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夢蘿
「臣等絕對會醫好藍小姐的傷勢。」
「陛下,請容臣說句話。」南·雷恩守在藍娉如的床旁已有一天的時間,臉上仍無任何倦容。
波西·席曼回頭看他,點頭說道:
「說吧。」
「我想讓娉如詐死。」
「詐死?!」一堆人被他的話嚇了一跳。
「是的,只要娉如死亡的消息一傳開,我想要抓到兇手也不是難事。我想兇手是因為我要娶她,才下這個毒手。」他深信藍娉如在這裡根本沒有樹立任何敵人,只除了他要娶她這一點最可疑。
「你有把握?」
「是的。只有這個理由足以解釋為什麼有人三番兩次想謀害娉如的性命。」
「三番兩次?你是說之前也發生過類似的事件?」駱冰聞言大為震驚。
「在法國巴黎時,侍女貝姬曾毒害她。」事到如今,不說清楚不行。
「侍女?貝姬?她現在人呢?」
「我今天就是為了追捕她,才會害娉如出事。」說到此,南·雷恩抿起嘴巴。
「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你應該在從法國回來後就告訴我的。我可以叫人保護她,今天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駱冰激動地站起來,坐在她身旁的吳憶萍也同樣憤慨地瞪著他。
「我自會保護她。」南·雷恩陰沉地說。
「你怎麼保護她?你連自己中了調虎離山之計,都不知道,你——」
「夠了,冰,不要再說這種話,南無心犯這種錯誤。」衛昊驥阻止她再說下去。
今天大家心情都不好,尤其南更是陰鬱到極點,衛昊驥不希望再有火爆的場面出現。
「可是——」駱冰實在氣瘋了。
「王子妃,請放心,我會抓到兇手,以示負責。」南·雷恩表情是平板的。
「南,就照你的計劃行事。你可以全權處理,至於這女孩死亡的消息,就由侍衛四處散佈消息吧。」波西·席曼看著身後的兩位侍衛,以手勢示意他們上前,指示道:「這件事就只有你們和兩位太醫知情,等一切安排就序以後,就由你們散佈消息。若是詐死的消息走漏,你們等著提頭來見。」
兩位侍衛以及兩位醫生立即恭恭敬敬地一致回道:
「遵命,陛下。」
*********
趁著夜裡宮中的人差不多都熟睡之際,左護衛迪克·霍爾和右護衛南·雷恩將服下安眠藥而沉睡的藍娉如悄然移出宮,送至南·雷恩母親的住處。
這僻靜的地方很少人知道,也從來沒有人想過堂堂右護衛大人的母親會居住在這麼偏僻的地帶。
連迪克·霍爾也是第一次見到南·雷恩美麗的母親。初見面時,迪克·霍爾還一時驚艷得說不出話來。
「母親,因為事情機密所以沒有帶侍女過來,請你好好照顧她。」將藍娉如放置在木屋裡唯一的一張床,南·雷恩看了四週一眼,很後悔當初沒有堅決反對讓母親住在這裡。
「宮裡發生什麼事了?」南·雷恩的母親費琳·雷恩替床上的女孩蓋上被子。
「沒什麼事,母親。只是目前不宜讓她出現在皇宮,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知道,不要讓她從這裡逃走,以免你找不到她,對不對,兒子?」身為母親,費琳·雷恩豈會不瞭解兒子的心思。
「母親……」
從來就只有母親能猜中他的心情,南·雷恩一點也不意外。
倒是迪克·霍爾感到奇怪了,原來南·雷恩也有這一面。
「她是你的女人吧?」
「她叫藍娉如,是個台灣人,聽不懂我們的語文,不過英文好像還可以,你可以試著以英文和她交談。如果溝通不良,直接打昏她算了,我每天夜裡會過來。」南·雷恩交代著,就怕她醒來後會因害怕而逃跑。
「你怎麼看上一個台灣人?國王陛下的妻子也是台灣人,你的王子殿下也買個台灣新娘,就連你也是。這種事難道也會遺傳?」費琳·雷恩突然這麼說。
「母親!」
「我是說傳染,對,就是傳染。」費琳·雷恩明白自己差點說溜嘴,立即改口。
「母親,趁這段時間你好好幫她補補身子。最近發生很多事,我怕她的身子吃不消。」他的眼神落在她消瘦的臉上。的確,這些日子她的確是受夠了;經過這些事她還能活下來,算是命大。
昨天他一度以為來不及救她了,還好又把她的性命給撿了回來。
已經到這個節骨眼了,他絕不能再失去她。好幾次將她從鬼門關救回來,她的命是他的,誰也拿不走。
「這種事我最在行,放心吧。包在你母親身上,你會有個白白胖胖的新娘的。」
「那就拜託你了,母親。」
「你這孩子為了一個女人跟我這麼客氣,豈不讓左護衛看笑話了。」費琳·雷恩笑道。
「沒的事,夫人。」迪克·霍爾立即回答。
「好吧,我們走了,母親。」南·雷恩又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兒。
「知道了,不會讓她不見的。走了,走了。」費琳·雷恩受不了,乾脆把兒子推出門。
*********
「真不像平日的你。南,你這會兒真的陷入了。」迪克·霍爾很難得地開口糗他。
「你還是少開口的好。」
「你怎麼會讓你母親住在那種地方,而你自己卻住在皇宮裡享受?」迪克·霍爾是個孤兒。
「她不願意住在皇宮,我說不動她。」
「沒想到你母親是個大美人。」
「迪克,這些話最好別再教我聽到。還有,別跟任何人提起我有個母親住在那裡,連陛下也不行。」如果不是情非得巳,他不會帶任何人前往他母親的住處。
「我不會說,放心吧,南。」迪克·霍爾給他保證。
南·雷恩沒有回話,因為他的心思全在想藍娉如的事。
不知她醒來的反應會如何……
第八章
「你醒了?」費琳·雷恩剛從外面買食物回來,正好看見藍娉如不知所措地坐在床上。
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藍娉如立即轉頭看向來人。注意到對方是以英文和她交談,她愣了下。
「我……你是誰?」她也嘗試以破英文獻醜。第一次試音,情況還不錯,只希望對方聽得懂她在說什麼。
「我是南的母親。」
一聽見南·雷恩的名字,藍娉如腦中立即浮起一段話——是右護衛大人要我這麼做的,要怪就怪他吧!
是南·雷恩要人殺了她?
這怎麼可能?
那個經常在她危險時替她解圍的人,怎麼會派人來殺她?
可是他為什麼在那時急急走開?而他一走開為何就有人來殺害她?
難道真的是南·雷恩所設的佈局?
可他為什麼要殺她?難道是因為真面目的緣故?
「藍小姐?藍小姐?」費琳·雷恩把她搖醒。
「對不起,我在想事情。呃……伯母,我可以問你一些事嗎?」她想這件事問他母親是最清楚的。
「你問吧。」
「那個……南,你的兒子如果被人看見真面目會怎樣?」
「就要娶她。」與其洩漏秘密,不如娶她為妻,這是兒子告訴她的。敢情眼前這女孩看過了兒子的真面目?
「如果不嫁給他?」果然真的有這回事。
「就死路一條。」費琳·雷恩純粹是嚇唬她,目的是為了不讓她再抗拒。聰明人一眼就能看出這女孩不想嫁給她兒子。
這怎麼行?兒子都把她帶回來了。
藍娉如臉色蒼白地看著她。「不嫁給他,他就會殺了她?」所以他要殺了她?因為當時在拱橋上她並沒有答應要留下來?
「你不用擔心,你會嫁給他,不是嗎?」費琳·雷恩看得出她嚇壞了,玩笑肯定開大了。
這不會是真的,不會是;::她睜大了眼。
「不,不!」她大叫著跳下床,衝出木屋。
「別跑,我是跟你開玩笑的,孩子!」費琳·雷恩隨後追了上去。
藍娉如的心就像要撕裂了一般,難過南·雷恩是這種人。
這段日子他一直守在她身邊,即使有時候不說不笑,冷酷了點,但仍是在她最危急的時候趕來救她。
教她怎麼能夠相信他竟然是這種人?
如果要殺害她,當初何必要救她許多次?
他更可以乾脆讓她在法國因為肚子痛死了算了,為什麼還要一路抱她去找庫倫王子?
一路跑著,最後終於還是讓費琳·雷恩追上。她立即被抓住雙手,並往回走。
「放開我!」力氣向來不大,再加上手臂上的傷更讓她使不出力氣來。
費琳·雷恩將她拉回小木屋,不理會她的掙扎便拿起繩索綁住她的手腳。
「你不能逃走,女孩。我兒子過來若是找不到人,他大概會一輩子不和我說話,你就忍耐點。」
藍娉如掉下傷痛的淚水,不只是手臂上的傷口正在發痛,還有她的心也隱隱刺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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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南·雷恩獨自一人來到母親居住的小屋。今天國王陛下已令侍衛把消息散佈出去,相信過一、兩天真相就會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