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文 / 綠痕
不三不四的願望再讓她許下去,她要到哪時才會幸福?
她彆扭又難堪的絞著玉筍般的纖指。
「可是有人說……我笑起來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在笑,很……虛假,你剛才也聽到了,大維說我笑得像傻瓜,一點也不迷人。」大家都說她是實力強,可是沒有人說她是個迷人的女人,就連一個簡單的笑容,她都不會吸引人。
他誠心誠意的對她說:「沒這種事,妳很迷人,我就對妳很著迷。」他掉下來的那天就被她甜甜的笑迷倒了。
「嗚嘎嚇嘎、嗚嘎嚇嘎、嗚嘎嗚嘎……」
跳舞寶寶正在學印地安原住民,邊捂著嘴巴邊繞著她又唱又跳。
她嗔怨的瞪他,「才怪!他又在笑我!」又笑她,她不相信他了!
「好好好,我給妳另外一種會迷人的法力。」他歎息的捧著她氣鼓鼓的臉頰。
「法力?不是願望?」她的眼眸裡堆滿了不信任。
「法力是中途之家給我的,而且這個的效果比願望還強。」他淺笑的移下唇,把她氣嘟嘟的小嘴納入自己的唇裡。
安撫的吻很快就走調,變成了火辣的交纏畫面。
他伸手抽掉她發後的簪子,捧著她的後腦勺,精健的身子將她壓向桌面。他從她被吻的紅唇移師至她的耳垂,輕輕舔咬,惹來她一陣顫慄,他猶不滿足的拉高她的短窄裙,將自己安置在她的兩腿間,用體熟和親密的膚觸與她廝磨,她似乎掙扎了一下,他又把她的掙扎含進口裡,她便不再抗議。
「嗚嘎嚇嘎、嗚嘎嚇嘎、嗚嘎嗚嘎……」
跳舞寶寶的非洲音樂讓她登時清醒!
她一口氣推開他跳下桌迅速整理儀容,拉下被他撩高的短裙,語不成詞的指控。
「你……你又偷襲!」她滿腦紅霞,體內被他撩撥起不可收拾的陣陣燥熟。
「我在幫助妳,也順便幫助我自己。」他回味的撫著唇,欣賞她在被他吻後的風采。
她掩著熟度嚇人的臉頰,「一個吻……能幫我什麼?」死定了,上法庭前又跟他接吻,還愈來愈逾矩,她今天鐵定滿腦子色情思想。
「被我吻過後,妳更美了。」她現在秀髮如雲般披散,不必上妝,臉上就有渾然天成的紅暈,尤其是那張菱角似的小嘴,紅嫩欲滴,讓人好想再嘗上一口。
「真的?」被他看得六神無主,她垂著首。
「美極了。」他很有成就感。
突然,某個人的頭重重撞上她辦公室的大門。
她抬起頭,掩不住笑看著拿頭撞門的唐大維。
「大維,你可以動手開門,不必用頭敲。」他吃太飽,所以想試試頭夠不夠硬?
他古里古怪的看著她,「小蝶……妳對妳的臉做了什麼事?」他本來是用手開門沒錯,可是在看到她後,他就被嚇得撞上了。
「我做了什麼事?」她的臉?
「妳怎麼會變得……像個美人?」他怎麼都不知道,才一下子不見,她就有截然不同的風情?
「你也會發現你的員工是什麼模樣?你不是只記得支票的長相而已?」真難得,除了錢之外,他也會注意到別人的長相。
唐大維在驚艷後變得憂愁不已。
「小蝶,這個妳快拿去。」他拿了張名片給她。
她接過來,而後燒紅了眼瞳。心……理……醫……師?
「不要再給我心理醫師的名片!我沒瘋!」她已經有兩張了,現在又來一張?她又沒瘋!
他持相反論調。
「剛上班就一個人在辦公室傻笑,再加上會自言自語,你已經很接近了。」她真的就如清尚任對他說的,病得太重了。
「嗚嘎嚇嘎、嗚嘎嚇嘎、嗚嘎嗚嘎……」
跳舞寶寶舞著手腳,在她旁邊露齒偷笑。
她氣炸了!
「不要跳舞!也不准笑我!」她像顆原子彈般的對地板進攻。
「小蝶,我承認我是有偷笑,可是我沒有跳舞。」唐大維以為她在罵他。
她回頭瞥他一眼,「我說的不是你,是那個跳舞寶寶!」還跳?她要把他踢出去!
「前天你在自言自語,昨天妳對尚任說有人在對妳唱歌,現在妳又告訴我,妳有一個跳舞寶寶?」唐大維摸著下巴思考這些天她的種種行為。
「是真的,你看,他就在那裡跳!」她指向地板那個還在嘲笑她的跳舞寶寶。
他拍拍她的肩,「小蝶,早點去看好妳的病,我還需要妳幫我嫌錢,還有,等一下開庭時,千萬別告訴法官妳看得見一個跳舞寶寶。」他說完了後,歎息的走出她的辦公室。
「嗚嘎嚇嘎、嗚嘎嚇嘎……」
「碇……辛……晨!」在音樂又響起時,她忍不住扯開嗓子大吼那個使一切都反常的禍害。
碇辛晨識趣的摸摸鼻子。
「我馬上回家。」
***
陽光下慎重的開滿了花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當你走近請你細聽
顫抖的葉是我等待的淚水
而當你終於無視地走過在你身後落了一地的
朋友啊!那不是花瓣
那是我凋零的心
「凋零的心?」碇辛晨眼眸陰黑,醋意滿滿的瞪著手上的紙。
他今天一被趕回家後,就安分的為宋小蝶做家事。
清理書桌時,不小心弄倒了一隻相框,當他扶起相框時,心頭一震,那居然是張她與清尚任的合照!相片裡的她,還笑容燦爛的摟著清尚任!
從照片上的日期看,大概是學生時代時拍的,她完整的保存至今,還放在她的書桌上,這麼珍視……他想到就有氣!
就在他大動肝火時,一張夾在照片裡的紙掉了下來,已經泛黃,可見也有一段歲月了。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打開來看,之後,他就一直拿著那張紙,反覆讀著上頭的詩,在她書房裡坐到天黑。
字跡是她的,他知道也認得出來,雖然她說已經不愛清尚任了,那為什麼還留著這種東西?她還在緬懷和清尚任過去的戀情?她還忘不掉清尚任?
他鬱悶的把紙放回相框後,走出她的房間,一言不發的坐在玄關等她回家。
剛踏進家門,宋小蝶就險踩到坐在地上的他,她連忙打開燈,發現他神情不對,濃濃的愁緒圍繞著他。
她蹲在他面前小聲的問:「怎麼了?我今天對你太凶,你生氣了?」
「不是。」他看她一眼,又低下頭。
「生病?還是想家?」她旁敲側擊。
他忽然拾起眼眸,直直的問進她的眼底。
「妳關心我?妳在乎我嗎?」那張照片,他介意,他真的好介意,可是他又不知該怎麼問。
她沒有思考就回答:「我當然關心呀,我怎麼會不在乎你?」她拍拍他的臉,覺得這樣子一點也不像他。
她脫口而出的話,像股熱流,暖暖的注進他的心底,被那張照片冷凍的心也稍加融化。
「妳今天比較早回來。」他帶著笑站起身,替她拿公文包進屋。
「笑容攻勢稍稍奏效,明天還有下一回合。」她踢掉了高跟鞋,走進屋後坐在長椅上蕩著白細的小腳。
他觀察著她的動作和臉上不搭調的神情。
「既然己經奏效,妳的臉還是像陰天?」打得過那個楣女,她還不高興。
她更煩惱,「我剛才說還有下一回合,這代表我還要再像花癡一次。」今天她就在法庭上和那個媚女比誰笑得燦爛、誰的牙齒白,想到明天得再來一次,她就無力。
「妳不會像花癡,妳很美。」他坐在椅子的另一角,誠心的讚美她。
她不像花癡?這句話只有心地善良的他才這麼說。
她咬牙切齒的扭著手指,「可是那個跳舞寶寶當我是!」可惡!那一個整天在她耳邊唱嗚嘎嚇嘎的怪寶寶,就是愛扯她後腿。
事情大條了,跳舞寶寶跟著她上法庭?他等一下又會受連累。
「他……跟著妳去?」他掩著嘴同情的問她。
「他站在法官的桌上跳舞,害我差點對法官大罵,我的笑容一定被大大的扣分!」她不敢相信,那個跳舞寶寶就這樣站在法官桌上大跳特跳,她當律師這麼久,從來沒這麼想去掀那張法官桌。
碇辛晨開始想像那有趣的畫面,剛想逸出嘴角的笑,就被她冷冷的瞪回去。
「妳這次不能怪我,我今天沒有跟去。」他撇清關係,作怪的人又不是他。
「是你害他出現的!」她又把箭頭指向他這個罪魁禍首。
他舉高了兩手,「好,說來說去都是我的錯,我認罪。」反正她身邊會有異象,全都是他害的就是了。
她看看他的表情,再看向空無一物的飯桌,忍不住問:「你沒做飯?吃過了嗎?」
「妳呢?」他轉過頭問她。
「找不出時間吃,也不餓。」她往後一癱,覺得整個人像灌了水泥,又僵又硬,根本就懶得覓會。
「累嗎?」他頗心疼的看著她眼眶下的兩道暗色陰影。
她翻趴在椅子上,也不管動作淑不淑女,「累,累死了,我可以一覺到天亮。」她現在就可以睡死在這椅子上,天塌下來也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