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洛煒
克利斯看起來俊美元害,語調柔和卻帶著霸氣,讓她緊張得開始冒冷仟,努力想從空白的記憶中搜尋一些蛛絲馬跡。
「我……我真的不記得了。」這下子成了小偷,糟的是她連偷竊的動機都想不起來,贓物在哪裡也不知道,真是背到了極點。
「沒關係。」他給曲緋詩一個安撫性的微笑。「鷹駱這個名字你有印象嗎?」
「鷹駱……」曲緋詩身子明顯一顫,隨即陷入迷惑之中。為什麼自己一聽到這個名字心裡會有莫名的悸動?那種溫暖又安全的感覺又是從何而來?
曲緋詩的種種反應全落在克利斯的眼中,他的綠眸閃著讚許的光采,而後嘴角浮起一抹充滿惡做劇的笑容。
「他是誰?我應該認識他嗎?」她期待地看著克利斯。
「你放心地住下來吧卜所有的答案不久後就會揭曉。」他得到了心中想要的答案後,隨即轉身離去,只留下曲緋詩站在原地,拚命地想著到底誰是鷹駱一那一個光聽名字就讓她心跳不已的人。
轉眼間已經過了半個月,曲緋詩在這個魔法森林已待了不少日子,而今她也不再期望記憶會奇跡般的復原,因為盡仔她想到頭痛欲裂,還是只記得她來自賢者之塔,連師父為什麼會派她來妖精國都想不起來。
最讓她覺得不安的是,每當午夜夢迴,夢中都會出現一個男子的身影,時而粗暴,時而溫柔,摟著她低喃愛語,像個多情的愛人,但是只要她一睜開雙眼,他就消失無蹤,讓她每每流下自己也不明白的淚水。
而克利斯也讓她覺得神秘兮兮的,他對待自己如朋友般親切,但是當她問起什麼時候會恢復記憶時,他總是笑而不答,倘若她問起鷹駱是誰,他更是一臉邪氣加惡做劇的促狹面孔,頂多只是懶懶地扔下一句:「是你誤闖我的森林,我們也是第一次見面,為何你會問我呢?」
克利斯從一開始與她交談即是使用精靈國的語言,他為什麼知道她會精靈國的語言?最讓她吃驚的是自己的精靈國語言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樣?難道她失憶的期間有奇遲嗎?
到最後曲緋詩終於放棄向克利斯尋求答案了。克利斯表面看來斯文柔和,但是想從他口中間出答案,看來要比她恢復記憶更難。
此刻她正在森林接近出口的外圍地帶散步,伴隨在她身邊的是好著而片薄翅的小妖粕巧兒。巧兒自從知道曲緋詩來自賢者之塔後,使時時刻刻跟在她的身邊問東間西的,顯然對屬於六界之外的高塔有著濃厚的興起。
她一面微笑著和巧兒聊天,一面彼一朵奇異的花牽住了視線;那是一朵銀色帶有金線花瓣的珍奇花朵,她好奇地彎下腰想看個仔細,設想到下一瞬間已經被一雙結實的臂膀整個舉起,接著彼按到對方的懷中,強烈的男子氣息隨即撲鼻而來,那是讓她既熟悉又心悸的氣味。
耳邊忽地響起一陣低沉暴怒的吼聲。
「你這些日子跑到哪裡去了?為什麼總是不聽我的話,不等我國宮?我找你找得快發狂了,你知不知道?」
曲緋詩覺得全身發燙,他把自己摟得好緊。為什麼他的懷抱和聲音都令她覺得如此熟悉?他到底是誰?為什麼也用精靈國的語言和她說話?她和精靈國到底有什麼關聯?
曲緋詩鼓足了勇氣,抬起頭耷向正對著地吼叫的男子;一雙琥珀色的眼睛此刻浮現看激動和怒火,俊臉上除了怒氣還是怒氣,整個人好像會噴出火花樣,而且是衝著她來的!天啊!難道她也偷了精靈國的東西?那就死定了,他看起來沒有一下點的友善和仁慈;這次她真的死定了……
「請問……精靈國有掉了什麼東西瑪?你認識我嗎?還有你確定是我拿的嗎?」她可憐兮兮地開口。
對方的反應像是被她狠狠打了一拳,英俊狂野的臉一下子轉成鐵青色,高大結實的身子更因為她的話而顯得搖搖欲墜。
「你不記得我了?這是怎麼人回事?該死!克利斯,你在哪裡?你在搞什麼鬼?」他控制不住又吼又叫,這種獅吼震得曲緋謗頭暈目眩,但是他的鐵臂還是牢牢地鎖著她,她只能白著上張臉,動也不敢動一下。
「大老遠就聽到你的虎嘯,這是對老朋友的招呼方法嗎?」克利斯柔和的嗓音懶懶地傳人,隨即出現在兩人的前面。「這是怎麼回事?她為什麼不記得我了?你到底……」
「停!兄弟,在我回答任何問題前先放手吧!我的貴賓都快被你搖暈了。」克利斯微笑地開口。
由於鷹駱和克利斯是用妖精國的語言交談,曲緋詩只知道他們交談了幾句,緊勒住她身子的鐵臂就鬆了開來,她飛快地奔向慈眉善目的克利斯,一雙手還緊緊抓住他的披風。
她的舉動讓鷹駱氣紅了眼,一雙目眼凶狠地瞪著曲緋詩的手,直到她再次巴害怕而鬆手,他才滿意地將目光調口曲緋詩的身上。
他們兩個人的一舉一動讓克利斯看得大呼過癮,他輕笑出聲,打算盡一個主人的責任。
「你先回去吧!我先教這個原始人一點禮貌再說。」
克利斯的誘無疑是下了叫道特赦,曲緋詩充滿感激地點頭,在巧兒的帶領之下飛奔而逃,但是她仍然可以感覺到兩道霸氣的目光正緊緊跟隨著她。
「鷹駱,人已經走到看不見了,回神吧!」克利斯笑嘻嘻地開口。
眼前的男子回頭,給了他一個怒氣民目的凝視。
克利斯不以為意,回他一個溫和無辜的笑容,彷彿凡事皆與他元關似的。
「你到底做了什麼?」鷹駱硬從牙縫擠出這句話,雖然克利斯是他從小的死黨,但他還是常常會有給他一頓拳頭的衝動。就像現在,看他一副準備看好戲的嘴臉,鷹駱真想海扁他一頓!
「你是說曲緋詩?她很好嘛!你不謝謝我對她保護至今,還怪我對她做了什麼、嘖嘖!你真會傷老朋友的心。」
「該死!你到底說不說?」他回以怒吼。
「你先說那個女娃兒是不是對你很重要。有可能嗎?我印象中的鷹駱一向討厭女人,根本不可能為了一個女人大發雷霆。」
鷹駱冷著一張臉看著不知死活的克利斯,看來這個傢伙不玩到妒心是不會罷手的;他明白克利斯俊美溫和的外貌只是騙人的工具、骨子裡根本就是一個玩心極重的無聊人物,他卻偏偏和這個人是朋友!鷹駱的拳頭不禁再度握緊。
他懊惱地瞪著克利斯,後者揚起了一抹微笑,開口道:「我們相知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只要你回答,我就告訴你一切。」
這傢伙又來了!鷹駱重重冷哼表示憤慨。將人逼到進退兩難就是他一生惟一的樂趣。他真的很想扁他一頓。
「她是……她是精靈國的貴賓。」鷹駱皺眉回答。
「只是這樣?」他嘴角諷刺一揚。鷹駱明明一副陷入愛憎的窘態還在狡辯,這個人真不老實,不過無妨,聰明的克利斯還有源源不斷的妙計。
「那可糟糕了!」克利斯神色一變開口道,隨即得意地看到鷹駱緊張的一抖,克利斯微徽一笑,凝重他說:「她闖入我的花園,吸進不少『忘愁粉萼』的花粉;所以失去了一部分的記憶。這種花粉的藥性很強,很難痊癒的,除非……」
「除非什麼?」鷹駱的臉變得非常難看。
「除非找到她愛的人,因為忘愁粉萼雖會使人忘記一切;卻不會讓人忘記真愛。「他最眉賊賊地加上一句:「她在精靈國有沒有愛上誰你位清楚。」
「稱是故意的!」鷹駱大聲吼道、什麼真愛假愛?一定是騙人的。
「我怎麼會騙你?她到底是誰?她有你的項鏈,這是我遲遲沒出手處置她的原因,照理說誤闖我的禁地是死罪,如果她誰也不是、我是不會輕饒的。」
「你不可以動她!她是精靈國未來的王妃」鷹駱大喊,表明了曲緋詩的身份,更讓克利斯笑咧了嘴。
「什麼時候你多了一個王妃,我怎麼不知道?」克利斯絲毫不感到訝異:曲緋詩身上的項鏈已經給了他答案。那條項鏈和他的戒指本是一對。為了紀念多年前的一件冒險,倆個人各自保留一項在身邊,是他們極為珍惜的東西。
「你玩夠了吧!該告訴我恢復記憶的方法了。」
「很簡單!讓她再愛上你就可以了。」他輕鬆回答。
「克利斯……」鷹駱瞇起眼,露出危險的訊息。
「我是說真的。」克利斯退了一步,仍舊從容地開口:「如同我先前所說,忘愁粉萼不會使人忘卻真愛,只要你多和她在一起,讓她重新愛上你;她自然會想起一切。」
「不是每一種藥草都有解藥,還是你這個妖精王沒本事?」鷹駱蹙眉,怎麼都覺得克利斯在進行一項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