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偶然投影在你的波心

第1頁 文 / 夢蘿

    第一章

    「爸,聽護士長說你在找我,有什麼事嗎?」寒若梅身穿白色護士服匆匆忙忙走進院長辦公室。

    同樣也是一身白衣裳的寒博瑞聽見大女兒的聲音,這才從窗邊轉回來。

    而他臉上帶著的竟是一抹掩不了的哀愁,這教一向特別瞭解父親的寒若梅也忍不住跟著蹙起眉心來。

    「爸,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裴伯母嗎?」從父親愁苦的表情好幾乎可以肯定自己所猜測的大概是八九不離十了。

    裴伯母,也就是馬英淑女士,是父親的一個病人,自從三年前住院以來,父親就時常關切她的病情發展。

    父親總是給予裴伯母最好、最安靜的治療,深怕一個不是,裴伯母便會戰不過病痛的折磨,從留遺憾在人間。

    而這個遺憾只要是醫院的人都知道,這三年下來唯一支撐著裴伯母與病魔奮戰的推動力,就是她的兒子一阿軒。

    這個阿軒究競是何許人,至今尚且是個謎;三年來從未見他踏進醫院探望過裴伯母。

    倒是裴伯母總是惦記著他,開口閉口提的全是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能如此鐵石心腸狠心到連自己母親生病,都不來慰問一番?寒若梅不懂,她唯一知道的是那個叫阿軒的已傷透了一個做母親的心。

    而這使得裴伯母的病情更加惡化,由父親沉重的表情她早已看出了這一點。

    「爸,你告訴我啊?」

    「的確是馬女士的病情更加惡化了。三年了,難道我當院長這麼久,竟然無法挽救一個人的生命?女兒,你說這樣爸還算是個遠近馳名的好醫生嗎?」

    「爸,這不是你的錯,全醫院上上下下哪個人不知道扎伊爾為了裴伯母費了多大的心思?你上全好醫生,爸!裴伯母不會輕易認輸的,別忘了,她還有個在背後支撐著她,這股力量絕不容許裴伯母倒下的。」寒若梅來到父親身旁,以非常肯定的語氣說著。

    「是嗎?那個阿軒嗎?這麼久了,他連個影子也沒出現過,怕是馬女士也看中他不會出現了,一旦失去支撐她活下去的這股力量,恐怕烏女士……」寒博瑞無法把話說完,在他心裡他知道還不能認輸。

    「不會的,不管他是誰,我相信他會出現的。」寒若梅打氣道。

    話甫落,院長室的大門:碰地」一聲被人打開,三個身高不齊的小鬼衝進來。

    「我們可不這麼主為,大姊。」家中排行第二的寒若蘭穿著一襲高中制服,像極了日本小女生。

    「爸,我聽見消息就馬上趕來了,裴媽媽又出狀況了,是不是?」老三寒若竹小小年紀已見俊容的臉蛋緊張地問。

    「大姊,裴媽媽要死了嗎?」小女兒寒若菊已經開始一把鼻溺、一把眼淚地哭了起來。

    「喂!你們跑來這裡做什麼?學校全放學了嗎?」寒博瑞清清喉嚨,等他們一一發洩完之後,才開口斥道。

    梅、蘭、竹、菊,想當年為了想盡辦法說服妻子為寒家多生幾個孩子,才想出這四個名字討妻子的歡心,好讓妻子成全他擁有許多孩子的願望,而為了湊齊梅、蘭、竹、菊,發年為了想盡辦法說服妻子為寒家多生幾個孩子,才想出這四個名字討妻子的歡心,好讓妻子成全他擁有許多孩子的願望,而為了湊齊梅、蘭、竹、菊四個大字,他可是費了好大的勁呢!

    是以不管在什麼狀況下,寒博瑞都不曾大聲對他們說話,就算是現在他也是帶著寵溺的口氣斥責著那三個未滿十八歲的小鬼。

    「爸,我是聽到裴媽媽的病情惡化,才忘了自己還在學校上課的!我可是裴媽媽的乾兒子,唯一的一個乾兒子,這時候不過來,是不是就太對不起乾媽了?」寒若竹亮了亮手中的課本,證明他的確是從學校匆忙趕來的。

    「爸,我跟竹哥哥一樣。」寒若菊這會兒趕緊拉著哥哥的手脫罪道。

    「若菊,跟你說過了多少次了?叫你不要叫我竹哥哥,聽錯的人會以為是貝戈戈耶!」寒若竹馬上毫不客氣地拿開小妹的手。

    寒若菊不依,小手一逕抓著也不放。「可是你就是竹哥哥沒錯,就像大姊是大姊、二姊是二姊一樣,你就是竹哥哥。」

    「我是三哥,聽清楚,是一、二、三的三,三哥。」寒若竹咬回道。

    「大姊是大姊、二姊是二姊,他這排行老三當然是三哥了,小妹會不會算術啊!、

    小學四年級沒學過算術嗎?寒若竹受不了地翻翻白眼,一面努力拉開妹妹的手。

    「好了,你們兩個,這裡是醫院,不是在家裡。」寒若蘭看不過去地開口。

    「爸知道你們都關心裴媽媽,可是裴媽媽的是她真正的兒子,不是你們。」

    「那就去找裴媽媽的兒子啊!」

    語畢,眾人全看向一語驚醒夢中人的寒若菊,後者看著他們個個的臉,莫名其妙地囁嚅著:「我說錯了嗎?』』

    「沒有,若菊,你是很對!爸,我們怎麼從來沒有想過這個?他不來,我們可以主動去找他啊!」寒若梅恍然大悟地微笑道。

    「對啊!大姊說得沒錯,我們可以去找他,既然登報這麼久了,他都不肯露臉,這就表示要他主動出面已屬不可能。」

    「對!大姊說得對。」

    「竹哥哥,是我說的。」寒若菊扯著他的依角,邀功道。

    寒若竹這才丟給她一個與的笑容,摸摸她的手,不再拿開她。

    「那麼趕緊打電話情人調查這個阿軒的下落。」寒博瑞說完,立刻拿起電話撥著號碼。

    「爸,一找到人我立刻伺機接近他,找機會說服他。」順便好好伺候他一頓飽拳,寒若梅心中暗想。

    對著話筒交代幾句,寒博瑞放下電話後,才對女兒說道:

    「就這麼辦,若梅。」

    「大姊,希望你馬到成功。」

    「大姊,希望你旗開得勝。」

    「大姊,希望……」寒若菊也拚命想說出好話,結果擠了大半天,她還是呈不出半句辭來。

    面對竹哥哥和姊姊的凝視,她更是不甘心自己這麼不中用,小學四年級,該學的成語也差不多了,怎麼她就是想不出一句祝福的話來呢?

    充斥在她腦海裡的儘是什麼事事煩心、天天開心之類的,真是急死人了!

    「若菊?」寒若梅可不想為難妹妹。

    「希望大姊凱旋歸來,哈哈!我說出來了,爸,我是不是比竹哥哥還厲害?」寒若菊笑著奔向父親。

    眾人一陣大笑,只有寒若竹一人在旁暗自納悶,他是不是生下來就和妹妹有仇?

    否則若菊怎麼會老是拿他個這哥哥做比較?

    寒若竹就是怎麼想也想不透問題究間是出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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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梅,那個裴伯母的病情好點了沒有?」史丹妮把頭探進掛號的洞口處,並朝裡頭的護士揮手。

    「是你啊!丹妮,你等一下,我準備一下就可以下班了。」

    幾分鐘過去,寒若梅穿著便服和史丹妮走出醫院。

    「若梅,你和我哥最近怎麼了?怎麼都沒見你去找他?」

    看了史丹妮一眼,寒若梅默默無言。她總不能老實告訴史丹妮,她對她那位大哥沒意思吧?

    一開始她就執意不和兄浩野來往的,是念在丹妮的分上才勉強自己和他見那麼幾次面。現在回想起來,寒若梅覺得也許一開始就不該給他任何機會的。

    「若梅?」

    「沒事,最近裴伯母的病情惡化,院裡忙得不得了,根本沒有時間做自己的事。」如今她中有這麼說。

    「是這樣啊!裴伯母沒比較好一些嗎?」

    「還是那樣擱在那兒,不上不下的,教人憂心忡忡。」寒若梅秀眉微蹙,也不知道請來的人調查得怎樣了。

    「那寒伯伯打算怎麼辦?」

    「我們打算盡力找出那位叫阿軒的人。」

    「阿軒?他是誰?」

    「裴伯母的兒子,也是唯一可以激厲裴伯母生存意志的人。」

    「你是說那個沒人性的不孝子叫阿軒?」阿軒?仲軒?會是他嗎?

    不,不會是他,仲軒才不是那種不孝子!怎麼可能會母親在生病,他還悶不吭聲?

    不,仲軒不是那種人!一個甩頭,史丹妃甩掉這種可能性。

    「是聽裴伯這麼說的沒錯。」寒若梅轉頭看她。

    這時,突然天空飛來一物,正巧對著她迎面而來,痛得她痛呼出聲,伸手撫住額頭,彎下身來。

    「第,你不要緊吧?是誰這麼沒水準,拿空罐子攻擊人啊!」史丹妃關切地詢問,另一方面看著四周想找出那個罪魁禍首。

    而平白無故受此痛擊的寒若梅比兄丹妮更有決心想找出兇手,只見她一個小跑步身子已衝向前了,牢牢地抓住一位背對著她們的男士。

    「喂!先生,你傷了別人,難道不知道該說句道歉嗎?」傷了人就想逃之天天,休想。

    在她寒若梅的生活準則裡,犯下錯事的人就是該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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