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火爆浪子

第9頁 文 / 樓采凝

    「這只是暫時,我沒要你永遠留下,你真頑固!」

    在寧風心中陡生一股控制不住、沸騰的憤慨!這輩子他從未關心過任何一個人的死活,為何就對她……

    傻透的笨女人!

    他的話勾起她渾身一顫,鬱積多時的埋怨和委屈在體內不斷發酵,漸漸凝聚成一個熱騰騰的火苗,在她胸口熾烈地狂跳著。

    「你竟然說我頑固,你才是拗的可以,身體是我的,腳是我的,我說走就走,你別想攔我!」

    「是嗎?那我們倒試試看,要不我也可以將你的身體變成我的,這樣你也就沒話說了,是不是?」他迭步逼近她,雙眉糾結成團,眸中閃著陰霾的笑意。

    「你……你這個人簡直是無理取鬧嘛!滿腦子又淨是些骯髒的思想,你別以為我身上沒有攻擊武器就會怕了你,看招!」

    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箬雨相信只要她將使用暗器的內力與技巧發揮至拳腳上,大概就相去不遠了。

    哪曉得她這種異想天開的想法,並維持不了太久。

    也不過半招,她雙手已被寧風整個制伏住了,不僅如此,還被一道強而有勁兒的迴旋力道一甩,整個人被重重的拋到了半空中!

    差不多了!

    箬雨心想,她十七年美好的生命差不多就到此結束了……

    沉沉的下墜……下墜,就在絕望中,她感覺到自己並非掉在冰冷的地面,而是摔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我不會讓你摔死,只不過是給你個教訓。」他語出咄咄,以她的救世主身份說著。

    「那我倒寧願捧死。」

    她撇頭轉眸,不願直視他逼近自己的炯然眸光。

    「當真?」他灼灼目光轉為一道戲謔神采。

    「當然。」反正她現在已安全了,說說大話也無妨。

    「沒問題,那我就成全你。」語畢,他驀然高飛,拔起身形,一飛沖天般直往雲霄,最後停留在庭院旁一幢三樓房舍的屋簷上。

    由此俯瞰而下,庭中的那口井正在他倆腳下,且變得好小好小。

    「你想幹嘛?」難道他想將她從這兒丟進井裡?

    「幫你達成心願。」他邪魅一笑,見她驚惶之色畢露,先前的炙怒已消退了一大半。

    「別……」他的話勾起她渾身一顫。

    「別把你丟下去是嗎?」他牽動唇角淺笑,沉浸於調戲她的樂趣中。

    望見他那可惡透頂的笑臉,箬雨硬生生的把揣在胸口的那份緊張害怕吞進腹中,目光狠狠地擄住他的臉,「要丟就丟吧!反正你就是不想讓我活下去就對了。哈,我也想通了,像你這種人怎麼可能會為了一個陌生人的安危著想呢?算了,我不要再當你的玩具了,你丟我下去吧!」

    「我當你是玩具?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玩你囉?」

    他綻出一記千人傾、萬人迷的笑容,鑿刻般的英俊面容閃過邪氣的快意。

    「玩你的鬼!你這心術不正的傢伙,要嘛就丟我下去,要嘛!就放我下來,趕快把你的髒手拿開。」

    箬雨那未經人工著墨的粉頰因氣憤而泛上紅潮。

    「你故意要激怒我?」他發出一陣犀銳的冷笑,目光灼烈。「但你失算了。」

    頃刻間,他低首埋進她環繞著芳郁氣息的薰香味中,以迅猛的速度捕捉住她因錯愕而微張的柔唇,極盡一切的吸取那份屬於他才能獨得的沁心蜜津。

    為什麼這女人有那麼大的能耐,能擄獲他心靈深處的一股極深的佔有慾?這對他來說是前所未有的,更是史無前例。

    尤其是她那又軟又柔的唇真甜,與她那固執的性子給他的感覺適得其反,真令他納悶。不過,他當然不介意融於她這份香甜中,他該有信心能改變她的脾氣,總有一天會她匍匐在他的腳底下。

    品嚐略滿足後,他稍稍抽離身,凝視著她紅透的俏臉,不知是羞是憤?

    「怎麼不說話,還意猶未盡嗎?」

    「對,能不能再來一次?」她低吟聲是又嬌又柔。

    寧風漸瞇眼眸,細細審視了她良久後,他點點頭,隨即又覆上她嬌吟的絳唇,這次他變得狂野又傲慢,毫不留情的釋放出自己已達巔峰的激情。

    猝不及防的,一陣痛麻的劇疼感自他唇角迅速擴散開來,繼而傳來一股血腥味,老天,她咬了他!

    想不到他居然中了她的陷阱!

    趁著他錯愕怔忡的剎那,箬雨立即掙開了他的箝制,居高臨下的感覺雖令她心驚,但她仍執意的往下一跳,為的只是給他一個教訓,好讓他知道她並非是一個容易駕馭的女人。

    該死!

    就在她落地的前一剎那,眼明手快的寧風立刻急追而下,在千鈞一髮之際接住她直墜飄零的身子。

    他逼視著地驚惶的臉,撫了撫唇角尚帶有血漬的傷痕,「你的傑作,難怪人家說最毒婦人心。」

    「既然知道我身上、心裡都帶有劇毒,識相的你最好離我遠一點兒。」眼裡的驚懼尚未完全消退,然語氣已見尖銳。

    「倔強的女人!我喜歡挑戰你這種個性。」他放下她,表情冷然道:「回房去吧!記住,今天的事我絕不容許再發生。」

    按捺下滿腔的怒火,及一股他所陌生的複雜情愫,他轉身離開了箬雨的視線;而箬雨只是盯著黑店大門,表情中有股不得其門而出的痛苦。

    ※※※※※※※

    「雨姊姊。」

    天色才一轉明,胭兒就跑出房門,迫不及待的想去看一看箬雨,她一直覺得有愧於她,沒幫成她,反倒害了她!

    她求了小莫好半天,他終於既往不咎的讓她與箬雨見上一面。

    「胭兒!」聞聲轉向窗外,看見的正是胭兒兩個骨碌碌的大眼正透過門簾往內看,也因此箬雨一直吊在她身上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她極為擔心孟寧風會責怪胭兒,甚至也將她軟禁起來,畢竟當初是自己求著胭兒幫她逃跑,如果反而讓她遭到責難,箬雨可是會非常過意不去的。

    在小莫的同意下,胭兒很順利的踏進箬雨所處的屋內,「對不起,姊姊。胭兒好笨,沒能幫上你的忙。」

    「快別這麼說,一切都是天意。」箬雨立即趨上前,將胭兒嬌小的身子摟在懷中,軟聲安慰。

    「都是莫哥哥,他竟然耍騙我!」胭兒噘起小嘴,一跺腳。

    「沒辦法,他也是職責所在呀!對了,你怎麼進來的?孟寧風會讓你再來見我,還真是個奇跡。」

    箬雨嗤鼻道,不過能再見到胭兒也算了了她一樁心事。

    「是我求莫哥哥的,想了就有氣,如果不是一心想再見到姊姊,我才不求他呢!我再也不要喊他莫哥哥了,莫涼,莫涼,就跟他名字一樣沒良心!」

    此刻門外的小莫耳突然又癢又疼的,這八成是胭兒罵他的關係。

    「你這不也算是過河拆橋嗎?」箬雨笑著搖頭,這對兩小無猜還真是有意思得緊。

    「管它是過河拆橋還是過海拆船,我就是氣他,不要理他了!姊姊,他出賣我們,你就別幫他說話了。」她氣鼓鼓的繼續說,愈說是愈響亮,就是故意要讓門外的小莫聽見似的。

    「好,你儘管去氣吧!雨姊姊不管了。」她睨了胭兒一眼,倒要瞧瞧她究竟能氣到幾時。

    「雨姊姊,我可以氣莫哥……莫涼,但你別再氣爺了好嗎?我看得出來他很關心你,否則,他不用大費周章的追你回來。」

    箬雨沒想到,胭兒居然會突然改變話題,說到她與孟寧風的身上去了。坦白說,她的心情好複雜又很尷尬,她真的氣他?真的想走嗎?抑或只不過是想殺殺他的銳氣,氣氣他?

    她真的不懂。

    胭兒見她怔仲不語,於是搖搖她的手臂,「雨姊姊,你怎麼了?瞧你失魂落魄的,有沒有聽見我的話嘛?」

    箬雨趕緊拉回思緒笑望她,「有,我聽見了。」

    「那你不要走了好不好?這裡只有胭兒一個女的,如果你再加入我的行列,我就不怕莫……莫涼再欺負我了。」

    好拗的脾氣,硬是把喊了好些年的莫哥哥改口為莫涼。

    見她這種死硬的改口,箬雨只能在一旁為小莫歎息了,誰要他招惹了這個古靈精怪的齊水胭呢?不過,她相信胭兒對莫的感情並不會因此而結束,她只會因為刻意的疏遠他而更思念他。

    哪像她,被那臭男人軟禁在這兒,一點兒自由都沒,他說他是為了她著想,鬼才相信!

    「姊姊很喜歡你,可是……」

    「可是你不喜歡爺?為什麼?」胭兒不讓箬雨將話說完,獨自唱起獨腳戲來了。

    「他太跋扈、太易怒,我受不了。」她隨便找了個理由。

    「可是我發現每當你和爺一照上面,你的脾氣也好不到哪兒去。」純真的胭兒直話直說;她真的弄不清為何大人的感情世界總是那麼亂呢?

    「是嗎?我……」箬雨無言以對了,仔細想想她好像真是這樣耶!怎麼會變成這樣呢?平日她是很溫柔嫻淑的,都是那個臭男人,害她形象盡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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