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綠痕
「我承認你極度吸引我,但我相信有毅力便可以克服。」
「是嗎?」歐陽零雲淡風清地問。
「你已經知道我的答案了,我寧願選擇錢,所以別再這樣對我讓我為難。」她打開天窗說亮話,決定不再接受他忽冷忽熱的愛情表現.不想再讓他那極度吸引人的身影繼續晾掛在心底。
「沒差,我說過那對我構不成威脅。」歐陽零一宇不漏地接收她的話,不以為杵地笑道。
「搶別人的老婆你不覺得是種業障?」看他的反應也知道他全沒聽進去,於是意映試圖輸送人倫道德和佛經義理。
「你沒聽過嗎?別人的東西總是比自已的好.何況你也未正式屬於他人,我將主權移轉,對林覺民來說還算是做了件功德。」他又餵了她一口,得意洋洋地說。
「什麼功德?」意映制止他再餵食,捉緊他的衣領問。
「救林覺民一命,免得你在新婚之夜將他摔回老家投胎。」雖然他天生少了心肝肺,但也很有人類該具備的良知,除了他之外,任何人遇上了意映這個男人婆,不死恐怕也去了半條命。
「我不會那麼做。」意映口裡雖這麼說,但心裡也不太能保證,這不能怪她,實在是那個林覺民天生就是被摔的材料。
歐陽零戲謔地拉著她的手碰觸他結實的胸膛和溫熱的嘴唇:「有過我之後你還能接受其它的男人嗎?」
「別太自負。」看著歐陽零那種多情的表現又快速被蒸發,意映慍慍地瞪他一眼,拿過桌上的湯碗一口氣喝光,不再接受他的餵食。
「乖女孩。」歐陽零很高興她喝完湯汁,以自己的唇代替手巾拭淨她嘴角的汁液。
意映跳下他的腿,立在一旁嚴正地聲明,「我說過別再這樣做。」
「我沒答應。」他彎身輕鬆地抱起她,往床邊走去。
「你在做什麼?」意映推著他的肩。
「送你上床休息,你需要睡眠。」將她安置在柔軟的大床上,他親吻著她的額際回道。
「那你又上來做什麼?」意映擰著眉看他上床躺在她的身旁。
「陪睡。」歐陽零拉過她的身子環緊她的腰,讓她的背靠著自己,緊緊地將她嵌入胸懷裡。
「我已很清楚地告訴過你,只有那晚。」
「我的記性不好,下回你再提醒我,現在睡覺。」他轉正她的身體,與她面對面地貼合。
四肢與他交纏不能動彈,意映尷尬得暈紅了臉。「你真的只想陪睡?」
「不只,我想做的更多。」驚艷地盯著她臉上的紅雲,他悄悄伸出手指輕緩地撫著。「那怎麼還不動手?和尚不當你想當聖人?」意映無處躲逃,被迫直視他那對充滿魔魅的雙眼,覺得它們像股黑色的漩渦,直要將她的靈魂吸入。
「時機不對。」歐陽零輕吻她的鼻尖笑道。
「什麼時機?」
「你比我還猴急?」他撩高她的髮絲,不正經地看著她。
「去你的。」意映光火地捶打他的胸膛。什麼猴急?把她說得像只慾求不滿的母狼似的。
「我要等你心甘情願。」歐陽零握住她的拳頭,低低地說。
「不……不可能。」意映沒把握地駁斥道。
「可不可能我們都心知肚明,即使我不使強你現在也會答應,但我要等你不再有林覺民這個包袱後,才來慢慢享受,所以你必須有耐心再等一陣子。」歐陽零的表情既自大又自滿,大手在她脊背來來回回地摩裟著。
「誰說我——」意映氣呼呼地想開口,卻被他的唇堵住了嘴。
「閉上眼睛睡覺,不然我現在便實現你的願望,好好在床上伺候你。我必須警告你,我已經很久沒嘗過女人了,所以無法擔保你明早下不下得了床。」火辣辣地以唇舌與她廝磨後,他吐著火熱的氣息奉上忠告,毫不掩飾眼底赤裸裸的情慾。
意映接收到他眼中的意圖後,趕緊閉上雙眼不再開口。
「這才乖。」歐陽零吻著她的眉心,嗅著她身上特有的百合花香,這才滿足地閉上眼,尋求多日來不曾有過的好眠。
手裡擁著他差點錯失的意映,他百般珍惜的不願再鬆手,這朵潔白的百合是屬於他的,別人只能遠觀不能褻玩,因此也只有他能看見她綻放的模樣。
第七章
「小弟,如果我沒看錯日期,那麼今天應該不是七月半,而且我初一、十五都有上香,初二、十六也有準備三牲四果祭拜,你為什麼還會出現在我這裡?」身著白袍的歐陽極半趴在辦公桌上,欲哭無淚地看著八百年沒見面的親手足。
一下開刀房回辦公室,歐陽極就有了這種想法——他定是流年不利或楣星高照,而今天的運氣絕對是背到最高點,不然被流放國外的歐陽家大禍害怎會活生生地出現在他眼前?這個走到哪掃到哪的掃把星,這次不知道又要為他帶來什麼災害?
「你沒有更好的開場白嗎?」歐陽零靜坐在他對面的大椅裡,僵著笑臉瞪視與他大哥同樣沒手足之愛的親二哥。
「老實告訴我,是少林寺倒了,還是高野山垮了?」歐陽極撫著額頭悲觀地揣測。
只要是他小弟待過的地方,無論大小,好像還沒見過有一個是完整無缺的。
「都不是。」歐陽零流利地對答,至少在他離開之前那些地方都還好好的。
「中國的女人騙光了,而日本的男人也整完了,沒戲唱你才回來台灣另求發展,想拐拐第三性的男女?」歐陽極審視著小弟「可觀」的面容,才幾年不見,他居然出落得更美、更俊了,老媽若是看到他這副長髮人妖的怪模樣,鐵定會被送到加護病房來急救。
「我沒那麼博愛。」他在櫥櫃裡翻翻找找,翻出一套他二哥心愛的茶具組,開始泡起茶來。
「好吧,那你這次回來是想整倒哪間廟?」歐陽極已做好最壞的打算,準備替小弟擦屁股。
「目前還沒有這個閒工夫。」他在壺裡注滿熱水,技巧嫻熟地熱杯。
「想去龍山寺還是朝天宮你自己挑一挑,打點好我就送你上路。」雖然很對不起被點名的大寺廟,但歐陽極只同情了三秒,便決定對那些大寺投彈。
歐陽零隔著氤氳的熱氣斜睨沒有兄弟情的冷血二哥,「你就這麼想讓你弟弟出家當和尚?」
「總比讓你出現在我們面前好,禍人與害己,我選擇前者。」歐陽極抱胸涼涼地回道,與其把這個禍害留著害自己,還不如推出去讓別人來替他消災解禍。「二哥,我沒當妖孽已經很久了。」歐陽零看著長相與他大哥相似的歐陽極,一直覺得他爸媽不公平,大哥、二哥外表都正常,卻把他生得不倫不類。
「同一個娘胎出來的,你以為我會信你?」歐陽極不上當地搖搖頭,認識他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全家就出他一個美貌的怪品種,他不害人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老爸和老媽都好嗎?」歐陽零邊倒著茶邊問。
「好得很,有大嫂管著家產,他們開開心心的周遊列國去了。」歐陽家有萬能大哥和錢婆大嫂看著,他老爸、老媽再快活不過,一個國家玩過一個國家,遠比以往與禍害相處時開心多了。
歐陽零噙著一抹笑意,端來兩杯香茗放在歐陽極的桌上,坐在他的身邊準備與他喝茶順便敘敘舊。
「二哥,我不是大哥,我不會使毒。」歐陽零冷笑地看著二哥定在椅子上不肯舉杯的提防樣。
「等我提高保額後再說。」跟他在一起就有危險,為了確保安全,歐陽極硬是不賞臉品茗。
「大哥沒通知你我三個月前就回台灣了?」他自顧自地喝著熱茶,先清算起與他大哥、大嫂間的舊仇。
「有的話我早就先去避風頭了,何苦呆坐在這裡被你這個禍害堵上?」歐陽極恨得牙根發癢,他家淨是一堆沒良心的怪物,人人會閃,就是沒有人來通知他要避難。
「那他也沒說他對我做了什麼好事?」歐陽零小心眼地說,他可是從沒一日忘記那對夫妻曾對他做了什麼。
歐陽極愕然,「你被整了?」
「聽你的口氣好像你也被他們整過?」他現在才知道慘遭那對夫婦凌虐的受害者不只他一個。
「老哥會整我都是因為大嫂,那個陰險的小女人把大哥完全洗腦,他早忘光他前半輩子痛恨的東西,現在反而跟大嫂一樣愛得要命,叛徒!」提起舊事,歐陽極就義憤填膺,大掌朝桌上一拍,震得桌上的物品跳了三丈高。
「他們怎麼整你?」歐陽零很感興趣地問。
歐陽極兩眼朝上一翻,怒皺著眼眉,「還不是那個。」
「酒?」他臉色黯淡,心知一定是那個穿楊毒藥。
「不然你以為我們最弱的罩門還有哪個?」歐陽極垂頭喪氣,他改口一定要研發防醉劑,把他的醫學知識貢獻給歐陽家的後代子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