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凌築
「早這麼說不就得了。」黑龍視線落到還算清秀可人的仇思君身上,「瞧你這麼重視這個丫鬟,她值得你為她犧牲那麼多嗎?」
「少說廢話,放不放人?」沉靖宇捂著肩頭的傷,不卑不亢的問,然後壓低下聲音,「君兒,一旦離開你就快跑不要回頭,聽到沒?」
為什麼?仇思君抹去眼淚,這樣的他很難叫人不動心,難怪他是沉家莊裡所有丫鬟心目中的如意郎君。
黑龍揮了下手,一個屬下邁步靠近。
「等一下。」仇思君撥開護住她的沉靖宇的胳臂,一抹柔媚的淺笑浮上櫻唇,卻染不亮她翦水秋瞳。
勾魂的倩笑看得黑龍一陣心蕩神馳,「你想幹麼?」
「就憑這籠子也想困住我。」她想起了化蝕骨屍水還剩一些,應該可以腐蝕這些柵欄的接縫,她用跟沉靖宇彼此聽得見的音量耳語,「等會我說二三一,我們就衝出去。」
「你說什麼?一個小小丫鬟也想不自量力。」耳尖的黑龍狂妄的肆笑,不過當他看見柵欄邊冒出白煙,他笑不出來了。
「離遠一點,準備了,一、二——三。」砰!的一聲撞擊,堅固的籠子瞬間四分五裂。
沈靖宇在仇思君的攙扶下步出濃煙中。
「弓箭手快快,別讓他們跑了。」黑龍大驚失色的喝令,卻沒有一個人有動作,他轉身看見屬下一個接一個的倒地,看起來彷彿睡著似,他拚命的搖了搖身邊的人,「喂,你們快起來。」
「別搖了,聞到了七日斷魂散,沒睡個七天七夜是下會醒的。」算準風向,混在白煙裡一起施放,這些人聞到一點就倒地可見功力有多麼差。
「你……你是毒魔女?」黑龍感覺疲倦襲來,頻頻打著呵欠,眼神渙散的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拜託,她一個過氣的老女人有資格跟我比嗎?」仇思君嗤之以鼻的冷笑,緩緩走上前,纖纖素手輕點了下黑龍的額,「倒下!」
「咚!」結束了一場浩劫。這就是沉問趕到時看到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這該不會全都是她做的?
「少莊主,屬下來遲!」沉問跳下馬,趕緊趨前一揖,戒慎的盯著仇思君,誰知道她會不會危害少莊主。
沉靖宇略抬了下手,「無妨,已經沒事了,今天發生的事別說出去,還有這裡派人來處理一下。」這是為了保護她!
「啊——那箭有毒。」仇思君回到沉靖宇身邊,看見他的箭傷正汩汩滲出裡血,「不過這難不倒我。」正準備靠上前。
「你想幹麼?」沉問亮出劍擋在沉靖宇身前。
「幹麼,替他治療呀?」仇思君不解沉問突然的敵意,「我可是你們少莊主的救命恩人。」
「你使毒!」沉問點出事實。
「這沒什麼,使毒又不是壞事,你瞧,一瓶七日斷魂散就讓這群人躺平,省得殺來殺去,鮮血亂噴,腦子腸肚流一地。」
光聽毒藥名稱就令人不寒而僳,更別提經她令人作嘔的描述,沉問堅決不讓她靠近主子。
「沉問,不會有事。」沉靖宇推開他,朝仇思君勾勾手。
仇思君迎上前,朝沉問扮個鬼臉,每個見到她施毒後的人都像沉問一樣視她如蛇蠍,除了沉靖宇一如往常。
完了,她的心好像淪陷了。手一邊忙還一邊覷覷他英俊的臉龐,一雙黯黑深不可測的瞳眸正凝視著她,她心臟如小鹿亂撞……不行,她任務還沒完成呢!她還得盜寶。
「好了。」仇思君甩去腦袋中的意亂情迷,將沉靖宇身上傷口處理好,佯裝若無其事的微笑,「我們還是快點回沉家莊吧!」
她是土匪,他是尊貴的天下第一莊少莊主,他們之間就像雲和泥,永遠不可能。想到這,她的心像被挖了個大洞。
?????????????????????寶藏,沉家莊真的有寶藏嗎?
不過,不管是否有寶藏的存在,光屋子裡外的古董字畫、珍貴陶瓷,就夠惡虎寨所有人吃喝一輩子。
夜裡,仇思君躡手躡足的溜出房間,在寰宇樓中探看,今晚沉靖宇外出不在,她便開始找尋沈家莊的寶庫。
通常有錢人都有把比較貴重的東西放在身邊的特性,照這麼推算,寶庫的出入口位置應該在寰宇樓。
水聲?
寰宇樓內怎麼會有水聲?循聲,她穿過嵌著夜明珠光亮似白晝的長廊,步往寰宇樓後院。
是一座天然的溫泉瀑布自矗立的石壁中流出,在月光下那宛若銀河落入白霧茫茫的人間。
仇思君驚歎的趨上前,想到好幾天都沒好好梳洗,一個丫鬟能有水井裡又冷又冰的水打濕身體就已經是幸運,在北方還有人因缺水渴死。
她左顧右盼了下,確定四下都沒有人後便輕解羅衫,脫得一絲不掛,她用玉足輕觸泉水,倒抽了口氣。
太舒服了,難怪沉靖宇從不需要她打水給他沐浴,他宅子後就有一座天然的華清池。
她慵懶的泡在池中,頭仰躺在平滑的石頭上,任由一頭烏黑青絲披洩而下,甚至還發出貓一般的低吟,忘了自己是探寶之行,不知不覺的沉入夢鄉,連腳步聲逐漸接近都沒發覺。
「你這笨蛋在做什麼?」突然暴吼在頭頂響起。
打雷了嗎?仇思君搖了搖昏沉的腦袋。
「快醒來!」沉靖宇一回來就看到這活色生香、令人血脈債張的一幕,但不期然間瞥見她雪白的肩頭那一抹殷紅,他冷卻下燥熱。
該死,她明明知道府裡暗藏內奸,還大剌剌的脫光衣服,露出證明她身世的證據,笨!也不怕有外人闖入看到,光想到她姣好誘人的女性胴體可能被其它人瞧見,他胃裡打翻一罈醋。
「我頭好痛!」仇思君撫著頭,身體像著火。
「你這笨蛋,這種藥酒溫泉不是拿來玩水的,泡一下可以醫治刀劍外傷爛瘡,但泡久了可是傷身,你還不快起來?」沉靖宇氣她不愛惜自己,更氣自己竟離不開她,才分開不到半日便犯相思。
「喔——呃,你是誰?」仇思君打了個酒嗝,渾然忘了自己一絲不掛,從池中站起,抬起頭看著矗立在她眼前的黑影。
沉靖宇呼吸一窒,感覺所有的血液頓時集中到炙熱硬挺的下體。理智告訴他非禮勿視,但男性本能讓他肆無忌憚的睜大眼,瀏覽專屬於他的美麗胴體,再一次證明他不是君子。
「你不把衣服先穿上嗎?」他吃力的收回視線,仰頭看向天,免得噴鼻血。
「衣服不是在你身上嗎?」仇思君醉眼朦朧,傻笑著。
她醉了!
沉靖宇閉了下眼,強迫自己當君子,他走上前,以外袍包裹住她,將她抱出酒池。
醺醺然的仇思君沒站穩,腳下一個踉蹌跌入他懷中。
這一碰撞讓他將抑制在喉嚨底部的呻吟逸出口,他不自主的伸長雙臂將她鎖進懷中,情難自禁的吻住她嫣紅的小口。
鼻端瀰漫他的氣息,一點一滴的侵蝕她的理智,她感覺一陣昏眩,兩腿虛軟無力,只能攀附著他。
他的嘴飢渴的覆住她,他的舌尖輕佻開她戰僳的唇瓣,探入她溫熱的檀口。她不自覺的把他靈巧的舌更吸入喉嚨深處,她的嘴裡被他整個填滿,一種喘不過氣的刺激讓她心跳如萬馬奔騰,他邪惡的舌在她嘴裡滑動翻攪,飢渴得像是飢餓的野獸吞噬食物,彷彿她肺裡的空氣也被吃掉。
他放開她的唇,深呼吸的壓抑失控的情潮,「先把衣服穿上,我送你回房去。」只有她才能激起他深沉的慾望。
她低喘著,迷濛的黑瞳宛若醉了酒,連兩頰都染上酡紅,他性感的紅唇比毒果還迷人可口。
「你的嘴好甜,就跟罌粟一樣,一個不小心就上癮了。」好久以前,她就想嘗嘗。
「那麼我是否應該為此感到榮幸?」她在說醉話。
「我喜歡你。」她好想再吃一口,仇思君根本沒聽進他在說什麼,憑著直覺的反應就踮起腳尖咬住他的唇。
沉靖宇倒吸了口氣,心跳急促,這丫頭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更別提她不著寸縷的女性嬌軀無意識的在他身上移動,製造出的驚人效果。
「君兒!」他咬牙忍住慾望,試圖推開她。
「我好餓。」仇思君只想要得到滿足,粉嫩的雙臂自動的在他腦後交纏,不讓他退開。
「你喝醉了!」他粗啞的道,黑瞳中有一簇慾火。
注視吐氣如蘭、魅眼如絲的她,她柔軟的身軀貼合著他的陽剛,緊密得沒有空隙,被她碰觸的身體發燙,她是如此香馥誘人,他渴望著撫遍她全身,他的心猛擊胸膛,而不得不深呼吸的恢復冷靜。
「給我!」腦袋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想吃,她不自覺的在他身上磨蹭。自有意識的小手悄悄的潛入他襟口,摩挲著他平坦結實的胸膛,他好像絲絨般舒服,她發出醉人的歎息,忘形的繼續下探摸索。