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鳳凰闕

第24頁 文 / 綠痕

    若笑簡直不敢相信她會有這種想法,急忙地甩著頭,拚命地否認。

    不,她不要束縛。她還不想被任何人牢牢捉在掌心裡,她還想要做一隻能夠自由來去的快樂翔鳥,她不想被任何一個人掌握住。

    在封貞觀的眼裡,他看見一隻就要臨風而飛的小小鳳凰。

    他在她往下躍去前捉住她的腰肢,一掌震合上窗扇,將她拖按在桌前兩手只靠在她的兩邊。

    「想逃?」她以為他睡著了,想神不知鬼不覺地偷偷離開他?

    若笑勇敢地承認,「沒錯!」承認就承認,她就是想逃怎麼樣?

    封貞觀捧著她的面頰,以舌輕畫著她每一處的的容顏,濃烈的吻再闖進她的唇內,將她纏攪得天翻低覆無法抽身。她忍不住喘息,而他訊即捕捉她那小小的呻吟,再將她捲回如出閘不能收的熱吻裡。

    她變得軟弱,變得需要他,兩手緊緊環住他的頸項,投入他一直給她卻老是給不夠的激情裡。

    「還想逃嗎?」他誘惑地問,不停地哨著她素白的纖指。

    「不要勾引我……」她無可奈何的承認,並且徹底向他服輸,只希望他結束這無止無境的磨難,不要讓她輸得什麼都不剩。

    「我不只是在勾引你。」勾引?如果只是勾引他哪需費那麼大的勁?他是想要佔有。

    她柔弱而絕望地閉上眼,「這不能當遊戲的……」

    「太晚了。」他扯開自己的衣襟,將她拉向他,「我的世界早就為你而傾倒了。」

    一貼上他火熱的身軀,若笑驟感不對,意亂情迷地睜開眼,看他也正解著她的裙據。

    「等等……」她赧紅著臉伸手去阻止,覺得他似乎因她的想逃,而想進一步付諸行動地永遠困住她。

    「已經九天了,我無法再等,而你,也早就準備好了。」封貞觀額上的汗珠垂落至她的胸前,他伸手環抱她的腰,更將她按向桌面,並且將自己安頓在她的中間,一心只想得到渴望而又不可及的她。

    「等一下,我不是……」弱笑情急地想解釋,他卻深深進入她的體內,令她只能仰顫著身子低聲呻吟。被慾火衝擊過頭的封貞觀這才發覺了什麼地方不對勁,她那含淚的眼、深深後仰的頸項、顫縮的身子,在在提醒了他她的痛苦。

    「你……」她又騙他?她不是個妓女?

    若笑不敢相信他們就這樣在桌上……一切都來得太快,一切也都太遲了,她抹去淚珠,將他用力拉下,雙手撫著他身後的那條青龍。

    此時此刻,他得到她,而她也得到了這個龍似的男人。

    他允許她的觸碰,在她的耳畔喃喃地說著她聽不清的情話,不過多久,停頓下來的封貞觀又因她的挑唆而顫動了起來,盡歡之中,萬物都不存在,就只剩下他們這對被清海慾火纏得動不了身的男女,像被彼此掏空了心房,急需要對方來填補,不可收拾。

    室內燈火急急搖閃,他們離開了桌,回到軟帳內,香氣相隨。

    不知過了多久,封貞觀的腦海裡總算是恢復了理智,他伸手擁著那個伏睡在他身上的若笑,看她像朵剛盛綻的花朵,風情無限地鎖纏著他,依偎在他的身上細細畫著他的眼眉,屏息笑看著他臉上那份激情過後的絲絲懊悔。

    他的手指勾留住她眼角那未干的淚水,「你是個清倌?」

    「你以為我真是個閱人無數的妓女?她嗔怨地瞅著他,以指尖不斷地點著他的心房,「我只承認過我賣笑,但我可沒說過我賣身。」這就是他看人不問清人家底細的壞處,好了,這下他們誰也收拾不了這個後果了。

    「你該事先告訴我的。」他卻壓著她的發,送她一記賠罪的吻。

    她反而報復地咬他一記,「告訴你也阻止不了你。」

    封貞觀任她去咬,一手撫上她總用手絹包裹著的左臂,「你還想要裝多久?」

    「裝什麼?」若笑愣了愣。

    「裝不認識十年前的我。」她一定是在看到他身後的青龍時就認出他來了,而她,卻將這事埋起來,一個字也不對他提。

    「你……」她訝然地指著他,「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她不是都藏得好好的嗎?她還自以為什麼破綻都沒露出過,他怎可能會知道是她?

    「你的手心。」封貞觀執起她的掌心,「你曾為我受過一刀之痛。」他當然記得她的這隻小手裡流出的鮮血,為他身上的青龍帶來的色彩,也讓他們再也回不了頭。

    「被你認出來後呢?」她巧笑地彈著他的鼻尖,「我還是不能碰你身後的青龍嗎?」

    「我說過,它是你的。」封貞觀。稍稍側過身,拉著她的手放至他的背後,「普天之下,唯有你能碰。」

    她笑開了,這個龍似的男人承認他是屬於她的,他身後這條自小就盤飛在她夢裡的青龍,也是她的。

    封貞觀解開她裡綁住左臂的手絹,露出一隻小巧的紅色翔鳥,撫上那十年前他無法碰觸到的鳥兒。

    「而你這只紅色的翔鳥鳳凰,也是我的。」她再也不能飛離他了,這小小的鳳凰女的身心都是他的。

    「十年前,我曾說過我會帶著這隻鳥兒來找你。」

    她伏臥在他的胸前,心滿意足地閉上眼,「我是個守信的女人。」

    他用雙手將她環緊,「十年前我就告訴自己必須記住你,現在我捉到你了,我不會再讓你從我的生命裡溜走。」

    「真只為我而心動?」聆聽著他心跳的若笑,依然帶著些忐忑不安,很怕他對她說的,只是一時的玩笑話。

    「為你。」他氣息平緩地撫順著她的發,堅定得像誓言的話語傳送她的耳裡,「只為你。」

    「翔鳥玉的主人呢?」她抬起頭,眼睫間閃爍著某種光芒,「不要忘了,你的心,有一半在她的身上。」

    「我只要你,不要玉。」他一臉的淡然,「為了你,我可以連心也不要。」就算他一輩子心都只有一半好了,但那又怎樣?失了心得到她比什麼都值得。

    若笑卻搖著頭,聲音細得見不可聞,「但我卻要你的心。」她不要只有他的半顆心,她是個貪婪的女人,她要他的所有。

    「什麼?」封貞觀沒聽清楚,低下頭來想問清時,她卻以指按住他的唇。

    她但笑不語,「沒什麼。」

    ——————冷風輕拂綺羅帳,細雪落地細碎有聲。

    耳大極好的封貞觀在床上揚起頭,一手握住龍吟劍,細細聆聽著遠處的腳步聲,由遠而近,步步急逼。若笑愛困地揉著眼問:「怎麼了?」

    「去躲起來。」封貞觀俐落地為她穿好衣裳,飛快地將她推至房內的角落裡。

    客房大門瞬間被外力擊破,一墓蒙著面的男人們,個個亮著尖刀,殺氣騰騰地將刀子指向封貞觀。

    「是誰指點你們找到這兒來的?」封貞觀慢條斯理地穿戴好衣裳,邊漫不經心地問著這些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不速之客。

    「段凌波!」為首的蒙面男人,大聲地報出告訴他們封貞觀藏匿點的人來。

    凌波?

    封貞觀揚起劍眉,對這消息甚感意外,但在此同時,他也在心底猜測著那個兩面人,到底是為了什麼會做出這種事來。

    「你們也想搶飛龍玉?」這些看起來像三腳貓的人,怎麼看也不像是司馬相國的人。

    「益州郡令要取你的人頭!』」

    原來,這些人是那個不甘心死了兒子的益州郡個派來報仇的。這些年來,他不知判過多少人的刑、斬過多少人的人頭,想來找他報仇的人,只能說數之不盡、前仆後繼、一日比一日多,所以現在多了個益州郡令,他也不感到意外。

    官場斷是非、刑場奪人命,原本就是他這個刑部首輔大臣應盡的職責,他一點也不為自己的行為引來無數仇家而感到後悔過。他從不自喻為清如水廉如鏡,但是非黑白在他眼中,只有一條界限,所有的刑案在他的手中,只分為有罪與無罪,不論罪鏝者是何人家的子弟,不管罪獲者是道人如何官官相護,有罪,即是罪,而該殺者,則殺。

    他伸手扳扳頸子,「回去告訴益川郡令,我下一個要砍的人頭就是他的。」派人行刺當朝官員?死罪。

    就在封貞觀欲對這眾蒙面黑衣人動手時,另一票身著官服的人也從窗外躍了進來。

    封貞觀認出來者是誰,「司馬相國的人?」難道這次益川郡令集結的人手裡包括了司馬相國所養的殺手?

    猶帶著起床氣的若笑,氣沖沖的聲音從房內的另一邊傳來,「臭男人,不要隨便碰我!」

    封貞觀回首一看,原本的蒙面人已兵分兩路,一路朝他殺近,一路正欲擒下若笑,這促使他不得不飛快撥劍出鞘,動作迅速地解決眼前的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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