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文 / 貓子
就算是「哥兒們」,她也嘿嘿奸笑,絕不「割愛」。理由只有一個,小庭寫了情書告白,她接受了,小庭就是她的「女朋友」,誰也不准搶!江庭傻了眼,她可沒有當同志的意願呀!
連雅萱當然也沒有那種傾向。若問她老霸著江庭這朵清新高校之花的動機,她一定不會有其它答案,只是為了……哈!好玩加壞心。
可想而知,高中三年,江庭想交男朋友,也只能像紅杏出牆一樣,偷偷的來。
不是覺得心虛才偷偷的來,只是怕連雅萱頂著「所有權」的招牌大搞破壞。
誰教她一時不長眼,那悲慘的命運,就這麼延續至今,一封情書毀了她的一生,江庭只能說,真的是命哪!
第五章
「哎呀!」
當連雅萱一開門,看清猛按門鈴的人是誰時,不禁尖叫出聲。沒想到會在這裡遇上他,她還以為是江庭出門時忘記帶鑰匙。要是她有點自覺自己目前是什麼處境的話,大概就不會那麼冒失的開門了。
沒錯!她根本忘了自己是被通緝中的逃婚新娘,完全沒有該躲躲藏藏的概念。
還沒看清對方的模樣,雷驥就因對方訝異的開門語愣了一下。
一般來說,不是應該先問你是誰,要找哪一位?
「是你!?」
雷驥的雙眼和她對上時,有一剎那尷尬的沉默。
待他先恢復思考能力,冷靜的問道:「這裡是江庭的家嗎?」
不管他是來找誰,他都沒料想到,會在這裡見到連雅萱的同父異母弟弟,讓他不自覺的感到有些怪異。
該不會他未婚先跑的老婆躲在江庭家吧?要是這樣,那江庭就太不應該了。
「她不在家。」不是正面答覆,但她回答了他的問題。
她的腦袋急轉著,他是雷家的人,讓他發現她在小庭家是件很糟糕的事,她必須想個好辦法封他的口才行。
一下子,她忘了對方拿她當男孩子看,她的身份還是連崴流落在外的「私生子」,更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你老姊不會也躲在這裡吧?」不由分說的,他已經霸氣的走進屋內,四處找尋著連雅萱的蹤影。
「我老姊?」她愣住了,根本忘記自己曾在教堂對他瞎掰過的那一套話,只想著自己是獨生女,何時蹦出個老姊?
先不討論她哪時候多個姊姊,猛回神她才發現,沒得到她的允許,那傢伙竟敢就這樣闖進了她家……呢,小庭的家。不是她真的想鳩佔鵲巢啦,只是住了幾天,有點混亂而已。
總之,她還沒和他算那天被撞的呆帳哩!他老兄憑什麼搜她……和小庭的家?
「喂!這位大哥,都跟你說小庭不在家了,你還找誰呀?」她關上門,沒好氣的跟在他身後,每個房間都察看。
畢竟她是女孩子,力氣絕對沒他大,所以她才沒以「暴力」解決問題,不然她到時會成為被「施暴」的那一個,那可就無辜了。所以囉!嘴巴是她唯一可以利用的武器。
「你知道我在找誰,連家的小弟!」他沒回頭,只是模仿她的語氣。
連家的……小弟!?連雅萱猛然的想起,原來他還當她是個男孩。她低頭看看自己藍格狀的寬大襯衫,和下半身那條破舊洗白的直筒牛仔褲。
不難猜出,她仍是一身看不出男女的裝扮,難怪他還是沒發現她是個女人,才不是什麼弟弟。那他所說的那個姊姊,就是她自己嘛!
雖然懷疑他老兄是不是出門老忘了帶眼睛,否則就是深度大近視,但這種情況對她比較有利是事實,不笨的她當然將計就計,就再當那個「私生子」一次吧!
「別看了,除非你在找老鼠小姐和蟑螂先生,否則這屋裡只有我一個「生物」,不會出現其它活的東西。」危機解除了一半,她就覺得口渴起來,所以決定不管他,轉身去廚房的冰箱中找可以解渴的飲料。
喝了兩口礦泉水,原本靠著餐桌站的她,乾脆坐上歐式餐桌旁的高腳椅,朝離廚房不遠的他好心的喊話。
江庭喜歡歐美式的那種寬敞漂亮的廚房,所以租下房子時,在徵求房東同意以後,就以原木色的廚櫃廚具動手裝潢改造,所以這個雅致的廚房不但很明亮,還很寬敞美觀。
雷驥考慮半晌,放棄想搜衣櫃的衝動,也走進廚房。
抓了抓有些凌亂的短髮,她有些不可一世和故意的問:「找到你要找的人沒?」他冷冷的睨著一派優閒自在的她。
「沒找到也不用瞪我,我可沒有把任何人藏起來。」見他不說話,光瞪著一雙眼,她更壞心的嘲諷。
「是嗎?」他一臉的不信任。
「拜託!我連你要找誰都沒概念,要藏誰啊?」她向上翻了個白眼,總覺得眼前這傢伙無聊的可以。
深沉的考慮了會兒,他才開口問:「你知道你老姊在婚禮當天逃跑的事嗎?」
「不知道……我老姊逃婚了?小庭怎麼沒告訴我……」一談到最敏感的話題,她就變得有點心虛。
但她還是裝出一副毫不知情的神態,無辜到可去拐小孩的糖吃。
「你不知道?」他儘是懷疑的語氣。
「小庭不說我怎麼會知道?報上又沒登,而且那天我在典禮前就離去,也是你親眼所見的啊!」她臉不紅氣不喘、良心沒有不安的瞎扯。真是騙死人不準備償命的超級大謊話!
不然怎麼辦?她就是那個逃跑的新娘,豈有不知道那檔事的道理,但總不能要她老實招認吧!
她的話讓他沉默下來,因為她說的是事實。
報紙之所以沒註銷來,是因為雷、連兩家都不想鬧大笑話,而那天去採訪的記者,也在兩大家族勢力的施壓之下被強壓下婚禮開天窗的新聞。
但他突然想到,「那麼照時間推算,你是最後一個見到你姊的人,她沒告訴你她想逃婚的事嗎?」
如果他們真的那麼姊弟情深,連雅萱對特地前來祝福她的弟弟,不會什麼都沒說才對,說不定,就只有「他」知道。「這個……我姊是有說一點,但我以為她是患了婚前憂鬱症,說著好玩而已,不會真的那麼做……」想破了腦袋,她找不出更好的解釋。
他的咄咄逼人,讓她沒有太多的時間思考,只能靠本能自救了。
「她做了。」他的語氣中帶著怒意。
「我知道。」她就是當事人,當然知道。
「你老姊有沒有告訴你……」他頓了一下,還是接著問:「為什麼她非逃不可,甚至不顧犧牲兩大家族的顏面?」
這種有礙尊嚴的問題,要不是逼著自己,他絕對問不出口。就算那連雅萱清楚的告訴過他不想嫁他的意願,但他還是認為,只要自己要娶,沒有女人能不嫁。他只是沒想到她竟以逃婚來向他證明——她不想嫁他。
「若是我沒記錯的話,我曾告訴過你,我老姊對雷驥沒啥好感不是嗎?」她挑起眉,認為他該記得。
「嗯。」他輕緩的點頭。
難得多話一次就惹人厭惡至此,看來他該去修「說話哲學」的課程,不然就去向能把女人哄得團團轉的老三討教幾招。
但她沒有繼續,反倒先問:「如果我說出你不中聽的話,你不會賞我個『黑輪』裝飾我的臉吧?」
她要說的是雷家人的壞話,再怎麼少根筋,也不能忘記他也是雷家的人,難保他不會因為聽不得別人辱罵自家人而惱羞成怒,先確保不會挨揍才是正事,否則她寧願把話憋在心裡,也不說出來討打。
「放心!你那張臉雖然少了點男子氣概,但那麼漂亮的一張臉孔打壞了總是可惜,我並不打算動你的臉。」他不慍不火的打量著眼前這張以男人來說過於粉嫩的臉。
想起自己那漂亮得過火的屬下陳士倫,他不禁將兩人做起了比較。不可否認的,她雖然有男孩子率性的模樣,但和同樣漂亮的陳士倫一比,她沒有陳士倫細緻的美,感覺卻多了分柔和,反而更像女孩子。
事實上,那陳士倫除了外表以外,沒有任何一點像個女人,他那個性……不提也罷!
「喂!你這是褒還是貶?怎麼我聽起來刺耳得很!」她不客氣的質問,沒遲鈍到聽不出他話中諷人的涵義。
要是她真的是個男人,他的話非氣死地不可……但她是女的,所以他的話就像恭維了。
「我那是讚美。」他很直接、卻沒什麼熱度的回答。
「等等……」她突然覺得不太對勁,「不動我的臉,那其它的部分呢?」
又不是臉部才有痛覺神經,身體其它部位也會痛呀!她當然要問清楚一點,絕不能漏掉他話中的語病。
望著他,雷驥幾乎是覺得他的話很可恥。「對於你的懦弱,我實在很難苟同。」
相較之下,這小子的老姊似乎強悍多了。或許也就是連雅萱太強勢,所以她這個小弟才這麼懦弱;這麼沒骨氣對一個男人來說可不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