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夢蘿
「屬下遵命。」接令後,侍衛立即上前分開還擁在一起的兩人。
「駱冰,你一定要找到娉如。」吳憶萍在被請入轎車時還不忘交代。
駱冰點點頭,原本放鬆的心這會兒又揪緊了起來。她立即找到迪克·霍爾,準備問個明白。
「怎麼回事?你不是表示已經找到他們的下落了?君仲,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習慣了喚迪克·霍爾為方君仲,她並未改口。
「是已接收到南打出的信號,只是位置太遠,一時還分不清所在方位。不過依據史維的描述,屬下已肯定可以找到南的下落。之所以決定先回來,是想讓王子妃寬心,這是殿下交代屬下一定要做的。」迪克·霍爾一向以衛昊驥的命令行事。
「這麼說你已經準備隨時動身了?」聽見他的報告,她是寬心了不少。
「是的,王子妃。有飛行官史維帶路,相信我們一定能找到南的下落。」
「別忘記我最想知道的是娉如的下落。」她交代著,曉得方君仲一心只想找到他的搭檔湯立遠。
對於湯立遠,她倒是不怎麼擔心;他就像是九命怪貓,沒這麼容易喪命的。
迪克·霍爾微點頭後,再次登上直升機。
駱冰走回衛昊驥身邊,在他的手臂下目送直升機再次升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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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雷恩又把面具戴了回去,雖然好奇他到底是以什麼方法把自己改裝得這麼維妙維肖,完全看不出任何破綻,藍娉如卻打定主意不和他說話。
跟一頭豬說話簡直白白浪費她的口舌。從昨天到現在,她已經數不清跟他聲明多少次,要他改變主意,不要為了好笑的理由葬送了兩個人的一生。
結果他充耳不聞,履勸不聽也就算了,竟然還面不改色,一板一眼地警告她說——她若再提起這件事,他肯定會把她按倒在地上,馬上造成事實,看她嫁是不嫁。
怎麼會有這種人?駱冰說得沒錯,這人太暴力,也太好色了,她怎麼能嫁給這種人?
就算他一直對她極有耐性,可他不喜歡她卻要娶她是個事實,她才不要為了這麼個好笑的理由嫁人。
南·雷恩一整個早上也是沉默得緊,不只是藍娉如在氣惱,他何嘗願意娶個外來客,而且還是個體弱多病,動不動就發高燒、昏倒的麻煩精?
可誓約已定,容不得他說改就改;既已看過他的真面目,她賴不掉。
就在他們二人兀自沉思的當頭,直升機已緩緩地朝這兒靠近。
聽見「轟隆」的引擎聲,他們同時抬起頭來。這一看,南·雷恩立即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來。
「快收拾一切,有人來解救我們了。」
藍娉如也看見了。她一個驚訝,身子隨即猛烈跳起,還差一點跌倒;所幸他早有準備,伸出手臂接住她傾倒的身子。
她隨即推開他,拉長脖子就是想看個更仔細,卻被他強行帶進懷中,以避開直升機降落時所引起的狂沙飛揚。
好一會兒,直升機總算歸於平靜。這時迪克·霍爾才從上面跳下來,大步走向他們。
「幾天沒見,你還沒死啊?」迪克·霍爾大力拍著南·雷恩的肩膀。
「沒你陪伴我捨不得,走吧。」南·雷恩不客氣地回道,拉著藍娉如往直升機走。
被他拉著走的藍娉如一面對著迪克·霍爾便追問道:
「我的朋友憶萍還好嗎?有沒有她的下落?」希望他的回答是肯定的,藍娉如在心裡不斷祈禱著。
「你可以放心,你的朋友目前已平安待在王宮裡了。」迪克·霍爾一瞬也不瞬地看著她。
不明白他為何這樣盯著自己,藍娉如也不管這麼多了。在得知吳憶萍平安的消息,她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掙開南·雷恩的手,她飛快地跑向直升機,只想以最快的時間和她的朋友見面。
終於可以離開這裡了。
「她是我的。」南·雷恩突然這麼說。
和迪克·霍爾同為護衛這麼久,對他已有一定的瞭解。他這種眼神,南·雷恩自認是頭一回見到。
「你幹嘛對我說這個?」迪克·霍爾挑挑眉毛,收回他的視線。
「不為什麼,只是要你明白這一點。」南·雷恩說完,率先走向直升機。
迪克·霍爾則是不著痕跡地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的表情讓人摸不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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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從直升機下來,藍娉如即被眼前黑壓壓的一片給嚇傻了眼,怔忡之間都忘記要走向哪裡。
廣場前擠滿了人潮,人潮之中又以年輕女孩子居多。這些人該不會是為迎接南·雷恩平安歸來才全部守候在這裡的吧?
藍娉如才這麼想著,果不其然,南·雷恩一下直升機,廣場四周的群眾立即發出熱烈的歡呼聲。由此看來,南·雷恩在這裡受歡迎的程度並不亞於衛昊驥。
藍娉如望著眼前鬧烘烘的一片,總算見識到了南·雷恩的魅力所在。
不過以他的地位,他英挺的外表,是該有不少女人在暗戀他,她實在不用太驚訝。
「我的朋友在哪?」她轉身對著已走至她身邊的南·雷恩問道。
看了她一眼,又瞥了眼圍觀的人群,南·雷恩突然有個主意,遂握住她交握在一起的手,拉著她走回直升機,抱著她一起坐在直升機的出口處。
「你想做什麼?」不明就裡的她任由他抱至直升機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一大片人群。
南·雷恩不理會她,拿起直升機上的擴音器,以著挪威語當眾宣佈:
「各位聽著,在我身旁的這位女子即是我南·雷恩的新娘,希望你們能盡快接受她,就像尊敬我一樣,尊敬你們未來的右護衛夫人。」
他才說完,廣場前眾多的女孩竟當場痛哭出聲,一下子哭聲充斥在四周。
「怎麼回事?你到底對她們說了什麼?」藍娉如被刺耳的哭聲嚇了一大跳。
事情大有蹊蹺,沒有理由她們會突然哭得這麼慘;他一定是說了什麼,可她又偏偏聽不懂他說的話。
南·雷恩沒有回答她,只是頭一偏就欺上她的唇,在挪威子民面前為他的話印下了盟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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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早知道會這麼突然失去一生中唯一的初吻,她應該早在八百年前就把初吻獻給第一個看上眼的男孩子。
就算是給她暗戀的男子,也好過在大庭廣眾之下失去初吻。
為此,藍娉如恨不得將南·雷恩這個千年大渾球給碎屍萬段。死無全屍該是他強吻她的下場!
南·雷恩強吻她的一幕一直不斷浮現在腦海,藍娉如至今仍能感覺到他熾熱霸道的嘴唇覆在她嘴唇上面的灼熱接觸。
哦!她不該想起,她痛恨死這個吻了。
當駱冰走進特別為她準備的寢室時,所看見的藍娉如是一副深惡痛絕的表情。
「怎麼?住得不習慣嗎?還是那些侍女有服侍不周的地方?娉如,你可以儘管說出來。」駱冰讓身旁的侍女退下。
「不是的。冰,這種讓人服侍的生活,我還是頭一次見識過,怎麼會有服侍不周的地方。就是太享受了,我才害怕等到我該回去時候,我會賴著不走。」藍娉如吐吐舌頭。
那也要看她走不走得掉,駱冰心裡暗忖著。
從方君仲口中得知那天在廣場發生的事,她想要湯立遠放人不是簡單的事。
「冰,你在想什麼?你要不要坐下來?我看你挺著肚子,一定很不舒服。」她可不敢想像萬一駱冰這王子妃有個不妥,將會引起多大的風波,還是小心為妙。
駱冰在坐下後,也拉著她一起坐在身側,嘴裡說著:「我問過右護衛了。」
「真的?那麼他怎麼說?到底南·雷恩那天在廣場說了什麼?」藍娉如急切地抓往她的手,著急地問道。
「南在廣場前當眾宣佈了——你即將是他的新娘。」看不出他是那種人,駱冰想著。
「他真的這麼做了?他怎麼可以這樣?」欺負她語言不通,他怎麼可以這麼小人?
「聽說你見到他的真面目了。」而她堂堂的一個王子妃,竟然到現在還見不到他的真面目。
最教人生氣的就是這一點了,她已經不只一次對他提出要見他真面目的要求,可就從沒見他為她卸下假面具,真個是差別待遇。
「這麼說是真的?」藍娉如怯怯地問。
「什麼是真的、假的?」
「就是看過他的真面就是他的新娘啊?」
「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否則這裡的女孩子不會千方百計想要目睹他的真面目,為的也只是想成為他的新娘。」駱冰一副同情她的神情。
「我不是有意要看見,真的只是碰巧,難道沒有別的辦法嗎?」
「你好像並不喜歡他,是吧?」沒想到堂堂右護衛也會有這一天,她還真有點同情他。
藍娉如為之一愣。自從得知自己必須嫁給他以來,她時時刻刻只想著如何解決這件事,倒是從來沒想過對南·雷恩這個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