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貓子
別說管月琴被他嚇著,連在他懷裡的那妃都嚇了一跳。
她急忙替管月琴說話:「這不關她的事,你不要對無辜的人發脾氣好嗎?」
管月琴願意成全他們,是她對他這個人太沒信心了啊!
「她若無辜,你就不會對著我掉眼淚,還說以後不要再見面這種話了。」傅劭君像是凶神惡煞般從齒縫裡清清楚楚的吐出一段話:「管月琴,你最好把話說清楚,要是我的老婆跑了,我會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光是讓那妃傷心的部分,他們之間的帳就有得算了。
聽見傅劭君毫不避諱,用那麼在乎的口氣說她是他的老婆,那妃不想又被他打動,但心中卻不由自主地湧起一股甜絲絲的味道。
他的舉動讓她相信他是真心喜歡她。
「是你在親、是你在摸、是你在用的,我又沒沾到半點好處,你老婆跑了怎麼可以要我負責?」在傅劭君兇惡的目光中吞了吞口水,管月琴才一改先前的態度,有些心虛的解釋:「我只是跟她聊聊天,順便培養感情,說你愈來愈愛她了,最近都沒空來理我,讓我一個人覺得有點寂寞嘛!」
「只有這樣而已?」傅劭君冷著一張俊臉,擺明不相信她。
「我又不是吃飽太閒,怎麼敢騙你?不然你問嫂子啊!」管月琴陪著笑臉打算開溜,經過那妃面前時,執起她反應不過來的手猛笑道:「未來的嫂子,我大哥的幸福就拜託你了。」
就這樣,她丟下滿室的尷尬氣氛跑走了。
不跑,等著穿幫被宰嗎?她才沒那麼傻。
直到房門被關上,那妃才茫然地問:「她是你妹妹?」
那個拿他未來老婆惡作劇的小惡魔,從那妃尷尬的神情裡,傅劭君突然有些明白她誤會了什麼,他好氣又好笑的反問:「不然你以為呢?」
「我以為……不能怪我,你們明明不同姓啊!」
一想到自己被人尋開心,還難過得掉眼淚,那妃整張臉紅得不像話了。
為什麼她老覺得自己像是鬧劇裡的女主角,一直被人耍得團團轉?
她怎麼想也想不到,他和管月琴竟然會是兄妹。
兩個人都長得那麼好看,眉宇間又有些神似,她早應該想到的。
「她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從母姓。」抹去她未干的淚水,傅劭君溫柔地道:「如果你想問我她為什麼在飯店裡工作,那我只能告訴你,照她的說法是——當個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小姐很無趣。」
父親的非婚生子女並未曝光,所以沒人知道她是他的親妹妹。
「哦……」
那妃的視線落在地板上,根本不敢看他。一想起自己才答應跟他交往,竟然馬上對他那麼沒信心,她就覺得很對不起他。
他已經那麼努力在表現、在證明他有多喜歡她了呀!
她喜歡一個人,卻那麼輕易放棄對方,實在太丟臉了。
「我還有兩個姓管的弟弟,改天介紹給你認識。」知道自己要審問的人是妹妹而不是那妃,傅劭君逕自轉了話題,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拉起她的手走向床邊,「過來,我買了禮物給你,看看喜不喜歡。」
讓她在床沿坐下,他將禮物放在她的手上,在她身前蹲下來看著她。
稍有猶豫,那妃仍在他的期待中拆開放在腿上的紙盒。紙盒裡擺著一件剪裁合身、樣式復古卻又不失流行感的淺鵝黃色洋裝,很顯然是名牌精品。
「喜不喜歡?」
傅劭君輕聲笑問,其實已經從她發亮的眼裡得到肯定的答案。
那妃點點頭,眼睛始終盯在小洋裝上。
喜歡是喜歡沒有錯,可惜她沒什麼機會可以穿……
黑眸裡閃過一抹賊光,傅劭君又將她從床上拉起來,「喜歡就好了,你穿這件衣服,在訂婚宴上一定是最受人注目的焦點,我迫不及待想看你穿起來有多麼漂亮了,所以你先去試穿給我看看,如何?」
「什麼訂婚宴?」那妃一臉錯愕,瞪大雙眸。
「就你跟我的訂婚宴啊,先把你定下來,免得你跑了嘛!」推著她往浴室裡走,傅劭君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彷彿早有預謀,還大方的道:「你想什麼時候結婚都沒關係,先有個名分讓我可以安心就行了。」
省得發生像剛剛那種意外事件。
「喂,你沒向我求婚吧?」
那妃好氣又好笑的抗拒著,發現他是認真的,又有些開心。
話說回來,她才剛答應跟他交往就要訂婚,動作未免也太快了吧!
聽她這麼一說,早有求婚準備的傅劭君咚的一聲單膝跪下,像變魔術一樣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戒指盒,精緻的鑽戒正躺在致盒裡閃著耀眼的光芒。
舉起戒指,他朝她眨眨眼,但絕對真心誠意的道:「親愛的,我沒有你,會覺得人生了無生趣,世界也不精采了,所以請你嫁給我,讓我的人生變彩色的吧!」
很戲劇化也很好笑,那妃被他弄得啼笑皆非。
不久前,她還想水遠離開這個男人呢。
假意咳了一聲,她才嚴肅的問道:「那你告訴我,你會愛我多久?」
傅劭君握住她的手,輕輕拿起戒指套在她纖細的手指上,柔聲道:「我不承諾來生,因為來生太遙遠,說起來不實際:可是我可以把我這一生的愛都給你,這輩子只愛你一個人,這樣你可會嫌我給得太少?」
盯著戒指,那妃咬著唇問:「你能把這輩子都給我?」
兩個人能不能廝守一生都有問題了,誰會奢望下輩子?她也認為隨便承諾下輩子要在一起太無聊了,萬一下輩子兩個人根本不認識怎麼辦?
「能,我可以用一輩子來證明。」
傅劭君起身,在她唇上印上溫柔的吻。
深深吸了一口氣,那妃終於勇敢地道:「好,我就看你怎麼證明。」
「意思是,你答應嫁給我了?」傅劭君喜出望外。
「你都用戒指套上我了,我能不嫁嗎?」那妃撒嬌地白了他一眼。
她想,她已經看見愛情的樣子了。
「是不能。」傅劭君開心地大笑起來,緊緊抱住她,又用力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催促道:「快去試穿看看,這衣服我為你挑了好久呢!」
那妃露出幸福的笑容,旋身走進浴室。
此時傅劭君想到一件重要的事,逕自打開衣櫥,把從她房間裡偷過來的鞋盒打開,終於讓這雙亮眼璀璨、閃爍著金黃色耀眼光芒的玻璃鞋重見天日。
用兩根手指勾著玻璃鞋,他用另一手敲敲門。
還沒換好衣服的那妃隔著門探出頭來,本來想問他有什麼事,一看見他手中的東西,不禁吶吶問道:「這該不會是被我忘掉的那雙玻璃鞋吧?」
她真的忘記這雙玻璃鞋的存在了。
「是啊,我見它老躺在你的衣櫥裡很可憐,一直想拯救它呢屍傅劭君在笑誇中把玻璃鞋遞給她,又很自信的笑道:「它跟我替你挑的衣服是絕配喔!」
等到訂婚宴那天,管月琴就可以如願看見她穿這雙玻璃鞋的樣子。
瞄了他一眼,那妃開始懷疑他那洋裝根本是為了搭配這雙玻璃鞋而買的。話說回來,她一眼就被玻璃鞋的璀璨光芒所吸引,這才發現自己真的有些對不起這麼美麗的鞋子,竟然把它丟進衣櫃裡就不聞不問,甚至忘了它的存在。
想了一下,她還是拿著玻璃鞋走進浴室,再度關上浴室的門。
傅劭君在門外等待,忽然想起某件事。
「對了,有件事忘了告訴你。」
「什麼事?」
那妃在浴室裡捧著美麗的衣服和玻璃鞋,突然覺得自己還真有幾分灰姑娘的樣子,竟然連休假期間都可以找到一個那麼出色的王子,解決自己的終身大事。
雖然她原本的夢想並不是嫁給王子……
「你不是問過我,我是什麼時辰出生,我說是卯時嗎?昨天我心血來潮打電話回家問我媽,她說我是戌時出生的,是我記錯了呢!」
砰的一聲,換裝完畢的那妃非常美麗,卻像是全身著火一樣衝出來。
記錯了?他竟敢輕輕鬆鬆說記錯了?
為了他不是戌時出生,她不知道有多麼懊惱和不安,結果他竟然若無其事說他記錯子?如果他以為能就這樣了事,那是他在做白日夢!
可惡,這個迷糊的笨蛋氣死她了!
來不及誇讚她有多漂亮,也來不及欣賞她這一身美麗,傅劭君已經被她凶神惡煞的模樣嚇得差點跌倒,有些不確定地問:「親、親愛的,衣服和玻璃鞋都很適合你,穿在你身上很漂亮啊,為什麼你要這麼生氣?」
難道她不喜歡他挑的衣服嗎?
「傅劭君——」那妃咬牙切齒朝他逼近。
「怎、怎麼了?」傅劭君一臉莫名其妙。
л——他好像必須避避風頭!
「我很想——」
她又前進一步,臉上是磨刀霍霍向豬羊的神情。
「嗄?」他本能的往後一退,冷汗滴了下來。
「很想親手殺了你!」她衝上前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傅劭君嘿嘿一笑,立即丟下男性尊嚴轉身就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