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綠痕
西門烈忙把它拉上,「我發誓我比你更希望它能安分的待在你身上。」她一定得相信他,這種太具衝擊力的美景,他現在是真的消受不起。
迷迭冷靜地淡述,「一次是不小心,兩次可說是湊巧,三次就是你故意了,」
他一臉的冤枉,「是它自己一直滑一直掉的!」
「你的眼睛讓人很難相信你沒有不良企圖。」她直指他充滿了血絲的眼眸,根本就不探信他的話。
衣裳在他們倆爭執不下時,無聲地滑落香肩大半,讓他們兩人又再一次地靜看著眼前的景象不動。
怦、怦怦,怦怦怦……
聆聽著他的心跳聲,迷迭沒伸手去拉攏好自己的衣裳,就這麼春光盡現地靜坐著,眼眸訝異地停止在他的胸口上,而西門烈則是忍抑的漲紅了俊臉。
佳人雪白的嬌軀,就這麼半掩半露地呈現在他的眼前,她那吹彈可破的肌膚,在燭光下透映著暈淡膝隴的光澤,透過她半邊敞開的衣裳,隱隱若現的旖旎春色,像是濃醇甜膩的蜜糖,直勾撩著他的神智,令他的喉間霎時乾渴得猶如野火燎原。
幄,老天,同情他一下吧.他只是個男人。
幾顆葡萄就已經夠讓他心神大亂了,再讓她露出一丁點雪白柔嫩的肌膚,或是這種嬌艷引人犯罪的姿態,他就得去沖冷水或是把她娶進門來負責了。
「你就沒有比較保守的衣裳可以芽嗎?」西門烈不再打那件衣裳的主意,轉首四下尋找起有無別的東西可以杜絕眼前的春色。
「我沒想到這件會這麼有效果,」她乖乖坐在椅上,看他急急忙忙地自床榻上拿來薄被,將她全身上下包得密不透風。
西門烈放心地吐出一口氣,」好了,這樣安全多
「我快喘不過氣來了……」迷迭難受地掙扎著。
「不把你包著,我會更喘不過氣來,」他趕在她又把自己露出來之前捉緊被緣。
幄?他會喘不過氣來?
絲絲滿足的笑意滑上她的唇梢,而她看著他的眼神也更加專注了。
「停。」他伸出大掌擺在她的面前阻止她,「不准再對我笑,不准用那麼甜的聲音叫我,不准黏在我身邊撤嬌.更不准你用火辣的身材誘惑我!」
迷迭無奈地眨著眼。
好冤幄,是他自己心中有鬼的,她又沒有故意做出什麼媚態來勾引他,一直把她衣裳拉下來的人是他,不知道在幻想什麼的人也是他,而他卻把這些都怪罪到她的頭上來。
嘖,男人……
西門烈又指著她的杏眸,「還有,也不准用那種無辜的眼神看我,」這種嬌弱可憐的眼神對他破壞力更大!
迷迭輕輕掙開薄被,巧巧地挨近他的身邊,抬首靠近他的臉龐,冰涼的指尖撫上他面頰,接著,一個巧蝶似的吻,便悄悄落在他的唇上而後停佇,甘美芳醇的甜吻,撩人心弦地充滿了他的口鼻。
「也不准吻你?」她在他唇間呢噥喃問,眼底有著嫵媚。
「受不了……」西門烈撫著額,退離轉瞬間變得危險的躺椅,站在房內急促地換息。
他緩緩回眸,坐在原地的迷迭,若有若無的笑意,徘徊在她那與他短暫接觸的唇邊,看似澄清透明的眼波,怎麼也冰鎮不了他此刻胸腔裡劇烈的翻湧,反像一雙深幽的漩渦,捕捉住進也不是。遲也不是的他。
他清晰的聽見自己急促的呼吸,和耳際幾乎快敲破鼓膜的隆隆心音。
他的心.需要一個解放的出口。
「再來一次,」驀地,西門烈疾步走向她,托起她的下頷,猛烈地扣印上她的芳唇。
迷迭有些暈眩地捉緊他的臂膀,察覺到他並不是無真心眷意的.他只是需要有人來推他一把。
喘息地,他的唇離開她的,火花依舊在他眼底跳動。
「你的定力需要加強了,」迷迭輕推看他的胸坎,臉龐嫣紅得有如盛綻的藕花。
西門烈留戀地撫著她如脂的唇瓣,而後轉身走向外頭,「我去沖個冷水,」
***
靳旋璣伸出手在西門烈的面前晃了晃,甚是憂心地看著西門烈僵坐在椅上,保持著兩眼直望著上方不動的姿勢已有好一陣子。
「他還在發呆,」他滿面憂愁地問向其他人:「你們想,他是不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八成是,」西門炬看了看神情呆滯的西門烈,肯定地下結論。
靳旋璣順著西門烈的望姿一起看去,慎重地在他耳邊請教著。
「西門弟弟,屋頂上有黃金嗎?」到底有什麼東西能夠讓他看得那麼專心,可以專心到他們一票人來到房一蓑老半天,他卻連眼皮都不眨一下?
「黃金?」西門烈的眼睛眨了眨。
靳旋璣拉下他的下巴,「你瞪著上頭很久了,再瞪下去屋頂要被你瞪穿了,」
夜半澆了一桶冷水後,神智不但沒清醒反而更加煩惱沮喪的西門烈,終於拉回心神看著這些不知何時來到他房中,並且排排坐在他面前盯著他看的家人。
「你們來這裡做什麼?」他邊揉著有些疲痛的脖子邊納悶。
西門炎酸溜溜地道:「來看你這個幸福的男人啊,」
「我會幸福?」他們是沒看到他煩惱成那樣嗎?他正處於水深火熱且四面受敵的困境。
西門炬歎息地搖首,「是正常男人的,都個會把到口的天鵝肉往外推,但你為什麼就是不懂得把握?像那種情況,你就應該順水推舟先下手為強!」西門爍則是惋惜地握緊了雙拳,好不心痛西門烈居然放過那種絕妙好機會。
「沒頭沒腦的,你們在說些什麼?」西門烈皺著眉看著他們慷慨激昂的模樣。
「吃葡萄?」西門炬轉了轉眼眸,自桌上拿了顆葡萄遞至他的面前,並對他笑得噁心十足。
西門烈愈看愈覺得不對,」慢著……」
「來,一掉,二掉.再掉……」西門炎更是壞心.故意拉著西門爍的衣裳,在他面前表演起昨夜令人深刻的畫面。
他終於忍不住大叫:「你們怎麼會知道?」
「西門弟弟,」靳旋璣友善地拍著他的肩頭,「事情是這樣的,昨晚有人強迫我們必須去偷窺當證人。"
「當什麼證人?」
「你必須對迷迭姑娘負責的證人。」靳旋璣慢吞吞的把話說完。
西門烈聽得寒毛都一根根豎了起來。
負責?這個字眼太嚴重了,不講清楚不行。
「負什麼責?昨晚是誰叫你們去的?」他們絕不可能會莫名其妙地跑來這裡對他說這些,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原因。
「是阿爹特地叫我們去看你們進行到什麼程度,若我們不去看的話,就可能會被阿爹判刑,」西門爍直接道出他們會去愉窺的理由,「不過這次我們被阿爹強迫得一點也不覺得勉強,我們都很樂意照他的話去做,畢竟不看白不著嘛,」
西門烈咬牙切齒地握著雙拳打顫。
「那頭騾……」這的確是阿爹會做的好事。
他太大意了,這陣子他集中所有心神在防他自己和迷迭,可他卻忘了一句至理名言——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而在黃雀的後頭,還有個高竿的獵人!
事情就是這麼簡單,先是他昨夜去偷窺迷迭和南宮徹私下會面的情形,接下來就是在他的房門外有四雙眼珠子在監視著他和迷迭的一舉一動,再將結果報告給等在後頭的西門騾。
在這草木皆兵的自宅一里,難道他就沒有半點隱私可言?到底有幾雙眼珠子正張大了看著他和迷迭的這件婚事?
西門烈按捺下滿腹的怒火,試著分析這件事傳了出去會有什麼後果。
「迷迭知道這件事嗎?」她也是受害者之一,她一個姑娘家,一定很不希望昨晚發生的事會有第三者知道。
「她應該是和阿爹一夥的,」和西門騾同謀的西門炬,故意編派謊言來誤導他。
「南宮迷迭!」西門烈立即怒氣騰騰地跑去隔鄰找人算帳。
「他現在過去好嗎?」西門爍看了看外頭漸漸昏暗的天色,忽地想起了現在是什麼時辰。
「沒關係。」西門炬無所謂地揮著手,臉上並咧大了笑容,「很久沒看他流鼻血了,」
西門烈的吼聲還未落,隔鄰馬上傳來大門被猛烈踹開的撞擊聲。
丹鳳愣愣地看著一腳踹壞大門的西門烈。
「你家小姐呢?」火冒三丈的西門烈,張大了眼在房內四處尋找著迷迭的身影。
「她在……」丹鳳在他疾步走向內室時,忙不迭地想攔下他的腳步。「等等,你不能進去!」
西門烈使勁地一把揮開內室飄飛的紗紡懸簾,芳霏的熱氣瞬即迎面而來撲上他的面頰,當飄動的紗紡靜止在他的身後時,眼前的情景震懾住他的眼眸。
正浸泡在浴桶裡浴身的迷迭,螓首往後垂靠在浴桶邊緣,一雙白替的藕臂,放鬆地擱靠在兩旁,晶瑩的水珠順著她仰起下頷,緩慢地順著她的纖頸朝下滑動滴落,也緊緊地左右住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