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綠痕
「奶的身子太弱﹐一根手指就能扳倒奶﹐省點力氣養傷吧。」他鬆開夾住刀子的手指﹐再輕輕一推讓她跌回床。
慕炫蘭兩手抵在床上﹐直望著眼前的刀子﹐想也不想地又拿起來要往自己的脖子抹。
朝歌一掌拍掉那把刀﹐緊握著她的手﹐「奶想做什麼﹖﹗」
「不用你管﹗」她憤然大吼﹐使勁地抽出雙手要去拿那把刀。
「我不會讓奶為這種事自盡。」他強硬地將她批進懷﹐健臂緊箍著她﹐讓她緊貼著他的胸膛。
她身上只有一件單薄的罩衫﹐他的肌肉、體溫都強烈地烙印在她胸前﹐她可以感覺到他的氣息、他的情慾﹐那種燎燒起來的炙熱﹐就像她夢的那條龍﹐將她纏住﹐使她再也不能脫逃。
「放手﹐放開我□□」她羞愧難當地想分開彼此的身子﹐劇烈的心跳與他的相互撞擊。
「除非奶不做傻事。」他懶洋洋地把她壓向床﹐貼在她身上玩味地看著她頰上的紅澤。
她杏眸大張、冷汗頻流望著他逼近的眸子﹐「別壓在我身上□□」被他一壓﹐她的身子更是與他親暱的貼合﹐她胸腔的空氣和腦子的理智都快被他擠光了。
「壓著奶的傷口了﹖」他小心的移開重量﹐兩手仍是抱著她。
「我不要你碰我﹗」她肩上的傷口算什麼﹖她心頭還有一個更大的傷口。
「不要我碰﹖」朝歌挑挑眉﹐鬆開她時順手拿走刀子﹐跳下床去房的一角看她的藥煎好了沒。
慕炫蘭緊咬著下唇﹐不領情的看他端來一碗剛煎好的藥。
他端著藥站在她面前﹐「奶的精神很好﹐起來喝藥。」有心情對他大吼是不錯﹐但她的叫聲小了些﹐有氣無力的﹐該先幫她補一補元氣。
慕炫蘭一直沒說話﹐就讓他一直端著藥站在面前﹔而他也很有耐性﹐不言不語的等著她。直到她看見他的手指都被燙熱的碗燙紅了﹐她心中掠過一陣不捨﹐但已發生的事讓她難堪地垂首﹐又逼著自己狠下心不理會他。
「不喝。」她氣弱地轉過頭。
他軟言軟語地勸著﹐「我好不容易才弄到這些能補奶身子的藥﹐快趁熱喝了。」
「我不喝。」她緊掩著雙耳﹐不去聽他那溫軟的聲音。
他不置可否﹐「好﹐藥可以等涼了再吃。奶先吃點粥。」
「不吃。」她又回拒他的慇勤。
「奶已經兩日沒進食了﹐奶何時才要吃﹖」朝歌不滿地插著腰。不喝藥可以﹐不吃粥也可以﹐但她要維持這種狀況到什麼時候﹖「死了為止。」她清清冷冷的聲音在他耳邊迴盪。
「奶不想報家仇了﹖」她不是非要砍下雷萬春的人頭不可﹖「我可以來世再報。」她現在什麼都不想做﹔眼前的這個男人讓她心思紊亂﹐什麼都想不起來﹐還報什麼仇﹖朝歌的耐心到達了極限。
「奶這棵桃花□□」他瞬間撲向她﹐火冒三丈地板過她的身子﹐俐落地點了她的穴。
「你要做什麼﹖」慕炫蘭怔怔地看他把她放坐在床邊﹐而他自己拿來盛藥的碗﹐坐在她旁邊﹐一口一口的吹涼。
「喂奶喝藥﹐待會再餵奶吃粥。」他辛苦熬了一晚的藥她不喝﹖哼﹐他自有辦法讓藥進她的肚子去。
「我說過我不要喝□□」她動也不能動地讓他把她放在他腿上﹐見他靠過來﹐她連忙閉上嘴。
「我非要奶喝不可。」朝歌只手抬起她的臉分開她的唇﹐自己把藥喝了後﹐再哺進她的嘴。
藥汁透過他的唇全數進入她的口中﹐他的唇在她嚥下藥汁前就是不肯離開她的﹔她慌然張大眼看著近在咫尺且也沒把眼閉上的他﹐在他的舌悄悄進入前﹐她忙把口中的藥全部嚥下。
暖暖的藥汁進入身體後﹐她全身也跟著發熱。
慕炫蘭幾乎找不到自己的聲音﹐「你怎麼可以□□」他怎麼能對她這麼做﹖「我可以。」他得意洋洋的笑﹐伸舌舔去她唇邊的藥汁。
「解開我的穴道﹐我□□我自己喝。」她面紅耳赤地道﹐不敢再說不喝藥這句話。
「我的心意已改。我不要奶自己喝﹐我要餵奶。」朝歌輕吻著她的唇瓣。她說得太慢了﹐他喜歡用這種方式讓她喝藥。
「你是想羞辱我還是佔我便宜﹖」她燥熱不安的閉上眼﹐躲不過他那比藥汁還要燙熱的吻。
「皆是。」他按著她的後腦深深吻她﹐藥汁的苦澀被她甜甜的唇中和了﹐這滋味讓他忍不住想一嘗再嘗。
「解開我的穴道﹐你別再」慕炫蘭才稍喘了口氣想開口阻止他﹐又被他以吻把她的話封進他的唇。
他的吻似永遠沒有停止的時候□□慕炫蘭頭暈目眩地任他深深淺淺地吻著﹐在她以為自己會死在他的吻時﹐他又把唇挪開讓她呼吸。
他咬著她的耳垂輕聲呢喃﹐「我救了奶一命﹐奶是否該以身相許來答謝我﹖」
以身相許﹖她腦中昏愣了一會兒﹐而耳際酥酥麻麻的舔咬又讓她回過神來。
「你□□你救過多少女人﹖」她結結巴巴的問他。
「順手救過的數不清﹐不過﹐專程救的就只有奶。」行走江湖這麼多年﹐順手救的女人太多了﹐但他還是頭一回照女人的要求救人。
聽了他的話﹐她心中一酸﹐「那你娶了多少女人﹐讓她們以身相許﹖」她是第幾個﹖他在別處還有多少女人﹖「沒娶過﹐也從未提出這要求﹐奶是第一個。」她是唯一能讓他如此要求的女人。要是他教了女人就要這麼做﹐他不成了採花大盜了﹖他的名聲很好﹐才不想因這種事而弄糟。
「為何那些女人不需以身相許﹐而我就不同﹖」慕炫蘭強忍著淚﹐盯著他俊美的五官。
「因為奶是我的累贅。」他解開她的穴道﹐將帶淚的她攬進懷。
累贅﹖她就這麼不值﹖她邊掉淚邊捶打著他﹐「認為我是個累贅就別碰我□□」
朝歌任著她捶打﹐直到她打累了﹐才擁緊她的身子直視她的眼瞳﹐明明白白地告訴她﹕「奶只有我能碰。」
「你憑什麼﹖」她揮去不爭氣的淚水﹐又推不開他的環抱﹐只能坐在他腿上為自己抱不平。
「奶的命是我救的﹐奶的身子是我碰的﹐奶的唇是我吻的﹐奶是我的。」他每說一旬就吻她一下﹐一吻一吻地加深她的認知﹐讓她知道自己屬於誰。
他的吻和宣示擾亂了她的心﹐陣陣情愫的波瀾像海潮般洶湧而至。
「我□□我不是□□」她是他的﹖兩日不見﹐他的轉變怎麼會這麼大﹖「奶是﹐我可以讓奶馬上就名副其實。」他不容許她質疑﹐立刻放倒她的身子﹐將手覆在她的胸前。
慕炫蘭被他嚇得不敢開口﹐怔愣地看著俯下身的他。
「奶不能後悔。奶忘了奶要付的代價嗎﹖」他將唇降至她的唇前﹐低聲的提醒她欠他的龐大債務。
她現在才明白他當初為什麼會那麼說﹐原來他救人的代價是□□
「你要的代價是我的人﹖」只因她開口求他救命﹐所以她就得成為他的人﹖朝歌很開懷地咧嘴直笑﹐「沒錯。在奶開口要求我救奶時﹐奶就是我的了。」
此時此刻﹐慕炫蘭終於知道了後悔這兩個字該怎麼寫。
※※※
慕炫蘭站在房門前﹐氣虛地看著那個手上端著藥的男人。
每日固定的這個時辰﹐這個江湖人稱無影夫的男人就會在她的房門口出現﹐進來對她示範不正確的喝藥法先柔柔地哄她半天﹐再強迫性地用他的方式餵她喝藥。
長這麼大﹐她首次明白﹐男人是一種性格反覆、脾氣不明的東西。
這個迷信的男人不是在防她這個桃花劫嗎﹖前些日子他對她說話時總是尖酸得可以﹐嘲笑她的武功不濟﹐嫌她跟他在一起會壞他的風水﹔可是中箭後﹐他整個人的性格都變了﹐好像把她當成他養的一株桃花似的﹐對她噓寒問暖、呵護照料﹐弄得她有些受寵若驚﹐對他的舉動感到莫名其妙。
他這麼慇勤﹐會不會是想將她的身子養好養胖後﹐再以報恩的名義將她吞下肚﹖知恩報恩、有德報德是她的原則﹐但是這種報恩法﹐她實在很難答應。他的武功為什麼不差一點﹐讓她也救他一次﹐大家扯平﹐不要再管什麼以身相許□□可是他總把這句話掛在口邊﹐存心要讓她有內疚感﹐而他那雙本來冷冷淡淡的眼﹐現在好似換了雙眼般﹐喜怒都寫在頭。
就像現在﹐他的眼中寫滿了興奮每次要她喝藥﹐他就會有這種興奮的眼神。
「你不必每日特意來我這兒。」慕炫蘭很想把門關上﹐對他手那碗他親自煎好的湯藥來個視而不見。
「奶需要人照料。回床上躺著。」朝歌毫不避嫌地一手摟著她的腰﹐把她又帶回床上歇息。
她不安的看著那碗藥﹐「我可以照顧自己。」為什麼每次喝藥的地點都是在床上﹖朝歌的表情顯得很開心﹐「這事我要親自來。」這種差事由他來就行了﹐她是傷患﹐傷患就不該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