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孟華
「是呀!」
玉蘇握緊拳頭,可惡!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現在的單元繼續下去就不能衝上第一嗎?
坐在她旁邊的單哥靠向她耳邊輕聲說道:「千萬別為這個自以為是的自戀狂動怒,划不來的!」
她轉過頭面向他,沒想到他竟察覺出她的想法,露出微笑,有些感動地伸手握住他的,不過當她碰到他的手時,覺得有些怪異,體溫熱了一點。「你怎麼了?」
單哥看起來很疲倦,臉色有些蒼白,他勉強露出笑容。「沒事!累了點。」
她皺皺眉頭,正要開口時,突然聽到茗潔說:「今天大家辛苦了,我請大家到『紅螞蟻』吃消夜。」
「YA!」眾人響起一陣歡呼,連單哥精神也都來了。
玉蘇拉拉他。「你真的沒事吧?」
「怎麼會有事呢?」單哥突然覺得身上有些刺,好像有人正用恨不得殺了他的目光瞪著他,不用猜,想也知道是誰。原以為已不在乎了,看樣子想錯了,刻意地低下頭,以溫柔的語氣說道:「放心!我只是最近累了一點,讓我大吃大喝一頓後,便會恢復過來。」
「那就好。」玉蘇鬆口氣微笑道,渾然不知她的笑在旁人眼中看起來充滿了溫柔和感情。
希雷目光森冷地看著那一對,倏地別過瞼,頰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然後他發出刺耳的笑聲,挽住柯宗霖的肩膀。「霖哥!我們今天可要好好敲茗潔一頓,她可是難得請一次客。」
「真的嗎?那我一定不能錯過……」
「喂、喂!別把我講得像只鐵公雞。」茗潔不依地抗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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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NEW」的成員,全都聚在「紅螞蟻」露天燒烤餐廳大快朵頤,啤酒是一瓶接著一瓶喝著,除了玉蘇和希雷外,每個人都喝得眼神明亮,臉泛紅潮,乾杯、划拳聲吆喝聲不斷。
「奇怪!小於你怎麼在喝柳橙汁?」柯宗霖大驚小怪他說道。
「沒法子,今天公司女同事比較多,我怕喝多了,明天不知道會在哪一張床上醒過來。」希雷笑嘻嘻地說道,眾人間言則哄堂大笑。
在另一頭玉蘇聽到這句話,立刻轉頭望向他,他也在此時看了她一眼,兩人視線在空中交會,瞬間冒出火花,之後他別過臉,在旁邊幫人吆喝划拳。
玉蘇有些不穩地拿起筷子,夾著菜食不知味地咀嚼著,他剛那樣說是什麼意思?是故意說給她聽的嗎?
「玉蘇!你真的不喝一杯?」單哥靠近她問道,酒氣清晰可聞。
「我不愛喝的,你又不是不清楚。」玉蘇是出了名的不抽煙、不喝酒的乖寶寶,她看到單哥前面已擺了兩瓶啤酒的空罐子,奇怪!他今天喝的不多,為什麼看起來搖搖晃晃的。「你醉了?」
單哥搖搖頭,表情有些痛苦。「奇怪!我喝的不多,可是覺得不太舒服。」
「不舒服就先回去嘛!」雅美說道。
「可是……」
「我送你回去吧!」玉蘇不想再待在這裡,因為只要有希雷在,她全身便會不自在,索性利用機會離開。
在告罪後,便在眾人目送下,玉蘇和單哥一道坐計程車離開。
「哇啊!沒想到單哥才喝兩罐就倒,真不像他。」阿米哇哇大叫道。
皮蛋敲了他一記爆栗。「你是白癡呀!單哥在裝醉,人家是小倆口想要獨處啦!怎樣,羨不羨慕?」
「羨慕死嘍!」接下來,一群人便在那邊說什麼,今個月亮正圓,看樣子單哥和玉蘇會在花前月下共「纏綿」。
希雷瞪著眼前的酒杯,試著不聽進那些話,可是沒用的,方才玉蘇扶著單瑞翔進計程車的畫面不停在他眼前重複。
玉蘇不是個開放的女人,相當堅持那套婚前絕不發生性行為的法則,但姓單的不是,而且看起來真的像是喝醉了一般,喝醉酒的男人會做出什麼事,根本無法預料,更別提喝過酒的人性慾勃發,根本不懂得「煞車」,那個姓單的會不會籍醉裝瘋,對玉蘇……
或是,他們兩個早已發生了親密關係也說不定,要不為什麼玉蘇不肯離開他?
兩個人纏綿的畫面……去!他連忙搖頭,想甩去腦中的遐思,即使如此又於他何事?他已經決定不再與她有瓜葛了,不是嗎?
但接下來,他幾乎無心應付柯宗霖那毫無內容的高談闊論,對旁人的問話也恍若未聞,內心完全被一股莫名的焦慮和不安給籠罩住,最後他實在受不了,猛地抓起桌上兩罐啤酒咕嚕咕嚕灌下去,然後起身告盡,在眾人措手不及下閃電離開。
雅美瞇著眼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眼中則閃著一股抹不去的陰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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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糟透了!
到達單哥家門口前,他已在計程車上吐了她滿身,然後昏睡了過去,在司機先生幫忙下,才好不容易把單哥拖進他家去。
看到單哥醉成這樣,令她為難極了,不願這樣放著他不管,而且她也因為他的嘔吐物弄得渾身酸臭味,不能就這樣回去。
當她從浴室將一身的穢物洗掉,換上單哥乾淨的衣服出來後,發現他依舊昏睡不醒,而且口中不停說著吃語,愈著愈覺得情形不對,她摸摸單哥的額頭,才發現燙得嚇人。
「單哥,你發燒了!」她氣急敗壞地叫道。
單哥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發燒……沒關係啦!讓我睡一下就好。」說完後,便又睡了過去。
他的燒不是普通的熱度,已經快四十度了,這下怎麼辦?現在只能到大醫院去控急診,可是看他這個樣子,他絕對不會跟著她去醫院,她更抬不動他,但也不能讓他這樣燒一整夜呀!
在無法可施的情況下,她只有將他所有的被子拿出來,牢牢包住他,用土方法幫他退燒了,她捲起袖子開始忙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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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玉蘇住的公寓前,一輛哈雷機車停在那兒,騎士仰頭瞇著眼看著四樓,一片黑暗。
她還沒回來?
他滿臉陰鬱拿出大哥大,在聽到答錄機的聲音時便掛掉。
或許她送那個姓單的回家,所以現在還沒到家?
或許他們又到別的地方獨自約會?
或許……她就留在姓單的那兒不回來了?
最後一個猜測,令他難以自持,痛苦與憤怒如毒吃般啃嚙他的心。
他脫下安全帽,憤怒地往地上砸去,砰!撞地的聲響,清楚地在寂靜的夜裡迴響著。
若他還是男人,為了證明自己不再受她的影響,現在就應該掉頭離去;可是,他偏偏動不了!
矛盾的情緒不斷在他心中交織著,若他沒弄清楚,今夜是別想合上眼了。
他將機車停好,把安全帽拾起抱在懷裡,坐在玉蘇對面公寓前的台階前,最後一次了!他告訴自己,倘若她真的為那個男的給了不願給他的,他就相信她從沒愛過他,不僅沒信任過他,更把他玩弄於股掌之間,這樣一來,他就可以放了她,也放了自己。
最後一次!不再有眷戀、不再有情感、不再有心痛、不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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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蘇幾乎整夜都沒睡照顧著單哥,因為他高燒始終不退,她不斷用冷毛巾為他擦拭身體降低溫度,直到天明時,他全身突然冒出汗,高燒才退了下來。
在為單哥換上乾淨的衣服後,她眼皮已經快睜不開,倒在客廳的沙發上歪著就睡著了,也不知睡了多久。迷糊間聽到電話鈴聲響起,本能地便拿起電話。
「喂!」她的聲音充滿濃厚的睡意。
電話另一頭先是毫無聲響,然後響起一聲冷笑後,便立刻掛斷,只剩下嘟!嘟!嘟!
這下,玉蘇的睡意全消,她瞪著話筒,那聲冷笑——她知道是誰打電話來。
天!他為什麼打電話來?
「誰打來的?」已經清醒的單哥站在臥房門口問道。
壓下心頭不安。「嘔!沒事,打錯的。」她站起身。「怎樣,好一點了嗎?」
單哥揉操太陽穴,臉色還是相當蒼白虛弱。「還是有些頭重腳輕的。」然後他充滿歉意地望向她。「抱歉!讓你這樣照顧了我一夜。」
「朋友嘛!客氣什麼?更別提我還欠你一筆人情。」她溫柔地笑道。「今天我看你就好好在家休息,可以出門的話,就去看個醫生。」
「是!老媽子。」單哥俏皮地向她行個舉手禮。
她笑著搖搖頭。「你今天有什麼行程,我幫你跑好了。」
「嗯!我今天跟化妝師有約,要談一下有關學生團體表演造型方面設計的事情,想讓那些學生表演看起來更精緻一點。」
「我明白了,我會處理的,你就好好休息吧!」
「謝了!」
第七章
告訴我你還愛著我
告訴我你再度屬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