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護花酷郎君

第12頁 文 / 樓采凝

    「王爺既然心中已有了譜,那麼我與拙荊就此告辭了。」方默不習慣與人打官腔,那太累人了。

    「壯士請留步。」景祥王出其不意的喊住他倆。

    「王爺,還有事嗎?」

    「壯士行路身輕如風,說話吐納得宜,想必有上好的內力;骨骼挺拔,動作俐落矯捷,想必身手不凡。」景祥王憑他數十年的上層武功底子,輕易斷言道。

    「這又如何?」他想延攬他嗎?他可沒興趣。

    「希望你能留下幫忙我。」來了!正如方默所揣測一般。

    「王爺可能誤會了,方某並無您說的那麼好,請另請高明。」

    「方默,答應王爺吧!你武功真的不錯,還曾抱著我飛過,這是我親身嘗試過的。」紫若賣力勸說。

    蠢女人,你拿我出來炫耀嗎?

    見他深鎖眉心,紫若力挽狂瀾,「就當是為了咱們大唐,您不能見人威脅到自己的國土,還縱容他吧!」她知道方默不是這樣的人,能收能放是他的本事,他可以無視於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但至少這份民族觀他還是有的。

    他敗給這個女人了。

    「你當真希望我能留下?這樣回蘇州的日子必將延後。」

    「沒關係。」她笑得燦爛,因為她知道一到蘇州,未必能留下他,多逗留些日子,好多給自己一些機會。

    「方壯士,你就留下吧!」

    望著景祥王那雙殷殷切切的眸子,他想必無法再拒絕了,「好吧!那方某就多留數日,至於能不能幫上什麼忙,可不敢擔保。」

    「謝謝,老夫不會看走眼的。」景祥王很自信的笑了。

    然最開心的,莫過於紫若了。

    ***

    「哥,據探子來報,他們已進了景祥王府,該不會他們已知道一切了吧!」

    燕亞萍自從那日敗北後,臉上老有掛不住的憤懣,並夜以繼日不停在腦裡思索著報復計策,她一定要教那男人跪在她腳前舔鞋子,以雪前恥。

    尤其是他身邊的那位故作弱不禁風的嬌柔女子,老是用那抹勾魂眼波控制著他,燕亞萍一想就氣,像方默那種雄壯威武的男子,她配得上嗎?

    「我想我們是弄巧成拙了。」燕亞竁平淡的表情中掠過一絲懊惱的陰影,他們太小看人家了。

    「怎麼說?」

    「如果我們不強行取物,我想他們還不至於起疑。」這下可好,悔悟已晚;景祥王九成九已猜出是他們幹的了。

    之前沒證據好證明,而現在是他們自個兒送上了答案。蠢!

    「那又如何,奪回來不就得了。」燕亞萍這高傲的女人,還在異想天開呢!

    「誰去?你?或我?」他可不想自投羅網。

    「小庫應該可以勝任。」

    「他!行嗎?」燕亞竁質疑。

    「他功夫雖不行,但可是個高明的『樑上君子』,別忘了,上次會得手也是他的功勞。」

    「你以為景祥王是傻瓜,會上第二次當。」燕亞竁搖頭挫敗的輕笑著,倘若事情真有那麼容易搞定,世上就沒「困難」兩字。

    「不妨試試,放眼天下,擁有神偷之名的就只有小庫他爹,小庫應該不會讓他父親蒙羞的。」燕亞萍似乎不放棄,懷恨的眼眸顯露出她自幼個性的偏激與非我莫屬的不認輸心態。

    她不僅要得到東西,更要得到那男人!即使傾其所有也無所謂。就不信嬌艷成熟的她會敵不過他身旁的病西施。

    「我願意再為王爺與郡主冒一次險。」

    守在門外的小庫,聞言後立即入內跪地說道;雖說他也貪生怕死,但王爺對他有再造之恩,如同再生父母,為他們盡點心力是應該的。

    再說,「偷、扒、牽」是他僅有的本事,他不敢說出神入化,但二十幾年的訓練下來,多少也有些火候。小庫相信,只要他小心謹慎,再加上前次的經驗,應該不會失手才是。

    「小庫,你當真願意?很危險的。」燕亞竁不忘提醒他,因為賭注只有一次,他不能貿然行事。

    「小庫理當盡力,一定不負王爺、郡主所托。」他拱手,行了個九十度的鞠躬。

    「你瞧,連膽小的小庫都那麼忠心,哥,你就答應了嘛!」

    燕亞萍對她哥的躊躇不定,顯然有些不耐。但她不知,燕亞竁就是因為小庫膽小的這項缺點而猶豫不前。

    「王爺,你就成全我的這份心吧!」小庫堅決請求,若自己能助一臂之力,讓王爺、郡主不再整天愁眉深鎖,未嘗不是件好事。

    「也罷,那你就試試吧!無論成功與否,記得一定要保住命,我們不能再犧牲人手了。」

    燕亞竁千叮嚀萬囑咐,他已犧牲了周天財這個盜將,不能再失去小庫。

    「是。」

    ***

    是夜,小庫著了身黑衣勁裝,依照原有途徑攀爬上「景祥王府」後院的大樹,輾轉翻身入內。

    前一次有阿財的幫忙,這回卻只剩下他一人,而王府的戒備卻更森嚴了,他必須拿出上次兩倍的謹慎態度去處理這檔事才行。然,全身的雞皮疙瘩與不停發顫的身子卻在在告訴自己,他好緊張啊!

    該死,他在王爺面前吹的牛皮未免太飽了些,若是破了,那可怎麼辦?東西偷不成也就算了,連累了王爺可是萬萬不該呀!

    小庫靠著磚牆,邊走邊想,一分心差點兒撞上了後院所佈置的假山假水。

    真糟糕!出師不利啊!

    他深吸了兩口氣,強自奮發,王爺的身家性命全在他身上,小庫啊!你不能再發抖了。

    稍稍平復氣息之後,他立即爬上磚牆,躍上二樓樓台,這個角度非常棒,無建築物遮掩,可將王府內全瞧得一清二楚。阿庫俯瞰這裡的一切,想找出最為可疑的地方,憑他多年來行竊的經驗,他對於自己的直覺格外有信心。

    遠望,幾乎每樓層、每間廂房都有士兵在守衛著,唯獨西廂迴廊上的一間幽幽靜靜獨立的小屋迥異特別得很,它四周靜悄悄地,竟然連只螞蟻也沒瞧見。

    有了!這八成是景祥王所設的障眼法,他以為他不會懷疑那種地方嗎?

    小庫高興不已,立刻沿著屋簷輕巧的走著,雖然他輕功不佳,武藝也差,但他就是知道要走在哪個地帶才不容易被發現,屋簷就是個極好的地方,只要小心別將簷塊踢到地上引來人群就行了。

    他閃閃躲躲,身手非常的靈巧,的確是塊當偷兒的料。

    不過他也感到有點兒奇怪,因為他發現下面的士兵似乎並沒有特別專心的在巡邏,否則自己絕無法如此簡單的通過層層障礙。

    小庫扯開嘴角暗笑,原來景祥王用人之不才比燕王更甚之。咦!他怎麼能這麼講,如此一說,豈不表示他也是不才之一嗎?呸呸呸!

    近身一看,那獨幢小屋已近在眼前,所謂得來全不費功夫,就是他目前這種情況了,他欣喜若狂的臉上閃著得意的光芒。

    確定四下無人後,他躍下身,欺在牆邊由窗口望進去。

    裡面烏漆抹黑的一片,應該有那東西嗎?小庫沉思了一會兒,已經到這種地步了,就試上一試吧!

    怎麼?就連門鎖也沒上!一股涼意沁上背脊,他發覺不對勁兒!卻又難以回頭了。就在小庫踏進門檻的那一瞬間,原本漆黑的屋內驟然燈火通明,他著實嚇了一大跳!

    他用衣袖掩住刺眼的光束,卻看不清屋內人物的臉蛋,他驚聲顫抖的問:「是誰?」

    「這句話該是我問你的吧?」

    方默站起身,厲聲斥喝。猝不及防的聲音嚇得小庫屁滾尿流。

    「你……你怎麼會在這兒?」當刺眼的光芒散去後,小庫終於看清楚來者,原來是他!

    「這是我待的房間,我不該在這嗎?」方默一臉淡漠,略帶譏嘲的問道。「說,是誰派你來的?」

    「沒……沒人派我來,是我自己來的。」膽怯的小庫卻有著忠心的擔當。

    「哦,不是燕王嗎?」他反問。

    「不,不是,我不認識什麼燕王。」小庫矢口反駁。方默的眼眸閃,挑起單邊俊眉,「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前陣子在客棧內與燕王同桌吃飯的應該是你吧!」

    其實方默也無法確定是他,只不過是用猜的。

    「大俠,饒命吧!我雖認得燕王,但這次的行動卻是我一個人的主意。」小庫陡然跪下,兩腿發顫得他連跪都跪不穩。

    原來真是燕王,他果然沒猜錯。

    「你自己的主意?那能不能請教一下,你的主意是什麼?」不打自招的傢伙!

    「主意……」對呀!什麼主意,他如此一說不是自揭瘡疤嗎?

    「說啊!是不是要偷軍事部署圖的主意?」方默沉聲一問,眼眸一暗,一雙劍眉不怒而威。「這——你別逼我!別逼我——」小庫臉頰輕顫著,震懾於眼前這個狂狷不羈的傲氣男子。

    「我沒逼你,只要你道出實情。」方默兩瞳發出灼灼怒火,僅存的一絲柔和也幾乎流失不見。

    「我……我不說,我絕不會說的。」小庫一咬牙,加深心中的堅決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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