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偷心賊

第20頁 文 / 劉芝妏

    「明辨是非?哈,我為什麼要?」瞿北皇鋼牙一挫,「過來!還是……你也想嘗嘗跌坐在馬糞堆裡的滋味?」以牙還牙,是他報復的一貫手段。

    「不必這麼狠吧?就已經說我不是故意……」見他不為所動,她白眼一翻。「好吧,好吧,我坐過去就是了。」她投降了。

    跟這種人為敵就是跟自己的平淡日子過不去,李竟窗心裡犯起嘀咕,拗不過他執意的無理要求,她慢吞吞的走到他身邊,還沒開口再怨個幾句,就被他拉了一把,身子跌坐在他身側的椅上,大腿,果然被忝不知恥的他給佔據為枕。

    「我先聲明,只借你躺一下而已噢!」

    「閉嘴!」舒舒服服的挪動腦袋,瞿北皇伸手探到她略顯掙脫的手,十指交纏地緊握不放。

    窗外,黑雲深厚且低沉,果然是大雨滂沱。

    啟開電視,愉悅的眼神盯著螢幕的新聞節目,輕哼著曲兒,瞿北皇一手輕捏著她細瘦的指頭,另一手……

    「喂,躺就躺,你不要隨便在我的大腿上亂摸亂摸的啦!」噘著唇,李竟窗的身子因他的動作而起了細細的哆嗦。

    「你少了一塊肉了嗎?」她不讓他摸,他怒哼著氣,乾脆將掌面全覆上她的腿際。

    「肉是沒少,可是,很癢耶!」不但是大腿附近的肉在癢,連胸口,腳底都掀起了陣陣的酥麻癢意。

    「會癢就代表你並非麻木不仁,身體還是有感覺的,不錯啊!」他懶聲應著,「我還以為你內功深厚呢。」將澎湃的情慾壓抑了那麼久,他都快將自己供到聖人的階級膜拜了。

    不是看不出每每在他觸動攻勢時,她的身體所呈現的迷情反應,可是,他在等著,希望當終於與她合為一體時,彼此付出的是身心的共鳴,而不是他一人獨鳴。

    「內功深厚?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喝,你要做什麼!」李竟窗讓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

    怎麼才剛講沒幾句話,他就翻到她身上壓著了?!

    「你永遠都不會主動攻擊吧?」

    「主動攻擊?」瞿北皇明顯是話中有話,而她不知所以然的只能朝他乾瞪眼,「誰像你呀,成天以搶掠為樂。」

    「搶掠?你的意思是對你?哼,形勢比人強,因為我強勢,所以我有權力奪取我想要的一切,更何況,我的企圖早已是有跡可循,是你自己笨得看不出來的。」自小所奉行的圭臬教他心無所愧,講來更顯理直氣壯,「別憎怨了,我再怎麼蠻橫,也總還是有尊重你的權益呀。」

    「你哪有!」明知道氣氛愈搞愈僵,但她終究是氣不過,恨聲翻起舊帳,「如果你真的有尊重我的權益,就不會設計拐蒙我去簽那紙合約;如果你真的夠君子,就不該卑鄙的用那紙合約強迫我跟你到這裡。」

    「你!」緊顰眉,他氣瞇了眼,真是向天借了膽,她今天接二連三的動作強烈地撩潑著他的惱怒。

    「我說的不對嗎?」

    「哼,你真當我搶掠成性?」

    「不是嗎?」李竟窗氣呼呼的猛力推著他的身子。

    「那好。」瞿北皇怒笑一聲,掌刀一揚,重重地震軟她抗拒的手,自鼻翼噴出的熱氣襲人,他將身子壓得更低,緊緊的貼覆在她身上,「既然如此,我再不動手掠奪,豈不是枉費了你的一番指控?」

    她大驚失色。

    「你要做什麼?」

    「做什麼?」俯下身,他以齒將她的衣扣一顆一顆的咬開,攀著一寸寸敞開的嬌嫩肌膚,炙熱的唇輾轉流連到她倏然敏感且泛出紅潮的乳峰,「你馬上就會知道了。」

    來不及再做任何抵抗,當他以舌濕濡著凜然堅挺的胸脯峰頂,她無力逃脫的身子驀然輕顫,迭聲輕喘,心中卻清楚的知道一件事。

    今晚之後,一切都已經變了樣……

    ???

    眼裡有淚,沁著細汗的身子趴在他身上,李竟窗嬌喘未停,火熱的身體裡有著從未體會過的騷動與滿足,卻也有著陌生的痛楚。

    「現在,你該知道我要做什麼了吧?」猶未饜足的大手緩緩的撫著她的腰臀,「喜歡嗎?」不必照鏡子,他就知道自己準是一臉的志得意滿,嘖,擁她在懷的滋味竟有著莫名的身心激盪!

    若早知道與她共游慾海的感覺像得到了整個世界,他該死的才不會浪費時間去等她主動出擊。

    主動出擊?哈,狗屎,他是瘋了不成?什麼時候興起這麼無聊的念頭來著?

    聽到瞿北皇稱不上濃情蜜意的這句詢問,李竟窗徘徊在眼眶地淚水一顆一顆的濕濡著她倏然蒼白的面頰。

    喜歡嗎?

    「你……土匪、強盜……色狼……你……你……你趁火打劫!」不知怎地,她就是有股想痛哭失聲的衝動。

    心中的揪緊與莫名的心痛,雖然無關處女情結,但,自小擁有的少女情懷總讓她有著浪漫的幻想——有朝一日,當她心甘情願地將自己給了相伴一生的良人時,就算沒有灑了滿床的玫瑰花瓣,也該有旖旎動人的心弦合鳴哪!

    結果,他竟然就這麼輕描淡寫,甚至其中還包含了笑謔的一句「喜歡嗎」?!

    她……嗚……她是喜歡,可是,她的心好難過。

    「你說什麼?」剎那間,心情陡然自雲端筆直摔落谷底,是被絲毫沒有感激之心的她給一腳踹下來的。雙手緊捏著她的肩膀,瞿北皇又氣又疑惑的瞪著她。

    被人這麼咬牙切齒的辱罵著,今天還是頭一遭呢,即使是喜歡她透頂,他也不爽了。

    「你不要臉,你是無賴、大色狼,全天下最無恥的大色狼,你……你強……你怎麼可以……」

    「我不要臉?」怒哼著,他氣極反笑,「你還真敢說我,如果你沒有慾火焚身,我又怎麼劫得到你呢,對不對?」

    「你……可是……你是用……強……」氣勢比人弱,李竟窗愈是結巴了。

    「就算我是用強的,那又怎麼樣?」眼帶戲弄,他扮了張會將人活活氣死的無賴臉。「你要有樣學樣的劫回去嗎?來呀!」

    「瞿北皇!」

    「怎麼,你不劫?」

    「誰像你這麼無恥呀!」李竟窗忿忿地別開紅得快炸開的臉,不肯再多瞧他一眼。

    過分的登徒子,當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你真的不劫?」

    「不——要!」

    「好,你不劫是吧?」激情重燃的大手牢牢的覆在她光滑的臀上,瞿北皇腰身一扭,「那我就只有再劫一次嘍!」

    第九章

    掛掉邦曹的例行電話,神清氣爽的瞿北皇走進客廳,沒見到想見的人。

    「公司沒事吧?」伊莉聽到聲響,純樸的老臉自廚房探出來張望,「找什麼?小窗?」

    「她呢?」

    「神神秘秘的捧了一些東西往馬廄那兒去了。」臨退回廚房,伊莉又丟了句命令,「別在外頭玩得忘了時間,准七點開飯呀,晚了就給我喝西北風去!」

    「知道了啦。」揚聲應著,瞿北皇繼續朝與主屋隔了一段距離的馬廄前進。

    她又在玩什麼蠢把戲了?

    因為腿長,又因為極其好奇她為何無緣無故接近馬廄,他走得很快,幾分鐘後,他看到了行跡可疑的停在「黑寶」欄前的李竟窗,也大略的猜出了她想做什麼。

    「你該不會是被我的敵手買通了,存心潛進我的牧場搞破壞的吧?」

    「喝!」嚇了一跳,她手中的糖塊掉了滿地,「你怎麼走路都不出聲呢?」

    「是你太專心做壞事了,怎麼能怪我?」瞿北皇瞥了眼地上的碎糖塊,「那上頭沾了什麼?」

    忍著緊張,她看都不往地上看一眼,努力地讓自己臉不紅、氣不喘,免得教他那雙利眼瞧出了她因事跡敗露而浮現的懊惱。

    「螞蟻。」

    「是螞蟻嗎?」

    「要不還有什麼?」她矢口否認自己有犯罪的傾向。

    「無端端的對黑寶獻慇勤,別說它會滿肚子疑惑,連我都會覺得不可思議哩。」故意將身子俯低,讓她清楚的瞧見他眼中的促狹,「說吧!」

    馬廄裡養了十幾匹賽馬,有的性情溫和,有的卻仍野性未馴,可小窗她大致跟馬兒都能和平共處,惟獨性情惡劣又孤僻的黑寶,一人一馬似乎打一開始就相看兩相厭,彼此都看對方礙眼似的。

    「你疑心病未免太重了吧?真的只是……」

    「咳咳,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沉默半晌,李竟窗突然輕跺了跺腳下的碎糖塊,心有不甘,「誰教它昨天那麼不賞臉的將我摔下來,害我的屁股痛了一個晚上。」所以,她特地偷了些要餵給馬匹吃的糖塊,再跟伊莉要了一些瀉藥……

    她絕不至於黑心到希望黑寶有個什麼萬一,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活該!你不去騎它不就沒事了?」追根究底,這禍端是她自找的,怎麼怨上無辜的黑寶呢?

    「問題是,我跟丹尼爾打賭,可以騎著黑寶繞著馬場跑一圈的。」

    聞言,瞿北皇的臉色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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