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奪情騎士

第16頁 文 / 洛煒

    不知過了多久,床上的茱兒呼吸聲逐漸轉為平穩,蘭斯洛有些遲疑地將手探向她的額頭……謝天謝地,茱兒已經退燒了!

    腦海中接受到他期待一晚的訊息,蘭斯洛鬆了一口氣,人也疲憊到了極點,蘭斯洛就這樣帶著笑意,「咚」一聲在床邊倒下,趴在茱兒的身邊睡著了。

    這一夜,意外的漫長,而在無形中,不應該滋生的情愫悄悄地醞釀著……

    ※※※

    先醒來的是蘭斯洛,雖然他很疲憊,但是他的本能還是讓他在五、六個小時後自動甦醒,他起身探向茱兒,再次確定她的燒退了,雖說臉色還是相當蒼白,但是他知道這只是失血過多所導致的虛弱,至少她的命已經保住了。

    他站起身子。將滅掉的油燈再次點燃,快速地將自己梳洗一番,回到了茱兒的身邊,思索下一步該怎麼做。

    現在的茱兒情況雖然已經穩定,但是她肩頭的傷還是必須讓醫生診療,再者這個山洞只是一時安身之所,並不能久留,趁現在是白天,如果他們現在出去,或許比較容易離開。

    「嗚……」茱兒此時動了動,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她疲倦的目光慢慢移動,最後停在蘭斯洛關懷的俊臉上。

    「你……看起來好糟糕……」蒼白的嘴唇微微扯動,說出的卻是讓蘭斯洛驚訝的話語。

    「彼此彼此,你看起來也很狼狽。」蘭斯洛咧嘴一笑,見她都會說笑話了,病情應該不是太嚴重。「茱兒,你必須告訴我離開的方法,我們要盡快離開這裡。」蘭斯洛小心翼翼地扶起茱兒坐起,這個山洞感覺起來有重重機關,他不知道要從哪裡出去。

    「我們在這裡應該很安全。」

    「或許,但是如果對方執意要找到我們,誰也不能保證他們不會有找到的一天。

    再說,我擔心你的傷口,雖然暫時穩定下來了,但還是要給醫生看過我才能完全放心。」蘭斯洛摟著她,憂心忡忡地說道。

    「神學院的學生連療傷都這麼在行?」茱兒低頭,發現肩上的傷雖然隱隱作痛,但看得出已經過細心的處理。

    「設機關也是歌劇演員的必修學分?」蘭斯洛挑眉問道。昨晚他巡視了一遍,注意到這個山洞內曾經有人在這裡生活過,而且必定是個愛整潔的女性。以茱兒對這個山洞的熟悉程度看來,他想茱兒必曾在這裡住過一段日子。

    「這個山洞有一條秘道,可以通往山丘的另一端,出了那裡,我們應該可以到達鎮上。」茱兒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直接伸出手指向山洞的角落處。

    「你還撐得住嗎?」蘭斯洛扶著茱兒起身,見她移動時不小心牽動了肩膀,痛得蹙緊雙眉,他連忙摟住她的腰,又擔心又焦急。

    「我沒事,我們走吧!」茱兒半靠著蘭斯洛強自振作。

    蘭斯洛領著茱兒來到她說的角落,茱兒跟著要他移開旁邊的櫥子,當蘭斯洛搬開櫃子後,發現裡面有一個開關,他立刻按了下去,但是卻沒有什麼動靜。

    「你要把櫃子推回原來的位置,整個機關才會激活。」茱兒靠著牆虛弱地開口道。

    蘭斯洛依言行事,卻也不得不佩服造機關之人心思的縝密,一般人如果發現了按鈕,一定會迫不及待地按下,絕對想不到還要將櫃子推回原位。

    蘭斯洛將櫃子推回原位,角落升起了一道鐵門,他扶著茱兒走過去,跟著茱兒從胸前取出一支項鏈上的鑰匙,插入鐵門中開啟了鐵門。「這個山洞的一切都是你設計的?」蘭斯洛見她取出了鑰匙後,心中再也沒有人何懷疑,在扶著茱兒穿過秘道時,他忽然想到一件事,脫口道:「既然你對機關一切如此在行,那你是不是看得出那輛『魔鬼馬車』是真是假?」

    「當然是假的!」茱兒半靠在蘭斯洛身上喘著氣回答:「那是我設計的。」

    再也沒有什麼比這個讓蘭斯洛更加震驚了,他愣在原地,停住了腳步。

    「『魔鬼馬車』是你設計的?」蘭斯洛重複這個令人震驚的消息,如果說這一切都是她設計的,那麼這一切……為的是什麼?

    「如果你覺得救錯人了,現在就扶我回山洞,你自己走吧!」茱兒見蘭斯洛錯愕不已,便咬著牙奮力自他懷中一推,氣喘吁吁地靠在石壁上喘息。

    蘭斯洛輕歎了一口氣,將她重新攬回身邊;茱兒卻不領他的情,掙扎地想自他懷中脫身,蘭斯洛又好氣又好笑,明明她已經傷成這個樣子了,脾氣還是那麼倔,臉色雖然蒼白,但紫眸中又浮現出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敵意。

    「我不會讓你一個人留在那裡的。」蘭斯洛將手牢牢地環住她的腰,讓茱兒無法掙脫這才開口。「不要亂動,你也不想再將傷口扯破流血吧!」

    「我就算死了也不關你的事。」茱兒輕啐一聲。

    「那可不行。」見茱兒還有力氣耍牌氣,蘭斯洛的幽默又跟著全回來了。「你忘了我是個神學院學生?我向來信奉聖經的一切。天父教導我們,要是被人打了一巴掌,就要將另外半邊臉頰也送給對方。」

    「那又怎麼樣?」茱兒咬緊牙關,不但要忍痛,還要分神聽他說話。

    「你替我擋下了那一顆子彈,換句話說,不單是你那半邊的肩膀是我的責任,就連你整個人都會是我的責任,我會以性命來守護你的。」他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開口。

    「你……」她瞪大雙眼,兩頰紅暈暈的,不知是生氣還是害羞。

    「不要客氣,我這個人就是大方,以後蘭斯洛是屬於你的,有什麼吩咐就請你交代一聲吧!」蘭斯洛眨眨眼,扶著她準備再次前進。在出發前,蘭斯洛想起一件事,從口袋中取出一個小盒子,從中倒出兩顆藥丸遞給她道:「這是止痛藥,你先吞下去,這段路就不會那麼難走。」

    「我沒事,我也不要吃藥。」明明已痛得冒冷汗,但茱兒就是不願示弱。

    「隨便你。」蘭斯洛聳聳肩,扶著她重新住前走。

    走了約莫十分鐘,蘭斯洛再次開口道:「茱兒,這段路看起來好長,不知道要走到什麼時候才會走完,如果我們一邊說話一邊走,就不會覺得這麼悶了。」蘭斯洛開口提議。

    這條信道看起來又長又遠,他需要做一點別的事,才不會將心思全放在茱兒身上,她緊貼著自己,淡淡的幽香不停撩動他的渴望,太危險了。

    「不要把你無聊的幽默用在這裡,我是個病人!」茱兒硬是翻了一個白眼,要一個肩上受傷,隨時可能會暈倒的人說話替他解悶?這個人真的是沒大腦!

    「那你聽我說好了。」蘭斯洛不以為意地笑了笑:「你不知道我昨晚過的是多麼心驚膽戰的一夜,你躺在那裡,渾身冰冷,肩上又有傷,為了要讓你活下去,我只好用剪刀將你的衣服剪開,用我熟練的包紮技巧為你療傷……」

    掌下的茱兒不自在極了,身子逐漸僵硬,蘭斯洛在黑暗中得意一笑,繼續道:

    「後來你全身發冷,情況越來越危險,為了讓你的身體保持暖和,我只好用手不停地幫你摩擦肌膚,促進你身上的血液循環……」

    「夠了!」茱兒滿臉通紅,簡直不敢相信他這個人這麼「惡質」。

    「我快要說到重點了。」蘭斯洛無辜地開口,感覺到茱兒的體溫逐漸上升,看樣子真的是氣極了。「我本來是要成為一個神職人員,和一名女子有肌膚相親的行為很不好,所以我在救你之前,就已經跟上帝解釋過了,可是怎麼也無法取得祂的諒解。」

    「你到底在胡說些什麼?」茱兒吼出聲,頓時覺得頭暈目眩;肩上的傷再次痛了起來,耳邊又不斷傳出他的瘋言瘋語,她快要發狂了。「為了救你,我已經放棄當神職人員這件事了。」他繼續笑著扯謊。「當不成神職人貝,你要為我的後半生負責。」

    「我不想和一個瘋子說話。」茱兒搖搖頭,和他溝通比和頭牛溝通更辛苦。

    「我這樣犧牲,難道得不到一點感激?」蘭斯洛嘴裡說著笑,眼睛卻盯著她搖搖欲墜的身子,這個嘴硬的女人,明明已經痛得忍不住了。就是不肯對他……

    「你……」蘭斯洛開始在她眼前搖晃,一個兩個……越來越模糊了。

    「我要的也不多,就先從一個吻開始好了。」蘭斯洛搶先一步將快要昏倒的茱兒摟進懷中,頭一低,就吻住了她的唇。

    「唔……」茱兒正要出聲喊叫,一開口,蘭斯洛的舌尖順勢探進,將兩顆藥丸送進她的口中,茱兒想掙扎,雙手卻被他扣在懷中;她的嘴被蘭斯洛牢牢封住,藥丸吐也吐不出,漸漸在她口中融化了,為了不讓苦澀的藥味留在嘴中,茱兒只得將藥丸吞下去。

    雖然她已經吞下了藥丸,但蘭斯洛卻沒有鬆手或是鬆口的打算,事實上他似乎已經吻上癮了。他的舌尖溫柔地描繪她的唇型,一次又一次地探入尋找她的甜蜜,她像是上等的甜酒,讓他瘋狂,欲罷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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