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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文 / 夢蘿

    「你從來就不是弱者;凱若,我也不是,所以希望你最好有心理準備,這次的重逢絕對不是友善的,千萬別期待我會手下留情。」他故意一字一字慢慢地說,然後挑釁地看著她。

    施凱若蹙眉以對,卻沒有退縮,即使雙膝已發軟,她仍是站得筆直。

    「你說完了嗎?」她抬起下巴,一副高傲的睨視他。

    周宇聖一愣,眼神更加陰晦,被她那似是不耐煩的表情惹惱,他低咒一聲,身軀毫無預警的欺近她。

    「該說的是全說完了,但我還想知道一件事。」

    「什麼事?」她突然提高警覺的盯著他。

    「這件事。」他從容不迫的說,在說話的同時,伸手揪住她,將她硬生生扯進懷中。

    他的手臂如鐵鉗般鎖著她,他頭一低,嘴唇狠狠地壓在她唇上,舌頭硬擠進她抗拒的唇瓣間,在她牙齒外游移。

    「張開嘴巴。」他抵著她的唇低語。

    她咬緊牙關,硬是嚴守崗位,說什麼也不讓他越雷池一步。

    「張開,否則我們就在這裡耗上一整天。」他命令道。

    她氣得想伸手摑他一巴掌,卻教他一手抓住。這次他的唇不再溫柔,像是狂風侵襲般地蹂躪她的紅唇。

    嬌嫩的唇瓣受不了如此狂暴的對待,施凱若呻吟了一聲,在張開的同時,他火辣辣的舌尖也闖了進來。

    起初她的身體僵硬且不肯屈服,但在他堅持而又大膽索求的熱吻下,漸漸柔軟順從了下來,最後像團棉絮似地倚在他結實的懷中。

    片刻後,周宇聖終於放開她,仔細審視她嫣紅的雙頰,一絲勝利的光芒閃耀在他黝黑的眼眸裡。

    施凱若氣喘未息,她甚至必須抓住車子的後視鏡,才能讓自己免於跌倒。

    明明知道他之所以這麼做,只是想羞辱她,她卻仍是受他的吻迷惑。

    這三年來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吻技越見純熟,幾乎已到爐火純青的境界了。想到他必定是從許許多多女人的身上習得此技,她的心就隱隱作痛。

    可是她有什麼資格感到心痛?明明是她自己先放棄他,不想和他一起為將來努力的,她沒有權利感到不平,即使他不再愛她,那也是她的報應。

    她不曾為自己的選擇後悔,但這一刻她卻痛恨他吻過別人;曾經他可以是她一個人的……而她卻不知珍惜地推開他,就為了她的自由。

    為了自由,她逃離了他,逃離了可以是完美丈夫的他,僅僅只為了她不想十八歲就被束縛住。

    「凱若,凱若。」

    一道熟悉的叫聲讓她從冥想中回過神。看見曲湘蘋就站在她面前,施凱若直覺地找尋周宇聖的身影,卻發現他早已不見蹤影。

    說不出心裡是鬆了一口氣還是遺憾多一些,施凱若強迫自己重新打起精神。

    就當是一場夢好了。也許她不會再遇見他,心裡雖是這麼想,但她也知道這不過是在自欺欺人;他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她,既然他已找到她。

    「凱若,怎麼回事?」曲湘蘋有點擔心地看著她。

    「沒什麼,也許是今天太陽太大,有點被曬昏頭了。」她無力地微笑。

    「別說謊了,凱若。我也看見他了,如果我沒看走眼,他分明追了上來,你碰見他了?」曲湘蘋和施凱若可是生死之交,那年在加拿大發生的事,她剛好全程參與。

    施凱若不想再否認,只能疲憊的點頭。

    「他怎麼說?他是不是對你還沒忘情,是不是想重修舊好?」曲湘蘋迫不及待的追問。

    「湘蘋,沒這麼好的事。」她歎了口氣,繼續說道:「他想報復我,揚言要我付出代價。」說到此,她的心一陣揪緊。

    到底他打算怎麼做?

    她不怕他,她相信自己足以應付他,可是心裡不斷擴大的不安,卻告訴她事情肯定沒這麼容易。

    「這算什麼?他何必這麼死心眼,不過就是不嫁給他而已。」曲湘蘋可看不過去了。

    「不,湘蘋,不只這些,你不知道他——他在那天真的跑到教堂去等我,他以為我會及時回心轉意,可是我卻讓他成為眾人恥笑的對象。」跑去觀禮的同學一定不少。

    「你是說在你留信告訴他你不能嫁給他的那天,他仍跑到教堂等你?」曲湘蘋實在無法想像周宇聖是這麼執著重情的男人。

    當時的他是那麼意氣風發、自命不凡,也是許多女孩子心目中的偶像,多少女孩希望獲得他的青睞,他卻看上和他同樣出盡風頭、耀眼迷人的施凱若。

    他們兩人曾經是眾人眼中的金童玉女,所有情侶中再也沒有人像他們這樣般配,真正是所謂的男才女貌、天作之合。

    偏偏當時凱若是那麼年輕,再加上留學不到一年就被年輕教授看上,她自然是芳心大亂;在一陣慌亂不安中,凱若只能選擇逃離加拿大,也逃離了她和周宇聖的婚禮。

    年輕教授被拋棄在自己的婚禮上,這是何等難堪的恥辱!也難怪周宇聖揚言要施凱若付出代價了。

    「凱若。」這會兒連曲湘蘋也不知該說什麼了。

    「不要為我擔心,我會擺平他的。他不是會使用暴力的男人,你不必擔心。」施凱若反過來安慰她。

    「這是我唯一放心的。」也許是她想太多了,曲湘蘋在心裡思忖道。周宇聖應該不會對凱若怎樣的,如果照凱若的說詞,三年前周宇聖對凱若用情已深,三年後的今天情況不會改變太多。

    「所以我可以應付他。」施凱若像是在說服自己。

    「我認為情況不會這麼樂觀,凱若。」古善齊一直靜靜聆聽著,然後突然提出他的看法,這是他最常做的舉動。

    平常時候他只是個陪襯,需要開口時他卻能適時提供正確方針。

    「善齊,你的意思是?」曲湘蘋揪緊了眉,抓住她親愛的老公問道。

    「男人最看重的是尊嚴,更何況是他深愛的女孩背棄了他。既然他已揚言要你付出代價,我看你還是小心一點。」同樣是男人,古善齊知道只有男人才能瞭解男人失去尊嚴後,所產生的報復心態。

    那往往是最嚴厲、且最具威力的行動。

    「沒有你說的這麼嚴重吧?!善齊,你不要故意說出來嚇唬人。」曲湘蘋斥道。

    「我像是在說笑的樣子嗎?湘蘋。」古善齊可是老實人,他還不曾耍過任何詭計。

    「可是周宇聖會是這種人嗎?」

    「如果他真被人從婚禮中拋棄的話,也許怪不了他。」身為男人,他免不了也要替男人主持公道。

    「喂!你站在哪一邊!你是我老公,我是凱若的生死之交,你該替誰說話?!」曲湘蘋不高興的嘟嘴低叫。

    「我只是提醒凱若要小心些,並沒有替任何人說話。」古善齊依舊平靜的指出,連說句甜言蜜語也不肯。

    不過他就是這麼個憨直的人,不然曲湘蘋也不會嫁給他了。她就是喜歡他這種男人,不特別出色,不特別愛出風頭,卻是個好男人。

    「善齊,湘蘋,你們別在這裡杞人憂天了,該來的總會來,現在擔心這些沒有用。你們需要我送你們回去吧?還不上車,我可要先走了。」施凱若打開車門,先行上了車,才探出頭道。

    「來了,來了。」因為古善齊不喜歡在擁擠的路上開車,通常他們夫妻倆都是搭便車的分。

    將車子駛出停車的方格,施凱若開著車子離去,並沒有注意到後方有一輛豪華跑車一路跟著她。

    杜牧寒好不容易將兩個初生嬰兒強行抱離戚念瞳的身邊,正當他也想趁此空閒好好摟抱一下自己的老婆時,門外卻傳來叩門的聲音。

    杜牧寒只好無奈地起身,歎了口氣,逕自說道:

    「進來吧,不管你是哪裡冒出來的冒失鬼。」

    「牧寒。」戚念瞳為他的毛躁羞紅了臉。

    「我打擾你們了嗎?」穿著院長服裝,周宇聖笑笑地站在門口。

    「是你?!你這小子總算知道要出現了。是誰要我來這間醫院待產,結果人到了卻找不到助產醫生,你這年輕院長是怎麼當的。」杜牧寒一提及昨天發生的事,心頭還有火。

    「我聽說了。牧寒,你昨天在急診室裡大出風頭,我院裡的那位醫生還說差點被你宰了,難得你也會有這麼一天。」周宇聖略微勾動嘴角。

    「哪一天碰上你心愛的老婆生產,你也會像我一樣手忙腳亂的。」杜牧寒對他的嘲諷不以為意。

    「不會有那一天。」周宇聖不認為他會再有想結婚的一天,一次教訓已足夠教他終生警惕了。

    更何況再也沒有人能讓他動情;他一向不輕易動感情,唯一的一次卻將他打進了地獄。

    「不要這麼肯定。相信我,我以前也是抱持同樣的想法,你才剛回台灣不久,過些日子,你會碰見值得你愛的女人。」

    「你變了很多,牧寒,是因為她?」周宇聖把目光移向床上的戚念瞳,對於她友善的笑容,他只略微點頭,算是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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