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樓采凝
「你畢竟愛過他。」
「那已成往事,現在我最愛的人是你。」她踮起腳尖,在他飽滿的前額上印上深情的一吻。
「那我就放心了,可以盡我所能去做該做的事。」
喬勳原是擔心對付英野風會引起董宛萩的內心掙扎,如今能得到她口頭上的承諾,他終可放下心中的一塊沉重大石。
他更是暗地竊喜於自己已成功擄獲她的心。
低首一望,不小心看見她睡衣前襟敞開下的胸線,他眼瞳猛然一熱,伸手將它拉攏,「我很希望留下,但和寒森有約,得走了。」
董宛萩俏臉倏然飛上紅雲,「你每天三更半夜出去,會睡眠不足的。」
「我不怕睡眠不足,只怕飢渴難忍。」他話中有話,熾熱火辣的眸中燃燒著室內微薄的氧氣。
似蟬翼般的纖薄睡衫下的胴體若隱若現,似魔鬼又似天使,穠纖合度、曲線玲瓏的身段,在在勾引他體內火熱的情愫。
她這麼做是在誘惑他嗎?
天,她成功了。
在他炙烈的眼神下,董宛萩覺得自己像是赤裸的呈現在他眼前,她芳心悸動,兩顆狂跳的心彼此相依。
「快去吧!你不是說已和寒森約好了。」她拉緊胸前不經意流露出的春光,轉身顧盼。
喬勳看看牆上的鐘,「我是得走了,讓我帶點紀念品在身上。」他強悍且直接的霸佔住她的唇,彼此頓時陷入最激情的狂焰中,他像一把熊熊烈火,燃燒著她赤裸以對的芳心,這股狂熱的氣勢令董宛萩毫無招架的餘地,只想把自己交給他,任他帶領她上天下地,亦無怨無悔。
他的舌尖宛如天底下最具挑動力的頑物,不停探索著她口中最深的悸動,在混沌迷亂中,她不知自己何時已躺在夾層內的沙發上,且與他袒裎相對。
「你會讓人久等了。」
她稍稍抓回一絲理智,想起身勸他離開。
「別急,讓他等。」他低首含住她的玫瑰,董宛萩低呼了聲!一簇簇的灼熱火力自她全身蔓燒開來,焚燒著她每寸玉肌凝膚。
他邪惡的唇滑遍她全身,抬起火熱的眸看著她,「是你撩撥我的。」正當他要做下一步的進攻時,該死的電話鈴聲好死不死的響了起來!
鈴……
「該死!是催我的。」他粗啞混沌的說;魯莽的搓了搓臉,走向分機怒吼了聲:「馬上來。」隨即切斷了它。
「那快去吧!」董宛萩睜開眸,瞳仁中同樣有火有熱。
喬勳重重吐口氣,為她穿上衣服,「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董宛萩點點頭,「除了你,我又能等誰,快去吧!小心他們是會殺來咱們這兒的。」驀然輕笑聲,逸出她的唇。
在她唇角輕啄了下,整理好身上略顯零亂的服裝,語帶逗趣,「我這就去阻止他們,除了我任誰也不能看見你這撩人的神態,記得等我。」
看著他俐落下樓的動作,董宛萩會心的笑了,她慶幸自己能遇上這麼一個好男人,嫁給他恍若置身在夢中。
第八章
來到KarSar時,喬勳已讓楚寒森足足等上了個把鐘頭。只見楚寒森好整以暇地倚在深褐色的密閉式隱形窗後,看著外頭漸露的晨曦。
待他聽見腳步聲時,頭也懶得回,便說:「我想我是打擾了你的春宵好夢,以後辦事時可不可以提早點兒,把時間拿捏恰當,免得我在這兒對著外頭由黑轉白的天空乾瞪眼。」
「難得!今天的楚寒森話怎麼多起來了?」
喬勳並不以他的話為忤,傲慢的唇色勾起抹淺笑,蓄滿男子氣概的臉部線條彎成個嬉笑的弧度,走至他身旁,一起觀看遠方日出。
「我最恨等人了。」楚寒森兩簇無人能解讀的黑眸微瞇,似乎在克制滿腔的不耐與久等下的煩躁。
「我也不喜歡讓人等,不過你也知道的──」喬勳曖昧一笑,往後仰靠在牆上,閉上眼,彷彿仍在回味那個令人迷醉的吻。
「算了!」
楚寒森挺拔的身軀一挺,想忽略喬勳那自得其樂的神情,同樣身為男人,他豈會不知喬勳這是故意在讓他吃味,不過他這招果真厲害,讓他也開始懷念起女人軟玉在抱的滋味,「別再戲弄人了。我來這是要告訴你,「風」已被我和樓鑫擊得快散的差不多了,或許今天他就會反擊,你小心點兒。」
「是嗎?我拭目以待。」
喬勳兩道鷹揚的眉峰微微上飆,他信心十足的冷哼著。
「我已暗中派了不少弟兄注意幫裡的安全,至於你那兒可是有個美麗的大誘餌,好自為之。」他故意挑中喬勳心中的大隱憂。
「宛萩?」
「是呀!」
「我已吩咐阿山隨行保護,除非對方人手多,否則他是輸不了的。」他猶豫著,是否該加派人手。
「你倒有先見之明,我只是擔心她會成為英野風首當其衝的目標,況且更是拿來威脅你最有價值的女人。」
他不是危言聳聽,而是據他在日本察看「風」幫的這段期間,發覺英野風這個人太過狡獪狠毒,不達目的絕不罷手,與這種奸佞的小人相對決,得提防他的搏命反擊,對他太過仁慈就是對自己太過殘忍。
「你顧慮的倒是周全,謝了。最好是黑幫與住處兩邊都安排人手,以防掉進英野風聲東擊西的圈套中。」
「對了,樓鑫要我向你問好,祝你新婚愉快。他的確是個忍術好手,變幻無常的身手,讓人歎為觀止。」楚寒森突如其來的說。
剛開始他或許對樓鑫的風流韻史懷抱著不太苟同的心態,但直至見到他人後,才一改其偏頗心理,因為樓鑫當真是位挺拔俊逸、身手不凡的好漢,果然有其風流的本錢。
「這傢伙!我結婚都半個多月了,他現在才想到致喜,怎麼不帶他來見我?讓我瞧瞧日本忍術的精髓所在。」
喬勳挑眉一笑,想起這個神出鬼沒、喜流連於花叢間的夥伴不禁莞爾。
「他約會已排到明年底了,要不是我面子大,他才挪出一天與我連襲風幫,哪還輪得到你的份。」楚寒森發出一陣低笑,佩服樓鑫駕馭女人的功力。
「是呀!你面子真大。」
喬勳搖頭,睥睨著他說笑話的神情。
「時間差不多了,我得走了。」楚寒森看了看腕表。
「去哪兒?」
「幫子塵拉票呀!你難道忘了下禮拜就是選舉日了。」
「你不怕你的「玉手」再度蒙塵,我記得上回你助選回來,直嚷著手上被那些女人所留下的脂粉味弄得反胃十足?」
憶及那幕鏡頭,喬勳就惹不住想捧腹大笑,「真搞不懂,你不喜歡女人,嫌她們妖氣,卻還願意跟她們上床。」
「那只是偶爾,也只是一時之需,不像你們老是流連忘返。」他緊蹙濃眉,為自己辯護。
「耶,你現在這話可不能亂講,我已改邪歸正了。中國不是有句話說:「浪子回頭金不換嗎?」」喬勳立即校正他的辭藻,露了一口字正腔圓的中文。
「什麼怪腔怪調的,我可聽不懂。」
他媽的,這喬勳是生病了嗎?自從娶了董宛萩後就不正常了。
「什麼怪腔怪調,這是宛萩教我的中文,我倒覺得挺有意思的,像一些罵人的話更是用三個字所組成,真是夠好玩的!」
「那你就在這兒練習罵人的話吧!我可以告訴你,你就算走到大街上對著路人罵一上午,也沒幾個人聽得懂,省省吧!」
楚寒森拎起風衣,便移步往外。
「勸你學幾句中文吧!當你遇上一些纏著你的女人時,順口罵幾句中文像是「大花癡」、「八爪魚」的不是很過癮,反正她們聽不懂呀!」
楚寒森霍地頓住腳,回頭問:「什麼意思?」
「就是指一些無聊又兼具黏人功夫的醜女人。」喬勳對他眨眨眼,表示可以免費教學。
「怎麼講?」
「da─huea─chy,ba─jaoa─yu」喬勳慢慢拼給他聽。
「謝了,我記住了。」
望著楚寒森再度走遠的身影,喬勳終於忍不住滿腹欲出匣的笑意,倚在牆上大大的放出了笑聲。
好個寒森,你終於上當了!
***
「董老闆,我要抽回「董氏」的股份。」
英野風氣的嘴唇顫抖不已,想不到他一手創立的「風」居然在一夜之間遭到重創,已毀了大半。
不用想也猜得著一定是「黑幫」做的好事,想不到他還未動手,喬勳已先下手為強,這口鳥氣說什麼他也吞不下去!
思慮了好久,他終於想到了個兩全其美的法子,只要對董樊祈施加壓力,他不怕得不到董宛萩;只要得到董宛萩,他就可以看見喬勳那張懊悔終生的臉。
「你開玩笑吧!英野先生。」
董樊祈霎時嚇青了臉,顫著聲怯生生的問。
「不,我說的是真的。」恍然間,氣氛有點兒緊張的沉悶。英野風坐在董事長的大椅上,語氣冷淡地不帶任何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