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 文 / 劉芝妏
還沒找到人質就被發現了,真是背啊!但,這也不能怪他,而且這會兒也無他法,只好走一步算一步,看看斗雄他們會不會運氣比較好,先發現美嬌她們並出手救了她們,免得鬥個你死我活後卻發現,他們還是得受制於那批賊子之手。
哼,等教訓了這幫賊子之後,顏大貴的皮最好繃緊一點,因為,沒將這傢伙的皮剝個一、兩層下來,他氣忿難消
第二章
寒契一走出藏身處,對方十幾條壯漢群聲嘩然,皆又驚又詫的緊握起手中的刀劍。
「你是誰?」
「想知道我是誰?」冷哼一聲,他揚了揚手中的大刀,「先贏了它再說。」他的口氣既狂且傲,完全不將眼前的十幾個人放在眼裡。
剎那間,噓聲四起,在在鼓噪著熾熱火爆的戰鬥氣息。
「哼。」
寒契胸口一動。
這聲音……去,是那個小賊子嘛。
「不服氣的人可以來試上一試,只要能贏了我手中的大刀,我任憑處置。」雖然不解自己的聽力何時變得這般敏銳,竟能自十幾道大小不一的噓聲中聽出小賊子的音調,但,既然身為賊子之一,就是他的敵人。
而若有機會與那小子對上照子,若真讓他瞧清了小賊子果真還是個毛孩子,也改變不了那小子即將魂飛西天的命運。因為此時不先宰了那小子,再過個三五年,豈不又是一尾混滅了天良的萬惡匪類?!
想想可憐的大慶吧,他絕不能心軟!
「你的口氣挺大的!」粗臂一橫,順林眼明手快的擋住了在身後移動的某個毛躁小子。
可寒契眼尖,清晰的瞧見遭那只長臂攔下的是個身形嬌小的好動分子。
那尾小賊!
「我說過了,不服氣的人可以跳出來呀!」有意思,待會兒,那血氣方剛的小賊子十成十準是跑第一的。
可惜呀可惜,那小賊子也鐵定是第一個死在他刀下的人。
「契爺!」
「斗雄,有沒有找到人?」聽出來人是誰,寒契沒有移轉眼神,埋自沉聲詢問著心中的牽掛。
雖然他的態度是吊兒郎當得惹人氣惱,對答的口氣大得氣人,挑釁的意味也表現得極為輕鬆,可在勝負未分之前,他絕不會犯下輕敵的大錯。
君子之爭,在於明刀明槍的戰鬥,若一時不察背向敝方,對手也會等著你回過身來擺好陣勢再續戰;小人之爭,則得防範著對方的冷槍伺候,即使是正面迎敵。對方也隨時有可能在背裡捅你一刀;而眼前這批人,依他們姦淫擄掠的劣性推算,全是徹徹底底的小人之流,不可不防。
「沒有。」
「奇怪……」寒契梭巡的眼再一次瞟著對方的十幾張臉,心中有抹怪異的不確定,好像哪兒出了錯。
「你們在找什麼?」抑著緊張的心緒,堪稱見多識廣的順林也觀察出一些些的詭異,心中一動問道。
瞧他們一副練家子的模樣,雖也同前個晚上一般,趁夜揍了上來,而且鋒利得反射著寒光的刀劍都握在手中,但,實在是不怎麼像那要趁夜摸到村子裡偷襲的壞胚子,再聽聽他們的對話……
有沒有找到人?
沒有!
簡短兩句,卻是讓人心中的疑寶叢生,會不會,他們都搞錯對像?挑錯人大開殺戒了?!
「找你媽啦。」眼看著再簡單不過的援救任務極有可能出了差錯,滿肚子郁卒的寒契怒眼四放,哪可能好言好語地為人消疑解惑,「這麼多問,喂,你們決定了誰先來送死沒?」
「讓我來掂掂你的份量。」
十幾道聲音又不約而同的拉雜了起來,間或著幾句勸告及責備之類的話語,但,出聲的人卻依然敵我的避過阻撓,堅決以身試法。
「你?!」盯著撥開眾人直朝他走來的小個子,寒契開始在心裡歎息了。
果然,小賊子天生一副眉清目秀、粉雕玉琢的俊秀樣,混在一堆粗漢裡頭,更顯出他的青澀與稚嫩。瞧眾人對這小賊子的熟捻度,八成天生賊性難掩。愈想,寒契不知怎地,體內的怒火更加澎湃洶湧。
媽的王八羔子!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大概連鬍子都來不及長上半根,就急呼呼的跳出來混江湖了,怎麼,難不成他真是嫌命太長,想借他人之手了卻發生了?!
氣歸氣,寒契探量的眼色卻是一秒都沒放鬆過。夜色沉沉,猶可見小賊子細皮嫩肉的潔淨面容,紛紛嫩嫩,像極了黃花大閨女,一雙晶瑩剔透的澄淨眸子直生生的瞅著他,那份認真挑釁的視芒煞是惹人心軟,緊抿的唇瓣雖見冷怒,卻透出淺淺的柔媚味,束在後腦勺的髮絲黝黑光順。
若不是杵在他身邊喳呼的全都是老弱漢子,易地而處,還真將小賊子看成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婆娘了。
瞧這小子人模人樣,真的是與他心中所勾勒的賊子模樣差了十萬八千里……
可憐他白來這世上一道了。
即使心中有著淺淺的不忍,待會兒,他也必須要痛下殺手了。
「怎麼,你這麼急著送上門找死?」
「找死?」直視強敵,她依然面不改色,「哼,有本事,我這條命就是你的了。」
「大妞!」又是面色黝黑的順林出聲制止。
大牛?!
若不是情況愈見僵凝,寒契還真要被小賊子這相當不人流的名號給笑岔了氣。
「我說大牛兄呀。」眼帶戲謔,怒眉微凜,他故意哼聲學著順林的話,「瞧你瘦不溜丟的,看不出還真有幾分傻膽嘛。」他大刀一兜,橫架在胸口,擺了個十足十的輕蔑神色,「來呀,我等著你賜教呢。」但他眼角瞥見那黑面大漢的神情有著緊張,寒契不禁打心底感歎著。
看得出來,那神情肅凜的壯漢挺護著小個兒。方才手快地攔著他,不讓他蠢蠢欲動率先丟了命,現下又企圖亡羊補牢,意將初生之犢不畏虎的小蠢蛋自鬼門關給拉回來,在在都顯露了護衛之舉。
唉,真教人覺得稀奇又吃驚哪,沒想到這群匪類裡,竟還有人心存道義感呢!
「廢話少說。」她不是笨蛋,怎會聽不出自己的綽號這人錯聽,甚至更招人嘲諷,銀牙猛挫,她惱得臉色更白了,「有本事就露真章呀。」
「那就來呀。」
「大妞!」順林的口氣更急了。
「別擔心,我自有分寸的。」持劍的手握得更緊了,神情肅靜,單十汾飛身撲向他。「小心了!」
清脆的刀劍交錯聲中,寒契矯健的身手一閃,輕而易舉的劃開隨之來襲的劍勢,瞪著小賊子的眼裡更添了幾分讚賞。
「你小子要殺上陣,就別雞婆的開口要人家小心,這算什麼?」微斂目,他好心好意的陣前賜教。
「多嘴!」冷哼一聲,她招招皆使上全力。
「嫌我多嘴?哈,有骨氣,嘴皮子那麼了得,那就露幾招狠招讓我開開眼呀。」
「哼!」
兩陣的頭頭都對上了仗,手底下的人更不能閒著,見狀,他們紛紛動刀動劍,各自挑了個對手廝殺起來,霎時,鏗鏗鏘鏘,場面紊亂又火爆異常。
而寒契貝愈殺愈是橫眉豎目的火起了性子。
不是因為小賊子的蠢不受教,而是,啐,方才敵我雙方排排站,明眼人即可瞧出戰力相差過甚,一開戰,更是證明了兩造之間的實力差了十萬八千里,這種陣仗,就算是贏了也不見光彩,傳出來教他寒契的臉往哪兒擺呀!
不過是落了個仗勢欺人的臭名罷了!
「喂,小子,別以為手中有把亮晃晃的劍就能嚇唬人,要看準點刺。」有膽沒大的小賊子一上陣就誇口單挑了他,害他不知怎地在突然間亂了早已拿定主意的決策,面對戰力較乏得教人同情的小個兒,明知道該快刀斬亂麻的痛下殺手了結戰事,卻怎麼也下不了手。
又是一聲冷哼,單十汾持劍的手不見慌亂的繼續著次次意欲使人致命的刺戳。
「嘩,你是在砍柴薪哪?怎麼劍劍都往樹幹砍去?」抗衡之技卓卓有餘,寒契眼帶譏諷味十足的幸災樂禍,風涼話一句接一句的譏諷著。
倏咬唇,單十汾冷凝的神情微微起了不易察覺的倉皇。
這男人……他的實力之強,教人心寒且心服!
「喂喂喂,你想上哪兒呀?」寒契長腿一揚,往小個兒腰身一勾,硬是將她的衝勢兜了個圈,拉向自己,「回來,那邊已經沒林樹可以訃你砍了。」
「哼。」猛旋身,她出其不意的朝他胸口刺出一劍。
「想要我的命?憑你?哈,還早得很呢。」反手一揪,他精準的擺住意圖越身閃躲的小賊子,沒讓她有掙扎的機會,強勁有力的大手硬是扯緊她的衣襟,捉弄似地將她整個人騰空舉起,「下輩子叫你娘多餵你幾碗奶水,長了寸把肉後,再出來跟著弟兄東征西討吧。」
「你……」單十汾大驚失色。
他的手……他的手正……老天,他的手掌雖不是平貼在她嚴重失律的胸口,但因為胸前衣襟被那只有夠粗暴的大手揪得過緊,只要再移個一兩寸,每個人都可以看到她的無邊春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