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駱沁
唐毅的大手從她毛衣下擺侵人,覆上她胸前的渾圓,而此時的路羽晨只能無助地抓緊唐毅頸後的衣服,任由他在她胸前逗弄愛撫,感受他在她身上所撒下的體溫;心中雖然有股抗議的聲音微弱地響著,但她卻無法開口遏止他的舉動,只有虛軟短促的喘息聲迴盪在兩人之間。
「我要你……」唐毅在她耳邊低語,帶著誘哄,伴隨著心中最真摯的情感請求著。
神智銷溶的她根本沒聽進他的話語,她只能本能地隨著唐毅游移的手,初次嘗試到親見接觸的甜美。
路羽晨輕吐的火熱喘息,是誘惑唐毅的最佳語言。他輕輕除下了她的毛衣,突來的室溫讓她起了輕顫,唐毅察覺,立刻緊抱住她,將胸前的溫熱蘊貼著她,將滑落肩頭的大衣重又為她覆上。
低領設計的襯衣將她雪白的酥胸顯露大半,隨著她升高的體溫染成撩人的粉紅,唐毅輕嚙著她圓潤的肩頭,隨著逐漸往下的吻,將襯衣褪下,首次裸露在人前的雪白凝脂奪去了他的視線。
路羽晨羞慌地想伸手遮掩,卻被唐毅輕輕攔下,低頭吮住她那細緻的蓓蕾,連帶地奪走她幾已脫口的抗議,化為嬌綿的呻吟,任由他狂熱地撫弄。
他的手、他的吻,帶給她從未體驗的快感,路羽晨閉緊了眼,明確地感受到自己體內不曾發掘的慾望,被激狂地點燃了——她要他,一如他對她的渴望!
他的舌尖在她胸前撩撥,他的手解開了她牛仔褲的鐵扣,慢慢地輕撫而下,牛仔褲滑落臀際,他修長的手指隔著棉質的布料輕緩撫弄著,撩撥著她深沉的呼喚。
路羽晨微微地開啟眼睫,對上的是唐毅那情慾氤顯的眼,一如之前那次他想要吻她時的眼神,只是那次他隱藏下來,而這次他明顯宣告,並賦予行動意欲征服。
輕覆著的大衣在兩人的廝磨下,悄悄滑落地面,寒冬的低溫驀地侵上路羽展白嫩的肌膚,亦同時喚醒了狂猛燃燒的火熱情慾。
『不……我不能!」路羽晨猛地將他推開,慢慢滑坐在地,雙手緊環著衣衫不整的胸前,無法抑制地顫抖著。
她怎麼如此自私?在還沒理清自己的決定時,卻沉醉於唐毅的觸撫中而無法自拔?路羽晨將臉埋於膝中,懊悔與雜亂佈滿了胸臆。
唐毅臉色沉痛地看著她,緩緩地閉起了眼。
在他努力地使自己成長為一個可以守護她的男人時,她給了他答案;她的動作,劃分了兩人的分界,她將他當成弟弟,過去是,現在是,未來亦是,永不可能改變。
明白了她的回答,而自己竟還對她做出這種不被允許的舉動……
唐毅苦澀一笑,臉上的表情卻是比哭泣還更哀傷萬分的心冷。
他將她滑落地上的大衣撿起,輕輕覆上她,然後走上了樓,一步步走出他所執著於路羽晨的等待中……
第九章
「唐毅,開門哪!」楊書晴不住地拍著門板,急切叫喚,惹得過往的行人都忍不住朝她看上兩眼。
對於人來人往的詫異眼光,楊書晴絲毫不引以為意,還是用著嘶吼的聲音大喊著:「唐毅,開門!"就在她打算要破窗而人時,門開了。
「羽晨去學校了,你來晚了。」神情陰暗的唐毅拉開了門,看清來人時,說完了這句話就要把門關上。
『等一下!"楊書晴連忙從門縫中硬擠了進去,眼睛直盯著唐毅。「你真的要出國?」方才在社團從在學校工讀的學妹口中得到了這個消息,她立刻奔出校園,連公車也來不及等,跑過了三個站牌的距離,直衝到路羽晨家中。而唐毅居然還想把她關在門外?
「你知道了?」唐毅倚向背後的牆,用淡漠的眼神看她。
「社團學妹講的,她說你昨天遞上回覆函。」楊書晴氣急敗壞地問:「怎麼會這樣?你走了羽晨怎麼辦?」
「對她而言我只是個弟弟,之前我們從上了高中就很少見面,這十年她沒有意識到我的存在,在往後十年、甚至二十年,她更可以一如往常地度過。」唐毅看著她,浮現嘲弄的微笑道:「你何必為她擔心?會有照顧她的人出現的。」
沒想到,出國深造,一個他從未動過的念頭,如今卻成為他唯一的一條退路。父親猜得沒錯,他是為了逃避事情而選擇了出國,但他不得不,在感情已宣洩而出後,他要如何再去面對羽晨?
在一切希望都已幻滅後,他已經沒辦法再像從前一樣,退回誘導守候的位置,再等待她的覺醒,因為他明白,那一天已永不可能到來。
"弟弟?」楊書晴睜大了眼。羽晨那小笨蛋又臨陣退縮了嗎?「她心裡不是這麼想的——」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認為她自己是這麼想的。」唐毅搖了搖頭。「弟弟,她用這個名詞劃下了我倆之間的隔閡,我永遠也無法跨越。」
「羽晨她知道嗎?」楊書晴問道。可別跟她說羽晨知道卻默不作聲,否則的話,她會先殺了羽晨再說。
「知不知道又能改變什麼?」唐毅不答反問,眼中儘是沉痛。
「會有改變的!」楊書晴連忙肯定地直點頭。「羽晨她只是不到最後關鍵不肯正視自己,你要給她機會啊!」
「懷抱著希望,再換來另一次絕望?」唐毅搖頭笑笑,他已無法再去承受又一次的回拒。
「你不能就這麼走了!」楊書晴著急地想盡說詞勸道:「別把一切想得那麼悲觀啊!」
「別再費心了,你說過幫我;而也已實現。」唐毅看著她,表明感激。「希望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幫我照顧我『姊姊』。」
「唐毅!」楊書晴瞭解「姊姊」這個名詞,代表了他的絕望。她難過地看著唐毅,不明白為何事情會走到這種地步?
看著唐毅那一臉堅決,楊書晴下了決定,她拉開門,快步地奔出了門外。
「路羽晨,你給我出來!」楊書晴虎虎地插腰站在圖書室的門口,對著裡頭大嚷。來回跑了幾近一公里距離的她,已沒有耐心再到裡頭慢慢尋人。
大聲嚷嚷的她立刻成了注目焦點,雖說寒假時留在校內的學生不多,圖書館裡只有小貓兩三隻而已,可這種事情還是丟臉得緊。但是情勢急迫,見沒人反應,楊書晴又扯開了喉嚨喊:「路羽晨你快出來啊!」
正當管理員已經準備出來制止這名喧鬧人士時,路羽晨已從裡頭跑了出來,臉上掛滿了尷尬。
「書晴,你幹什麼啦!」在和管理員致歉後,路羽晨不禁開口怨道。居然把她的名字在這裡大聲放送?想讓她急速成名也不是這種做法啊!
「你還有心情做什麼勞子報告?」楊書晴將她拉到走廊外頭,嚴肅地看著她。「唐毅要出國了,你知不知道?」
「出國?觀光嗎?去哪裡?要去幾天?"路羽晨愣了一下,立刻反問。沒聽唐毅提起啊!
「觀光?」楊書晴大吼,為了她的遲鈍氣到幾乎腦溢血。「要是真的出國觀光我就不用這樣跑來跑去了。他是要出國留學,一去要去很多年的那種,你知不知道啊!」
這個消息像個巨大的炸彈,炸得路羽晨腦中一片空白,所有動作全都停頓。出國留學?為什麼這件事她完全一無所知?
「還站在這兒幹麼……」看她還傻愣愣地站著,楊書晴急得用手推她,沒想到才輕輕一推,竟將路羽晨推倒在地。「羽晨,你怎麼了?」
她急忙彎腰相扶,卻發現跌坐在地的路羽晨兩眼空洞,眼淚不住地自眼眶汩汩流出,滑落了整個腮際。
「你又何苦?」看到路羽晨這樣,楊書晴滿腔的氣憤也霎時化為烏有,她蹲踞在羽展面前,拂開她額前的發歎道。「你放了那麼深的感情,卻為何固執地不肯承認?」
而路羽晨此時已聽不見楊書晴的安慰,兀自沉人深深的痛苦自責中……
她看見,當年棄她而去的唐毅,如今又將再一次地離開她。在游泳池旁那幅深烙在腦海中的景象,一直在眼前播放。路羽晨閉緊了眼,發覺胸口好病好痛,那股被遺棄的孤獨感再次籠罩了她,而她卻只能在這裡啜泣著,無計可施。
在明白了唐毅對她的感情時,她才知道,自己一直以保護者自居的長姊心態有多傷人!直到如今,唐毅將走出她的生命時,她才明白她對唐毅已到了無法分離的地步,而之前的她,竟還以逃避為方法,任意地折磨唐毅。
那一夜,她又怎麼傷了唐毅,竟讓他絕望地想離開這片土地?
只要一想到自己的殘忍,路羽晨就心痛得無法自已!是她弄砸了一切,她逼走了唐毅,也逼走了自己的心……
「你去攔他啊!別做會讓你們兩個都後悔的事!」楊書晴的催促喚醒了思緒紛亂的路羽晨。
「他不會理我的;我對他做了這麼過分的事……」路羽晨搖頭,硬咽得無法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