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 文 / 夢蘿
在台灣的湯立遠所表現出來的面貌,不過是他的保護色而已,真正的南·雷恩絕對不只是純粹的電腦高手而已。
「不過就是要他護送我那兩位高中同學來這裡和我相聚,這麼簡單而已,你想太多了。」
「最好是如此,冰。」他歎了一口氣之後,摟著她問:「你在這裡快樂嗎?」他提出了近些日子最想知道的問題。
如果她回答是否定的,他還是不會放她回去;早在買下她的那一天起,她就是他一個人的。
「我現在很幸福,我很高興為你留下來。」倘若五個月前她就這麼放棄了他的愛,此時此刻她一定沒有這麼幸福。有捨就有得,她舍下台灣的一切,卻換來這男人的深情對待,她可以說非常幸運。
聞言,衛昊驥只是緊摟著她不放,久久不曾發出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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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護送王子妃的兩個同學前來和她見面?」南·雷恩在聽完主子的指示後,帶著金邊眼鏡的眼睛不著痕跡地瞥了王子妃一眼。
接觸到他像是不經意的一眼,駱冰的心不由得一跳。這個湯立遠自從回國後,就很少再出現在她四周,跟五個月前的他截然不同。
「王子妃的身體不適合飛行,南,你就代她走這一趟。」衛昊驥下達指示。
駱冰幾乎可以預見湯立遠馬上會提出抗議。在台灣的那段日子,他總是勇於表明態度。
「是的,殿下,屬下這就下去準備。」把話說完,南·雷恩便自行告退。
駱冰卻目瞪口呆。這一板一眼、臉上沒有笑容的男人怎麼會是她以為的湯立遠?
「不用太驚訝,冰。在這裡他就是這個樣子,一絲不苟,只聽我一個人的命令行事。」
「連君仲也是?」她真是太吃驚了。
「差不多。」
駱冰更驚訝了,如此一來,她豈不打錯算盤了?
藍娉如和吳憶萍兩人若看到湯立遠,大概會先昏倒在地吧?
她錯了,她真的錯了,怎麼也料不到湯立遠一回國後,就完全走樣了。
要驥收回成命,是不是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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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雷恩是個長相非常男性化的男人——他那張粗獷卻又英俊的臉龐就像是被貶落凡間的撒旦,不尋常的黑眸常讓人聯想到能操縱黑白兩道的地獄使者。
他的身高超過一百八十公分,渾身散發著逼人的氣勢,沒有人能探知他的實力。深藏不露的他是個危險人物,謎樣的身世更讓他渾身散發著一股神秘的力量。
經常以不同面貌示人,有的人甚至從沒看過他的真面目如何,只知道他是個會易容術的右護衛,實力不可預知的厲害角色。
為何他肯委身當個王子的貼身護衛?憑他不平凡的易容術,想要闖出一片天也不是什麼難事;可他偏偏就留在衛昊驥身邊,全心全意地保護他。
奇怪的是,從來沒有人敢懷疑他對衛昊驥不是忠肝義膽的。
同樣強悍的三人世界,一人是王子,另兩人分別是左右護衛,卻能相安無事。是怎樣的因素維繫著這分關係?沒人弄得明白。
也只有南·雷恩一人知道他為何選擇留在衛昊驥身側,聽從他的指示行事。
但這並不影響他的名氣。身為右護衛,又是易容術的高手,在挪威人民的心目中依然有著相當的份量。就和左護衛一樣,他們兩人一直是許多少女們的偶像;千方百計想要得到他們青睞的女人自是如過江之鯽,數量多得難以計算。
聽說南·雷恩曾經對外揚言:只要能目睹他的真面目的女人,即是他的終生伴侶。可要目睹他的真面目,又豈是容易之事。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根本沒有人有能力看穿他的真面目,想成為他的終生伴侶難如登天。
是以,南·雷恩成為右護衛至今有八年,終究沒人能榮登右護衛夫人的寶座,而他也一直沒打算以真面目示人。
匆匆打包好簡單的行囊,南·雷恩隨手抄起,步向早已等候在一旁的黑色轎車。再一會兒時間,他就必須到專用機場和駕駛員會合。
時間就是效率。南·雷恩打算用最快的時間把王子妃的兩位同學帶來挪威。
五天,他準備在五天的時間內完成王子的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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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娉如是藍家唯一的掌上明珠。生性浪漫又多情的她,一直是父母的寶貝。
可最近藍娉如的情緒不是很穩定,大學落榜的她每天就是苦著一張臉。想起吳憶萍當起大學生的模樣,她就對自己厭惡到極點,再也開心不起來。
向來柔柔弱弱的身子經過這一次的打擊,更顯得虛弱了幾分。
雙親已經不只一次勸她到外面走走,就當是散散心,可她就是提不起勁。
她覺得人生沒有目標,生活更沒意義了。
一個星期前,父親出差至高雄,母親擔心向來不會照顧自己三餐的父親會餓壞肚子,只好跟著一起前往高雄。整棟屋子只留下她和管家二人。
日子顯然無聊,藍娉如不由得作起白日夢來——如果這時候有歹徒闖起來,她大概也只能眼睜睜看著歹徒把她們家所有有價值的物品全部帶走。管家出門買菜,她一個小女子,還是考不上一流大學的小女子,也只能束手無策。
「你就是藍娉如本人?」一道渾厚低沉的嗓音從她上方傳來。
藍娉如原本趴在地毯上,任由思緒漫無目的地奔放。當上頭傳來聲響時,她的思緒還停留在想像空間裡。她抬起頭來,正好看見一個身穿黑上衣、黑長褲,全身包得緊緊的,露出肌肉的男人。由於是趴在地毯上,眼前的男人更顯得超級巨大了起來。
歹徒!這是藍娉如第一個想法。然後再望見他黑黝深邃的眼眸冷漠地直盯著她,她開始渾身打顫。不,不是歹徒,是撒旦本人。
眼一閉,身子一軟,藍娉如輕喚一聲,整個人便陷入無意識的黑暗裡。
十九年來的第一次,她被人嚇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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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雷恩已經不止一次對著沙發上的女孩蹙眉以對了。
從她昏倒到他把她抱至下榻的旅館,也過了十個鐘頭了。無病無痛,不過是昏過去而已,她也能昏迷這麼久,白白損失了十個鐘頭。南·雷恩忍不住咒罵出聲。
不過是看到他的人而已,她也能嚇得昏過去,還昏迷到現在不肯醒來。
他這張臉看起來像凶神惡煞嗎?
從來沒有人在看過他之後,還誇張到昏過去的。為此,南·雷恩大為不悅。
就算是易容過的這張臉不合乎台灣帥哥的標準,但因此就嚇昏過去,也未免太不給他面子了。
台灣女孩就是一切麻煩的源頭。幾個月前,王子殿下碰見駱冰,為了她留在台灣,還差點遭人暗殺成功;現在他之所以會被派來這裡,想必也是出自王子妃的提議。
南·雷恩不耐煩地倚著牆壁,瞪視著沙發上的人兒,不悅的神情有著納悶。
台灣的女孩都生得這般嬌小嗎?王子妃已經是誇張的矮個子,眼前這女孩就算不那麼矮,身子卻單薄得好像足以被風吹跑了。
他還記得她昏厥前的眼睛又大又亮;長而披肩的秀髮,此刻正撩人地披散在一張完美無瑕的臉蛋兩側。
雙眼緊閉,雙唇微張,身穿一襲白色洋裝的她,真的像是誤入凡塵的林中仙子。如果他是別的男人,也許會心動,可惜他是南·雷恩。
什麼樣儀態萬千、風姿綽約的女人他沒見過,自然不會這麼簡單就看上一個看見他就昏倒的女孩。
他的任務就是帶藍娉如和吳憶萍二人回挪威,單單只是一項再簡單不過的任務而已。
時間在南·雷恩打量著藍娉如的同時,不知不覺又過了一個小時。
沙發上的藍娉如在這時總算發出呢喃,又大又亮的眼睛睜開來。發現自己在陌生的房間時,她已經夠大的眼睛更大睜了起來。
「你總算醒來了,藍娉如。」倚在牆上,南·雷恩勾起嘲弄的嘴角。
以最快速度坐起來,看見把她嚇昏的男人竟然就站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身子又是一陣顫抖。
「你要是再敢在我面前昏倒,我保證會在你昏迷之後扒光你的衣服,對你為所欲為!有膽量的話,你可以再昏過去。」以為她又要嚇昏過去,南·雷恩立即出聲警告她。
他可沒有第二個十鐘頭浪費在她身上,還有個吳憶萍還沒處理呢!
藍娉如害怕得倒抽一口氣,瞪著他的臉色更為蒼白。她自認不是膽小的人,可是她卻無端地害怕起眼前這個男人。
長得那麼高大壯碩已經是他的錯了,他連說話方式也教人禁不住冒出冷汗,藍娉如忍不住替他感到汗顏。
她不會只是睜著眼睛,神智還是昏迷的吧?
緊盯著她木然的臉,南·雷恩移動身子,一個箭步就來到她面前,想證實他的猜想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