望著她酡紅的雙腮,心中暗自忖道。
感覺到他將毛毯全然包裹住自己,何茉憐很是感動,隨即抓住毛毯不放,身子像蟲一般地努力想移動到最內側。
柴漠然見狀徐緩地掀起嘴角,長手一伸又將她勾回懷裡,因為全身被毛毯裹住,何茉憐這會兒就是想掙扎也掙扎不了了。驀然間,她明白了。
原來如此,她就在想他這無賴怎會如此好心,原來是使這種壞心眼,她是笨蛋才會為他提供毛毯而感動。
笨蛋,笨蛋!她真是笨死了!忿忿不平地瞪他,何茉憐怒起嘴,掙動著嬌軀,想從他的懷抱離開。
「小花兒,你再這樣不安分,我就不保證會發生何事了?」他擠擠眼提醒她。
「你這樣抱著我,我怎麼睡覺?」她抗議。
「你必須習慣,以後每個夜晚你都必須待在我懷裡安睡。」
「我……」她還想抗議。
「看來你是不想睡覺了,無妨,我也正想找事兒來……」話未說完,他已見她飛快地閉緊眼睛,不敢再有第二句話。
見狀,柴漠然努力壓抑了許久,才將滿腔的笑意忍了下來。多可愛的小花兒,今生今世,她是休想他會放她走了。反觀何茉憐這會兒根本是渾身僵硬的在他懷中,一直到深夜她才沉沉睡去。
???
這些日子,她學會了騎馬,難還不能獨自一人讓馬兒快意奔馳,但維持著馬兒輕快的步伐,已不成問題。
而最讓她想嘗試的還是在小溪中捉魚,但這嚮往卻讓熟知她身子骨的小圓給阻止下來,她也只能作罷。
自從被迫和他同睡一榻,夜裡雖不再感到寒冷,因為有他絲毫不肯放鬆的擁抱,但她仍是不敢掉以輕心,就怕他會趁她熟睡之際對她伸出魔手。
是以她多半都是睜著眼睛,僵直著身子,仔細聆聽他的氣息,待他發出平穩且略帶鼾聲的息息傳來時,她才敢放鬆自己地真正入睡。
然而,那些鼾聲全是柴漠然刻意放鬆她的警戒而故意發出的聲響,真要熟睡的話,以他的功力是不可能會發出那種會提醒敵人自己正在休憩的聲音。
所以她也不會知道每當她真正睡去,柴漠然總會在她充滿淡淡香味兒的發頂處留下一吻,有時按捺不住滿身情潮,他甚至會在她香甜柔軟的唇瓣上偷得一吻,而偷香的下場往往是下半夜他也不甭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