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文 / 樓采凝
「綵衣,玩夠了,記得回家看看娘。」藍櫻不捨的撫著她如瀑布般光滑瑩亮的青絲,失而復得的感覺是說不盡的歡欣。
「娘,我會的。」
綵衣甜甜一笑,綻開她一向令人神往的溫柔笑意。
「那就好。笑天,那我們就和丘師父同行吧!」
就這麼原本熱鬧烘烘的聶府一會兒工夫走了五個人,雖寂靜許多,但至少大夥兒的心都是滾燙的、暖洋洋的。
綿延不斷的草原上,兩匹駿馬一前一役地奔馳其間,春風漾著絲絲清新劃過鼻息,東方的黃金光束正是他倆此刻心情的最佳對照。
好美麗的春光,好亮眼的清晨!
回首以往恍似夢,但那些經歷對他倆來說應該是屬於美的夢境,雖有苦澀,但亦透著香甜,他倆明白終其一生,他們只屬於彼此,對力橋無怨無悔的付出,綵衣更是由衷的確認今生非他莫屬,受他的心豈止於一生一世。
遙望遠方檬隴的山色,綻藍無根的蒼窩,滿地綠油草坪漫野春生,更甚至那一叢叢的黃色小野花也成為妝點這光景的重要角色,這是一幅多麼醉人的景致啊!
「曾聽融兒說過聶府後山有一個仔地方,如今才知道這裡人眼的一切絕不單一個「好」字所能涵蓋的。」綵衣歎為觀止。
「咱們就在這兒訂情如何?」
力橋炯烈熾人的目光直逼著她,試圖得到他要的答案。
「我以為我們早已互屬了。」綵衣含笑道。
既已心靈相通,訂情已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我只是想讓眾人知道,你已屬於我了。」說著,力橋已卸下腰間環鉑,上面綴著一個球型號珀,色澤亮眼、古色古香,他二話不說的套上她的頸項。
「你這是在昭告世人嗎?」綵衣雙手握緊它,感覺得出來,她對這難得一見的號珀已愛不釋手了。
「可以這麼說。」得知她喜歡,力橋滿意的料唇一笑。
「我沒那麼好,不會人見人愛的。」她笑話他的大驚小怪,即使她人見人愛,她也不見得見一個愛一個呀!
「別說人見人愛,一個都不行。」他語氣高亢,似乎不滿綵衣約滿不在乎。
「橋……」綵衣疑惑地看著他,不解他的激動為何而來。
「抱歉!」他猛然轉過身,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擔心什麼,怎麼會說出這些奇怪無理的話。
「別說抱歉,我只想知道為什麼?」她走近他,仰望著它的表情,更想由他的瞳眸中得知地想要的秘密。
「別逼我,我也不知道。」他埋下頭,在她漾著清香的唇間烙下深深的一吻,也技巧的閃過她的問題。
沉浸在它的濃情中,綵衣明知他有疑慮卻無從問起,算了吧!他若願意吐露的時候,她自會知道。此時此刻,她只顧享受這物的滋味,這種著了火似的感覺讓她心驚也自願沉迷。
然,它的物漸漸轉為猛烈,像狂風般掃蕩過她臉上每個敏感部位,它的眼間,眉梢,甚至是耳際都蕩漾著他溫熱粗擴的氣味,就在綵衣迷憫在這份激情中的同時,他又落在它的檀日上,撬開她兩片玫瑰花瓣,搜尋著他想要的芬芳郁人的馨香,還有那知醇酒般醉人的蜜津。
老天,他多害怕失去她!
更譏諷的是,他對自己的這種無依感竟找不到理由!
稍稍抽離他的柔軟,他稍嫌痛苦的喃喃低吟道:「山頂上的風景更迷人,想不想去瞧瞧。」
彷彿唯有這麼說,他才能避開自己所引發的尷尬。
綵衣無力的回了袖,久久才意會出他話中之意,殷紅了兩腮暗自低首,「好。」
溫暖的陽光斜照而下,映在她的臉上,帶銀的耳墜子反射出一道道美麗的光環,幾乎將她籠罩其中,此時此刻她真的好美,就如同仙子精靈一般。
他再次沉醉迷憫了。
輕搖晃了下腦袋,力橋極欲擺脫這份迷失,現在是在大草原士,場合不對,他可不能再著迷下去,否則那股價張難耐的感受是很痛苦的,「那走吧!趁陽光還溫和之際咱們四處多看看吧!」
兩匹馬兒再一次的奔馳出發了,他們似乎在較勁似的,並駕齊驅均不相讓,然其間所夾雜的歡笑聲不正表示著他倆的情濃?
近午時分,力橋和綵衣兩人才返回聶府,走進廳堂。
瞧他倆一副風塵僕僕的模樣,可想而知,準是玩得夠瘋了!
「怎麼樣?那邊的景色真是好的沒話說了吧:」融兒竊竊暗喜著,由他倆洋溢著笑意未歇的臉中,她知道那兒美麗的景致已成為感情的催化劑,將彼此的心綁在一塊兒了。
「融兒,你怎麼能將我所發現的好地方告訴他人?」辰雲佯裝責問,但任誰也可以從他帶笑的眸中瞭解他又在開玩笑了。
「做好事嘛!你瞧,他們訂情了耶!」
融兒認出綵衣胸前垂掛著的號珀墜子,那可是表哥最愛的一項寶貝,姨娘曾偷偷告訴她,表哥自二歲開始就始終將它戴在身上,從未離過身。
「你別到處嚷嚷嘛!真是的!」嘴裡雖含羞帶怯地說著,綵衣雙手卻緊握著唬珀,眼紳流露出幸福神采。
「看來離喝喜酒的日子不遠了。」寒雲端起一杯清茶,饒富興味地道。
「伯父不是說下個月嗎?不會太久的。」優優清亮的睜子閃爍著喜悅,她真的替綵衣高興。
「那正好,玉延與巧忑明天會來咱們這兒,我們正好間他們,願不願意一塊去開封參加力橋與綵衣的婚禮?」寒雲拍腿猛然想起。
「寒雲,你再說一次,誰要來?」
力橋霍地粗魯火爆的大聲問道,這副衝動的神態令眾人不解。
「玉延呀!鞏玉延。噢,我忘了你不認識他,但這不打緊,玉延是個很不錯的人,相信你會喜歡上這個朋友。」辰雲誤以為他不正常的反應是因為這個,因此極有耐性的解釋道。
畢竟事隔多日,任誰也忘了綵衣過去曾因為鞏玉延袖魂顛倒、痛不欲生。然,這幕印象卻始終鐐繞在力橋心頭,揮之不去。
「誰要當他的朋友!」他語出不悅。
「力橋!」大伙異口同聲的喊出,這也才意識列事態的嚴重性。
黨地,氣氛陷於詭譎不安中,力橋味同嚼蠟的撇過臉,一瞬也不瞬地盯著綵衣,他只在意綵衣的感覺。
「你說,你歡迎他來嗎?」
「玉延嗎?為什麼不願意?」綵衣迷惑地回望他,駕鈍的不知他是在吃醋。
玉延!好個玉延!力橋如聽了什麼肝腸寸裂、痛徹心屍的傷魂之語,目藏殺氣。
她為何要喚他喚得如此親密?難道她仍沒有忘情於他?原來他始終揣在心頭的不安就是因為這個名字!他緊張的沁出冷汗,氣憤之色漲滿了整張臉。
「好,很好!」他挫敗的閉上眼,生硬的語調中有著無可奈何的痛苦。
「力橋,你不舒服嗎?」綵衣關心的趨上身,繞到他身前。
哇,他額前沁出好多汗珠啊!臉色通紅的,八成是哪兒不舒服,她拿起手絹輕輕為他拭著額際的汗。
「力橋,我看你進屋歇會兒吧!前陣子為了綵衣的事八成把你給票壞了,卻拖到現在才發作。」對於他的異樣,辰雲似乎已想到了某些因素,但礙於眾人在場,他也只好這麼解釋了。
「你們別把我當病人,我好得很。」
綵衣手絹裡的幽香淡淡侵入它的鼻息,煽動著他,使他原本就弔詭異常的心情更為雜亂,他不要她也這樣為鞏玉延拭汗。
「表哥,少逞強了,綵衣的後半生可得靠你,別讓她擔心。」融兒真是無法瞭解他的心態,人詭譎了,一點兒也不像平常的他。
力橋腿起鷹眸直視著綵衣,會嗎?她的後半生會依賴他嗎?
「別這樣,去休息會兒好嗎?」綵衣的柔情攻勢,讓他不忍再拒絕。
「你暗我。」不顧有沒有外人在,他毫無顧忌的說出。
「這……」彩次微微一踝腳,煞紅了小臉,氣他說話一點兒也不懂得看場合。
「你們去吧!別在意我們,我們可以當作沒看見。」優優雙手掩住眼睛,語含曖昧道。
「對對,我們不僅沒看到,也沒聽到。」融兒裝模作樣的梧住耳朵。
「優優,融兒,你們……不來了啦!討厭!」
綵衣又羞又窘,腕瞪了力橋一眼,轉身躲進了內室。
「力橋,製造了機會給你,還不快把握。」辰雲莫不急切地提醒他,「快去追呀!」
力橋顯然有些無措地看了他們一眼,「多謝各位的「多管閒事」。」語音一歇,他已拔腿追了過去。
「耶,他這是什麼態度?狗咬呂洞賓嘛!」辰雲的表情顯然非常的無辜,但若你眼尖的話,亦可從它的幢忙中找到一抹促狹的趣意。
「算了,清官難斷家務事,該做的我們都做了。」融兒聳聳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