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三年之癢

第22頁 文 / 樓心月

    也許在這件事上頭,她是大意了點,可是,她只是想有好的工作效率,讓他對她另眼相看罷了,他為什麼不懂?她不說還好,這一說,康子謙更是怒火狂熾:「枉你在公司也有五年資歷,居然還像新人一樣,有急功近利的毛病,你今天犯下的,是完全不可原諒的彌天大錯,要不是丁以澄及早發現,你知道後果有多嚴重嗎?吃上官司還是其次,對公司聲譽所造成的殺傷力,才是無可彌補的損失!」

    丁以澄?乍然捕捉到這個名字,她憤恨地瞪向呆杵在一旁的丁以澄。她就知道是這個女人搞的鬼!

    她才一來,就藉著自己的美色迷惑總裁,她已經不止一次撞見他們親熱地擁吻在一起,還時時見她堂而皇之地坐在總裁的椅子上。中午休息時間,他們也總是關在辦公室裡頭,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們在幹什麼!哼,無恥!

    以前,康子謙對她就不算是和顏悅色,至少也不曾這麼怒目相視過,不是丁以澄在他耳邊搬弄是非,還會有誰?康子謙並沒有遺漏她這飽含恨意的一眼,他沉下臉,目光更冷了:「何秘書!自己犯的錯,就要勇於承認,遷怒他人只會讓你顯得更無知。」

    「我……」何欣玲輕咬著唇,難過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丁以澄看得於心不忍,但又不敢開口干涉他的決定。

    第一天上班時,她對一切極為生疏,凡事都要從頭學起,身為康子謙私人秘書的何欣玲,自是責無旁貸地帶領她進入狀況。本來,兩人的職務該是合作無間的,一開始,何欣玲對她的確還算友善,可是後來,她不知道自己是哪兒得罪了她,她對她愈發吹毛求疵,存心找她麻煩。她想,這是她人際關係的問題,如果連這點事情都處理不好,那她只是在增添康于謙的麻煩,所以,她什麼都沒說,忍受著何欣玲怨恨意味一天比一天更濃厚的眼神。

    全公司上下,除了那幾個曾負責接待她的人員外,她又要求他們守口如瓶,沒有人知道她是總裁夫人。否則,何欣玲也不至於對她這麼肆無忌憚吧?!但是她並不後悔作下這樣的決定,私人的關係和公事是全然無關的,她不想每個人看到她都戰戰兢兢的,更不想讓人覺得她是閒著沒事,想換個遊戲玩玩的富家少奶奶,她可是十分認真地想做些對康于謙有所助益的事。「子謙。」她低低地喚了一聲。

    康子謙挑眉望去,目光在觸及她時,神情明顯緩和許多:「你想說什麼?」「我想……反正也沒發生什麼不可挽救的後果,何秘書又是資深職員,如果辭退她,一時之間,誰來頂替她的職務?我看……別追究了好不好?」「子謙」?!哼,叫得可真親熱,誰希罕她貓哭耗子,惺惺作態!何欣玲在心底冷哼。康子謙斂眉靜思,沉吟著道:「今天我要是輕易作罷,往後要是人人如她,公司紀律何存?底下的數百名員工,我如何帶領他們?」也對,她的想法是天真了點:「那……」

    康子謙輕輕搖頭,拉回目光,直視何欣玲:「這件事之所以沒釀成大錯,全歸功丁以澄,我尊重她的意見。可是,公司的紀律向來是賞罰分明,我也不想因為你而破例,所以這件事,我會酌情處理,你出去吧!」何欣玲開口想爭辯,但最後還是閉上,靜靜地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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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青萍笑他們「假公濟私」,掛著羊頭在背地裡賣狗肉,想朝夕相依當個連體嬰就明說嘛!何必還拿公事「掩人耳目咧?康子謙從容以對:「公私兩便,何樂不為?」

    對於婆婆的調侃,丁以澄已能學會泰然自若地應對,對康子謙,她更是不再動不動就面紅耳赤,因為體會到夫妻之間可以無比親密。現在,她已經很能釋放自己的情緒,適時地表達自己的感受,不再只會隱抑,而康子謙對她也是包容而寵溺的。她曾說:「你會寵壞我。」

    他回答她:「你值得。」而且,以她的性子,要想寵壞她也不容易。

    人生,好像一下圓融得令她覺得像在做夢,婆婆疼媳如女,丈夫深情體貼,多美滿的一個家,上天真眷顧她,是不?「在想什麼?」康子謙見她雙眼睜得明亮,全無睡意,在她耳畔間輕聲道。「在想我有一個全世界最好的老公。」她甜甜地笑著。

    他偏著頭,回望臂彎中的她:「我好嗎?」

    「在我心目中,沒人比你更好了。」

    他輕輕笑了:「那就好。」她的這一句話,是他一生努力的目標,只因他理解到,以往將重心放在事業上而輕忽了嬌妻是多麼蠢的一件事,真正值得用心經營一輩子的,是婚姻,而不是事業。他輕輕啄吻她凝雪的纖頸:「我似乎有好一陣子沒和你親熱了。」說著,他動手就要解她衣扣。這段日子他忙壞了,跟在他身邊的丁以澄也不得清閒。「不要啦!」她推開他的手,「我這兩天不方便。」

    「哦?」他挑挑眉,但並不死心,挑逗的動作沒有停過,「聽過『非常時期』比較容易達到高潮耶!要不要試試?」「少不正經了。」她推開他的手,「你不嫌噁心,我還配合不起來咧!」不錯,有進步了,講這麼露骨的話題,她都能泰然以對,真是孺子可教也。他並不是說要她成為豪放大膽的女人,只是暢談夫妻閨房之事是很正常的,沒必要老是一副想挖個超大地洞躲個千年萬年的樣子。「性冷感的女人!」他抱怨地翻身平躺,半真半假的威脅,「是你不滿足我,到時,我要在外頭另尋溫柔鄉,你就不要哭給我看。」「你不會。」她笑得胸有成竹。

    「這麼有自信?」

    「你要是會出軌,機會多得是,不會等到現在,你是個會對婚姻忠實的男人。」這是她對他的瞭解。

    他不苟同地糾正:「是對你忠實、對我們的感情忠實,不是婚姻!」

    「嗯?」思考了一下,她笑道,「我喜歡這個答案,它有意義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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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叫「好花不常開,好景不常在」?生活得太過「只羨鴛鴦不羨仙」,有時老天爺看不過去,也會多少玩玩你們,眼前便是一例!

    下班時,康子謙因為車子送保養廠,他到對面去叫計程車,而丁以澄便在原地等待,當他正想走向她時,眼角餘光不經意瞥見丁以澄所站的上頭的盆栽搖搖欲墜,他倏地心生不祥。果然,在他還來不及出聲示警,盆栽筆直地往下墜——他胸口薯地縮緊,渾身冰涼,想也沒想地,他以最快的速皮奔向她,推開她的同時,腦袋瓜傳來一陣劇烈痛楚,他什麼也來不及說,在丁以澄驚心動魄的尖叫聲中,無力地倒了下去,陷入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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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好痛。這回又是誰K他?

    他皺著本就已緊蹙的眉,緩緩睜開眼。

    「嗨!老媽。」康子謙故作輕快地打著招呼,「老哥,以及我『有緣的大嫂』,你們幹嗎死盯著我看?」他摸了摸好像威脅著要「分家」的頭,卻只摸到一團厚厚的紗布。這鬼東西怎麼又纏上他的頭了?近來他是不是災星當道?怎麼老受皮肉痛、血光之災呢?「我說大哥,對我不滿請直說!用不著聯手乘我睡覺時偷襲我,這是很可恥的行為。」「你知道嗎?子謙,有時,我並不欣賞你的幽默。」雷子翔瞪了他一眼,「我一聽到媽說你這回又傷到頭,就立刻趕過來,真怕你早晚把自己撞成白癡!你都幾歲的人了?還老把受傷當三餐。」「總比你把打架當三餐好吧!」他不甘示弱地回道。

    君彼翊敏感地怔了一下:「你怎麼知道?難道你——」他只知道雷子翔十二歲離家,但他們並沒有告訴他雷子翔如今的生活背景呀!除非……「你恢復記憶了?!」三人異口同聲地驚叫。

    「呃?」康子謙怔了怔,表情怪異。

    「我問你,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幾歲?住哪裡?」雷青萍急急忙忙地問道。康子謙翻了個白眼:「你當你兒子幼稚國沒有畢業是不是?」他們能不能行行好,別用看智障兒的眼光看他?「小時候的事,你還記得多少?」雷子翔接著問。

    「不會忘記你老是蹺課跑去幹架,要我掩護你、替你粉飾太平的事。」

    雷於翔聳聳肩。沒關係,這早就不是新聞了,隨他說吧!

    「對啦、對啦!電視連續劇都是這樣演的。通常因頭受傷而失去記憶的人,都要在天時地利人和的情況下再撞一次,就會跟數學定律一樣——負負得正。早知道我們就抓著他的頭狠狠往牆壁撞一次,就不用浪費這麼久的時間了。」君彼翊說得眉飛色舞,興奮極了。這女人真的是天才美少女嗎?康子謙受不了地輕哼:「嘿!女人,你有點分寸喔!雖然我以前有點愛在口頭上戲弄你,但好歹現在我也是你的小叔,什麼。曠抓著他的頭狠狠往牆壁撞一次』?我們沒這麼深的仇恨吧!大哥,你自己看,這就是你老婆的真面目,多殘暴噬血啊!你身手要不好一點,哪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不勞你操心。」雷於翔含笑輕擁愛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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