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傲龍的新娘

第7頁 文 / 貓子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雷炙就是無法捉摸雨的個性。

    將他丟在這個地牢,任由碧姬送來食物和水,雨似乎從不過問。照理說,他綁架了他的未婚妻,他不該如此善待他才對。

    雷炙做事從不後悔,只心痛錯了一步、錯信小人,毀了幫裡眾人多年的心血。只要他能活著離開,逃出闕龍門——他知道該找誰報復!

    「不愛聽我胡說八道,那我們聊聊正經事。」唐傲雨的表情輕鬆得過分,在牢房外不安分地走動著,眼神四處飄動,根本不像要和人家認真說正經事,「熬了這些日子,你想通沒?準備告訴我,誰是我家的小叛徒了嗎?」

    「我不會說的,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吧!」雷炙十分堅決。

    看了一眼碧姬刷白的臉色,唐傲雨搖搖頭:「你不怕死,小命可要可不要,我們家的小美女卻捨不得你死,是會為你的死心痛喔。」

    碧姬有多怕他判雷炙死無赦,他不用猜也比誰都清楚。

    同樣流著克裡斯家族的血,她的血怎會一反家族常態,那麼熱情?怪了,就他記憶所及,克裡斯家族的人,骨子裡的血不能說冷,也絕對不熱情。

    譬如說——傲雪囉!若是像傲雪,她就不會愛得那麼苦。

    「命是我的,與她無關!」雷炙不領情,彷彿十分厭惡碧姬的愛。

    碧姬再也受不了他的絕情,淚水立刻奪眶而出,轉身便離開。

    望著碧姬消失在轉角的身影,唐傲雨挑高了眉,語氣裡竟有幾分佩服:「嘖嘖,你當薄情郎還真盡職。」當然,也得遇到碧姬這麼癡情的女孩,才有他表現的份。

    「是她自作多情!」雷炙無動於衷,只是瞪著眼前熟識數年的人。

    「你用這麼絕情的說法,我也沒有辦法。」唐傲雨不予置評,微聳肩,「不過,老兄你拖了那麼久,也該給我一個名字,好讓我找人來陪你嘗嘗蹲苦牢是啥滋味了吧。」

    「你死心吧!我不會告訴你任何事的。」雷炙碎了聲。

    那個人——是他的,誰也不能搶!

    「你想想吧,我會每天來看你,等著你的答案。」唐傲雨暫時不勉強他,反正他有足夠的時間,和這固執傢伙耗。對於雷炙這種執拗、骨氣十足的人,用刑得不到屁話半句,所以他乾脆省下這道程序。

    不過,他有自信遲早能挖出叛徒是誰。這個嘛,不急於一時半刻。

    ※※※

    十分陰暗的角落裡,有個人東張西望之後,終於現身在另一個人面前。

    「你遲到了。」看見等的人終於出現,細緻的女聲裡灌入不悅。

    「我得小心一點。」沒有歉意,他只是冷冷反駁。女人就是女人,不懂小心駛得萬年船的道理,愚蠢之輩。

    「夠了。你約我出來,到底要和我交換什麼條件?」要不是想知道這個叛徒準備怎麼出賣闕龍門,她才不屑聽他的安排。

    老實說,打死她也未曾想到,叛徒會是「他」!

    「保持一點耐心,你會喜歡這個交易的。」他陰惻惻地笑起來。

    女人,一旦抓住她的弱點,就算是只高傲睨人的孔雀,也會變成無毛雞。沒有絕對的自信,他不會走她這步棋。

    「哼,我可不這麼認為。」闕龍門怎麼會出這一號敗類。

    「怎麼?你不再關心『那個人』的死活了嗎?」他勝券在握,正中要害。

    「你——」她霎時刷白臉。

    「只要你和我合作,我可以保證他平安脫險。」無視她蒼白的臉色,他兀自繼續,緩緩說出交易內容。

    「你也可以出賣我,一句話——要還是不要?」

    內心交戰後,她沉默了。

    ※※※

    日本黑門

    兩個多月了,雨怎麼還不回來?他不是說忙完,過兩天就會回來。

    急死她了!唐傲雨自離開日本後就音訊全無,艾曉璇自然擔心不已。問題是她根本不可能從唐癸那得到雨的消息,問了只會換來一陣嘲弄。

    她知道雨一定沒事,可是沒有半點消息,她就是放不下心。

    望著房門,她猶豫不決地考慮要不要再次找唐癸自取其辱。說不定他一時心情好,會善心大發告訴她雨的事……

    想著,一陣噁心感突然自胃部翻攪上來,讓她快速掩起口鼻,直接衝往盥洗室。「嘔……咳咳……」

    一整天都沒吃什麼東西,縱使想吐,她也只能趴在洗手台乾嘔著。

    只能嘔出胃酸,她吐得好難過……

    許久後抬起頭來,她正好看見鏡中那張蒼白的臉。

    唉,不知怎麼了,她這兩天老是想吐、感到異常的不舒服。是不是最近吃得太少,所以胃酸太多、五臟六腑也在向她發出警告?可是她就是沒有食慾。

    沒有雨的消息,她哪有胃口吃東西……摸摸自己蒼白、缺乏紅潤的臉,她不由自主地歎了口氣,頗覺傷感。

    她也知道這樣不好,萬一雨突然回來,她卻這般狼狽,該如何是好?

    「你什麼時候才會回來呢……」望著自己在鏡中的臉,她的眼神卻飄得好遠。多希望他能聽到她期盼的聲音,早日歸來。

    歎口氣,她用水潑了潑臉,稍微清理好自己才走出盥洗室。

    「我還以為你死在裡面了。」

    艾曉璇一走出盥洗室,冷冷的嘲弄便砸上她。

    像尊邪神似的唐癸,正陰沉沉地坐在房內一隅,以冷漠的視線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你——」心情惡劣,艾曉璇本想破口大罵,猶豫了會兒還是硬生生把話吞回肚子裡,委曲求全地放低音量:「你別又無聲無息闖進別人的房間好嗎?」

    不能得罪他,她還冀望他透露一點雨的消息。

    「哼。」唐癸抬高眉,頗覺可笑地冷嗤了聲。

    只要雨不在日本,黑門就是他的天下,豈有他去不得的地方。

    「算了,我爭不過你。」她認命地歎口氣,撫著不舒服的胃走到椅子前坐下,「這回你又想找什麼碴?」

    看著她移動腳步,唐癸在好一會後才問:「你怎麼了?」

    「什麼?」她迅速地抬起眼,當他怪物般不確定地瞪著看。

    別呆了,唐癸不可能是在關心她……

    瞥她驚訝過度的神色一眼,唐癸撇起唇冷笑,「看你這要死不死的樣子,敢情是想雨想出相思病?」他覺得可笑。

    「是又怎樣?」她沒好氣的回話,帶刺嘲諷道:「像你這種不懂感情的人,永遠不會犯這種病,可以安心了。」胃又不舒服了,可惡。

    好想吐喔……她是不是真病了?

    瞬間,唐癸的臉色變得陰鷙。

    「你找我有事嗎?沒事的話請你出去,我想休息一下。」雖然不是極佳的口吻,但她已經是在請求。她真的好想吐,他再不走,她就要當他的面嘔吐了。

    等她吐出來,覺得不衛生是他的事,她可不管。是他拖拖拉拉不肯走的。

    「趕我走?」唐癸冷冷地笑,沒有反駁,轉頭就走,「那你就別怪我沒替雨轉達要給你的話。」他知道這句話的效果。

    「等等——」果不其然,艾曉璇快速衝到他面前,擋在他的前方。

    「走開,別擋我的路!」

    無視他的怒容,艾曉璇咬緊牙關,頹喪地道:「求求你,告訴我雨說了什麼。」錯過這一回,天曉得唐癸何時還會善心大發,替她帶來雨的消息。

    「你想聽?」唐癸不太起勁地瞥著她。沒有什麼說的意願。

    「想、我想!」她著急不已,連想吐的感覺都忘了。

    唐癸俯視她數秒。折磨到她焦躁不已,才終於開口:「雨在法國暫時無法回來。他要你想他的話,自己去找他。」

    不用多說,他知道她會馬上衝到法國去。

    艾曉璇的雙眸燃起喜悅,卻沒見到唐癸眼中閃過的陰詭。

    ※※※

    法國銀門

    勞頓的旅途,讓近日頻頻作嘔、身體不舒服的艾曉璇,氣色變得更差。

    然而,不管有多麼的辛苦,只要是為了見到雨,她都不怕。直奔銀門總部,她一心只想見到朝思暮想的人。

    迎接她的卻是——

    「你來做什麼?」唐傲雨俊帥的臉孔,顯現出些許的不悅。

    無疑的,他不喜歡她沒有乖乖聽話。「我……」不到一秒,她便頓悟了。

    唐癸騙她,雨根本沒有要他轉達那些話。誰知道唐癸的用意何在,問題是他做了,雨正為此事不甚開心。想陷害她的話,唐癸已做得非常完美。

    怪只怪自己明知唐癸對她的態度,卻沒有去懷疑他的話。

    「我不是要你待在日本等我嗎?」唐傲雨在她的遲疑中追問:「癸說你不聽他的勸阻硬是要到法國來,這是怎麼一回事?」

    「不是的,我……」在此時說出實情,雨一定不會相信!她有種百口莫辯的悲哀,委屈的酸澀當場湧上她的心頭。惡人先告狀,她輸了。

    另一種苦澀,此刻亦在艾曉璇的心底蔓延。日夜不分地想著他,她想得茶不思飯不想;然而他見到她,卻沒有半點喜悅之情,僅是追問她擅自跑來的原因。顯然他在法國逍遙自在,根本忘了她這個被他留在日本、癡癡等著丈夫歸來的小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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