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綠痕
過去我今晚要睡哪裡?」為什麼這個女人說話老是變來變去的?她就不能一次把話說清楚嗎?
「我已經為你準備好了。」她伸手指著靠近門旁的一張躺椅,決定讓他就睡在大門口。
段凌波愈看愈不滿,「那裡?」在這種春寒露重的夜裡,她要他睡在門口挨冷受凍的當門神?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朝我前進半步,我一定會制了你的雙腳。」似印大刺刺地將刀擱在床邊,坐在床榻上,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
『等等,我不想再去猜你到底想要怎麼樣,你先讓我一次弄清楚。段凌波煩不勝煩地瞪著她,「不能讓我碰、不能讓我做、也不准我朝外發展、更不准我離開你的視線半步。
這就是你所要表達的全部意思?」
對於他的聰穎,似印相當滿意,「一點也沒錯。」不愧是在朝當差的,十分上道。
對於這種妒妻,段凌波咬牙切齒地瞪著她那張可惡又美麗的小臉,終於發現了他娶過門的老婆,可不是什麼賢良淑德的女人,相反的,她是個佔有慾以及妒心極重的女人,同時也是他在尋芳冊上,向來連碰也不敢碰的頭號恐怖分子。
要命,倘若他事事都被她限制著,他還要辦正事嗎?
不在那些女人堆裡打滾,他上哪去套太子黨的情報?尤其現在朝中局勢緊張得很,他哪有那麼多時間和她耗在一塊兒?
在下人的口中,他娶過門的這個老婆,平日謹守婦德怯怯可人,無論在舉止進退上,她都有大家閨秀和朝臣之妻所該有的風範,而且不管何時何地,她總是笑臉迎人親切和善,讓府裡頭上上下下每個人都對她愛戴得不得了。
誰也沒聽過她對任何人擺過一張凶臉。可是獨獨在四下無人只有他們倆相處時,只要他一靠近她,她就張牙舞爪凶悍無比。
「家有悍妻……」段凌波撫著臉上昨晚被她弄出來的抓痕,真不曉得他這副德行要怎麼上朝。要是給人見著了,他還有名聲嗎?為了顏面著想,他還是告病一陣子不上朝算了。
「大人,你的臉……」捧來早膳的柳仲,愛笑不笑的掩著唇,對他那張臭臉上頭的抓痕深感興趣。
「被貓抓的。」想起那個撂下話準備與他長期抗戰的女人,段凌波的心情馬上變得更惡劣。
桃盂挑高了兩眉,「府裡除了你這只會偷腥的大貓之外,還有養別的貓?」
他淡淡地看著僕人們一致幸災樂禍的眼神,「我房裡就養了一隻潑貓。」在這座宅子裡,除了他這個倒霉娶了她的人之外,他敢打賭,絕不會有人相信他們的女主人骨子裡是那麼地凶蠻。
「嗅……」杏季拉長了音調,眉開眼笑地看著他臉上的不平,「這隻貓還真兇啊。」
「他終於也有報應了。」柳仲搭著桃孟的肩,笑得幾乎合不攏嘴。
桃孟深點著頭,「天譴來了。」
「你們是站在哪邊的?」段凌波冷眼瞪著這幾個吃裡扒外的自家人。
他們三人一點也不留情面,「夫人那邊!難得有個能夠克他的人出現,他們當然要站在較在上風的那邊。
「走吧,該工作了。」杏季在段凌波翻臉之前,輕推著桃孟把準備好的東西帶走。
段凌波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們,「你們挑這些磚頭要做啥?」府裡又有什麼工事嗎?怎麼他都不知道?
「夫人吩咐我們再把府裡的圍牆築高一點,並且把任何可以出入府邪的大小狗洞貓縫全都補起來。」一早就接到似印命令的桃孟,邊和他們研究著手中府裡的地形圖邊回答。
段凌波聽得一頭霧水,「為什麼?」
杏季刻意對他笑得壞壞的,「因為夫人說她不想再讓家裡沾上半點魚腥味。」
「魚腥味?他家又沒養什麼魚,哪來的魚腥昧?
這又是在暗示什麼?
桃孟慢慢補述杏季沒說到的部分,「還有,今後咱們府裡的每個人不得再幫忙種半根蘿蔔。」
段凌波更是陷入十里迷霧中,「蘿蔔?」他家又是什麼時候種起菜來了?
他們三人以整齊一致的眼神,看向這根名滿全京城的花心大蘿蔔。
段凌波指著自己的鼻尖,「我?」
「大人,請恕我們往後不能再睜隻眼閉只眼幫你種蘿蔔了。柳仲重重拍著他的肩,提醒他的好日子已經過去了。「還有,從今日起,我奉命得全天候跟著你,只要你踏出府門一步,我便會如影隨行的跟上跟下,以免你四處風流。」
她還真的想全面堵死他?
「楚——似——印!段凌波邊吼邊去找那個規矩比牛毛還多、妒意比醋罐子還深的女人。
桃盂笑看他像道旋風似地台回催墨樓,聳聳肩和杏季一塊兒去兒去趕他們的築牆工事。
段凌波才一掌拍開房門,一道刺眼的刀光便從他的面前快速地劃至,身手機敏的他適時偏身閃過,並且赤景握往那柄朝他砍來的大刀。
「你想謀殺親夫嗎?」他一手將大刀捏成碎片,氣急敗壞地對這個七早八早就又把刀子對向他的女人開火。
,「不。」功虧一簣的似印不理會他的火氣,又四處再去找一把比較合適的刀。「我只是在練習該怎麼幫你自宮,好讓你比較不痛苦。」
段凌波瞪大了兩眼,「自宮?」
似印一手緊握著拳,不懷好意地睨著他,「為了避免再有女人擅自爬進我家,我要先杜絕後患。」她就不信閹了他之後,那些女人還會再找上門來。
段凌波聽了後猛打寒顫,對這個恐怖分子又再度改觀。
杜絕後患?這個女人的心是什麼做的啊?竟然能對他做出這種事來,她到底是曾經跟他結過什麼梁子?還是她裡裡外外就是一把刀造的,所以她一日不砍他就不痛快?
「閹了我,你往後還生得出來嗎?」段凌波在她又找出一柄刀子來時,火冒三丈地拍掉她手中的刀刃,緊握著她的雙手不讓她再去找凶器。
似印一點也不擔心,「生不出來的話,我會考慮幫你戴頂綠帽。」
「綠帽?」段凌波兩眼一瞇,將她硬扯到胸前來,「你想紅杏出牆?」才剛過他的門沒多久,她就想出去找別的男人?
「我這是為了你段家的後代著想,你總不想你段家的香煙就斷送在你這一代吧?」似印笑吟吟她說出她的道理,很樂見他的臉色逐漸變得鐵青。
一想到這個他想碰卻不能碰的女人,可能倚在別的男人懷中的情景,段凌波的理智便飄忽得老遠,心火一下子竄燒到五臟六脯,令他數年來對女人的道行瞬間喪盡,什麼輕言軟語、款款柔情全都拋諸腦後。
「你敢?他青筋暴跳,眼底寫滿了不曾有過的妒意,直將她的兩手緊握著不放。
「你都能偷遍全京城的女人了,我為何不能傚法你也偷個小娛樂?」似印忍著疼,試圖掙開他幾乎將她握碎的大掌,絲毫不明白他哪來那麼大的火氣。
「欠缺娛樂的話,你大可來找我!段凌波一把將她扛上肩頭,將這個想要又不能要的女人給扔進床榻裡。
被扔得七葷八素的似印,在軟被裡掙扎坐起還分不清方位時,就看他已怒氣沖沖地朝她撲來,她連忙逃到床榻的另一邊,才想落地,就被他拾住腳踝拉回被窩裡。
「我才不要找你這個閱人無數的風流鬼!她邊叫邊捉來枕頭褥被隔擋在他的面前。
「你沒得選!段凌波使勁一扯,所有的抵擋物便被什成碎片,化為棉絮飄飛在他們的四周。
「你再敢碰我一下,我就立刻自盡。」眼看情勢危急,似印忙退到床榻的角落,摸索出她藏著的刀刃。
段凌波銳眼一瞇,一手將她抄抱至懷裡,一手掃去床上所有的刀刃,修長的手指並且俐落地在她的身上點下只有他才有怯子解的獨門點穴法,讓她再也不能輕舉妄動,只能乖乖就範。
被他摟在懷裡不能動彈的似印,張惶地大叫,「放開我!」
「叫聲卿卿夫君來聽聽。」段凌波徐徐勾撩著她的髮絲,看著她這種緊張的表情,心火也頓時消了大半。
「你作夢。」似印瞪著這個剛才還怒火滔天,現在卻變了一張臉的男人,心底有些納悶他的性格怎麼轉變得那麼快。
「不然心愛的凌波也是可以啦。」他笑揚著嘴角,就起她的小手,一下又一下地吻著她的掌心。
她倔做地別開視線。「想都不要想。」
「要不……」段凌波繼續討價還價,「吾愛相公?」
「下輩子。」打死她也對他說不出這種肉麻話來。
「瞧你,別老對著我死繃著一張小臉嘛。」段
凌波輕勾起她的下領,迷魅輕佻地在她唇邊說著,「你可知道,你生起氣來格外的誘人?你這張櫻桃小嘴實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