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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文 / 綠痕

    勾誘這招不成,西門烈馬上換了一張臉孔,對她改行威脅。

    「不想嫁我的話,你是可以說不。」這麼想拒絕?這其中果然有內幕。他押對寶了。

    勝不了他就不娶她?原來這就是他新想出來的拒妻方法。

    感覺自己首次被他指住要害的迷迭,對他的這個威脅心底老大不願同意。

    她有絲氣餒,「你還是不想娶我?」

    「不。」他柔柔地撫著她失望的眼眉,「我想娶,只是你要讓我娶得心甘情願。」

    「西門烈。」她拉近他,與他眼眸齊對地問:「你這麼做的真正目的是什麼?」想娶她卻又想為難地,他在搞什麼鬼?

    「我的目的是……」他得意地朝她眨眨眼,「讓你得逞太久了,我不能讓你再繼續得逞下去。」

    不好了,該不會就像南官徹所說的……他想回過頭來咬她一口?糟糕,他是不是在記恨她先前加諸在他身上的沮喪?

    「我問你。」迷迭謹慎地向他求教,「當你決定做一件事的時候。一定都會成功嗎?」希望他只是說著玩玩的,也希望他所決定要做的事都沒有成功過。

    西門烈眉飛色舞地前她咧笑,「我從不曾失敗過。」

    不論是在官場裡任職幕僚,與各地官員在官堂上勾心開角,或是下了官堂為他人當個專出餿主意解決疑難雜症、大事小事的師爺,再怎麼困難的事,只要到了他的手上,他都可以擺平搞走,而他決心要達成的一件事,也理所當然不會讓他的判官筆寫下一個敗字。

    望著他炯亮又帶著自信的眼瞳,大清早。迷迭的心情忽地變得很惡劣。

    「慘了。」她可能要被趕鴨子上架了。

    ×××

    迷迭在總督府內的兵器庫房裡兩腳站定,深深吸了口氣,試著不讓自己的秀眉頻頻糾結在眉心。

    在西門烈大清早來告訴她必須陪他參加盟主競爭之後,她的心情就一直很低迷,百般說服自己後,她才挪動不情不願的腳步,來到這兵器庫房兼練武場裡,準備練習拋荒廢已久的武藝。

    她水似的杏眸—一滑過掛在架上的兵器,嬌美的臉蛋上寫滿了排斥和抗拒。

    丹鳳為她取來一把大刀,「小姐。用這個好不好?」

    「討厭。」拿那麼大的刀子做什麼?她又不是要殺雞宰羊。

    「這個?」丹鳳把大刀放回原位,改拿了一把斧頭。

    她愈著愈反胃,「噁心。」

    「不然這個?」丹鳳又挨了一條長鞭。

    「不實用。」甩來甩去不但功用小,而且用起來麻煩又費力。

    丹鳳實在是找不出她要的,「不然你可以用判官筆呀,輕巧又方便,很適合你一個姑娘家來用。」

    她更是挫折了,「我只是半桶水一個,不過是從他師父那學了幾式判官筆而已,哪可能比得上他那個專業的?」拿判官筆跟他較勁?那她一定會輸得很難看,不要,她不容許有個輸字貼在她的身上。

    「他?」搞了老半天還是不知道她到底來這做什麼的丹鳳,忍不住想問問讓她突然想練武的原因。

    「西門烈。」迷迭悶悶地說著,而後蹲在地上不平的大嚷:「他簡直就是強人所難嘛!」

    「小姐?」奇跡發生了!

    丹鳳不可思議的發現她居然會有挫折,這已經很久不曾發生在她身上了,向來只有為難別人的份的小姐,怎可能有人能夠為難她?

    迷迭蹲在地上,伸出纖指在地上畫著圈圈。

    都是那個西門烈,好端端的拉她參加什麼盟主大會,她又跟他不一樣,才不興在武藝上做什麼鑽研,也不想要當什麼盟主,習武對她來說,不過是用來強身健體而且,而且她又很討厭動刀動槍的,所以她才甘願將自己關在家裡,而不學那些武藝超群的功夫高手去競爭華山盟主。

    最重要的是,她∼點也不喜歡動武,因為……因為……

    只要讓她聽到兵器交擊的金屬聲響,她便會過敏得起雞皮疙瘩。

    先前和西門烈交手過一回,那次她可是全力忍不過敏的難過感勉強跟他動手的,要是讓她去參加盟主大會,絕對省不了要過關斬將的一路打上去,那樣的話,她還要過敏幾回?而且就等她能打到最後,她一定要跟西門烈纏鬥上大半天,即使她能夠僥倖不輸,她也會輸給她自己。

    「你怎麼了?」丹鳳關懷地蹲在她的身畔。

    她撫著兩際,「我的頭很痛。」

    「你病了?」丹鳳緊張地撫著她的領際,「『要不要我去請大夫來?」

    「不必了。」她於脆賴坐在地上,煩躁地咬著花般的唇瓣,「我頭痛的原因是我沒辦法拒絕西門烈,可是我又很不願意去做。」

    「拒絕什麼?」被關在門外一早上,丹鳳也不清楚他們倆到底窩在房內談些什麼。

    「西門烈要我和他一塊競爭今年的華山盟主。」迷迭頭痛萬分地告訴她。

    「那有什麼難的?這對你來說再簡單不過。」以小姐的身手,要打敗那些想爭盟主的人一定易如反掌。

    「是不難,可是我不想為了個虛名跟一票男人在那邊打打殺殺。」迷迭想到就不禁蹙眉,「而且我那麼討厭動武,去參加華山盟主大會,這不是找我自己的麻煩?」

    丹鳳恍然大悟地拍著額,「也對,我都忘了你會過敏」

    「所以我才頭痛呀。」不做不行,做了又討厭。

    她款款地安慰,「那就別勉強你自己了,去告訴西門烈你不參加不就好了嗎?」

    「不行。」迷迭很堅持,「我要是不打敗他,他就不娶我了。」不可以,她要西門烈,她不能為了一個盟主大會而失了她看中的相公,她說什麼都不讓西門烈用這個借口甩掉她。

    「他也會威脅你?」西門烈不再一路挨打了?他終於找出能夠抵抗小姐的辦法了?

    「嗯,他不但拿婚事來威脅我,而且目前情勢還對他比較有利,連西門大人都站在他那邊。」迷迭撫著芳額歎氣,「也不知道他是對西門大人說了什麼,西門大人居然同意他的這個主意。」怎麼辦?對她言聽計從的西門騾竟改站到西門烈那邊去了。

    丹鳳掩著後暗暗為她叫糟,「情勢好像不妙……」

    「丹鳳,他的頭腦真的如外傳的很好。」述迭徹底對西門烈改觀。

    「誰?」

    「西門烈。」她不得不承認,因為西門烈,她遇上了生平以來的第一個難題。「他明知我沒什麼大志向,所以他就捉著我的小弱點,故意要為難我。」討厭啦,那個男人要起心機來怎麼那麼壞?

    丹鳳安慰地拍著她的背。「他怎會捨得為難你呢?你想大多了。」照她看來,西門烈早就被小姐迷得七葷八素了。

    「我先前讓他那麼沮喪,他一定是想藉機扳回來。」迷迭研究完西門烈會這麼做的居心後,又為自己擔心了起來,「怎麼辦,我得打敗他才能嫁他……」

    「你怕打敗了他,會傷了他的自尊?」和小姐交過手的人,通常都是抬不起頭來的。

    她傷心地搖首,「我是怕我打不過他。」連西門烈也說了,他下定決心要做的事就不會失敗,那他一定會全力以赴的來對付她。

    「不可能,在這華山,哪有人敵得過你?」丹鳳連忙鼓舞她的士氣。

    「堂哥說我打不過他」迷迭十分相信南宮徹說的話。「既然堂哥都這麼說了,那就代表西門烈的實力是真的在我之上。」南宮徹在道上不是混假的,能讓他把西門烈當成敵人,那就代表西門烈一定有兩把刷子。

    「那怎麼辦?」丹鳳也跟著她憂愁了起來。

    她沉痛地下定決心,「我得在近日內克服我的過敏,並且盡快拜師學藝。」

    過敏這問題她遲早得解決,不然她連出師都還沒有就身先死了,而在武藝上不敵西門烈。她可以找個比西門烈還厲害的人來教她,以求一戰就將西門烈給打敗。

    「向誰拜師?」丹鳳想不出在華山這一帶,還有哪個人的武藝能夠高明到值得她去拜師學藝。

    「嵩山盟主。」她抬起燒首,眼中閃著精明的眸光,「靳旋璣。」

    「他?」那個有點脫線的男人?

    「就是他。」迷迭把目標緊鎖在靳旋璣的身上。

    西門烈厲害不打緊,她還有個比他更厲害的勒旋璣可以借來用,只要靳旋璣一出馬,她就不信西門烈不把她娶回家!

    ×××

    「我不能收徒弟。」

    就在迷迭找上勒旋璣時,他一開口,就先潑了迷迭∼盆冷水。

    「尤其是你,我萬萬不能收。」靳旋璣期期艾艾地看著她,很遺憾地再對她打回票。

    「為什麼?」迷迭的小臉上佈滿失望。

    把親情擺第一的靳旋璣,緩緩說出他遭人威脅的經過。

    「西門弟弟說我要是收你這一號徒弟,他就不承認我是他哥哥,而且他不只是不會議我,他還會跟我老死不相往來。」徒弟和弟弟比起來,當然是弟弟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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