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 文 / 樓雨晴
"陛下,儀式已經完成,從此以後,上古四靈已分別承受了災劫,並將分成四方,守護我蒼宇皇朝。"夏延衛拱手語帶雙關地說道:"請陛下賜予四位皇子領地與封號,相信這四位傑出的皇子,必將為我朝帶來長久的和平與安樂。"
觀看祭壇全程,始終不曾移眼的軒轅無極緩緩站起,面無表情地望著昏迷在地上的四名孩童,下達了改變他們一生的命令
背烙青龍印記的八歲男童,賜名軒轅焰,封地東夷,鎮守王畿之東。
背烙白虎印記的七歲男童,賜名軒轅嘯,封地西荒,鎮守王畿之西。,
背烙朱雀印記的一歲女嬰,賜名軒轅徘,封地南蠻,鎮守王畿之南。
背烙玄武印記得五歲男童,賜名軒轅梟,封地北番,鎮守王畿之北。
從此刻開始,這四位擁有軒轅無極骨血的皇子們,將擁有超越所有皇子的至高地位;卻也開始承擔了不屬於他們的罪孽。
猩紅如血的月光,淡淡地照在四名倒地的孩童身上,從這一刻起,關於他們的故事,那些驚心動魄的傳說就此展開了……
第一章
雙月閣
大清早,從雙月閣裡接連傳出瓷器被砸碎、伴隨著物品掃落地面的聲響。
"你這笨手笨腳的丫頭是怎麼做事的,茶這麼燙怎麼喝呀!"嬌斥聲一落,手中的白玉瓷碗隨之拋出,不偏不倚地砸上跪在她面前、誠惶誠恐的小丫環。
瓷碗在那名小丫環的額上砸出了一道血口子,滾沸的熱茶將肌膚燙出一片紅腫,小丫環連哼都不敢哼一聲。
然而,這還不能令朱瀲彤息怒。
她,雙月郡主朱瀲彤,出生於王侯將相之家,其父乃當今皇上的胞兄,若非父親淡薄名利讓出了皇位,今天她會是一朝公主,更別提她是父母、兄長以及太后奶奶視如心頭肉、掌中珍的小寶貝了。
其嬌貴不凡,又豈在話下?
所有人莫不將她疼之如命,就生怕她有一絲一毫的不順心,而這賤婢竟敢惹她不快?
也不看看她有幾條命!
"奴婢該死!請郡主息怒,奴婢這就去換過……"顧不得滑落額角的血痕,滿臉驚俱的小丫環一面磕著頭、一面賠罪。
「不用了,滾遠點去,換個手腳俐落的丫頭來,免得我看了心煩!」朱瀲彤視若無睹,嫌惡地別開臉。
小丫頭強忍著委屈的淚水,由地上爬了起來,不敢冉多言一句。
王府上下誰不曉得這名嬌生慣養的小郡主有多蠻橫,行事隨性所至,他人的尊嚴感受,她哪會當一回事呢?要怪就怪自個兒出生卑賤,只能笑罵由人,任大將自尊放在腳底下去踩。
過午,朱瀲彤獨坐"棲月亭"中,暖暖熏風吹來,蝶兒翩翩旋舞,品味著難得的適意。
「小姑好雅興啊!」
含笑的女音貫入耳膜,朱瀲彤仰首看去,旋即回以一記甜笑。
「大嫂不也好雅興?新婚燕爾中,難得不與大哥如膠似漆,反而有空上我這兒?」話中十足是戲謔。
兄嫂不分日夜的"恩愛勁兒",早是人盡皆知,連她都在大白天撞見好幾次。
聞言,宋香漓不由得紅了嫣頰。
都是那個大色鬼害的啦!老是一副沒女人會死的樣子,成天淨纏著她,害她現在都沒臉見人了。"壞丫頭,連你也笑話我!"
"事實嘛!還怕人家講。"朱瀲彤黑白分明的水靈星眸,閃動著明媚嬌俏的丰采。
「你還笑得出來,不錯嘛!挺不知死活的,待會兒看我還幫不幫你。」好心來通風報信,居然還被調侃,想想還真划不來。
「怎麼了嘛?」
「哼!」香漓很拽地別開臉。
"嫂——"朱澈彤放軟了音調,拉拉她的袖子。"我的好大嫂,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您就大人有大量,原諒你這年幼無知的小姑嘛——"
「你喲!」這就是澈彤能博得所有人喜愛的原因,誰捨得和這嬌俏可人的小姑娘生氣呢?
就連初嫁人王府的香漓,也是一個勁兒地將心偏向她,或許,是因為瀲彤曾無巧不巧地做了個順水人情給她,讓她在最求助無門時,得以見著朱玄隸……
這對瀲彤來說,也許沒什麼,但對那時的她來說,卻是惟一的一線曙光。
當然,除此之外,也因為她是個很惹人疼愛的女孩。
"大嫂,你的口氣別總是老氣橫秋的好不好?要知道,你不過才大我一歲多一點點,又不是大哥那個老頭子。"
香漓配合著嬌哼了一聲。"那就得怪你大哥年紀一把還不認份,偏要吃嫩草。"
"因為這株嫩草比較可口嘛!"瀲彤暖昧地猛眨眼。
"朱瀲彤!"香漓羞窘得說不出話來。
這根本就是在拐著彎笑謔他們最常待的地方只有床!
就在此時,話題中的男主角正好朝這兒走來。
「很好,你完蛋了。」香漓說得有點幸災樂禍。
「找大哥替你出氣嗎?」朱瀲彤揚眉。
"不,他是來找你的。"
"我?"慘了,看這情況……好像不太妙。「怎麼回事?」
"你何不自己問我?在她們面前站定,朱玄隸直勾勾地瞅住瀲彤。
「大……大哥……"不會吧?難不成大哥有順風耳?知道她們罵他老頭子?
"香漓,你不錯嘛!很懂得'吃裡扒外'是不是嚴先安內,再來攘外。朱大公子要笑不笑地看向他那帶點心虛表情的老婆。
別以為他什麼都不知道,香漓其實是瀲彤的奸細,時時替人通風報信,兩名小丫頭"暗通款曲"早已多時。
"我哪有'吃'你什麼……"宋香漓支吾道。
"沒有?是不是要把他給炸干了才算有?
"別在瀲彤面前研究這個嘛!"她索性耍賴地跳進他懷中。
「等一下再跟你算帳!」瞪了眼愛妻後,朱玄隸看向寶貝妹妹。「瀲彤,你又任意傷人了!」
"我哪有!"
"那小梅的事怎麼說?
朱瀲彤瞇起眼想了一下,才領悟他指的是什麼。
"是那丫頭先惹我不快的,不能怪我。"不過是開了個小小的血口子,值得他大驚小怪的跑來興師問罪嗎?
"你還有理!"朱玄隸不悅地蹙眉。
"本來就是!"見著一向疼愛她的大哥竟然擺臉色給她看,她委屈地扁起嘴。"一名無足輕重的賤婢,會比我重要嗎?你居然為她而指責我……"
"朱瀲彤,你不要無理取鬧!"朱玄隸沉下臉,這表示他已隱隱動了怒。
平日,他可以輕狂不羈,一旦讓他生起氣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朱瀲彤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她大哥。
"我說過幾遍了?不要把人當畜生,出身卑微不是他們願意的,不要踐踏人家的尊嚴,你為什麼就是聽不進去!"
這些話,大哥說過不只一遍了。朱瀲彤聽得好無奈,卻又沒膽抗議。
其實她覺得大哥好哆嗦、那些丫環、僕人賣身到王府,本就是要供她差遣使喚的,敢惹她不順心,她教訓一下又有什麼不對?
帶著求助的眼神,她看向香漓。
"好了啦,你罵也罵了,消消火好不好?香漓一雙軟膩的小手在朱玄隸胸前輕輕拍撫。
只有在這個時候,她才會表現得柔情似水。
朱玄隸實在不曉得,這該算是他的成功還是失敗?
他沒好氣地自她一眼。"你少來這一套。"
「哪一套?我不曉得耶!我們回房慢慢討論好不好?」宋香漓的聲音放得更輕了,柔媚的水眸一拋,企圖將丈夫迷得分不清東南西北。
該死!她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挑逗他?明知他最禁不起誘惑了。
抿緊唇,為了男人的面子,他要"色慾不能屈"!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這招不會每次都有效。"
"哦,是嗎?"她勾起魅惑的笑,纖纖素手似有若無地隔著衣衫撫觸他堅實的胸膛,傾身在他耳畔吐氣如蘭。「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好滿意你的身體?」
可——惡!
聽宋香漓這一說,朱玄隸很自然地憶起了昨夜狂恣難休的雲雨激纏……
「那又怎樣?你想強暴我嗎?」咬緊牙關,硬是讓自己面無表情。
"如果你肯讓我得逞的話。"這男人什麼德行,她哪會不清楚,就不信他能撐多久。
"你——"如此大膽的邀請,再加上對象是嬌妻,他又不是聖人,要再沒感覺就不正常了。
「這是最後一次,聽到沒有!」很沒志氣地,朱玄隸屈服了,摟著愛妻的腰,不自覺地順從她的腳步往房裡去。
臨去前,她拋給瀲彤一記"搞定"的眼神。
瞧瞧,她這大嫂有多愛護小姑,都不惜犧牲色相來誘惑老公,助瀲彤逃過一劫。
看著兩人相倚相偎的遠去,留在亭中的瀲彤百無聊賴地轉了轉靈眸。
好啦,擺平了大哥,該走的都走了,那她怎麼辦?又沒人可以讓她測試魅力,品嚐勾引成功的成就感。
到市集上去逛逛好了。
心念一起,她旋即起身,喚了數名護衛,便興沖沖地出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