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嵐靜
「喂，受害人是你，你認為我應該怎麼做？」洛韶燁轉頭問站在他身旁的白芸霜。
白芸霜偏著頭想了想。「恩……我也不太清楚耶，我看……反正事情都已經明朗，我爹的冤枉也洗清了，不然就從輕發落好了。」
「從輕發落啊，好吧，那就照著你的意思吧。縣令聽著——」
「是是是，小官在。」
「你身為朝廷命官，卻無以益民，尸位素餐，不但未做到廉潔奉公，還貪贓枉法，與孫鈞和成一氣，光這些行為，以我的作風，死罪是鐵定跑不了了。」
「洛大人，手下留情啊，小官上還有七十老母，下面還有妻小得養啊，光妻小就有二十來個，求大人手下留情！」縣令一時情急，隨便說了一堆爛理由。
「哎喲，這麼老套的說辭，換點兒新鮮的行不行？」白芸霜一臉不以為然地插嘴道：「二十來個妻小，未免也太誇張了吧？」
「被害人是白姑娘，既然白姑娘都說從輕發落了，我也不好不給她面子。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從今日開始，你免除官職，削職為民。」
「什麼？削職為民？」真是因小失大，早知道他就不貪圖孫鈞那幾兩銀子，如今可好了，活該現世報，後悔也來不及。
「至於孫鈞，你買通朝廷命官，罪無可追，本官判你財產全數充公，本案就此了結，將犯人給我押下去，退堂。」
「威武。」
「喔，好棒喔，洛大哥，你真是帥呆了，我愛死你了。」
白芸霜笑得合不攏嘴，她也不管公堂之上還有其他人，直接撲進洛韶燁的懷裡。
洛韶燁張開雙臂迎接白芸霜，「還好啦，我一向都這麼帥的，別太崇拜我。」
「不崇拜你我還能崇拜誰啊，難不成你要我去崇拜史雍？」
「你敢？那我可是會吃你的醋加上生你的氣喔。」
「你要是這麼做，我可是會很傷心難過的。」
「那就好。對了，對於這個審判的結果你還滿意嗎？」洛韶燁這可是頭一次辦案還得問問別人的意見，看他給了白芸霜多大的面子。
「就馬馬虎虎還說得過去羅。」
洛韶燁俊眼一瞇，見到站在一旁的白霍正看著依偎在自己懷中的女兒，他對白芸霜說道：「都這麼久沒見著你爹了，你爹還站在那裡等你呢。你趕緊去和他說說話，免得到時候你爹認為我把你給拐跑了，這樣他肯定不答應把你嫁給我。」
「臭美喔，你有沒有問過我的意見，是不是也想嫁給你？」
洛韶燁眸光驀地轉黯，認真地問道：「那你想不想嫁給我？」
「我好久沒有跟我爹說話了，我要區找他，不想理你了。」白芸霜掙脫他溫暖的懷抱，跑到她爹那兒，故意不正面回答他。
她還想要吊他的胃口咧，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地就讓他得到答案，那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爹，您還好吧。真是對不起，害您多蹲了幾天牢。」看到親爹爹，白芸霜感到得幾乎熱淚盈眶。
「不要緊，不要緊，爹能看見你，真的是好開心啊。對了，那位洛大人是……」
白芸霜小臉立刻漲紅，羞澀的低下頭，還在想著不知該怎麼跟爹介紹他才好，擔心爹會不會喜歡他之時，洛韶燁便大方地走到白霍的面前，和他行了個禮。
「不好意思，初次見面，沒想到是這種方式。剛才若多有不敬之處，還請您老人家多多見諒。」
「洛大人，您言重了。」
「我想你們父女倆好一陣子沒見面，一定有很多話想對彼此說吧，那我就先走一步了，你們也早點回去休息了，先告辭了。」
「洛大人慢走。」
洛韶燁轉身欲離去之時，白芸霜從背後換住了他。「喂！等等。」
「幹嗎？」洛韶燁回頭看了白芸霜一眼。
「我明天一早去找你。」
「好哇。我等你。」洛韶燁丟給白芸霜一個溫柔的微笑後，才舉步離去。
白芸霜目送著他的背影離去，直到他的影子完完全全地消失在白芸霜的眼前，她才不捨得移開視線。
「別看了，人都走遠了。」白霍將白芸霜的心給拉回來。「要看明天再去看，叫他個你一次看個夠。」
「哎喲，爹，您別笑人家嘛！」白芸霜不依地踩了一下小腳。
「你這女孩子的心思，你以為爹年紀大了，就會看不出來嗎？」
「您知道人家喜歡他，就別再三強調了嘛，我會不好意思啦。」白芸霜拉著白霍的手撒嬌著。
「你娘死得早，不知不覺你也已經長大了，是該嫁人了。」
「幹嗎，您急著把人家給嫁出門啊？」
「爹留你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會急著把你給嫁出門？」
「那您還說，尋人家開心……」
「好好好，爹不逗你行了吧。咱們回家吧，煮幾樣拿手好菜給爹吃，把冷香也叫過來，順便跟爹說說，這些日子以來你是怎麼過的。」
「嗯，我們走吧，等回家我再告訴您。」
洛韶燁回到府裡時，正想找史雍來喝喝酒，沒想到在府裡四處找都找不到他。真是的，要離開也不知會他一聲，來無影去無蹤，不知哪天又會突然冒出來。
唉，想找史雍喝個酒，結果他人不在，想見白芸霜，又得等到明天才能見她，看來只好自行打發時間了。
至於史雍，其實他是看到洛韶燁和白芸霜恩愛的模樣，他也想去尋找他生命中的真愛。
第九章
白芸霜昨夜沒睡好，今兒個天還沒亮便起了個大早。因為她跟洛韶燁說好了今天要去找他，所以她打算在洛韶燁還沒起床之前，就偷偷地跑去找他。
她起來沒多久後，替白霍煮了些早飯，便飛也似地跑到洛韶燁住的地方，替吳大娘幫洛韶燁做早膳，打算給他個驚喜。
「吳大娘，早啊！」白芸霜大方地捲起袖子走進灶房，向吳大娘問安。
吳大娘看到時有些驚訝。
「你怎麼這麼早來？不打扮成小哥啦？我可是挺懷念打扮成男兒身的你，真是俊啊。」
「別再提那回事了，那時候是逼不得已才打扮成那模樣的。」白芸霜不好意思的道。
「不過這樣也好，你長得那麼俏麗，打扮成男兒身實在太可惜了，還是恢復女兒身好。」
吳大娘讚賞的看著眼前的俏麗人兒。
有一件事情積鬱在白芸霜心理很久了，她一直想找機會問問吳大娘。「吳大娘，我可不可以問你一件事？」
「好啊，你問。」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個女的？」
聞言，吳大娘不禁呵呵笑出聲。
「那還用說！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史王爺也知道你是個女的，只有洛大人不知道而已。你是個女孩兒身這件事情，還是史王爺對洛大人說的呢！為此史王爺還嘲笑了洛大人好多次。」
「可我不是已經仔細打扮，可說是天衣無縫呢！」
白芸霜左思右想，她可是費盡心思裝扮，怎還會有破綻呢？
「只有你自己認為是天衣無縫，我可是一眼就看出來了。史王爺是細心地看見了你耳垂上的小洞，至於洛大人嘛，我就不知道他怎麼會沒發現了。」
「原來我早就破綻百出了還沒發現……」白芸霜有些挫敗的低下偷，怪不好意思的。
「別說這些了，你一早來這兒不就是要幫我嗎？別再杵在那兒不動，順便趁這機會學學怎麼做菜，以後嫁給洛大人才能燒幾樣好菜給他吃。」
一聽吳大娘這麼一說，白芸霜的小臉立刻羞得漲紅。「哎喲，吳大娘，你討厭啦！人家都還沒答應要嫁給他耶。」
「好好好，要不然不要嫁他好不好？」
「不要啦，我討厭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白芸霜想到當她一看見洛韶燁和酈在一起的畫面，她心力就無來由地酸味四溢。
「說不嫁的是你，又說討厭看到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你這說法不是很矛盾嗎？」
「哎呀！」白芸霜只是不好意思說出來，自己其實想要嫁給他想得要命。
「好好好，不逗你，行了吧？」
白芸霜累得滿頭大汗，和吳大娘在灶房裡七手八腳地做完了早膳之後，她端著熱乎乎的餐點正要走到洛韶燁的房裡，心裡頭還有一種幸福洋溢的感覺。
早起做飯給心愛的人吃，感覺好特別啊。
洛韶燁昨夜也沒睡好，輾轉難眠，滿腦子裡想的全都是白芸霜的影子。恨不得黑夜趕快過去，迎接黎明的到來，這樣他就可以看到他心裡惦記著的那個人了。
所以他今天也是一大早就起來了，只不過是躺在床炕上，回想著過往的點點滴滴，從他和白芸霜的相遇、相識到相戀。反覆地回味著這些記憶。
白芸霜端著早膳，邊走邊想著，她今天要用什麼方式跟洛韶燁打招呼呢？
他一睜開眼睛突然看到她會不會嚇一跳？搞不好他還會開心感到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要真是這樣，那她可要裝得冷酷一點，誰教我喜歡上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