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洛煒
「我很累。」她垂下眼,在他寬廣的胸膛中汲取溫暖。
「我帶你回房休息。」羽賀龍冶摟著她,向凱伊等人頷首,準備帶她回房間休息,然而門一打開,就看見一臉肅殺之氣的宮本俊一。
「你以為他是真心想娶你嗎?要不是為了原籐企業的股份,他會接近你嗎?你不要被他騙了,他是一個卑鄙的人,他派自己的妹妹接近我好騙取商業機密,將你綁到這裡也因為你將是原籐企業的總裁!」他惡狠狠地瞪著羽賀龍冶,他等了這麼多年,不會輕易放棄原籐紫緒的,她是他的!
昔翩翩還來不及回話,身後就傳來不可置信的驚喘聲,聲音來自羽賀靜子,她無法相信一向對她溫柔的情人會說出這種話。
「你回去吧!下次日本見面之時,我希望你已經將原籐企業的所有股份都脫手,總之我不希望再和你有任何瓜葛了。」昔翩翩疲憊道,示意羽賀龍冶去安慰靜子,自己卻走回了羽賀龍冶二樓的房間。
「宮本先生,我是翩翩小姐的財務分析師,如果方便我們可以談論一下購買你手邊股份的問題。」凱伊淡笑著對宮本俊一開口,打算化身為翩翩的代理人和他周旋。
「我不會放棄的,這件事不會就此結束。」宮本俊一恨聲道,旋過身子往樓梯衝了下去。
他八年來的一切為的是什麼?他費盡心力取得原籐的一切又是為了什麼?全是為了報復原籐家當年拆散他和紫緒啊!為什麼紫緒不瞭解?為什麼她也背叛他?!
「俊一!」猶待在書房的靜子,滿臉是淚的伸出手,哪裡還有宮本俊一的影子呢?
「你現在知道了,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愛過你,你只是一個替身,一個可有可無的替身。」羽賀龍冶難過地摟著靜子低語。
「你不懂,是不是替身都無所謂,我愛他,我真心在愛他啊!」靜子甩開他的懷抱,跟著奔下樓去,打算和宮本俊一回日本。
「靜子!」羽賀龍冶挫敗地大喊,但是她聽而不聞地衝下樓,意志堅定。
凱伊和騎士默不作聲,知道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多餘的,羽賀靜子看似柔弱,卻是那種會為愛瘋狂,不顧一切的女人,除了她自己,沒人救得了她。
「凱伊,請你為我們安排一下去日本的事,我想去看翩翩。」羽賀龍冶回頭拜託兩人,一心只擔憂獨自回房的昔翩翩。
「我會的,她就交給你了。」凱伊點頭允諾,等羽賀龍冶離開視線後,他轉頭對騎士道:「看樣子事情不會簡單結束,你回摩洛哥和城堡代理一切,叫主教到日本和我會合,接下來的工作由主教接手比較適合。」
「為什麼?」騎士搔頭不解道,凱伊分派工作向來沒有計較過,這一次卻指定要主教,雖然知道他有一定的道理,還是很好奇自己不如主教的理由。
「你對羽賀靜子的感覺如何?」凱伊習慣性地推了一下金絲邊眼鏡。
「很可憐,愛上宮本俊一這種渾蛋。」他據實回答。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甚至連她的兄長也勸不回,這種女人很危險!」他一雙藍眸閃過一絲光芒。「你和城堡有一個共同的缺點──對脆弱的女人有過度的同情心,到了日本一切事情都不明朗,羽賀龍冶和翩翩都會因為羽賀靜子的身份特殊而綁手綁腳的,如果再加上一個同情心氾濫的你,棋士團這一次不但幫不了翩翩,還會輸得很慘。」
「主教不會嗎?」他更奇怪了,那個傢伙才是有名的花花公子哩!
「那是他的表面,他的一生中只有兩個女人對他有意義,一個是他視為妹妹的翩翩,一個是他的妻子。其他的女人只要犯到他,他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所以他是最適合的人選。」
「我懂了。」騎士點頭,真是的,怎麼他對女人的淚水沒轍的事大家都知道,現在還成為他處理事情的弱點,看來他要好好檢討一番了。
「拜託你了,我希望日本的事可以在一個月之內落幕,我還有一堆公事沒忙完呢!」凱伊淡淡一笑。
「你這個工作狂是要休息一下了。」騎士咧嘴一笑,領命定出了書房。
羽賀龍冶走到房門口,輕輕推開了房間門,看見了躺在床上的昔翩翩,她雙眼無神,直直地凝視著天花板。
「你還好嗎?」他坐在床邊,一隻手輕撫她的長髮。
「你總是喜歡問我好不好?如果答案是不好,你該怎麼治療我的悲傷呢?」她轉過頭,像一隻小貓般將自己的臉頰貼向他的手背,摩擦他溫熱的肌膚。
「你希望我怎麼治療?」他將她馨香的身子摟入懷中,從額頭開始逐一印下愛憐的吻,沒有情慾的成分,只有滿滿的憐惜和關懷。
「我覺得好多了。」她輕歎一口氣,將臉埋進他的懷中。
「宮本俊一和靜子回去了。」他對昔翩翩說明她離開後事情的進展。
「龍冶……」她抬頭,美麗的眸子盈滿濃濃的哀傷。「已經八年了,在八年之間,凱伊他們代替了我的親人愛我,讓我不會因孤單而走不下去,後來我又遇到了你,你和我過去的記憶是相連在一起的,我想自己既然可以接受你,我應該可以好好地面對宮本俊一的背叛。但是剛才見到他,我覺得好難過,我終於知道自己不是那麼堅強,我看著他,想著他過去的好,想著他的背叛,想著他會說出一句道歉的話,我一直看著他,一直在等那句話……」
「噓!都過去了。」他將她摟得更緊,想給她更多的安慰。
「我沒有那麼堅強,我只是假裝很堅強,我以為我可以很冷酷地對他說:嘿!八年前的事我根本不記得了!我也想聳聳肩的嘲笑他,讓他知道這些年我沒有他一樣過得很好。我真的想這麼說……」
她的眼眸滑下了一滴淚,嘴角也揚起了一絲苦笑。「可是我什麼都沒有說,因為我這些年過得一點都不好,真的不好。我騙人、打架、不擇手段,全是因為我害怕,我怕再相信別人,我怕再愛上任何人,我不喜歡這樣的自己,可是我無能為力,這全是因為他,可是,他連一句道歉都不願意對我說,為什麼?只要一句話,短短的三個字,我會原諒他的,我會試著瞭解當年他有多麼不得已,我懂的,我什麼都懂的,只要他肯說,但是他沒有,或許他不想讓我釋放悲傷,他想這樣讓我記著他一輩子,是不是?」
「對不起……對不起……」羽賀龍冶啞著聲音,不停地摟著她道歉,代替宮本俊一,說出她最想聽的三個字。
「為什麼道歉?」她悲傷的眸子對上他,慢慢轉換成溫柔的笑意。「因為你不經我的同意就將我綁到這裡來?還是你厚著臉皮說你是我的未婚夫?還是害我泡在海水裡感冒了?林林總總加起來這麼多,你的確要好好的道歉。」
「第一次對不起是為了我的懦弱,如果我在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將你搶過來,你就不會受這些苦;第二次的對不起是因為我竟然花了這麼多年才找到你,讓你多受了許多苦,其他的我一點都不覺得有錯。」他傲慢地揚眉,刷過她唇瓣的吻卻是讓人心醉的溫柔。
「你真的是很傲慢。」她失笑出聲。「我是個奇怪的女人,一般頭腦正常的女人都不會喜歡上綁匪,可是我卻覺得你相當迷人哩!綁匪先生。」
「你知道通常綁匪都會對肉票為所欲為?尤其當肉票是一個美麗的女人的時候,她的下場只有一個。」他的黑眸含笑,在她的耳際挑逗地舔吻。
「喔!是什麼?」她格格輕笑,卻阻止不了他越來越下滑的吻。
「他會使出渾身解數誘惑她的俘虜,讓她愛上自己,再也離不開他。」他的話配合著他手邊的動作,一邊說話一邊將自己的唇降下,在她的胸前徘徊。
「你覺得這種自負的綁匪贏的機率有多少?」她的呼吸開始不穩定,輕咬著下唇不願意太快對他投降。
「很大。」他快速地脫掉自己的衣服,用炙熱結實的身子緊密地貼上她,開始展開他有計劃的誘惑;他的指尖像是熟練的鋼琴家在她的身上遊走,隔著衣服撫弄她柔軟的身子,直到她開始掙扎扭動的時候,他的唇也加入了性感的誘惑,從她胸前的鎖骨一直到她起伏的酥胸,他按著順序印下濕熱的吻。
昔翩翩覺得自己快要融化了,她不耐煩地想脫掉自己身上的束縛,想要更貼近他的吻,羽賀龍冶輕笑出聲,幫她將身上的衣服脫下,當她渾身赤裸裸地躺在自己的身下,他的黑眸色澤轉深,凝視懷中美麗的人兒。
「我有沒有說過你是我見過最美麗的女人?」他低頭輕咬她柔軟的身子。
「所以你一開始是被我的美貌吸引的?不是因為我的聰明才智,也不是因為我的伶牙俐齒?」她咬著下唇,忍住笑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