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樓采凝
就算他聶寒雲出師未捷,反正他屁股後頭還是跟著一大堆風姿撩人、妖嬌美麗的女人,何必為她在這兒受悶氣。不過,為辰雲接風的宴席早已備妥了,又不能缺少她這個女主人,唉!真是他媽的蠢,早知如此,他又何須大費周章的想用「接風」的法子以博取親近的機會呢!
如今,他終於嘗到「自作自受」的滋味了。
「為辰雲洗塵的午膳已備妥,無論你是願意或不願意,都得以大嫂的身份出席,給你幾分鐘把這件衣裳換下,我會再來找你。」聶寒雲緊抿著唇,細看她半晌後,才大步離開她的房間。
他來到「鞦韆園」的「沉香亭」,苦惱地捶了一記紅柱,腦中不禁又泛起她嫣然的笑靨、輕顰薄怒的嬌顏,繼而,他狂烈的—笑,不由得自嘲道:「聶寒雲,你中蠱了是嗎?只要一扯上她,你就失去了瀟灑及自信……這不是你呀!」
不行,他絕不能動怒,聶府一天之中就有上百件的要事要他處理,甚至還有一趟淮北之行他遲遲未動身,這不都是為了這女子才擱置下來的嗎?
他得重拾以往的意氣風發,過了今天,他要活的像「聶寒雲」!
奇怪,已過了他給她的時間了,怎麼還沒見到她的身影?莫非,她又想與他作對了!
在外頭的聶寒雲氣得火燒眉毛,然而,在屋內的優優查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眼看時間已到,她要是還弄不開綁在身後的結,他若闖了進來,豈不是會春光外洩?
真氣人,也怪自己剛才跟他鬧彆扭,心不甘情不願地換著衣服,哪曉得她用力一扯一扭,身後兩條固定的絲繩竟被她拉成了死結。
偏偏這絲繩又細又軟,還長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這教她如何是好?
更糟的是,她前頭已是一大片春光洋溢在空氣中,酥胸半露,半掩在粉紅色的小肚兜內,更是突顯出它的高挺及深深的溝影;她死命的拉,然而,那件薄衫卻「嘶——」的一聲撕裂成兩半。
天!你這臭衣裳幹嘛那麼不合作呢!她對著那件破碎不堪的衣裳拚命咒罵道。
說時遲那時快,一陣門扉撞開的聲音,截斷了優優不停叨念的小嘴。
她詫異地倏然往後望去,看見的卻是聶寒雲愣愕的表情,那眼神宛如著火似的直勾勾的盯著她的胸前瞧。
「你這隻大色狼,出去,快出去!」
她的手被自己的衣袖綁著,動彈不得,想找件蔽體的東西都嫌困難,只好背轉過身,以一大遍雪白如凝脂般的肌膚面對著他。
聶寒雲緊閉上眼,想壓抑住自己血脈僨張及慾火狂熾的生理反應。
當他再睜開眼,卻瞧見了那件衣裳的蹊蹺之處。
他靜謐無聲的走近她,一雙大手悄悄地拂過她光滑如緞般的頸項,「我以為你是在引誘我、歡迎我。」
這麼輕微的接觸,卻激起優優陣陣的悸動,想說出的話也被梗在喉間。
他濕潤的舌輕輕輕滑過她的頸背,最後流連在她的後耳處吐著幽然的氣息,隨著陣陣的呼吸惹得優優全身騷癢難安。
在優優失魂的當兒,他輕挪著步伐來到她前方,細細品味著她凹凸有致、婀娜動人的身段。慾念如狂潮般席捲著他,淺薄的意志力再也拗不過它了……他雙臂一縮,將她幾近半裸的身軀全部貼向自己,狂烈的吻已無法控制的向她的櫻唇做再一次的巡禮,他技巧性地撬開她緊抿的唇,繼而戰勝她扣得死緊的貝齒,登堂入室般的佔據她敏感的小口,盡情挑逗、盡情誘惑,不為別的,只因她是他的妻子。
最後,他將頭整個埋在她的酥胸之間,品嚐著其中的芬芳,也帶給優優前所未有的翻騰悵惘及需要。
他不能要了她!在最後緊要關頭時,他的意識又回來了,在她還未愛上他之前,他不能有這種要不得的念頭,否則,豈不是與野獸無異。
放在優優身後的大手,很俐落的將那兩個死結鬆了綁,他急促的呼吸,卻不敢稍做停留的說:「現在前廳已有一堆人在等著我們,所以並不適合做這檔事。記得,下回有需要時,得找個大家都很閒的時候,我才有辦法為你效勞,否則像這樣,你我都很傷身。」走了兩步,他又回頭,眼中含著莫測高深的笑意:「我已經替你鬆了結,下次別再用那麼愚蠢的方法了,換個新鮮點的。快點,我在門外等你。」
優優聞言,這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聶寒雲,你給我站住!」
聶寒雲頓時停下了腳步,不疾不徐的說:「怎麼,還意猶未盡?」眼光卻不老實的盯著她的身子瞧。
優優這下可慌了,她將雙手交叉抵在胸前,「走,你出去,這筆帳等會兒再跟你算!」
聶寒雲撇嘴一笑,慢慢晃了出去,但唇角的那抹笑可是暖昧到了極點。
看著他消失的背影,遠去的跫音,優優這才撫上自己早已發燙的唇,心中不禁納悶著,為什麼自己那麼討厭他,卻對他的吻那麼的在意,而他也的確帶給她某種特殊的喜悅感受!
不多想了,趕緊換衣裳吧!可別再讓他等得不耐煩而衝了進來,若是方纔的那一幕再重新上演一遍,她不相信自己還能站得住腳。
他真是個狂傲不羈、自命不凡的惡魔!
***
「今天還真難得呀!能瞧見大哥、大嫂一塊兒出現在我的洗塵酒宴中,真是讓小弟受寵若驚呢!」
聶辰雲那張嘴油腔滑調的,優優倒想賞他一個大爆栗,好讓他住口。本來對他是沒啥印象,偏偏公婆指責他的那一番「豐功偉業」,讓她忘都忘不了,如今仔細一瞧,還真像個不務正業、游手好閒之輩。
「辰雲,我的婚禮你未能參加,現在我正式向你介紹,這就是你的大嫂卜優優。」聶寒雲故作親密地摟著優優,像是一對人人稱羨的佳侶,因為在場的除了聶府的幾個下人在伺候著,尚有與他們生意上常常相往來的陳員外及顧老爺子。
當然,請他們前來的最主要目的乃是想為辰雲引介引介,即使辰雲有自己的路要走,但目前為止,他認為「帛融織坊」的一切仍有弟弟的一份。
再說,在外人面前,他自覺沒必要將他與優優之間的疙瘩及歧見表現出來,就算那些人認為他與優優是對恩愛逾恆的夫妻也無妨。
「聶公子與嫂夫人的感情還真是咱們洛陽城的好榜樣,什麼時候添個小娃兒啊!」陳員外喜笑道。
「呃……」聶寒雲在心底苦笑:都還沒洞房呢!哪來的小娃兒。
而優優卻微紅雙頰,一副坐立難安的樣子,早知道她才不來,沒事坐在這兒聽人說笑話,真無趣。
「他們倆一直是努力不懈的,放心,很快我就可以做叔叔了。」聶辰雲見他倆不答腔,只好幫腔道,希望這份好意可別讓人給踐踏了。
優優聞言,隨即升起一股憤怒,她早已忘了現在身在何處,以及該有的矜持。
「聶辰雲,我們努不努力你又知道了,難不成你有透視眼?」
聶辰雲垂首不語,心裡卻感慨地想:老哥,你的苦難日來臨羅!
聶寒雲眼見眾人不可思議的眼光,連忙對優優附耳說道:「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算我「求」你好嗎?」
求我!優優這下可樂歪了。聶寒雲,風水輪流轉吧!曾幾何時也輪到你求我了,不好好撈一點回來出出氣,她還叫卜優優嗎?
只見她依偎在聶寒雲身旁,輕聲細語道:「只要你答應我一個要求,我可以將演技發揮得淋漓盡致,毫無破綻可尋。」
聶寒雲苦惱地蹙緊眉峰,但這種表情只是稍縱即逝,隨即又換上他那粲然的笑容。
他緊緊摟著優優的腰際,並趁親吻她的面頰時輕聲說道:「可以,你說什麼條件?」
「你必須收回限制我行動的禁令。」
優優的演技也太過火了些,她深怕聶寒雲會拒絕,即將整個人霸在他身上,倚在他寬廣的臂膀裡,那種感覺還真好!
撫觸著懷中的軟王溫香,聶寒雲真感到片刻的恍惚,他勉強同意了。
他真恨自己沒事搞什麼洗塵宴做啥?喚來了些外人,害得他得低聲下氣「求」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
不知情的陳員外及顧老爺子,還當是年輕人之間的打情罵俏,於是乎看得更過癮了。
「聶公子與夫人可真是情深意長呀!讓人看了好生羨慕。」陳員外也不過是個四十開外的壯年男子,看了這麼養眼的鏡頭,還真讓他受不了。
「是啊!是啊!顯然我們洛陽又多了一段佳話了。」顏老爺子倒是礙於年齡上的懸殊,有些汗顏地說。
優優為了演好她的角色,便將整個嬌柔芳香的身子更加捱近他,使得聶寒雲出現了某種遐想——倘若這真是她的本性,那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