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文 / 凌築
「這我已經知道。」
「黑手黨願意跟我們合作。」
藍森濃眉一挑,收起資料揣入懷中。
「我跟尼克斯家族教父接洽過,他希望我們替他找回他失散多年的兒子。」
「你們在說找誰?」李維的同伴問道。
「沒什麼,我們該走了。」李維拍拍藍森的肩,「保重。」
藍森點了一下頭,「我這陣子大概會待在醫院養傷,至於工作就交給你們。」他意味深沉的與李維眼神交會,一切言語盡在不言中,「警局方面就拜託你。」
「我會留意的。」
藍森眼眸微瞇,他這一次要將「白色死神」的涉案相關人員一網打盡。
第四章
與藍森分開快一個月,昭儀的生活恢復規律作息,但午夜夢迴時,原本冰冷的夢境變成與他激情的場面。
夢中,她感受到他熾熱而野蠻的吻灼燙她每一寸肌膚,當他赤活的舌闖進她口中時,她不再害羞,反而用自己的舌與他交纏、輕觸、挑逗、嬉戲。
他的唇徐緩的在她五官上舔吮,一路點燃她敏感的慾望神經,經她溫熱的粉頰到耳垂,在他的牙齒輕嚙著她耳垂時,微妙的顫慄流竄她全身。
粗啞富磁性的嗓音在她耳廓裡吹送著蝕骨銷魂的挑逗,令她覺得一陣酥軟,只能攀附著他。他的唇隨著他充滿魔力的手往下移,手指輕拂過她頸間脈動,唇也跟著落上深吮,一顆顆扣子抵不過他邪肆的唇舌而敞開,她已靈裸裸站在他面前。
他視線變得迷捸A兩團灼火的藍色火焰包裹著她,她的身體隨著他的凝視而燃燒,他的手緩緩探入她敞開的衣服內,輕易的找到那傲然的挺立。
她感覺那雙有力的大手正透過單薄的蕾絲摩挲她最細緻敏感的一點,他的手非常緩慢的移動,彷彿害怕會驚嚇到她,然後束縛她的最後屏障也隨著靈巧的手指而滑落在地上,此刻,她身無寸縷。
昭儀的呼吸變得急促,心跳得好快,當他灼熱的手掌無阻礙的碰到她溫熱的肌膚和下腹的……
「啊!」昭儀驚叫的從夢中驚醒,翻坐起身,全身像著火似的冒出一層汗。
她睜大眼珠望向身旁空蕩蕩的床,怎麼也無法相信她竟然做了春夢?是那一吻的後遺症嗎?他影響她了!
撫著發熱的額,她羞愧的甩去腦中的綺想,不可思議自己體內像是會燃燒似的,這就是慾火焚身的感覺嗎?他點燃了她,卻是在夢中。
翻身下床,面對灰的晨空,昭儀決定放自己一個長假,只要能避開相關他的事物,她或許能尋回屬於自己的平靜。
脫下醫生制服白袍,拿掉眼鏡,昭儀恢復本來的面貌,任一頭長髮隨風飄揚。
在開車回到自己的家時,途中有點渴,她走進一家餐廳,霎時,槍聲四起,驚聲尖叫不絕於耳,不少機伶的客人趁亂奪後門逃跑,倒霉的她被推擠拉扯的跌倒在地,想爬起還被驚嚇過度的婦女們拉住衣襟,被當作擋箭牌。
昭儀提高警覺,心裡唉歎,槍戰!又是槍戰!這些日子,她的生活跟流血衝突脫不了關係,一切從與藍森相遇那一刻起。
只見三個持槍歹徒闖進店裡,一人在門口把風,另一名在櫃檯打劫,還有一名逐步搜刮顧客。
「你,起來。」一隻冷槍指昭儀的腦門。
昭儀兩腿蹲麻,遂有些腿軟,強壓下內心的恐懼,鎮定的起身,緩緩抬起眼。
「你……」墨鏡、亂髮、落腮鬍,但那高壯的體型和粗獷的臉型分明是……
「閉嘴。」這個女人怎麼那麼眼熟?
昭儀美眸微瞇,依她醫生的觀察力判斷,他就是國際CID的藍森,當下內心發出哀鳴,果真遇到他準沒好事,她猜他大概又為什麼大案子才扮成搶匪。
「把你身上的錢交出來。」熟悉的茉莉花香瀰漫,在兩目相交的那一瞬間,他幾乎產生一種錯覺,茱蒂就站在他面前,他連忙甩甩頭,他相信這是不可能,相隔一個州,她還在隔州的醫院上班。
冰冷的話自他牙縫中吐出,昭儀竟感覺不到一絲畏懼,她冷靜的道:「搶劫我們這些窮老百姓,不好吧!」慢條斯理的自背包取出皮挾,她倒要看看他在玩什麼把戲。
「藍迪,少跟她冪騿C」櫃檯後的歹徒咆哮。
「警察!警察來了!」門外歹徒大叫。
「你們先從後門走,我掩護你們。」
「藍迪,謝啦!」
咦,他不是叫藍森嗎?難道她認錯人?昭儀眼中閃爍著困惑。
當後門也傳來警車呼嘯的聲音,而前門只停一部警車,他老神在在的挾持她往前門走去。
「裡面的人聽著,你的兩個同伴都已經落網,還不快束手就擒。」擴音器的聲音迴盪在屋內。
昭儀眼尖的捕捉到他冷毅的唇角微微上揚,露出難以察覺的滿意微笑,她心下有些瞭然,這果真是個計謀,問題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走!」藍森揪著她走出前門,裝模作樣的指著她,「別過來,我手上有人質。你有開車嗎?」最後一句是附在她身邊低問。
「有,那一部銀行旅行車。」
像是意外她居然提供車子配合他,藍森眉頭閃過詫異,「你不怕嗎?」
「怕,當然怕,我是你的人質不是嗎?」昭儀忍著滿腔笑意。
「我倒覺得你一點也不像人質。」她太從容自信,彷彿……彷彿可以看穿他的偽裝,透視他內心,這讓他感到非常不安。
「我也覺得你一點也不像搶匪。」她壓低聲音。
「你……」一瞬間,茱蒂的模樣再次與她重疊,他搖搖頭,怎麼可能?怎……不經意的瞥見大街另一端聚集另一批警力,他低咒一聲,「該死的!」
昭儀望著那狂嘯而至的警力,這批警力車門上的警徽是跟前一批不一樣,是市警,而前一批是州警,如果她推算得沒錯,這是一個計謀,他和州警聯合導演,卻忘記通知市警。
「動作快一點。」他拿槍指著她的頭,快速移到她車旁,口裡喃喃咒罵著。
粗魯的動作將她拽向車,不小心腰側撞到微起的門把,她痛得悶哼聲,橫了他一眼,「你不會客氣一點。」這筆帳她會找他算,這野蠻的傢伙。
「上車。」
昭儀皺一下眉,「完了。」
「什麼完了?快打開車門!」這人質太囂張,好像他以前也曾遇到過。
「鎖住了。」她沒好氣的回答。
「什麼?」他拔高音量。
「我說車門鎖住了。」
「那就用鑰匙打開呀!」她是白癡是不是?
「問題是鑰匙不在我身上。」剛才背包被他搶去搜刮掉在餐廳裡。
「搞什麼!」藍森咕咕噥噥的低咒一長串,押著她面對包圍他們的警力。
「要回去拿……」
「砰!」亂槍開始掃,掩蓋她的話,完全沒顧慮到她的存在。
「媽的!」他迅如閃電的抓著她急速回到餐廳內。
她跟著他跌跌撞撞的跑著,若非他抓著她,她也不至於行動拖累他,當那一聲穿透他大腿的槍聲響起,映入眼簾是飛濺的鮮血,她驚恐的尖叫,彷彿那子彈貫的不是他的腿,而是她的心臟。
「閉嘴!」
「你受傷了!」一陣陣抽痛閃過胸口,明明是他受傷,為何她會感到難受?
「我知道。」退回餐廳內,所有人質仍恐懼的抱頭蹲在地上,而他進退兩難。
「我去拿鑰匙。」
「別動。」將部份重量移到她身上,以免影響行動,「我們從後門走。」
如果製造混亂逃走豈不更容易?昭儀靈機一動,只見他舉槍朝天花板射擊幾下。
「快跑,出去!」在他大吼一聲,所有人質全不顧一切衝向兩個門。
藍森不是藍鷹,與她的想法不謀而合,只是為什麼他拖著她走,一個人逃不是更容易。
「走!」趁亂,他強拉著她閃過一條暗巷,急喘著氣,不時觀察週遭情況,雖腿部中彈,還拖著她,但依然無損他身形敏捷如豹。
昭儀微喘著氣,香汗淋漓,跟他牽扯上準沒好事。
「你有穿胸罩嗎?」
「什麼?」他又想幹麼?他該不會演上了癮,打算做個十惡不赦的壞蛋吧?那麼不用警方動手,她會毫不客氣的解決他。
「我是說,你有沒有穿胸罩。」他氣息不穩,持槍的手微顫的指著她。「脫掉,我說脫掉你的上衣、胸罩,現在就脫。」
「你……」
「砰!」巷外噪音掩蓋過她耳邊一時的槍聲,他玩真的!
「快!」
她咬牙壓下怒火,不能怪他沒認出她,不過等這事一結束,她非報這仇不可。
若非她瞭解他的為人和他真實身份,她還真會被他的演技騙了,但急遽的血液流送著顫慄的脈搏直達四肢百骸,她手指在發抖,為什麼?
腦海裡浮出春夢,她渾身發熱,心跳得好快,若他認出她來了,又會怎麼?她不敢想下去了。
「媽的!」不耐煩的低咒,藍森咬牙忍痛的上前揪住她領後衣衫往左右一扯,霎時碎扣彈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