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撿來的傻蛋情人

第7頁 文 / 鈴蘭

    死鴨子嘴硬。龍行風在心裡偷笑。「好,不管尊不尊敬,都不是重點,我想問你們的是。大哥最近有沒有找你們談話?」

    兩張相似的面孔突然黯淡下來。

    「到底有沒有?」龍行風很急著知道答案。

    龍家小妹首先自首,愧疚的自白,「你們別惱我,我才說。上個月大哥找我出去吃飯,然後要我把爺爺分給我的股分讓給他,我想大哥從沒和顏悅色的跟我交談過,所以一時開心之下,我就簽下了讓渡書。」

    果不其然!龍行風輕問小弟,答案如是。

    龍行風喪氣的道:「早跟你們講,別讓大哥接收你們的財產,你們都把爺爺的交代忘掉了。當初還信誓旦旦地說什麼會永遠保存。」

    「不能怪我們,他是大哥耶,可不是普遍人喔,我怎麼敢反駁他。反五大哥那麼厲害,說不定能把財產增值,然後就能要求他捐贈幫助我們醫院了。」龍行冰乾笑的為自己找借口。

    「依照大哥的個性,除非是對他有利,否則他是不會自花力氣的。」龍行風不留情的戳破她的幻想。劇情的演變越末越像爺爺的預言,他說大哥會變本加厲的擴張版圖,為著利益會出賣龍家的一切。爺爺臨死前才察覺大哥的野心,可惜為時已晚,大哥已經接收龍家大權。被自己一手調教的孫子反噬,爺爺死不瞑目,所以期望他們這些被他忽略已久的孫子制伏他。

    「我們真的會被大哥利用嗎?」龍行冰這時才想到要擔心。

    此時,門外傳來龍家總管的聲音。

    他拍打著門高呼,「二少爺,您快下樓!大少爺回來了,他跟老爺和夫人吵起來了。」

    這還得了,龍家三兄妹趕快跑下樓,看到以下的情況。

    龍行雲滿臉陰纏的和父母對望,甭消說,龍向天和葉美輸畏縮得離牆角越來越近,一於奴僕瞪大眼的站一旁,慌亂得不知聽從誰的命令。

    「我搬出去難道還要你們批准?從小到大你們不是一直讓我獨立自主?怎麼突然心血來潮想盡盡為人父母的義務。」龍行雲以高傲的口吻對父母親說話。

    「也、也……也不能這麼說,我們是關心你啊。你一回來就要下人整理你的行李,說要搬出去住,我們是怕……」龍向天挺沒威嚴的,臉上青青綠綠。虧他還名喚向天,真是名不副實。

    龍行雲冷笑一聲,對遲來的親情不須情。「不用了,我自己會照顧自己,又不是三歲嬰娃,何況我住的大廈離公司近,對我來說比較方便。」

    場面不對勁,下樓的龍行風適時插上話,「爸爸,大哥,怎麼回事?」他試著理清他們之間的問題。

    二兒子到來,龍向天懦弱得讓他主持公道,樂得把問題丟給他解決。至少老二的地位比他高一層,他這個做爸爸的最容易被自動遺忘。「行風,你們來得正好,幫我勸勸你們大哥,他說要搬出去,不跟我們一起住。」

    「大哥,怎麼回事?住得好好的,為什麼想搬出去?還是我們有什麼地方惹你不滿嗎?」

    龍行雲回過身,睨了龍行風一眼,順便看顧下人收拾他的行李。「我要搬出去的理由,你我皆知,以後這個家就仰賴你了。」他的語氣中有絲幸災樂禍。

    「為什麼這麼突然?毫無預警的。」

    「也沒什麼,不過是我覺得和這裡格格不入,長久以來感到有些氣餒,所以想搬出去調適心情。況且老是讓你們有壓迫感,我也過意不去。對你們來說,我不過是個外人,去或留都不成問題吧?」

    「可是爸和媽會擔心,自己的孩子出門在外,總放不下心。」

    龍行雲挑了桃眉毛,戲謔的道:「不會吧,你們幾個不都在他們身邊。」言下之意是他不是他們的孩子,最後幾個字他還故意加重音量。

    聽了他殘酷的宣言,在場的人莫不倒抽一口氣。葉美輸還因此昏了過去,引起一陣不小的騷動,僕人們飛快的扶持她到房間休想。

    龍家老三看不過去了,鼓起勇氣說:「大哥,你說得太過分了。」好歹他們也是親兄弟。

    龍行丟把犀利的眼押射向發聲的人。「喔,你再說一次。」

    這句話還是挺震撼的,逼使龍行水驚駭的嚥了一口口水,畏怯的退了三步。

    臨走之前,龍行雲還很滿意大家對他的害怕。

    「大哥,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麼話攤開來講。」龍行風語重心長的說。

    「一家人?!我可不敢妄想。你們可是高高在上、懸壺濟世的大善人,我死後則要下十八層地獄的。「語氣中多有怨氣。

    「大哥,我們是真的……「

    龍行風還想說什麼,卻被龍行雲無情的打斷。「別假惺惺,以後就算我失蹤死亡我也不希望你們來煩我。」

    說完後,他像陣旋風般離去,留下心中淒然的龍家人和一干作不得主的僕人。

    第三章

    夜晚正是屬於夜貓子蘇小妹的活動時間。她利用白天睡覺,晚上翻譯稿件兼創作,生活作息和一般人顛倒相反。

    沒辦法,只有晚上時間,鄰居樓上的一群小鬼才不會在門口玩耍吵鬧,影響她寫作的心情。當初選擇租屋的第一條件就是便宜,其餘不計較,如今可後悔莫及了,誰教她為了怕漲價,已預繳一年的租金。

    現在她知道鄰居的品質才是最重要的,像對面的夫妻,三天一日大吵、兩天一小吵,非要她用布條把門縫塞得死緊,殺豬般的尖叫聲才不會騷擾她可憐的耳朵;孩又皮得要死,興致一來便按她家的門鈴出氣。跟家長抗議也沒用,真是什麼樣的父母就有什麼樣的小孩。隔壁的若先生也是很奇怪,每次在樓梯口遇見他老是唸唸有詞,社工人員怕他老死無人察覺,登門造訪好幾次,但全被他掃出門,樓下那一窩兄弟也是很富傳奇色彩,一家大小全吃過牢飯。聽說媽媽還有三年刑期呢!

    反正這附近的家庭沒一個是正常的。包括她自己。她曾經聽房東私底下向鄰居告狀,說她這位房客要求多,囉哩叭唆的,家裡還不時有男男女女出人,破壞善良風氣呢。

    蘇小妹披著被單,包裹得緊緊的,整個人倦縮在椅子上,生怕一個不小心腳趾頭外露會馬上結霜似的。她專心的一個字一個字的敲鍵盤,字字句句都是血淚的撰寫。

    苦命啊!

    前天她終於將功贖罪,設計惠玲讓她被未婚夫綁上飛機,遠赴東南亞私人的無人島,預支蜜月旅行。二哥也趁著海外進修半年的機會,連哄帶騙的把蘭蘭誘拐到美國生活。

    阿爸為了鼓勵二哥結婚。無條件金錢贊助。假如蘭蘭懷孕有了蘇家壯丁。更是家產大方送。待遇差別之多,阿爸實在太偏心了。人家是出國玩還強迫中獎,她是連寫作的自由都沒有,越想越嘔!

    雖然此刻是深夜十二點。可是按照她的生理時鐘,現在正是她的晚飯時間。

    嘿!她剛領薪水,今天可要吃一頓好的,鎬賞自己。她套上拖鞋,緩緩地走到門口步下樓去。

    狹窄的樓梯間,僅靠著頂頭老舊燈泡的微弱亮度照明,牆角還縮靠著幾隻肥黑的障榔。一拉開樓下鐵門,寒風冷颼颼地竄人鼻息,嗆得她登時想往回走,奈何肚子高唱空城計。

    距離她習慣光顧的小攤販有一段路程,平時她都是胡亂喝幾口肉粥了事,今天可不,她要好好地花費。

    沾沾自喜的蘇小妹,在寧靜無聲的暗夜裡孤獨的走著,霎時聽聞打鬥聲由前面巷口傳出。

    第一個直覺反應是該馬上離開,可是天生的正義感又讓她不由得往前走,最後正義戰勝理智,她好奇的趴貼在牆邊竊看。

    幾位年輕人手持開山刀攻擊一位男人,在幽暗的深夜裡,刀身閃著休目驚心的銀光。從那個男人的身手反應看得出是練家子,瞧他矯健閃躲迎面而來的刀鋒,靠著身材高大的優勢,成功擊退幾位混小子。

    但是雙手難敵眾拳,男人漸露疲態。手臂上也掛了彩,不過最重的一擊還是躲在暗處那位偷襲他成功的少年所刺殺。他的深色西裝滴下色澤近黑的血跡。

    眼見再躲下去,那男人小命休矣的狀況下。蘇小妹終於忍不住跳出來。「住手!」

    聲音清亮得飛揚在空中。殺得正眼紅的少年們,全驚嚇得把目光投向她。

    「夠了吧,再砍下去會出人命的,到時候你們一個個都要坐牢。才十七、八歲就要吃幾十年的牢飯,甚至於終身都要賠下去,很不值的。」她說得頭頭是道。讓少年們退了幾步。

    可是事實上,她嚇得都快暈厥過去了,交握在背後的手抖動如鑽地機。還好路燈微弱得照不出她蒼白外加冒冷汗的臉,不然他們定會察覺。她不停的提醒自己,不要抖,千萬不要抖,萬一這幾個少年發狂,亂刀胡砍,怕是人沒救到,又多了一個陪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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