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纖雲巧弄飛星恨

第26頁 文 / 樓心月

    「夠了!」纖雲倏地出聲阻止,痛心的淚水閃在眼眶。「你這麼說並不公平,今天我會站在這兒不是最好的答案了嗎?在愛上段大哥之前,我便已隱約知道他不同於正常人,在來這兒之前,我更是不知道還有化解惡魔血液的可能性,我早就無條件的接納了他的所有,認定他是我這一生唯一的男人,既然愛他,我會連同他身上所有不完美的遺憾也一併愛上去,如此質疑我是沒有道理的。」

    聽她這麼說,段懷字忐忑不安的心總算踏實了。

    藍夢漪也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那麼,我是不是該去請咱們的男主角出來見見你這個跋山涉水、千里尋夫的多情佳人?」

    「不,不要!」纖雲情急之下,跳下椅子驚叫。

    「不?」藍夢漪煞住腳步,不解地重複。

    纖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是說,過些天便是我的生辰,我想在七夕夜才見他,在此之前,請兩位暫時守口如瓶好嗎?」

    藍夢漪一放鬆心情,又興起了挪愉滿臉駝紅的纖雲的興致:「我說相公,我們這兒幾日後是不是將會上演一出梁祝樓台會……啊!不行,梁祝是悲劇,應該說牛郎織女相見歡!」

    纖雲被羞得滿面霞光,但心境卻是輕鬆而愉悅的。

    段大哥,這回,我再也不容許你逃避了!她在心底暗暗決定。

    ???

    迢迢牽牛星,皎皎河漢女。

    纖纖擢素手,扎扎弄機杼。

    終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

    河漢清且淺,相去復幾許?

    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

    段飛星斜倚窗口,遠遠眺望天邊問看炫麗光芒的牛郎、織女星,一聲淒楚斷腸的哀歎輕輕響起。

    「河漢清且淺,相去復幾許?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他幽幽輕吟,撇撇唇,悲涼地對著星空哺語:「牛郎織女呀!你們可知我是多麼的□慕你們,縱然你們曾因相思而柔腸寸斷、泣涕零如雨,然而今日也已得償夙願,一傾相思,而我呢,空為情心傷、相思斷腸,今生卻再也見不著深愛的人兒,就算為她黯然心傷,她也永遠都不會得知,只能徒歎脈脈不得語的悲哀。」

    纖雲呀,你可知我是多麼的思念你?

    情深幾許?怎會如此相思無限?短短半月的分離,每回想起她,心頭總是無由的抽疼,刻骨銘心的深情痛楚,教他片刻難安。天哪!才半個月而已,他就如此失魂落魄,今生他又將如何度過沒有她的淒冷歲月?

    「我只想和你度過這屬於情人的七夕夜,若沒有你陪我,我情願獨自忍受淒涼。」纖雲的話猶言在耳,他的心揪痛了,腦海毫無預警的浮起纖雲躲在黑暗冰冷的角落,淒楚地獨自垂淚的景象──

    「自懂事以來,我就一直很涓望過個最美、最浪漫的七夕夜,而今,我深知只有你才能辦到……」

    天!纖雲……

    他沉痛地閉上眼,無力地靠在牆上,喉頭硬嚥了。「對不起、對不起,纖雲……」

    「在想念我嗎?」悅耳的嗓音幽幽然響起,輕輕地迴盪在四周。

    段飛星如遭電極的睜開眼,那個他想疼了心的嬌弱身影正巧笑情兮的站在他面前,這恍然如夢的情景令他一時失了神,然而,心頭強烈的渴望卻讓他在下一刻緊緊將她抱在懷中,不留絲毫空隙!「噢,我在作夢,我又在作夢了!纖雲,不要讓我醒來,我情願永遠沉睡在有你的夢中,再也不要醒來!」

    雖然被他抱得有點緊、有點痛,但纖雲發現她一點也不介意。「不,你既不是在作夢,我的存在當然也不會是虛幻。」

    突然,他飛快鬆了手,一臉震驚,面無血色的膀看她:「你……真的是你?」

    纖雲幽柔一笑。「難不成你情願要夢中虛幻的我,也不想擁有真實的我?」

    「你……」段飛星不可置信地望著她。「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

    「因為我知道你想我,你的心在呼喚我。」她又靠近了他一步,他卻驚慌地閃了個身,繞過桃木桌,和她保持段距離。

    「快回去,纖雲,別胡鬧了,你爹會氣死的!」他又氣又急的咆哮。「我都做到這種程度了,為什麼你還不死心?為什麼你還不乖乖嫁給裴慕凡?你究竟要我拿你怎麼辦?難道真要逼我讓你很我嗎?」他苦惱而痛苦的失聲吶喊。

    「如果,」她眼中閃著一抹不知名的光芒,「我說我今天之所以到這裡,只是想送個帖子給你,將我的喜訊告知予你呢?」

    猶如五雷轟頂的訊息擊向段飛星,霎時,他全身寒透,不穩的身子晃了晃,跌坐在床沿,血色盡褪的臉龐白得駭人,好半晌,空空洞洞的胸口閃過一股推心的疼──

    她終於死心了,她終於答應嫁給裴慕凡了,這曾是他當初衷心所期盼的,可是為何今日乍聞她的喜訊,他卻是如此痛不欲生?

    「恭──恭喜你。」像顆洩了氣的皮球,他萬念懼灰的無力輕喃,話中有著太多、太多的苦澀。

    嘖,固執的男人!纖雲搖頭輕歎,決定用實際行動說服他。「沒有喜酒,也沒有新郎,如果我是新娘,那新郎倌也絕對會是你。」

    「你,」段飛星迷傭地望著她,一時摸不著頭緒,此刻纖雲已走到了他面前,若無其事的拿起他掛在床邊的劍,抽劍出鞘。「你做什──」啞然失聲。

    一道刺目的血口出現在纖雲雪白無假的玉臂上,鮮血徊泊地往下滑,她靠近呆然失神的段飛星,溫柔地命令:「張開嘴。」

    錯愕過後,他回過神來,暴跳如雷:「你這是在做什麼?快止血呀!」

    「除非你喝下我的血。」

    「不!」他太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了。「我絕不喝!」

    「如果你不想看我因血流不止而香消玉殞的話,合作一點,好嗎?」她執拗道。

    他倏地跳起身來,以手按住她的傷口,「我幫你止血。」

    不知哪來的力氣,她使力將他按回床上。「你是想看我明天再添一道新傷口嗎?你今天要是不喝,我會天天這麼做,直到你喝下我的血為止。」

    「你……」他驚痛莫名地望著她,「你這是何苦?」

    見他稍微軟化,她將滴血的手臂遞到他唇邊,「求求你,喝下吧!」

    他悲然輕歎,微啟了雙唇,接下近三口的鮮紅血液。「夠了吧!你快去止血上藥。」

    「不。」她輕輕搖頭,以手絹隨意的綁住傷口。

    段飛星無情的轉身背向她,冷漠地下逐客令:「我想休息了,請你離開。」

    「不。」她依然簡單的回答,不以為意的含笑扳回他的身子。「為什麼不敢看我?」

    面對柔情似水的纖雲,他的偽裝全然潰決,激動地吶喊:「快走,纖雲,求你快點離開,不然──待會你就真的走不掉了!」她還是搖頭。「快呀!不要讓我恨自己……」

    「你用不看恨自己,我是心甘情願的。」她柔聲回答。

    段飛星用力推開她,雙拳死命握著床上的絲被,額上冒出涔涔冷汗,不難看出他正極力壓抑著自己。「快──走!」

    「我不能功虧一簣。」她努力不使自己臉紅羞怯,伸出微顫的雙手,當著地的面寬衣解帶。

    「不!」他困難地別過頭,忽冷忽熱的感覺在胸口劇烈衝擊著,漸漸蔓延全身,痛楚難當。

    儘管生澀不安,她依然無懼的面對著這令她全然陌生一切,輕輕褪去身上的羅衫,僅著的兜衣遮不住無限的旖旎春光,努力控制不規律的心跳,她抬手輕輕佻下床帷,柔情萬千的偎近他,以記憶中段飛星吻她的方式輕輕覆上他的唇。

    「纖──」他的唇被她堵住了,他喘息看,用盡全身的自制力想阻止她,也阻止自己。他不斷告訴自己,不能、不能!他不能毀了纖雲!「不要,纖雲,不要……他氣若游絲,抬起的手,一點也使不上力,「你會後悔的……」猶固執地低喃。

    「我不會。」她的唇落在他的頸間,羞澀的小手笨拙的解著他的衣衫。

    「噢!」他痛苦地低喃,身心的折磨,由內到外衝擊著他。老天爺,他不是聖人,更不是柳下惠呀!何況……

    他克制不住自己了!

    他反身壓住她,粗魯的褪去衣衫,狂野激情的吻紛紛落下……褪去她身上的兜衣,他不顧一切地佔有了她!

    火焰般的激情烈愛席捲了他們,狂熱的纏綿中,一聲無怨無悔的淒美嗓音似有若無的響起──

    「我愛你──」

    七夕情人夜,是牛郎織女的團圓夜,也是世間有情人在淒苦相思後的甜蜜聚首之夜。

    皎潔的月光悄悄撒在一雙交纏的身子上,鎖住了一室的繾綣浪漫,幻化成無數激情的火花,及纏綿人心的呢喃情話──

    ???

    這算不算強暴?

    當一切歸於平靜時,纖雲擁著絲被的一角,赤裸的背對著段飛星,而首先湧起的便是這個問題:她算不算強行「佔有」了段飛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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