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索情郎君

第15頁 文 / 樓采凝

    齊潞一臉正經地表示。

    這個說法真是讓蔚晴哭笑不得!

    「別胡說了,小孩子說什麼決鬥不決鬥的!快練功吧!」蔚晴輕斥道。

    她刻意收回心神,不再讓自己的表情湧現太多的情緒;小阿哥正值半大不小的階段,這樣偏激的思想對他有害而無益。

    「我才不是小孩子哩!」齊潞不服氣地反駁道,並站直身子,展露他天生的尊貴風範。

    「好!既然不是小孩子,就要聽姊姊的話,專心練功,別再胡思亂想了。」

    「我看胡思亂想的人根本就是你。」齊潞對她扮個鬼臉,又拾起長矛練起功來。

    想不到才不出三招,便被一隻碎石擊中矛干,人朝後蹬了幾下。

    「哈……我說小阿哥,你練的這種功夫能看嗎?我不過隨便放個冷槍,你就收不住了?」昱馨格格譏笑的聲音突然刺耳地扎進齊潞的耳裡,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八格格,你來這裡幹嘛?少來攪局好不好?」小阿哥向來就和年長他五歲的八格格昱馨,處得水火不容。

    在一旁的蔚晴卻發現這位小格格看她的目光中充滿仇視,似乎是從進宮那天就是如此。

    但自己從不曾得罪過她呀!

    「算了吧!就算你再怎麼練也不會成大器,除非……」昱馨格格刻意拉長了尾音,不懷好意的目光又朝蔚晴射了過去。

    「除非怎麼樣?」齊潞抬頭挺胸地回視她。

    「除非你換個師傅,像她這種花拳繡腿的功夫,哪能教你什麼東西?我看你不如求求我,我還可以教你兩招。」昱馨格格瞇起眼,目光放肆的打量著蔚晴,「像她這種人,只適合當禍水!」

    「你憑什麼這樣批評侯姊姊?她哪裡得罪你了?」

    蔚晴不作聲,只是一臉矜淡地回視她;倒是小阿哥看不過去,拚命替她說話。

    「她害六阿哥為她去決鬥,你說她有沒有得罪我?」昱馨格格怒眼以對,說來義憤填膺。

    「這關侯姊姊什麼事?」

    「你少開口閉口都是姊姊,她究竟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淨替她說好話?你給我走開,少在這兒妨礙我,我今天非得教訓教訓她不可!」昱馨對著他咆哮,趕他離開。

    「人家決鬥是人家的事,你湊什麼熱鬧啊?就算你想湊熱鬧,也不用找侯姊姊麻煩嘛!」齊潞聽了,下巴差點兒沒掉下來。

    樊溯阿哥是他們的六阿哥,昱馨格格卻老拿他當情人看,簡直是心理變態嘛!

    「你這個小孩子,吵什麼?你最好給我滾遠點兒,少阻礙我。」昱馨格格厭惡地指著他的鼻尖說。

    一天之內,居然被兩個女人指認為小孩子,鬱悶感霎時充斥齊潞整個胸膛!

    「你說什麼鬼話?我不是小孩子了,可以保護侯姊姊,你少仗勢欺人。」

    「小阿哥,你不可以跟八格格這麼說話,畢竟她是你的姊姊。」蔚晴終於打破沉默,委婉地對他說。然後,她轉首對昱馨聲明,「他們決鬥確實是為了我,可我也曾阻止過。」

    「少廢話,你看招吧!」昱馨格格二話不說,拔起齊潞手中的長矛就對蔚晴出招。

    蔚晴剛開始只是閃躲,並不願意還手。

    她的身影寂瓢忽忽、忽前忽後,昱馨格格根本連她的衣擺也碰不著,氣得招數全亂了,原本功夫底子就不好的她,開始胡亂揮矛。

    蔚晴則是以靜制動,以不傷彼此為原則,絲毫不敢反擊。

    齊潞看得目瞪口呆,以往從沒見過侯姊姊施展過如此高深的輕功,如今一見,果然是個高手,看來皇阿瑪和八阿哥沒找錯師傅。

    呵,這下昱馨糗大了!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齊潞得意的當口,早已失去分寸的昱馨格格,已拿捏不住亂竄的氣息,手腕一鬆,長矛直向齊潞的門面飛去!

    蔚晴一見大驚失色,為救人她再也顧不了禮儀,使勁推開擋在她與小阿哥之間的昱馨格格,及時揮臂劈揮長矛,它一個轉向,疾速刺進一旁的石柱上。

    「啊——打人哪!你這個壞女人居然敢動手打我?」

    昱馨格格見狀也嚇了一跳,見蔚晴武藝不弱,既然打不過人家,她就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老招式。

    齊潞簡直看不下去了,「是你先動手的耶!你還好意思——」

    「別提了,小阿哥。」蔚晴出言制止。

    「好,很好,你們兩個一鼻孔出氣,我一定要告訴六阿哥,教他為我評評理!」昱馨嚷嚷著,囂張地瞪了他倆一眼後,一旋踵就離開了。

    齊潞調皮地對昱馨格格的背影扮個鬼臉!

    「不可如此。」蔚晴喝止,一面撕下衣擺,繫住肘上的傷口。

    「啊!侯姊姊,你受傷了?」齊潞見狀驚呼。

    「我沒事,繼績練功吧!」蔚晴撿起長矛遞給了齊潞,「想要有好功夫,就得竭盡心血,孜孜不倦的練習,懂嗎?」

    「我懂。」見她受了傷仍面不改色,更激起了齊潞努力練功的決心。

    無意間,蔚晴似乎已改變了他向來漫不經心的貪玩個性。

    ※※※

    執教時間結束後,蔚晴便躲在「茉莉齋」,為自己上藥。

    「茉莉齋」位於「搠澐宮」後方,是樊溯特地為她準備的住所。

    蔚晴才剛處理好傷口,拉下水袖,樊溯便衝了進來,他怒熾剩勝地凝悌著她;看見他一臉陰鬱,她已知是什麼原因了。

    「你是來找我興師問罪的嗎?」她的嗓音平靜無緒,表情亦無波動。

    「你沒話要說嗎?」他聲硬如鐵。

    「如果你要誤解我,我就沒什麼好說的。」她別過臉,他的不信任令她心傷;此時說什麼,已不重要了。

    「你為什麼要傷昱馨格格?」樊溯冷颼颼的語音未落,已猛地揪住她的手腕,眼瞳中流轉著陰森的黯影。

    果然,他是因為這事前來,枉費她為他失神煩憂了一整天。

    她不回話,他的恨意更烈,眸光犀利且森冷,但他唇角卻含笑,舀成一道令人膽寒的弧度,「為什麼你不說話?是不是看見我回來很失望呢?或許你以為我回不來了,所以才敢仗著自己的武功欺負昱馨,對不對?」

    他以指尖輕劃過她優美的下巴線條,以往溫柔多情的眸光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幽冷的蔑視。

    「你要我說什麼?承認嗎?」她一手壓在胸間,那心口的抽疼倏地加劇。

    「你最好承認。」他厲聲冷嗤。放肆的眸深含謔笑,帶著狎玩之意,泛過一道狹長的邪光,輕輕掃過她凹凸有致的身段,最後鎖住她瀅水清瞳。

    「隨便你說……」蔚晴心窩湧上一股酸楚。

    「原來,今天你一大早跑來我房裡說的話,全是虛情假意,還好我沒會錯意了,否則豈不成了傻子!」樊溯低柔的嗓音瓢渺如雲,感受不出他的心緒。

    他矜冷無情的眼亮起幽光,淡哂的俊容彷似罩上寒霜,「今天我非得嘗嘗看你這個表裡不一的婊子是何等滋味?我想應該不差吧!至少你比那些花娘懂得如何耍手段,故意以冷漠挑起男人的欲

    望,其實你的內心是狂熱如火的,對不對?」

    「不……」她扭開他的手,搖著頭。

    「不是嗎?你不是想離開我嗎?或許讓我玩過後,我會答應放你走,永遠滾出我的視線!」他嘴角徐徐勾勒出狎戲之色,語意中淨是侮蔑。

    「你這個混帳!」蔚晴舉手欲逼退他的輕薄之舉。

    他只輕巧一握,就鉗住她的反擊,雖然她的功夫底子不弱,但看在他眼中只不過是花拳繡腿。

    樊溯使勁將她拉近身,「你真懂得如何激怒我,倘若將我逼急了,我可不會再憐香惜玉啊!」

    他趁她不注意,霍地點住她的力穴,讓她短時間內無法提起真氣,否則,待會兒辦「正事」時還得分心提防她,挺麻煩的。

    「住手……」她發現他的手已不規矩地撫上她的領口。

    蔚晴雙肩抖動的厲害,因為,他又回到她最初認識時的六阿哥,納入眼底的是強權、殘酷、無情的樊溯;後來那位略帶溫柔、熱情、幽默的樊溯已消失。

    她的心彷若已燃燒成了片片灰燼,飄揚在空中。

    他使勁拉扯掉由頸口直延伸至側腰的盤扣,以致蔚晴一個踉蹌倒在床上。

    「怎麼,我還沒開口,你已迫不及待往床上躺了?」他冷酷的唇角似有若無地掠過一抹寒笑。

    「不是……」蔚晴心急了。

    以往樊溯再怎麼凶狠,也不會出現這種可怕的模樣,現在的他就像頭被激怒的狂獅,正準備對她生吞活剝!

    「你今早對付昱馨的氣焰呢?還是你唯獨只會在我面前裝矜持、裝靦腆、裝冷漠,你的目的不就是為了勾引我?果然,我猜的沒錯,你這個小女人還真不簡單哪!」

    樊溯嘎然諷笑,挑起她的臉,仔細梭巡著她那雙滿是恨意與提防的大眼,「別用那種眼神看我,今天我會讓你如願以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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