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貓子
「請……請問,我該在哪裡休息?」雷烈等著她的問題,於是她小心翼翼地問。
看了一眼席湘廓身後的保鏢,他撇了撇嘴角,諷意明顯。
好一會兒,他才調回冷冷的視線,不友善地問:「你來做什麼?該不會是特地來這裡向我炫耀你即將結婚的消息吧!」沒有其他人,他也就直接問。
席湘靡一愣,訥訥地回答:「當然不是……」天知道,她根本不想嫁給暗龍,又何必特地來炫耀?仔細一想,她知道他是因為沒有雷家人在,才會和她「相認」;等其他的雷家人一出現,雷烈肯定又當她是陌生人。
「既然不是,就算想來玩,為什麼不去找你父親,非要住進雷家不可?」依他看來,她一定有所企圖。
深吸一口氣,她擠出無所謂的笑臉道:「我父親工作很忙,沒空陪我。唐叔叔說我可以和他女兒做個朋友,我來只是想認識希璇而已,沒有非要住在雷家不可啊!如果你不歡迎我,那麼我不住下來就是了。」
唐傲雨說他的女兒是雷烈的弟媳時,她也嚇了一跳,沒想到會那麼巧。
當然啦!她也意外另一件事--看起來根本不足三十歲的唐傲雨,竟然會有個二十多歲的女兒。
不過,他們父女倆眉宇間的神似,又教人無法懷疑他們的血緣關係,只是比較像兄妹,而不是父女罷了。冷哼一聲,雷烈嗤道:「我歡不歡迎並不重要,你是希璇的客人,與我無關。」
「是嗎?既然我不需要顧慮你的想法,那我就不客氣地住下羅!」席湘靡強打起精神,假借瀏覽著雷家的裝滿,躲開他冷漠殘酷的視線。「這裡十分漂亮壯觀,我想我會住得十分愉快……」
「隨便你!」眉頭糾結,雷烈冷凝著一張酷瞼。
「我知道你有好肚量,請別再記恨在日本發生的事,好嗎?」面對雷烈的不友善,她沒有加以計較,虛應一笑,繼續道,「當然,如果你不想讓人知道我們認識,我也不會說出去的,你大可以放心。」
雷烈始終神情無動於衷,不發一語。
席湘靡歎口氣,沒理會心口隱約的絞痛,努力維持著笑臉。「好了,我想整理一下行李,你可不可以請個人,帶我去可以休息的客房?」
聽到席湘靡的話,一直站在角落的傭人小滿立即上前,對她恭敬地說:「小姐,希璇夫人吩咐過了,我帶您去客房吧!」
顯然她一直等在一旁,原來就是為這件事。
雷烈沒有太大的反應,瞥了小滿一眼,似乎認為希璇吩咐過的事,她早該說出來。
席湘靡突然轉過身,對始終跟著她的保鏢道:「你們回去吧!我在雷家很安全,也不會跑掉的。」在她看來,這兩個人不像保鏢,倒像兩台如影隨形的監視器。
有他們在,如何成事?
兩個面無表情的保鏢互看一眼,其中一個打了行動電話。簡單幾句話,他似乎收到什麼命令,對同伴點頭,什麼也沒說,他們就這麼雙雙離開雷家。
席湘靡歎口氣,瞥了雷烈一眼,便跟在小滿後頭離開這個客廳。
第九章
席湘靡住進雷家一個星期,除了雷烈之外,所有時人都表現得十分熱忱歡迎。雷烈對她的存在視若無睹,她也就索性不去理會,跟唐希瑾幾個人到處去玩,還認識了許多上流社會的精英分子,天天都和不同的男人出門約會。
雷烈雖冷眼旁觀,心情卻一天比一大浮躁。每當一個陌生的男人出現在雷家門前等候,他的臉色就愈加難看幾分,累積七天的怪異情緒,他恨透這種甩不掉的在意。
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他必須像現在一樣,明明在乎得要命,卻得對一臉愉快約會歸來的她假裝漠不關心。
先想像她在別的男人懷裡撒嬌、索取他們的吻,他就怒火中燒,渾身充滿戾氣,只想把那些和她約會的男人,九刀十八段砍一砍,好送進十八層地獄去。
要不是尚存的理智時刻叮嚀--她和他沒關係,她要投懷送抱到多少男人懷裡去也是她家的事,否則雷烈恐怕早將恐怖的念頭付諸實施……
在他還不能徹底將她忘懷之前,她的行為對他而言,無疑是一種嚴重的傷害。
如果她嫁給暗龍,他可以眼不見為淨;偏偏她跑到他眼前晃,一天帶一個男友在他眼前「招搖」,如何要他眼不見為淨?!
該死的可惡女人!
席湘靡在門口和今天的約會對像道別後,神情愉悅地走進屋裡。
看到難得在家的雷烈,她先是一愣,看看沒有其他的雷家人在,於是開口:「真難得,你今天竟然在家。」
「妨礙了你給情夫一個晚安吻嗎?」雷烈淡近迷幻的褐眸,隱著濃郁的嘲諷。
他今天理她耶??br />
席湘靡有些不敢相信,差點沒想笑。雖然是諷刺用語,但那卻是他這一星期以來;回答過她極少數的幾句話之一。
而且還不是「嗯」、「哼」、「走開」之類的單字。
不夠理想,至少能算是一種進步是不?她的時間不多,必須把握時間才行!
或許他是有些在乎她的,所以才會說出這種酸溜溜的話……席湘靡不禁樂觀期待地想。
「你嘴裡的那個情夫,不會是剛才那個人吧?」她好心情地反問。
冷照她一眼,雷烈藏不住不悅,悻悻然地問;「席湘靡,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如果暗龍知道她在這裡如此亂來,豈會饒過她的小命?雖然氣她,雷烈還是替她擔心,就怕她不知道亂來的後果為何。
對方是闕龍門的頭頭,對於未婚妻的背叛,豈會像他一樣輕易作罷。
「身份?」聳聳香肩,明知道他在警告什麼,她卻漫不經心地回答:「我就是我,還有什麼好懷疑的?」
「你是暗龍即將過門的妻子,難道還用我提醒?!」他惱怒得咬牙切齒,氣她的愚蠢。
「喔,你說這個啊,我記得又怎樣?」她眸光一轉,漾起高興的笑臉。「難道你是在替我擔心,怕我小命難以苟活嗎?」
「見鬼的我才擔心你,你的死活與我何干?!」惱火一吼,他心虛地撇過頭。
席湘靡難掩失望,不滿地埋怨:「不擔心,你凶我幹嗎?你真的很奇怪,一下不理我、一下凶我,太閒了,是不是?」
就算她懷念被他凶的感覺,也不至於傻得告訴他;省得他一天到晚,乾脆拿她當玩具凶來玩,那她的兩隻小耳朵就可憐了。
「你……」
看他氣結,怕他又氣到不想理她,她趕緊道:「其實你不用替我擔心啦!暗龍他根本不會在乎這種事。」那個男人連看她都嫌多餘,哪裡會管她在這裡如何亂來……其實她也沒有亂來,每天約會,不過是故意氣雷烈而已。
反正雷烈心裡沒有她,根本不在乎她嘛!氣他幾回又何妨,說不定可以因此激出他對她的感覺也不一定。成效雖不明顯,她多少還是感受到了。失去的東西才寶貴。她只是在試試看這個理論有沒有道理而已。
瞧她「身價」這麼好,也許他會後悔不要她。
雷烈瞪她一眼,才不相信有哪個正常的男人會不在意他即將討進門的老婆卻一天到晚在別的男人懷中流連。
以為人家老大不會在乎,她是太天真,還是真活得不耐煩?暗龍再冷,也還是個百分之百正常的男人,自然有男人的自尊,更會有他龍首身份的傲慢獨霸。
「不信?」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了,她無所謂地告訴他:他如果想知道,我的一舉一動都逃不掉;要是在意,他早把我抓回日本關起來了。「
見雷烈還是那副表情,席湘靡搖搖頭。」皺什麼不認同的眉頭嘛!要是真的不相信,你乾脆打通電話去日本問他好了。「
反正暗龍會怎麼回答,她用腳趾頭也想得出來……
寒流來襲,裹在厚重的大衣裡,讓雷烈想起在日本的時候。
不知是熟悉還是想念,他的確懷念起和席湘靡擠在二十平米大的小屋裡,那種過窮日子卻自在的生活方式。
猶豫不決許久,他終於還是打了通電話到日本找暗龍。
(要我派人去接席湘靡回日本?)似乎有幾秒的沉默,電話那頭才傳來暗龍慣常低冷的聲音,(你就為了這件事找我嗎?)剛去一趟橫濱處理些公事,從外頭回到黑門的暗龍,在聽到雷烈所提到的女人名字時,語氣不太明確,頓了一會兒才想起有她這個人。
不用說,當席湘靡一離開,暗龍就當她沒存在過。
於是乎,雷烈從中國打來日本的這通電話,動機讓他頗覺無聊。那女人要和誰吃飯、約會與他何干?!
當席湘靡去中國,唐傲雨回法國之後,暗龍還以為不會再碰上這類無聊瑣事。
哼,事與願違!」我想這對你來說,應該是件『重要』的事。「暗龍在聽完他的話以後,無動於衷的反應讓雷烈皺起眉頭,甚至煩躁地拿著無線電話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