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樓采凝
「大當家的可曾聽說過「醺天蜜」?」小三心懷不軌的問道。
「醺天蜜?這不是華山派掌門所提煉的獨家秘方嗎?聽說經常服用可以永駐青春、增進百倍功力,是不是有這回事?」
劉昆此刻心裡想的即是這個曾在數年前江湖上甚為流傳的小道消息。
「沒錯,但您可能還不清楚這其中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小三附在他耳旁竊竊私語的說。
「喔,這麼說,你知道這秘密?」劉昆經小三一慫恿,也興致勃勃了起來。
「當然知道。」他還賣著關子。
「那還不快說!」
「大當家的,您別急,聽我慢慢道來。」小三得意地笑了兩聲後,隨即搬了把椅子坐在劉昆的面前,簡直忘了自己目前是何等身份。
劉昆亦一心想得知所謂的秘密為何,也就不計較那麼多了。
「現在總可以說了吧!」劉昆沒好氣的瞅他一眼。
小三輕輕扯了一下笑嘴角才道:「「醺天蜜」的確有延年益壽、永駐青春的功效,然而,華山派掌門冷笑天也沒那麼笨,將它放在家中讓人來與他爭寶,於是,他在著手製造研究這妙方時,故意在其中動了些手腳。」
「什麼手腳?」這下子,劉昆再也沉不住氣了,他趨上前緊張的問道。.
「江湖上黑白兩道都知道華山派以劍法著稱,但卻沒幾個人知道冷笑天深諳「鎖魂功」,此乃他精心設計、苦心鑽研,準備獨步江湖的深層內功。」小三煞有其事般的渲染道,因為事實真假他也不太肯定。
「華山派乃名門正派,掌門冷笑天怎會有這種想法呢?」劉昆牛信半疑。
「稱霸武林,誰不響往?管他名不名門、正不正派。」小三嗤之以鼻的說。
「但鎖魂功與醺天蜜又有何關聯呢?」
還虧劉昆是堂堂一座山寨的大當家,竟也被小三唬得一愣一愣的。
小三頓了一下,繼續說:「您有所不知,「醺天蜜」中囊括了兩種成份,一種即是能讓人受益頗多的良方,另一種則是深含劇毒。」
「這是哪門子笑話,有毒的話,冷笑天還天天拿來服用,這不是慢性自殺嗎?」
「大當家的別激動,這就和「鎖魂功」有莫大的關聯了。因為能與「醺天蜜」上的毒藥相剋,而成為有利其藥方吸收的成份就只有它了。」小三娓娓道出這最後之關鍵。
「你的意思是說,除了身懷鎖魂功的冷笑天,沒一個人能服下醺天蜜,因為那必死無疑?」劉昆總算開竅了。
「沒錯!」小三得意不已。
「可是,繞了一大圈,這跟我們要對付的聶寒雲八竿子打不著呀!」
「大當家有所不知,咱們可以拿「醺天蜜」來對付他。」小三眼裡射出冷芒,一種非得置聶寒雲於死地的恨意閃動著。
想不到劉昆卻用力敲了下小三的腦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說你是不是想報仇想瘋了,你難道不知道醮天蜜乃冷笑天的寶貝,他會隨意送人,尤其是像我們這種名不見經傳的小門派?」
此刻的小三卻笑得很邪門,「這一點用不著大當家操心,小三認識華山派門下的一個小徒弟,況且,我有恩於他,他會幫我的。」
「話是沒錯,就如你所說的,他只不過是個小徒兒,又怎能在冷笑天面前下手呢!」劉昆還是覺得他太過於天真了。
「偏偏那個小徒弟就是替他煉藥之人,您說有沒有辦法?再則,冷笑天已經算定天底下沒人敢打醺天蜜的腦筋,因此,他並未防範得太緊,這正是最好的機會。」
「但又怎麼讓姓聶的那小子服下?」劉昆這下才發覺平常無所做為的小三竟是個危險人物,瞧他處心積慮、用心良苦的安排一切,看在劉昆眼裡,還真是有些膽戰,想想這小子不除,事後必成大患。
「到時候就看我的。」得意忘形的小三卻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優優一早清醒,頓覺精神為之一振,舒爽極了。
昨夜的煩憂也撇於腦後,她決定了!為了彌補前衍,讓聶寒雲再次欣然接受自己,她準備來個鍥而不捨的倒追計劃,不管用啥法子,即使軟硬兼施也無所謂。
此時的優優像極了如沐春風般的小女人,因為她彷彿已看見前路一片美好,連窗外的鳥兒都對著她笑呢!
不知何時,她的床頭竟多出一件翠粉的流蘇裙,外加一件雪紡紗罩衫,美得讓人捨不得眨眼。
是他嗎?是寒雲為她準備的?
他又怎會知道她最喜歡的就是翠粉色及雪紡紗的衣裳?可見他對自己是多麼的用心良苦,偏偏自己又像是個呆頭鵝,完全不懂郎心。否則,就不用像現在還得上演一出「女追男」的戲碼才行。
拾起床上那套美得令人眩目的衣裳,不知穿上它後是它好看,還是自己好看?
懷著雀躍不已的心情,她很快地將它換上,望著銅鏡中的自己,不禁暗忖道:他會為她心動嗎?
會的,一定會的!
不對,好像有某個地方不對勁兒……哎呀!就是她的頭髮啦!
一連幾天全為男妝打扮的她,只將頭髮梳上腦後綁了個簡單的髮髻,然後再罩上一頂帽子,簡單得可以,難怪現在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坐在妝台前,面對著銅鏡,將頭頂的一支固定用的髮簪取下,剎那間,一如黑潭似的青絲緩緩滑落下來,披在雙肩上,宛如一光滑柔軟的絲緞,讓人愛不釋手、收不回目光。
若再加上小宣宣的一雙巧手,必能為它更添一筆嫵媚之姿……小宣宣!天呀!她是燒壞了腦袋嗎?怎麼會忘了小宣宣呢!
她人呢?她人呢?
優優想起來了,那天夜裡她一個人逃出去搬救兵,但回來的只有寒雲一個人,那小宣宣呢?
完蛋了,她一定是在路上又遇上那些山賊,被抓了,一定是這樣的!
「寒雲!寒雲!」她聲嘶力竭地嘶喊道,在萬般無助的情況下,她唯一想到的就只有他。
「優優,優優,你怎麼了?」
甫進門即看見優優哭得像梨花帶雨似的,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他的心揪得好痛,昨晚她不是睡得好好的,他一直在門外等她睡著了才進房陪她,也直到四更天才離去,這其間,她一直很安穩的沉睡著啊!
「優優,快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擁得她好緊好緊,想借此安慰她紛亂的心。
「小宣宣不見了!她不見了!我竟然忘了她的安危,怎麼會有我這種主子!寒雲,我想去找她,你陪我去好嗎?」她波光盈盈的大眼,不停地閃動著動人的光澤,一頭烏黑的青絲斜掛下來,真是美得令人怦然心動。
她要他陪她去!
可見在她心中,他還是有幾許份量的。聶寒雲欣慰的想。
看著聶寒雲唇邊掛的一抹笑意,只是一個逕兒的搖著頭,優優更慌了,一早起來那清晰的思維也都在此片刻全亂成了一團。
「為什麼不說話?難道你真的不理我,也不管我了?你知不知道我和小宣宣的感情比親姊妹還深,雖然平時我喜歡對她頤指氣使的,但這全是玩笑的成份居多,你懂是不懂?」
聶寒雲揚眉,深深望進優優波動不已的眸中,原來過去她只不過是只仁慈的「紙老虎」!
由前晚在破廟內,她好心地贈予小男孩兒一支價值不菲的珍珠金鈿的那一剎那起;他不是就已能看出她的仁心了嗎?
「聶寒雲,我再問你一遍,你到底陪不陪我去?我已經決定了,不管你願不願意,是不是心甘情願的,我都要你陪我去,畢竟我現在還是聶家的少奶奶、你的老婆,在找到小宣宣以前,我是不會讓你休了我的!」
面對一隻不會吭聲的悶葫蘆,優優簡直快要火冒三丈了,只見她雙手叉腰,「老虎」的本性呼之欲出。
對於優優的這套說辭,讓聶寒雲匪夷所思,擺脫他不是她計劃已久的目的嗎?怎麼這會兒又變掛了?
哦!他懂了,在還沒找到小宣宣以前,她還暫時不能離開他!這個念頭使他原本有些躍動的心又沉寂了下來。
「優優,你別急,小宣宣如今好得很。」
「什麼?」這句話果然有效,只見她立即停止了動作。
「我說她好得很,現在正乖乖的待在咱們聶府,這下你總可以放心了吧!」聶寒雲彷彿怕嚇壞了她,說起話來很輕、很輕。
「我不會騙你的,你說,我騙過你嗎?那晚我及時趕到破廟救了你,這正是拜小宣宣所賜,坦白說,我當初一聽見你有難,什麼都不管了,一心只想著救你,根本忘了小宣宣還一個人在荒野中。」想起這件事,聶寒雲還真是有幾分歉然。
「你的意思說,你把她一個人丟在山裡?你怎麼可以這樣,你不怕她遇害嗎?」優優乍聽之下,忍不住淚雨婆娑,小巧的拳頭像雨點般落在他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