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邀月戲鳳

第9頁 文 / 凌築

    「我們現在立刻拜堂成親進洞房。」他突然大聲宣告,一旁的路人都不禁鼓掌叫好。

    「你瘋了!」飛鳳又驚又羞又氣,連忙垂下頭,嫁他之後是不是要有接受二房、三房、四房的心理準備?

    「好耶!公子,我們可以當你的貴客。」

    「我可以當你們的見證人。」

    一群無風不起浪的百姓!飛鳳眉頭打了結,該不會這些人都是她老爹派來逼她成親的?她這輩子不想完結在他手裡,大千世界還有好多好男入,她不要為了一根別入踩過的爛草而屈就。

    「你作夢去吧!」她轉身離去。

    「公子,你家小娘子害羞跑掉了還不快追。」

    是魂被眾人推了一把。

    「謝謝各位的支持,等我大喜之日,我一定招待各位來喝喜酒。」他不忘優雅地躬身一禮,隨後追了上去。

    這個大騷包,飛鳳窘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她真後悔自己怎麼會看上他?」

    第五章

    在山路邊的小茶棚,來了兩個少見的美男子,格外引人側目。

    「我不介意妳叫我是魂或魂哥哥。」是魂挪近飛鳳,曖昧的說。

    「神經。」她差點把早膳給吐出來二道男入發起騷來比她那幾個三八表哥還唔「鳳兒。」是魂嗓音低啞,充滿磁性的叫喚。

    飛鳳背脊竄過寒慄,忍不住拍桌而起,「夠了,我不是你的遊戲。小二,把我桌上沒吃完的打包,另外我還要一隻燒雞、二十顆饅頭、兩壺酒,準備帶著上路,至於帳跟他算。」她指了指是魂,反正他愛跟,就當作精神騷擾的賠償。

    「妳買那麼多食物做什麼?放久了會壞掉。」又不是逃難。

    「總比餓死好,記得上次逃」她及時轉口,「跟若男遇見之前,我扮成一個小乞丐,結果遇到一個混帳東西搶走我身上僅有的金鏈子,害得我淪落街頭,不得已才幹起三隻手。等我哪天找到他,非挖了他不長眼的眼珠子不可,什麼人不搶居然搶到我身上。」說到激動處,她不禁咬牙切齒。

    「是哪個王八羔子那麼可惡,連妳這樣的小乞丐都搶。」表面雖這麼說,可是是魂心裡想,她不去偷搶拐騙別人的東西,就該感謝天了。驀地他想起了懷中那條金鏈子,笑容瞬問僵在臉上。

    「你的眼神好像不相信我的話。」當乞丐是為了掩人耳目。

    「怎麼會?」他笑得好苦,猶如吞了十斤黃連,還叫他怎敢說出實話,他就是那不分青紅皂白的混帳東西。

    「沒有人天生是乞丐的!」飛鳳懶得解釋。

    「公子,你要的東西。」店小二捧著大布包過來遞給他。

    是魂一邊忙著掏前,一邊提過袋,見飛鳳已離去,不禁大喊,「等等我。」

    走在蒼鬱的森林小徑,午後的陽光穿透枝桿灑在飛鳳的臉上,她想起了那棵她常爬的百年大榕樹。不知道爹會不會一氣之下砍了它?

    「妳想去哪?有沒有興趣上我的邀月樓去坐坐?」見她不發一語,是魂便熱心的提議。

    「我沒興趣。」她才不想自投羅網去他的香巢,何況現在她身上錢多多,衣食無虞,一個人多自在逍遙,何必去那兒讓自己綁手綁腳,當初她離開家便是不想被婚姻束縛。

    回想起來,她離開家差不多也有半年之久,不知道爹在知道她李代桃疆之後,會不會對小喜做出什麼事來?飛鳳長歎一口氣,近鄉情怯,她現在能回去嗎?

    眼角微濕,自從認識他之後,她變得多愁善感了。

    「你……你別哭啊,人家會當我欺負了你,好好,都是我的錯,剛剛是我說錯話,是我不對。」

    「我哪有哭?」飛鳳嘴硬的說。她眼眶微熱,鼻頭微酸,心裡十分想家,想念大娘、二娘、三娘、小娘,也想念爹爹。

    是魂連忙掏出白色手絹要替她擦臉。「還說沒哭,鼻涕都流出來了,你看,大家都在看了。」

    「我管人家怎ど看。」抹去淚水,她逞強的裝作若無其事,「我的事不用你管。對了!你不是搞丟了玄谷千金嗎?還不快去找,萬一人家發生什ど意外,看你怎ど跟你的師兄們交代。」

    「她有武功而且古靈精怪,有幾個人惹得起她。」她不找人麻煩就阿彌陀佛,感謝上天了,「現在我比較擔心你。」

    不多言,聽到他溫柔的關懷,她心窩流過甜蜜的暖流,但……「你這條手絹哪來的?」上回沒留心,這次她搶過來仔細端詳,白色手絹的角落繡著一輪彎月,一如她恩人所留下的。

    「這是月靈給我的。」女人還真是善變,一會哭,一會又凶巴巴。

    「就是江湖上傳言天下第一巧手月靈?製作出的人皮面具幾乎可以假亂真。」

    莫非月靈就是當初那救她的人?

    「妳要就給妳。」反正他有好幾百條。

    飛鳳驀地冒出一句,「我跟你去。」她想再見那個恩人一面。

    「去哪?」是魂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

    「邀月樓。」

    「妳真確定要去?」是魂再次詢問,得知飛鳳是為了見月靈而願意到邀月樓作客,他反而裹足不前。

    「對啦!你動作快一點,走了大半個月,我們還在落日山莊的範圍內打轉。」烏龜都走得比他快。

    一進了城鎮,飛鳳感覺到所有的路人都對他們指指點點,她提高了警覺,暗忖該不會是爹爹發現她不見了,因而發出尋人的公告,早知道還是該改裝一下才對。

    「鳳兒,妳有沒有發現到很奇怪?」是魂察覺到有些異樣的問。

    「哪有。」飛鳳裝傻。

    「我覺得大家都在看著我們。」

    「是在看你吧,你是不是做了什麼人神共憤、見不得人的事,才會引起天怒人怨?」她加快腳步,想快點離開這裡。

    「這陣子我都跟妳在一起,我做了什麼妳還不清楚?」是魂曖昧的在她耳後呵氣。

    「你別靠我那麼近。」她羞窘的推開他上,誰料路人響起一陣抽氣聲。

    「大膽!」

    一群官兵突然蜂擁而至,包圍了他們,看得飛鳳目瞪口呆。

    「還不給我拿下。」為首穿官袍的老者大聲吆喝。

    「且慢,你們這是做什麼?」是魂護在飛鳳的前面。

    「爾等叩見九皇子。」一群官兵全跪在地上。

    這是什麼情況呢?飛鳳半瞇起眼,斜睨了跪拜在地的人一,什麼時候是魂變成了皇室中人?他到底有幾種身份?一下是邀月樓樓主,一下是玄谷四聖,一下是皇親國戚,他還真是聲威顯赫,她一介商賈之女豈高攀得起?還是快點走人好了。

    「ㄟ,你們弄錯人了,我不是什麼九皇子。」是魂手足無措,「我只是一介鄉野鄙夫。」

    「小的不會弄錯,九皇子自幼便下落不明,皇上曾派人貼皇榜尋找,」穿官袍的老者抬起頭,又道「九皇子就跟皇上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說完,又叩首伏地。

    飛鳳悄俏的退出圍觀群眾外,此時不溜更待何時。

    「請九皇子隨我們回京。」眾人高呼。

    是魂傻了眼,「你們快起來,你們真的認錯人了。」可惡,鳳兒竟然棄他於不顧,獨自逃難。

    該死的!是魂左右張望了下,一提氣的躍上屋頂,大聲說「我不是什麼九皇子,你們真的認錯人了。」他得趕緊追妻去也。

    「九皇子!」穿官袍的老者見狀立即跳起,「還不快追。」

    總算擺脫了他!

    跑出了城鎮,來到人煙稀少的郊外,飛鳳鬆了口氣,然而惆悵之感也隨著微風徐徐吹入胸臼。

    「妳想走去哪?」

    音在她頭頂冒出,飛鳳嚇了一跳,仰頭瞪大了眼珠子,望了樹梢上如飛羽飄落的人,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舌頭,「你怎ど會追來?」難以言喻的愉悅心情滿溢胸口。

    「妳竟敢扔下我獨自逃跑?」是魂一臉陰沉的逼近她。

    眼睛彎成上弦月的她故作冷傲,「幹麼纏著我?」她可不是被嚇大的。

    「我纏著妳?」是魂微慍,她竟然如此輕待他的感情、他的真心?

    「不是嗎?我一個人自由自在,多你一個是累贅。」她是愛他,但他身後那些名利權勢代表的就是無底的責任和羈絆。她當枋就是為了躲避結婚後接踵而至的束縛和生活壓力才逃出家,妁今更不可能跳進去。

    「是累贅?」話自是魂齒縫間迸出。

    「本來」望入他那森冷瞳眸,飛鳳竟沒有勇氣再說下去。

    「妳再說呀,怎麼不說下去!」他一步一步逼近她,箝住她的手腕。

    「放開她。」一個身穿火紅長袍的高大男子插入他們之間,二話不說的揮起拳頭。

    飛鳳圓睜著眼,那個背影好熟悉,好像就是她那個脾氣火爆的火龍表哥,可他怎麼會在這?

    「小姐!」一個纖細的人影突然抱住她。

    「小喜,妳是小喜?」飛鳳驚喜萬分,仰望抱著她一身儒服的清秀人兒,「妳怎麼穿成這樣?妳長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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